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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站在船头对她说:“我说过一个人都有他的自由,你想终生不嫁,也是你的权利,你想嫁人也是你的权利。”
又对范仲淹他们一拱手说:“我走了,诸君保重。”
然后一挥手,船扬起了帆,顺着河水而下,慢慢消失在天际。
看着那一叶白帆越行越远,岸上的人忽然有人在唱那首奇怪的歌曲祈祷,这首歌曲虽然粗鄙,然而歌词中的大意却不正如同这少年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附和。蓉郡主和赵祯以及小道姑听着这歌曲,泪水簌簌地落下来。就连耶律焘蓉也是泣不成声。
赵祯更是握拳头在心里说:“石学士,孤发誓以后等孤即位后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可自始至终,真宗皇帝没有出现,也没有圣旨下来。
他也在宫中着恼,假如石坚和丁谓廷辨于前,真宗甚至会为石坚做主,将丁谓贬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可石坚做得决然,虽说他下的口谕中还特地嘱咐了丁谓不要骚扰老太太,也不知道他听错了还是故意曲解,造成这后果。只是这样一来,连自己好象也脱不了关系似的。难道朕是昏君。
可他听到石坚终于离开汴梁时,心中又惆怅若失。赵堇从码头回来,也对他说:“父皇是个大坏蛋。”
他问刘娥:“朕做错了吗?”
刘娥说道:“何来对错。不过这少年才智过人,然而防范之心少了,就算这次没有丁谓之,以后还会着了人家的道。就比如这个辽国瑶慧郡主,若不是蓉儿发现得早,他也不知道。这叫吃一堑长一智,对他未必没有好事。”
“也是,不过丁谓之这次竟敢曲解朕的圣旨,朕绝不能轻饶了他。”
可他还没有下旨处置丁谓,丁谓已经写了罪己书呈到宫中来。他在这奏折里说因关事关重大,那个瑶慧郡主相当狡猾,他怕瑶慧郡主听到什么风声,早有准备,自己才做得太急,所以造成石学士祖母受到惊吓过世。自己的行为实在不是一个大臣的风范,肯请真宗让他告老还乡,来减少他的罪责。
本来丁谓的文笔就好,这封罪己书更是让他写得曲折婉转,语气诚挚。真宗倒不好意思处罚他了。毕竟无论在封禅祥瑞的事上,丁谓可是出了不少力。于是他下诏让丁谓知通州。知道丁谓被贬,京城里到处有人放鞭炮。
然而真宗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连讲话也因难,许多政事实际上由刘娥在做主。丁谓接到圣旨后在家里托病没有前去通州,却在暗中与刘娥勾结,在朝廷上帮助刘娥说话。由于刘娥的支持,丁谓名义上是被贬了官,可实际上权势并没有减低。这时候翰林学士钱惟演看到这种情形,与丁谓联姻,同时他还与刘娥家人也有姻亲关系。因为刘娥得势,刘家族人在四川横行霸道,夺人田地与盐井,于是寇准比弹劾了她的家人。加上前次他不让刘娥做皇后,这更让刘娥怀恨在心。同时枢密副史曹利用与寇准共事,议事一有不合,寇准就说:“你是一个武人,懂得什么!”这让曹利用怀恨在心。加上丁谓,于是三人合谋对付寇准。
看到真宗病重,寇准就对真宗说:“陛下身体不好,现在皇太子人望所属,还望陛下考虑宗庙,传给他神器,还有丁谓诡交后宫,接到陛下圣旨,也不肯离京,正如石学士所说,丁谓佞人也,不可以辅少主,请择方正大臣为羽翼。”真宗听了也同意。并且还准备用范仲淹代替丁谓原来的职务。
本来一切安排妥当,可寇准自己因为酒喝多了,把此事说了出来。丁谓等人听了十分害怕,于是合力弹劾寇准。这时候真宗病得很重,连那天晚上说的话也记不得了。就问晏殊,晏说:“臣掌管的是外职,这件事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也不知道。”于是召来钱惟演。钱当然说寇准多么多么坏。于是降寇准为太子太傅、莱国公。罢相。让李迪任相。
