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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爷从女子的神情看出了端倪,遂,凌厉着眼神瞪了她一瞬,并未说什么,却已经将震慑传递了过去,随后,站直了身子,用力将轿帘甩垂下去。
昕王爷擦着哥哥的身子越过去,脚步没有停顿,径自往后面第三顶轿子走着。
贝凌云看了一眼弟弟的背影,便快步上了第一顶锦轿。待他发号施令之后,数十个护卫井然有序地簇拥着三乘轿子,浩浩荡荡地往皇宫奔赴。
轿子里的鱼薇音很快就把对恭王爷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撩开窗户上的竹帘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却哪知,除了护卫的身影,别的什么都看不到。遂,有些泄气,怏怏地放下竹帘,无精打采地坐着,没多会,就睡着了。
半个时辰之后,轿子终于停在了宫门口。两位王爷先后下轿,却久久不见谨王妃出轿子。正当恭王爷蹙着眉头、鼓着腮帮奔第二顶轿子走去的时候,昕王爷适时拉住了兄长。
“哥,我去叫。”语毕,不管哥哥是否同意,顾自走了过去。
贝凌云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扭头看向别处,等候着。
贝御风走到轿前,轻轻叫了一声,“王妃,可以下轿了。”
然,没有回复。就在他准备喊第二声的时候,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的鼾声,遂,弯下腰,撩开轿帘。
轿子里,女子猫儿一样地蜷缩着,小小的身子歪在一旁,沉睡的娇容上还挂着灿灿的微笑,许是正做着惬意的美梦吧!
贝御风扯了扯唇角。
“谨王妃,醒一醒到宫门口了,得步行入宫”他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怕睡梦中的人儿惊醒之后花容失色。
却哪知,对方依旧熟睡,小嘴儿嘟着,对他的呼唤全然不顾。
虽然没有回首去看,男子已经隐隐地察觉到身后的哥哥开始不耐烦。若是女子再不快点醒来,想必她会被暴怒的恭王爷强行拎出轿子。
不得已,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女子瘦削的肩头,缓缓地推了推,力道很轻柔。
“醒一醒醒一醒”
终于,在摇摆了十数次之后,女子睁开了惺忪的美眸,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樱唇,眯眼看着他,“到站啦?”
☆、一个人操刀
男子蹙眉,揣摩到这三个字的意思,便点点头,“下轿吧,要步行入宫的。”
说完,站直身子,后退两步,等候女子出来。
鱼薇音点点头,一骨碌爬出轿子,孰料双脚已经麻木,根本不听使唤,未及站稳,身子就因了惯力的作用向前冲去,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幕“狗吃屎”的惊人画面,她的敏捷反应和矫健身手此刻都派不上用场,索性豁出去了,眼睛一闭,等着摔个半死。
然,预想中的糗状并未出现,一个宽大温暖、带着熟悉味道的怀抱兜住了她的身子,停滞一霎之后,将她稳稳地立在地上。
“脚麻了吧?”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里面是否藏了幸灾乐祸,或者,关心。
鱼薇音闻声抬头,迎着阳光张开双眸,第一眼便看见一根闪烁着紫色光芒的丝线被编织在了他的发间,遂,愣愣地抬起白皙的小手,试图去触摸那抹仿佛被了施了魔咒的紫色。
“你这该死的,在做什么?”冰冷的声音不仅喝住了她的动作,也瞬间解除了紫色的魔咒。
收回手指的鱼薇音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又操起粉拳捶了捶还有些发麻的双腿,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身着青色锦缎的男人。
她的嘴巴张翕着,没有发出声音,旋即又阖上。刚刚半梦半醒的时候,跟昕王爷说了句话,此时已然彻底醒来,方记起“冰冻人”之前立下的规矩,遂,不做任何解释,免得再遭责难。
“别杵在这里了,赶紧入宫,否则是要误了时辰的。”铁青着脸的贝凌云虽然是看着女子说的,然而怒气的源头似乎并不仅仅是她一人。
随后,护卫被留在了宫门外,三人随同迎接的太监和大内侍卫入了宫。
