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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听了,竟然感激得险些落泪。
这段时日,在外面的辛苦奔波不是常人能够受得了的。
如今,终于有人说了一句抚慰的话,怎能不叫他动容!
贝傲霜也好似被侍卫长的心情所感染,他竟然伸开双臂,拥抱了哥哥。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惊讶声已经无法掩饰。
好多太监都掩住了嘴巴。
而有一些多愁善感的宫婢,竟然被感动得落泪。
总之,现场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画面。
稍后,贝傲霜亲自搀扶着哥哥走进了崇文殿。
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宫殿,通常只举行盛大的宴会和至关重要的小型聚会。
而现任皇上贝傲霜,竟然在这个地方迎接前皇上贝凌云回宫来,就足以说明其态度是如何的大气了。
一时间,宫里四处都在传扬现任皇帝的气度不凡。
同时,大家也都竖起了耳朵,关注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进到殿内之后,御医就颠颠儿地赶了来。
“去,给恭王爷好好诊治。”贝傲霜吩咐御医道。
御医有点发懵。
前皇上和现任皇帝聚首,这可是少见的尴尬局面。
“快点,还愣着做什么?”贝傲霜恼火起来,“你若是敢不尽心诊治,当心朕摘了你的脑袋!”
御医听了,赶忙哆哆嗦嗦地给贝凌云把脉。
然,刚搭在他的手腕上没一会,就拿开了手指。
“如何?”贝傲霜急迫地问道。
他关心的,不单单是贝凌云的病情,还有其背后掩藏着的东西。
“回皇上的话,恭王爷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神志不清,病情已经十分严重,若是再不对症治疗,恐将不久于人世。”
“什么意思?神志不清?就是疯癫了,对吗?”
“回皇上,是的。”
“疯癫而已,怎么还会不久于人世呢?”贝傲霜不信,觉得御医有诳人的嫌疑。
“皇上,恭王爷的脉象十分混乱,这便跟他原本就有的功夫底子相互博弈。两者相争,伤害的是王爷的身子啊”御医战战兢兢地解释着,生怕一个说错就脑袋不保。
贝傲霜的唇角划过一丝涟漪。
旋即,冷眼看着御医,再度开口。
“那么,需要多久才能治好?治好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患呢?”
御医忖了片刻,“回皇上的话,恭王爷的病情实在太重了,可能治疗的时间会很漫长。至于痊愈,微臣不敢保证。即便是有起色,也得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以微臣多年的行医经验来观察,恭王爷这辈子”
没有说完,只是不停摇头,表示惋惜。
这就给贝傲霜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样吧,你负责医治恭王爷的身子。每天都要来朕这里汇报进展,一定不可以有丝毫的懈怠,听见了吗?”
御医赶忙领旨,随后回太医院去研制药方。
稍顷,贝傲霜在崇文殿宴请恭王爷贝凌云以及他的随行侍卫。
他们吃饭的当口,整个都城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一瞬间,现任皇帝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用膳之后,贝傲霜把贝凌云出宫前居住的“仲义阁”又赐给了他。
而那些侍卫们,则被编入了内卫司,且几乎每一个都分封了大小不一的官职。
如此,侍卫们的心理天平便有了一定程度的倾斜。
大致上,除了侍卫长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贝傲霜是可以效忠的明君。
只有侍卫长,还保留着一份清醒。
就在贝凌云入住“仲义阁”的当天晚上,贝傲霜便来了他的房间。
其时,宫人们已经伺候恭王爷洗漱完毕,且上了床榻去躺着。
贝傲霜进门的时候,贝凌云正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洗漱过后的他,看起来比白天的时候精神了一些。
遣退了众人,现任皇帝坐在了榻边,乜斜着榻上的人。
“行了,别装了!”静默片刻之后,贝傲霜冷魅出声。
☆、人世沧桑③
贝傲霜冷冷地说完,观察着贝凌云的反应。
然,他依然保持着怔忡的状态。
