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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本王”,现在开口这么说,则是故意气她呢!
“懒得理你!”女子知道说不过他,顾自爬起,准备下榻。
然,找了半天,竟没有发现绣鞋。
“在找这个吗?”男子闪开身子,身后的地面上,摆着一双小巧的素色绣鞋。
“哎你!”女子站在榻上,指着对面的高大身影,“你是不是有恋。物。癖啊?怎么能这样呢?”
“什么?恋。物。癖是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她口中吐出的好多词汇他都不曾听说过,她总能叫他感觉到新奇。
“你现在就是恋。物。癖!”她不屑解释,跳下床榻,去抢夺绣鞋。
可刚蹦到地上,就被迎面而来的他揽着柳腰拎起。
“你干嘛?”她恼怒地质问,粉拳捶打在他的胸口。
“地上凉。”他淡然回道。
当初布置这个房间的时候,管家曾经跟他请示是否要铺地毯。
因了他睡觉的时候最怕热,便吩咐只在外间铺地毯即可,这里采用大理石铺地,可以增加房间内的凉意。
遂,女子光脚站在地上的那一刻,他便匆忙将她拎到了榻上。
鱼姑娘却不领情。
“不要你管!”蛮横地嚷了一声,又要蹦到地上去取鞋子。
“别动!”他把她摁在榻上,自己转身去提鞋子。
单手拎到了榻边放下,蹲下身子,将女子的脚丫放在膝头。
仔细地掸去素色布袜上的灰尘,把绣鞋穿在美足上。
这一刻,鱼薇音又恍惚了。
曾经,他就是这样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为她医伤。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便给她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
待到两只鞋子都穿好,她依旧怔忡。
“穿好了,可以走了!”男子站起,往后挪了挪脚步。
女子终于清醒过来,下了床榻,朝门口踱着。
“昨天你喝醉之后说喜欢我”他在背后倏然说了一句。
鱼薇音的脚步踟蹰了一霎,继而又加快了步伐。
她这才想起昨天被他灌醉了,——纯粹的灌醉。
一想到他给她灌酒的方式,她的脸颊就滚烫得快要熟透。
喝了那些酒,之后的事情都是无意识的,她无法确定自己都说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
偷偷挽起衣袖,看见那枚朱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做过实质性的事情,就算说过什么话,也是不作数的。
她在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
反正他没有录音设备,没能记录下她说的话,也就是没有证据。
没证据的事儿,凭他怎么说,不予理会就是了。
可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在他面前说了类似于喜欢他之类的话,她就觉得实在是够糗的。
简直糗到家了!
为今之计,装糊涂是上策!
然,男子可不打算给她留颜面。
“难道你不准备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他高声问道。
若是她敢回头,定会看见他那好整以暇的神情。
女子抿着嘴巴,坚决不肯回应,逃也似的冲出房门。
望着被甩阖的门板,贝御风哑然失笑。
“要不要这么可爱呢?”笑罢,轻声问道。
他懂她的心,也明白她的执着所在,却不想一直由着她这么下去。
世上的事是无法预料的,天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遂,当他们吃早餐再次相遇时,他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还是大厅,桌子却换成了大的。
各种美食摆放在桌面,其丰盛程度与男子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女子不禁想起了他们初。吻的那一天,明明上午才亲过,之后他就去了花楼狎。妓。
难道这就是他的本性吗?
这么想着,心里便疼了起来。
如此,饭也没有吃好,只喝了两口粥,就怏怏地离开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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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恭王府,“闲庭小筑”。
初秋时节,繁花依旧盛开,因了没有人气儿,仍显得没有多少生机。
贝凌云站在院子里,侧头看着正房屋子的房门。
凝视好一刻,挪动步子,去了墙根。
那里,是他在鱼薇音失踪时曾经探查过的地方。
当时,他在那块踩实的泥土地上做了记号,而此刻,那个记号竟然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说,女子回来之后,还有人翻墙来过。
想到此,他便没有边际地痛恨起来。
“妖孽!”
即便无人倾听,他还是恶狠狠地咒骂一声。
冥想好久,也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原本是怀疑老四的,可那段时间老四不在都城,出门游历去了。
等等,如果
如果他没有去游历呢?
若真的如此,那他就该死了
贝凌云扬起头颅,望着绵延的高墙,把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
及至最后,狠色涂满了整个眼瞳。
“竟敢如此愚弄本王”腮帮鼓起,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有秋风吹过,一抹淡然幽香忽然略过鼻尖。
男人伸出大手,贪婪地抓着带香的空气。
然,就如他抓不住女子一样,香味也没有在他的掌心停留。
“鱼薇音,你等着,朕会让你成为朕的专宠!除了朕之外,任何男人爱上你、碰了你,都要死!”寒色笼罩了他的全身,整个人都好似被冰冻,“包括朕的手足!”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没人听见。
若是被人听到他竟然以“朕”自称,当以“谋逆罪”论处。
帝王霸业一直是贝凌云的梦想,以前只是深藏在心底。
毫不掩饰地宣之于口,这还是第一次。
语毕,根本没有后悔的意思。
又注视墙角好一刻,轻身离开。
来至前院,迎面遇到祖义。
“王爷!”黛衣男子谦恭地称了一声。
“计划可能要提前实施了!”阴鸷的脸膛上,凤眸微眯。
祖义一怔,“要不要再斟酌一下,毕竟不是小事”
“成大事者,理应魄力十足!”不可置喙地说道。
“是!”