他们不是并肩而行,而是如来时轿子的顺序那样,鱼薇音仍是在中间位置。
事实上,按照位分,她应该走在最前头。一则她对宫里不熟悉,二则恭王爷生怕她再擅自做主搞出什么古里古怪的名堂,遂将她放在中间的位置,可以由一直走在她身后的昕王爷照看着,总算稳妥许多。
然,走在中间的鱼姑娘可没有如他所愿那般服帖。
她先是回头用唇语对贝御风说了一句“谢谢你”,随后,两只眼睛骨碌乱转,将路过的建筑和宫人挨个仔细打量。令人佩服的是,她的头一直端正地对着前方,但脸上的表情却丰富得好像在上演一出折子戏,只是所有的角色都由她一人操刀,真是顾自欢乐、乐此不疲。
幸好长街上的宫人们都垂首回避,否则若是看见她的样子,必定要瞠目结舌的。
身后的男子看着前面的窈窕背影,没来由地不踏实起来。遂,轻叹一声,心知今天的任务远比带兵出征还要艰巨得多。
☆、立威挑事端
皇宫,崇文殿。
鼓乐丝弦合奏出的优美乐声响过之后,大厅里寂静了下来。
这时,皇上端起盛了美酒的金樽,望向坐在堂下的年轻客人,“夏国南铮王子,欢迎你的到来。”
言简意赅,分寸把握得十分得体。
话音落地,各位亲贵和要臣齐刷刷举起酒杯,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纷纷把目光挪向南铮王子,等他回应皇上的“盛情”。
南铮扬着脸,脸色微沉,举起酒杯,“感谢玉阔国皇帝的盛情。”
接着,皇上率先饮下美酒,众人才纷纷效行。
稍后,南铮双手端着刚斟满的酒杯站起,面向皇上,“南铮这次前来,主要是代表夏国向玉阔国提亲,希望能够迎娶贵国的公主。结为亲盟之后,两国的邦交一定会在之前的基础上更加亲睦,商贸上可以进一步互通有无,这对双方都是有利无弊的。因此,还请皇上能够答允。”
皇上点头微笑,“此等好事朕自是要支持的。朕已经决定,将刚刚年满十六的怜月公主下嫁给南铮王子。王子这次回去,可以着手准备迎娶事项,待朕选好了吉日,便会提前通知夏国,到时王子只消派人到边境迎接公主便是。”
只要是长了耳朵,任谁都能听到“下嫁”二字,这明显就是将玉阔国凌驾于夏国之上。已界中年的皇上在夏国愣头小子面前大立国威,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够厚道。
南铮的脸色虽然有一丝难看,但还是礼貌地道谢,没有意气用事做回驳,足见他还算是少年老成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第二段歌舞粉墨登场。
二十名舞姬的身形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水儿的婉雅梨花妆,配以粉蓝色霓裳,每个人头上都带着同色的翎羽,令人一下就联想到了盛誉远播的“霓裳羽衣舞”。
然,舞姬刚摆好了开场的动作,未及奏乐声响起,南铮就带着醉意站了起来。
“停——”他摇晃着敦实的身躯,端着酒杯绕到桌子前,喝停了才要开始的表演。
皇上淡然看着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求亲者,等着他接下来的“演出”。
“皇上,南铮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得尝所望”眼神虽朦胧,口齿却十分清晰。
“王子只管说说看。若是能够做到,朕一定会答允。”到底是一国之君,怎会把话说得太满?
“玉阔国如此幅员辽阔,想来也是人才济济的。本王子的要求十分稀松平常,皇上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慢悠悠往前踱步,似醉意更加浓郁,可话语却很有条理。
“王子先说说看吧!”皇上耐着性子答复。
南铮轻笑一声,环视殿内坐着的人,最后,把倨傲的目光迎上了一国之君。
☆、烫手的山芋
“是这样的,南铮在外域游历的时候,曾经学习过一种需要男女两人合力才可以完成的舞蹈,叫做交谊舞。今日得允迎娶怜月公主,南铮不胜欢喜,遂,愿为皇上献舞一曲,以示答谢。只是,南铮一行人中并无女子,要烦劳贵国的舞姬与南铮配合才可以完成此舞”夏国王子的目光里透着狡猾,顿了顿,再度开口,“偌大的玉阔国,想来不会没人懂得这种司空见惯的舞蹈吧?”
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
众臣面面相觑之后,都把目光递给了皇上。
然,毕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皇上并未有丝毫的窘迫之情亦或是不妥神态。他微笑着,看向了坐在堂下的四皇子,“风儿,你才游历归来,是否亦听闻过南铮王子所言的此种舞蹈?”