同时又让兵部尚书冯拯辅之。然而刘娥忌惮李迪,在真宗面前让丁谓官复原职。于是朝中竟出现了三个宰相当政的怪事。真宗问钱,在钱惟演的建议下,以枢密使、吏部尚书丁谓平章事,枢密使、检校太尉曹利用加同平章事。寇准不服气,就对真宗说丁与曹交通踪迹,又说:“我要是有罪,应当与李迪同坐,不应当一个人被斥。”他越争越生劲,李迪一旁不住地使眼色,才让他告退。
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使寇准雪上加霜。先前,真宗病的很厉害,与内务官周怀政商量想让赵祯监国。后来因为寇准老酒喝多了,把事情泄露出去,周怀政心中不安,秘密召集其弟礼宾副使怀信,客省使杨崇勋、内殿承制杨怀吉、閤门祗候杨怀玉商量杀丁谓,复相寇准,奉真宗为太上皇,传位皇太子,废掉刘娥。
PS:后半段内容除了少数地方,如丁谓没有被贬,本是要杨亿监国的,可杨亿胆子小拒绝了,其它地方基本与历史相吻合,另外时间也推迟了一年多。说出这段历史,也是写出以后朝中政局,毕竟小石要进入中枢的。
正文 第一百十五章 远行
更新时间:2010…6…26 8:09:02 本章字数:4938
在事变的前一晚,祟勋和怀吉偷偷来到丁谓的府中,于是丁谓着便服乘着妇女坐的车子,到曹利用家中商量对策。第二天祟文殿曹利用率先发难将怀政抓住。真宗和宣徽北院使曹玮在皇宫御药院审讯。不一会怀政承认罪状。于是斩之。
这时候丁谓又想到太子与石坚的关系,于是乘机盅惑真宗。这时李迪奏道:“请问陛下有几个儿子?”
这才使赵祯得以保全。
寇准也受这件事连累,知相州,他的女婿太子宾客、枢密直学士王曙罢职知光州。还有翰林学士盛度也受到牵连。
丁谓害怕寇准,可不害怕李迪,等到李迪到了中书后,丁谓看不起李迪。丁谓再一次干出了对付石坚类似的的事,矫旨将寇准判往远小知州。李迪不服气,就和他吵。于是丁谓又一次将手下向李迪。同时干下去枢密副使周起、曹玮、鲁宗道一干直臣。可怜曹玮听说丁谓想要加害寇准和李迪的事后,他在知莱州的途上,只带着十几个弱卒,还不让他们带着弓箭,说是怕这些士兵被丁谓收买,会害自己。所以才带着这些弱兵,真要想害他,自己也有反抗之力。
当然李迪不是那么好掰倒的。这时候真宗病情很重,有时候说话错乱。他曾对群臣说:“现在除了皇后以下就是刘氏,只留下朕在宫中一点也不知情。”李迪就说:“当真如此,为什么不法治他们?”
其实他说的好话,帮助刘家人在讲话,真宗也明白了,说:“没有事。是朕记错了。”
可刘娥躲在屏风后面听了后十分地生气,于是在她的帮助下,终于罢掉李迪。
而丁谓做这些小动作时,还神不知鬼不晓,不经意间就将朝中正直大臣调之一空,全部“下放”到地方上。就连丁谓看到王钦若受到真宗喜爱,也被他用计干到洛阳。幸好还留一个王曾下来。
这一天真宗头脑突然清醒过来,怎么朝中文武群臣好象都是与丁谓亲近的人,他问:“怎么朕好久没有看到寇准了?”
这些大臣与丁谓交好的不说,而不与丁谓交好的,是怕了丁谓,也不敢说。
真宗又问:“小石学士回了和州好久了?朕很想他。可他现在守丧,各位爱卿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召回来?”
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然而真宗最后一句话让丁谓眼中起了一道寒光。
当然石坚不知道朝中就象塔罗牌倾刻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还认为既然真宗将丁谓贬到通州,没有了丁谓在使坏,寇准他们也不会再受难。
这时候天气已经很热,虽然做了防腐措施,但一个死人在灵柩里也不能呆得太长时间,否则最后连人也不能靠近。船公也知道这个道理,换成两班,连夜兼程,赶往和州。一路上凡是知道这艘船上是石坚和他奶奶灵柩的无不跪倒,流泪。现象就连辽圣宗也时常看着那首《正气歌》叹息,对众臣说道:“幸好朕没有叫蓉郡主刺杀他,否则这世间就少了一个传世的正臣。你们也应当向这个少年学习。”
有大臣就不解,问辽圣宗说:“陛下,既然这少年这样坚贞忠国,现在真宗是病重,可那南朝的刘皇后也喜欢这少年,为什么她反而不用这少年,却重用丁谓?”