贝凌云沉吟片刻,望着自己的得力干将。
“祖义,事成之后,你将是我玉阔国的新一任武将之首!”不管神态还是口吻,都与一国之君无异。
祖义当即跪下,“不管将来如何,祖义愿意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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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王府。
鱼薇音百无聊赖地倚在窗口,望着不远处的露台。
“云阁”的方向与“瀚庭”是相反的,遂,看了“云阁”就等于斜对着“瀚庭”。
接连几天,女子都对着高台发呆。
看似沉思的样子,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自打那天早餐过后,贝御风就再也没有朝面。
一开始,她觉得这样很好,只要他避而不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僵在这里,也算是退而求其次的一种成全。
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始终不出现,这就让她的心里有些发慌了。
私下里问了苏管家,是用无意的口吻问的。
“回禀王妃,王爷最近几天都宿在‘花月楼’,想来不会很快回来。”苏管家跟他主子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主子的表现一点都不意外。
“你们家王爷还真是好兴致!”说得淡然,其实已经恨得牙根痒痒。
“王爷未婚,好风月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苏管家竭力为主子开脱。
女子不屑与他多说什么,实在是解不开心底的郁闷。
从昨天开始,她就不去大厅吃饭了。
反正那个人也不在府里,去哪儿都见不到他,何必到大厅里大张旗鼓地吃那一顿饭,惹得所有人都不得闲。
索性每餐饭都由苏管家派人送来,她和俏儿一起吃掉。
也幸好还有俏儿。
这个小姑娘虽然有时候虚荣了一些,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是个可以聊天的对象。
在恭王府的时候,俏儿并未过多地说她的身世。
到了昕王府,她的话匣子才真正打开。
原来,她家并不是普通的人家,竟也是书香门第呢!
不过,因为她是庶出,加上母亲懦弱、不得宠,遂,她从小到大都不受父亲的待见。
大户人家其实就是个小宫廷。
因为母亲得不到父亲的垂怜,庶出孩子的地位几乎连下人都不如。
正室夫人或者是得宠小妾的丫鬟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负不得宠的小姐、少爷。
遂,在家族败落的时候,她便和丫鬟们一起被卖到恭王府做婢女。
那一年,她十二岁。
十二岁的小姑娘,进到王府里做粗使丫头,洗衣、提水、打扫尘土,没有一件事不做。
因为年纪轻,她经常受到别人的欺负。
辱骂是常有的,有时候还会被人打。
鱼薇音听了俏儿的叙述,便对这个小姑娘格外同情。
“将来我一定为你寻一户妥帖的人家,好好过完这辈子!”她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俏儿却摇摇头,“王妃,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别人帮助寻来的,终究未必长远。”
女子讶异于婢女的话,但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
俏儿的话,让鱼薇音有所感悟,——原来这个小丫头是有想法的,并非混沌度日的角色。
类似的感慨过后,她不禁问自己:我的想法是什么呢?
没有!
她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
能够平安度日,这辈子寿终正寝,大概就是她的梦想了。
然,即便平安顺遂,日子也是难熬的。
尤其是孤单的日子。
和俏儿之间的聊天时间有限,终究年纪都不大,阅历很少,可以聊起的东西就不多。
更多时候,她便杵在窗口发呆。
此时,俏儿在午睡,——全玉阔国的婢女之中,拥有午睡特权的人,大概就只有她了。
鱼薇音便更觉孤单。
望着对面的高台,忽然心生一个想法。
遂,离开窗口,信步出门,下了台阶,往“云阁”走去。
没走多远,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
转过身,看见苏管家小步狂颠着走来。
“苏管家,有事吗?”
管家来至面前,先施礼,“王妃,您这是要去哪里?”
女子随手往后一指,“上‘云阁’看看。”
男人的嘴角闪过一抹微澜,“那好,在下送王妃前往”
鱼薇音没有反对。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凡事不好太自作主张。
得到了女子的允许,苏管家躬身走在侧前方,为她引路。
看似不长的距离,实则挺远的。
且,两处之间并不是直线行走,弯弯绕绕,费了半盏茶的工夫。
来到“云阁”之下,男人止住了脚步。
“王妃,王爷有令,阖府的下人都是不可以上‘云阁’的,在下也只是在固定的打扫时间才可以上去收拾尘土。所以,请恕在下不能陪同王妃到上面去。”
女子乐得一个人自在,遂,谢过管家,独自往高台上走去。
这座高台,与谨王府、恭王府甚至是皇宫里的都不同。
别处都是以台阶作为攀登的方式,或是用土石、或是用木头打造阶梯。
“云阁”却是用了斜坡渐进的办法,露台的四周被向上的递进斜坡包围,如此,攀爬起来就有些费力。
待到女子气喘吁吁地登上露台顶端,根本来不及喘息,就欢快地蹦跳起来。
露台顶端设计得酷似凉亭,能够遮风避雨,还可以感受阳光,周遭围着两尺高的木制围廊,地面铺着松软的地毯。
如此,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坐在地毯上,倚着栏杆看风景。
居高临下,俯瞰大半个昕王府,方发觉它的玄机所在。
——偌大的府邸,虽然每一处细节都很普通,总体看上去,却是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形。
据说王府的建筑图是贝御风独自设计出来,鱼薇音曾经对此嗤之以鼻,看过了府邸的整体面貌,她改变了想法。
女子凭栏而坐,时间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目光忽然被吸引了。
☆、多事之秋⑦
吸引鱼薇音的,是远处角落里坐着的一个人。
看见之后,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旋即,逐渐靠近。
待到两人还有几步之遥的距离时,女子终于将对方看个清楚。
他不是每日都宿在花楼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铄!
是摘野花摘累了,所以才回来歇息的吗?
可是看他那个坐姿,又有几分不对劲。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轻声问道瑚。
对方没有动静。
她又走近两步,“贝御风,你怎么了?”
这么问,是因为看清了他的状态。
但见他苍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