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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御风将鱼薇音的神态看在眼底,心脏便痛得如同被上百只蜜蜂蜇了似的。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予以安慰,更加无法解释。
“大嫂,你还好吗?”细心的淳王妃看出了谨王妃的怔忡,柔声问了一句。
女子还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之中,根本听不到淳王妃的声音。
几个回合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发怔的鱼薇音身上。
“昕王妃敬茶,你不看在眼里;现在连淳王妃的关心你也不屑一顾。谨王妃,就算你在王妃之中身份居长,也不能如此傲慢!”苏雪嫣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批斗女子的机会。
一番指责加挑拨的言辞过后,谨王妃依旧发愣。
她已经变成了盲人、聋人。
任何人都进不到她的眼中,任何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朵。
大脑里的记忆在倒带,她从中搜寻着值得商榷的蛛丝马迹。
三四天前,贝御风曾经带她去爬过一次山,而回府吃过晚饭之后,她就开始昏睡,且睡足了一天一夜。
现在想来,大婚应该就是在她昏睡的时候进行的。
难怪他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难怪在山顶的时候,他会说出那番稀奇古怪的话。
难怪他对今日来宫里朝贺只字未提。
一切不过是为了隐瞒他已经娶了正妃这个事实。
贝御风啊贝御风,你真是用了心啊!
女子忽然想到之前的每一个晚上,无论逗留到多晚,他都会回“瀚庭”去住。
本以为他是君子,恪守着婚前禁。性的传统以及对她的尊重,所以才那般隐忍。
此刻,她才明白个中缘由。
原来,他不是不敢碰她,而是不想碰。
他怕沾上她之后,就再也丢不掉。
如此,就耽误了他纳娶正妃的大事了!
可她是个喜欢纠缠不休的人吗?
如果他据实告知,她是绝对不会缠着他的!
若是知道他将要大婚,她一定离他远一点,不去招惹一分一毫。
她不懂,他为何要费尽心力向她隐瞒大婚的事实。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能瞒得住吗?
新妃温婉动人,相貌也是上乘,既然他已经有了妻子,干嘛还要跟她牵扯不清!
难道他就那么享受脚踩两只船的成就感?
还是,他跟她在一起,体验的是一种“偷”的快。感。
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
她已经由最开始的“偷不着”,变成了“偷”,想来是该受到厌弃了!
一年间与男子在一起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有如过电影一般在女子脑海里划过,曾经的柔情蜜意和如今的无情背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各种消极的情绪涌上心头,美眸中逐渐蓄满了泪水。
贝凌云睨见鱼薇音的哀婉样子,霎那间恼火起来。
“谨王妃,你到底在做什么?嗯?”声音凛冽,犹如寒风。
女子还是没有听到,依旧伤怀不已,睫毛颤动的时候,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出了眼眶。
“大胆谨王妃,竟敢在皇上登基的大喜日子落泪,该当何罪?”苏雪嫣终于又逮着了机会,呜嗷指责,声音尖利。
因了音量很大,以至于珠帘另一侧的好多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大致是离得近的听到之后,知会了离得远的,大殿里窸窣一阵,逐渐安静了下来。
几乎每个人都做出举箸的姿势,眼睛盯着桌上的佳肴,耳朵却支棱竖起,捕捉珠帘那侧的细微动静。
“苏妃,你的胆子才是越来越大,竟然敢当朕的家了!”贝凌云冷冷地注视残脸女人,音调也提高了许多。
“臣妾不敢。臣妾看到谨王妃冒犯皇上,觉得她实在是太过分了”苏雪嫣起身解释道。
贝凌云没有再理她,而是冲徐盛使了个眼色。
徐盛马上领会圣意,穿过珠帘,向在大殿内主持宴会的内务司官员耳语几句。
旋即,官员宣布国宴结束,并安排众人有秩序地散去。
没过多久,殿内只剩下了杯盘狼藉的餐桌,朝贺的人都离开了。
“谨王妃,你且先行回昕王府去吧!”寂静了好一会,贝凌云无奈地下了圣旨。
起初,女子的反应着实让他暗喜了一番。
然,当看见她一味地沉浸在哀伤之中无法自拔,他的心又跟着揪了起来。
他最不愿意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
遂,让她离开,剩下的计划以后再说。
可鱼薇音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徐盛见女子掉了魂儿一样,便好心凑近,俯下身子,轻声跟她重复了皇上的旨意。
终于,鱼薇音被老太监给叫醒。
醒来之后,她没有再看贝御风夫妇。
而是转头望向新君贝凌云。
“启禀皇上,刚刚苏妃娘娘说得对,薇音今日迟到,是该罚酒三杯的”说话的当口儿,起身夺过身后宫婢手中的酒壶,“薇音就自罚一壶,以表歉意”
话音未落,把酒壶送到唇边,仰起头,“咕嘟咕嘟”狂饮起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撼了所有人。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云依,她焦急不安地喊了一声“不要”,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侧的丈夫。
贝傲霜想要起身阻拦,却瞥见贝凌云正在用几乎能够杀死人的目光看着鱼薇音。
迟疑一刻,他便忍了下来。
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换作以前,他定会按捺不住,——今时今日的淳王爷已经成熟了许多。
当然,漠不关心的大有人在。
苏雪嫣幸灾乐祸地冷笑着,收回目光,提起筷子,夹了一只海参,悠闲地吃了起来。
还有新妃乔若惜,眼中没有担忧,只是满脸惊讶的神色,定定地注视着女子。
而贝御风,在鱼薇音举起酒壶的那一刻,便痛心地垂下了头颅。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最最不希望出现的一幕到底还是发生了,心疼、懊恼、沮丧、愤恨,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折磨得他几近崩溃。
别说此时的情境容不得他对女子加以宽慰,就算只剩他们两人,他也已经没有脸面再跟她解释什么了。
他了解她,能够体会到她的感受,也可以猜透她的心思。
——她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刺痛自己的身体,以盖过精神上所受的创痛。
醉酒,便是此刻能够用上的第一个方法。
虽然垂着头,他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已经喝下了大半壶的烈酒。
心脏疼得快要窒息,他无力地攥着拳头,却始终没有抬头望去。
“够了!”贝凌云再也无法忍受鱼薇音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起身一把扯过了她手中的酒壶,用力掷在了地上。
女子伸手抹掉脸颊上的酒水,笑容腾了起来。
“这样的惩罚,皇上还满意吗?”