下午,御医跟贝傲霜回禀,说他给恭王爷制定了一个比较偏激的疗法。
“如何偏激?”男人冷漠地问。
“就是加倍服用安神的药物,使得王爷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
这个回答令男人十分感兴趣铩。
“哦?一直安静吗?”挑着眉问道。
“是的。这样,王爷的病情就不会再加重,也能够在宫中安然度过此生了。”御医讨好地堆着笑容。
这个御医,虽然在整个太医院算是医术不错的,可他的医德却是最坏的。
上午定下心神之后,他就想到,这次可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如果能够利用这次为前皇上治病而取得现任皇帝的欢心,以后在太医院的地位就不愁没有攀升了。
遂,他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就悉心研究出了一个方子。
这就是他所说的“偏激的疗法”。
实则这个疗法根本就不偏激。
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他才故意取了这么个名字。
——想来从古到今,医生也不都是治病救人的。
总有一些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败类充斥在医生行列,诸如为贝凌云医病的这个御医。
说完了自己创作的“疗法”之后,御医等着皇上的嘉许。
果不其然,男人微微眯眼,“好,这个方法不错,可以减少哥哥的痛苦。”
这意思,就是准许御医那么做了。
随后,天黑之前,贝凌云就被灌了一次药汤。
贝傲霜知道这件事,但他还是对这个曾经跟他一较高下的男人不放心。
遂,坐在榻边,说了这样的话。
贝凌云的反应有点让他失望,却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御医不是说过了吗,恭王爷从此后都会安安静静的了。
望着跟自己神似的那张俊脸,男人的怒火倏然腾起。
他俯下身子,将脸孔悬在贝凌云的上方。
“看看朕的这张脸,就是拜你所赐!”捏着男人的下颌,咬牙切齿,“你毁了朕的脸,你知道吗?”
男人没有反应,瞳孔是凝结的。
“拥有了俊脸又能怎样?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用力松手,把贝凌云的头摔回到枕头上。
旋即,贝傲霜在地上逡巡着。
“你不是喜欢跟朕斗吗?怎么竟然疯了呢?是斗不过朕了,对不对?”问话的时候,一直围着床榻打转。
榻上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好像听不到看不见周围的任何事物,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即便这样,贝傲霜还是对一个毫无反应的人撒起气来。
“贝凌云,你可知过去对朕都做过了什么?简直是罄竹难书!”想到了过往,咆哮着。
“从小到大,父亲都会拿你跟朕做比较。因了你母亲是皇后的缘故,父亲总是偏袒于你!这些朕都可以忍耐,包括那次冬狩,你借机毁了朕的容颜,朕也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朕的母亲?”
说罢,揪住榻上男人的领口,把他的身子拎起。
贝凌云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眼仁儿里毫无内容。
他不懂得反抗,只懂得接受。
接受弟弟的质问,接受被辱骂。
眼看着做哥哥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贝傲霜又把他扔回到榻上。
“贝凌云,朕知道,私宅的那把火,是你差人放的。你是不是打死都没有想到,烧死的那个不是朕!你放火的时候,朕已经在夏国了。而在此之前,朕正乔装待在玄清庵陪伴蕊妮!”顿了顿,“知道蕊妮是谁吗?就是谨王妃、鱼薇音,也是你的芷素师父。”
男人只顾着滔滔不绝地说着,却没有再仔细观察榻上的哥哥。
若是他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睫毛有了微微的颤动。
“是啊!过去你那么排挤朕、残害朕,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朕比你幸福,能够跟她双宿双栖呢?”得意地笑着,“我们在一起相处的那些时日,是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体会到的美好!”