辽圣宗莞尔一笑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刘皇后可不是一个昏庸的主。现在她用丁谓只是暂时的。不然怎能掰倒寇准、李迪。而有这两人在朝,她又怎能掌握大权?说不定连以后南朝真宗驾崩后,都能被他二人废掉太后的称呼。可现在南朝朝廷中除了丁谓,谁又能对寇李两人恨之入骨?只是当刘后掌握了大权后,丁谓也就离霉的日子不远了。”
众臣听了默然,凡是牵扯到宫闱之争,自古以来,都是世间最血淋淋也是最阴暗的事。比如一代女皇武则天,也不能说她是一个坏皇帝,可为了自己地位牢固,不但杀了大量唐室宗亲,连自己儿子、女儿都杀,可谓是残忍之极。现在丁谓在明,也是在刘后暗中指使下,只是将这几个大臣“下放”,也不足为奇。
事实,即使真宗死后,刘皇后垂帘听政,也是将寇准一贬再贬,还是她死后,仁宗给寇准平的反。
这圣宗又说道:“算算日子,我那可怜的蓉儿也该回来了。”
其实到现在还有许多大臣对这件事反对,一个堂堂的郡主为了接近石坚,竟然化装成一个歌妓,可她接近了石坚身边又什么事没做。图让南人笑话。
辽圣宗看着他们,说:“我知道你们对此事不赞成。可没有蓉儿前去,谁能摸清石坚的底细?至少朕现在明白,以后南朝的兴盛衰亡全在这少年手中。如果他对我们大辽有好感,或者没有好感,也是厌兵,那么各不相干。如果没有好感,朕特地训练了三百勇贲,到时击杀之!”
他刚才还说不该杀了石坚,可现在说这话时,目光中一片阴冷。
他话音一转,说:“只是蓉儿这回也痴了,剪什么发?”
耶律隆庆死后,他将自己二弟这几个子女全看得不外。特别对这个聪慧的侄女。
众大臣都在下边笑,心想怕是你这个侄女已经爱上了这个奇少年。
石坚回到了和州,和州城外码头上也是挤满了戴孝的人群。最后在无数人哭泣声中,石坚安葬了老太太。然后他又闭门不出。除了李慧外,其他的客人他一概不见。可这一天李慧说:“坚弟弟,我要走了。”
“咦,你要到哪里去?”石坚奇怪地问。
“我父亲被调到梅州当知州。我们一家人也要全部去。”李慧眼含忧愁地说。
“梅州?这么远?”石坚听了一愣。他尽快地在脑中思考。
这一次进朝,使他还明白了一件事,光有才学是在朝中站不住脚的。站不住脚也就做不出大事。因此这段时间,他作了写《资治》下半部,还在苦读各种谋略方面的书。不求害人,但求自保。
他先是认为这是真宗为了他女儿派人和李恒搭成的交易。但想想也不对,现在真宗病情越来越重,有时头脑都稀里糊涂,而且上次他多少也扫了真宗一点脸面,说不定都将自己忘记了,更不会将自己女儿嫁给自己。这件事就有点古怪了,凭着李恒的人品,怎可能从一个从八品的小官一下子升到五品的官员?
但是他还是说:“那么恭喜令尊了。”
“可是梅州那么远,恐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此处,李慧的泪水一个劲地落。石坚知道这时不象前世人民都认为南方繁华富裕,一个劲地往南方跑,朝廷对南方持着一种恐惧的态度,将大臣贬到南方就算是最重的惩罚。就比如寇准。这是因为朝中的官员大多是北人,不适应南方闷热的天气。
李慧比石坚还大了几个月,也早开始发育,胸前开始耸起一对山峰来,挂在她瘦削的身体上,格外地特出。石坚扫了一眼,不由想道时间过得真快。
可是这一眼让李慧产生了误会,她脸上立即飞起一朵红云。
可李慧的身高还是赶不上石坚,他在她头上抹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不管怎么样,你要记住我的话,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当初我和奶奶进入你家,那时我要是生病死了,那有后来的事?”
李慧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会记住你的话。以后我每天要练你教给我的太极拳。”
“这就好,不过天热了要多吃一点绿豆汤,那东西消暑。”
石坚又叮嘱了一番,还拿出一块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