贝御风起身施礼,“启禀父皇,儿臣有幸观赏过此舞。只不过”
皇上抬手打断了儿子的话,“既如此,想来你府上也是有此等舞娘的。朕给你时间差人去将舞娘接来,与南铮王子共舞一曲。”
贝御风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垂首领旨。旋即,扭头看了一眼贝凌云,便缓步由侧门离开了大殿。
南铮观察到那对父子间对话时的各自神态,便不再刻意低调,表情里添了几分不屑和藐视,大有拭目以待、等着看玉阔国笑话的意味。
皇上根本没有把毛头小子的挑衅放在眼里,随意做了个手势,内侍官便心领神会地宣布歌舞继续。稍顷,鼓乐声响起,舞姬们笑意盈盈地舞蹈起来。
只看了一个动作,贝凌云就不作声势地悄然退席,出了侧门,追赶上四弟,将他拉到一个角落里。
“御风,你府里有会外域舞蹈的舞娘吗?”恭王爷口吻急迫。
昕王爷淡然摇头,“据我所知,整个玉阔国也没有会此种舞技的女子。”
“那你刚刚在殿上为何不跟父皇解释清楚?要知道,接不来这个舞娘,你就是死罪!”
“方才的情形,怎容我解释?南铮提出献舞,就是等着看笑话的。我若不接了这烫手的山芋,难堪的必定是父皇。”依旧神色淡泊。
“好吧”贝凌云蹙着眉头,“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过那种舞蹈,多少还记得一些舞步。当务之急,是找一个悟性极高的舞者,教授她其中的主要步法,即便不能精通,至少要像模像样。为今之计,只能赌一赌南铮是否舞技娴熟,若他也只是半吊子,倒是可以蒙混过关的。”火烧眉毛的当口,亏他还能如此冷静。
“殿上的舞姬不可能临时撤下来,只能到宫外去找。你快着点吧,时间紧迫”贝凌云用力推了弟弟一把。
贝御风微微颔首,翩然离去。
☆、惨白色假面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殿内虽然依旧歌舞升平,气氛却变得敏。感起来。
任谁都看得出来,酒意甚浓的南铮王子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
贝凌云的眼睛一直盯着侧门,心里猜度着,也不知弟弟有没有找到舞技精巧的舞娘,并盘算着一旦贝御风的计划落空,殿内将出现什么样的严峻局势,而他,要如何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维护玉阔国的国体,以显示他这个未来国君的睿智与大气。
就在众人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时候,南铮再也按捺不住烦躁的情绪,“腾”一下站起,也不管还在进行的轻歌曼舞,便借着酒意冲皇上嚷嚷起来。
“是不是玉阔国根本没人会跳交谊舞啊?若真的如此,皇上只消亲口承认自己的国家人才匮乏、见识浅薄,本王子是不会太过苛责的!大不了,从我大夏国送来几个舞技平平的舞娘,足可以教导整个玉阔国的舞者了”
早在南铮开口说话的时候,乐声就已戛然而止,舞姬们也纷纷垂首退到了一旁。他的大嗓门吼过之后,羞辱之言仍盘旋在殿内,振聋发聩。
皇上面沉似水,正要开口说话,四皇子便如一道闪电似的,从侧门进ru,跪在堂下。
“儿臣迟归,请父皇责罚。”双手抱拳施礼,神情沉稳。
“如何?”皇上将隐怒压得更低,沉声问道。
“舞娘已经带到。”说着,挥臂指向侧门口。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着侧门看去,但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摇曳而来,驻足在昕王爷身侧,莞尔施礼。
此女长发及腰,身材娇俏。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一袭被修改剪裁得非常怪异的红色衣裙和脸上带着的惨白色假面。
衣裙的款式实在是令人羞于凝视,衣衫的上半部分不仅没有双袖、露出雪白的柔荑,甚至连衣领都是秃的,以至于完美的锁骨和整个雪颈都展露了出来。下半部分倒还算保守,腰间束着的带子更衬托出女子的柳腰是何等的纤细,可裙子的长度却比宫中惯用的舞姬衣裙要短许多,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裙摆下赫然露出了一对白璧无瑕的玉足。
而她脸上的面具,除了一双眼睛之外,连嘴巴都没有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