倏然想到了女子的死,——即便没有在谷底找到尸首,他还是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
想来也是,那片山谷范围很广,加上当时已经天黑,内卫司的人也搞不清楚那辆马车到底是在哪个范围内坠落山崖的。
茫茫崖底,想要找见她,真的是不容易。
可就算女子已经不在了,他觉得自己也比榻上的“活死人”幸福,至少他们在一起生活过。
许是想缓解一下内心的悲伤,男人又想到了打击贝凌云的一件事。
但见他忽然间暧色浮面,又把面孔悬在哥哥的头顶。
“贝凌云,那一次,你只看见你的苏妃在亲吻朕,却不知,朕早就给你戴了绿。帽子了!哈哈哈”狂狷地笑着,“不过说真的,她的功夫不怎么样啊!那些功夫都是朕教她的,看来你跟她之间的实际演练竟是没有什么长进的!”
自说自话了好一会,贝傲霜倏然觉得意兴阑珊。
“好没意思!”坐在榻边,拍了拍兄长的脸颊,“你现在这样,让朕觉得好没意思!”
又坐了一会,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静了下来。
好久,蜡烛燃烧殆尽。
烛芯倔强地闪了几次大的火焰之后,彻底熄灭。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轻轻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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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阔国都城,玄静庵。
霓朵怔忡地坐在围廊里,看着一颗油绿的小草发呆。
“施主,您怎么了?”住持师太走到近前,关切地问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次谋面,师太就没来由地喜欢女子。
遂,这两天一有空,就来找女子聊天。
“师太,没有什么,我只是在发呆。”女子如是说道。
师太便不再问,只是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良久,女子叹息一声。
“情之一字,真的是让人愁肠寸断啊!”师太倏然感慨道。
“师太”霓朵惶然叫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施主一定是在走与留之间踟蹰不前,对吗?”住持问道。
女子惊诧地点点头,“师太怎的知道?”
“世间的儿女,多为情所困。”慈蔼地微笑着,“凡事不可强求,只要随心而行就好。”
霓朵愣了一会,旋即,冲住持点头,“谢师太教诲。”
住持师太没有再做逗留,缓步离开。
经过她一番点拨,女子的心绪比方才好了许多。
两天前的晚上,她循着车辙往前走。
后半夜,终于寻到了崖顶。
望着车轮印记消失的地方,她的心瞬间跌落寒潭。
那里,是绝路!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连同马车一起跌落了山崖。
她战战兢兢地站在崖头向下望去,发觉下面是深不见底的。
然,她却对自己说,即便只能见到他们的尸首,她也不可以放弃。
就这样,她开始寻找下到崖底的道路。
因为此处是断崖,所以到崖底的路要绕到很远的地方。
初春的夜晚是寒冷的,女子却浑身大汗。
只因在下行的过程中十分凶险,有几次,她都险些滚落山崖。
终于,大约在天快亮的时候,她摸到了崖底。
可是,仅限于到了山崖下面。
之前崖顶落车的那个方位却是无法确定的。
潺潺的溪声传入耳中,女子这才意识到口渴难耐。
于是,寻到了溪边,捧起清澈的甘泉,喝了个痛快。
大半个晚上都在赶路,她实在是太疲累了。
为了一鼓作气找到他们,女子没有停下来歇息。
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好想喊他们俩的名字,可是又担心会招惹来别的东西。
诸如野兽,或者,残留的追兵。
尽管心里是恐惧的,她还是壮着胆子在找寻着。
“贝御风,苏正,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死掉”她不停地默默念叨,希望自己乞求的事情能够成真。
山谷里湿气很重,就算女子有夜视的能力,却无法穿透缭绕的烟雾。
她就只能摸索着前行。
大约走了两盏茶的工夫,好像听见了隐约的呻。吟声。
想都不想,她就奔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快要接近声源的时候,吟声却断了。
没敢出声,女子只是侧耳倾听着,希望那不是自己的幻听。
她静静地待在原地,好一会,便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这一次,她判断出了声音发出来的确切位置。
不敢断定声音是否就是他们两人其中之一,她担心万一是打斗中不慎掉落山涧的追兵,如果自己贸贸然出去,人家毕竟是练武的,搞不好会要了她的小命。
遂,她找了一根还算很粗的干树枝,拿在手里当作武器。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往声源出走去。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