这话看起来是问贝凌云,实则问的是贝御风。
——他背叛了她,她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的天真,他,满意吗?
“行了!”贝凌云咆哮一声,“朕从未说过要惩罚你!”
鱼薇音凄然一笑,“可是,我却不能、不自罚”
舌根已经发硬,意识逐渐模糊。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会看见寡。妃醉酒的狼狈样子,她这么想着。
看吧,这就是她,真实的她。
头越来越沉,她想摇一摇,甩掉沉重感。
然,却连累身子跟着摇晃,且脚下踉跄起来。
她知道,酒后的终极麻烦马上就要到来。
若是换做曾经,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逃走,避免闹出更多的乱子。
可今天是她自愿喝的,就没想过善后事宜。
眼睛没办法完全睁开,她半阖着美眸,茫然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谁?
为何要站在她的面前!
难道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好吧,那就看吧!
她不怕!
爱没了,情丢了,心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蓦地,无畏无惧的女子嫣然一笑,粉红的美颊犹如盛放的桃花。
就在笑容最为灿烂的时候,她的身子软软地矮了下去。
同一时间,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及时捞住了纤细的柳腰。
鱼薇音的美眸彻底阖上之前,将一张冷冰冰的脸收进了眼底。
众人眼见着皇上将寡。嫂揽入怀中,旋即又打横抱起,这种视觉冲击力实在是有够强大。
“皇兄,臣弟带谨王妃回昕王府吧!”贝御风终于抬头,神情淡然地请示道。
贝凌云没有即刻回复,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弟弟。
好半天,才缓慢开口。
“不必了,谨王妃今天就宿在宫里。”不容置疑的口吻。
“这”贝御风迟疑着,没有领旨。
“怎么?朕的话可以不用听了吗?”看似和蔼的语气,实则暗藏杀机。
不听一国之君的话,就是抗旨!
抗旨的后果,可想而知。
“臣弟不敢!”贝御风拱手施礼。
“皇上,按照先帝的旨意,谨王妃现在应该在昕王府服丧,若是留在宫中过夜,恐怕”苏雪嫣“好心”提醒道。
“朕说了,谨王妃今夜就宿在宫里!”贝凌云不耐烦地重复道。
苏妃不敢再置喙,却心有不甘,便拿手中的锦帕出气,暗暗用力撕扯着。
“皇兄,让云依留下来照顾谨王妃吧,她们两人比较对脾气。”贝傲霜倏然开口提议。
让女子宿在宫中,天晓得老二会不会强行染。指,总归是叫他不放心。
索性让云依以照顾的名义待在她身边,也可以驱一驱老二的淫。邪之心。
岂料,贝凌云脸色一冷。
“不必了!宫里的婢女不计其数,总可以照顾好谨王妃。你们全部回去吧!”语毕,抱着女子大步离开。
徐盛颠颠儿地伺候在皇上的身前身后,帮忙撩帘子亦或是开门。
被冷在桌前的几个人没有马上起身,尤其是两个男人,已经郁闷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谨王妃怎么可以留在宫里呢?”贝傲霜不满地问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苏雪嫣放下筷子,第一个离开。
她不是要跟上去看皇上如何处置谨王妃,而是不想跟那几个人待在一处。
皇上看中了寡。妃,这是她早就知道的。
男人又有几个是不花心的?
九五之尊拥有整个国家,当然也是玉阔国所有女人的主子。
主子想要谁,那就是谁的福分。
福分是有了,只是不知,这福分到底有多长呢!
而她,苏妃,主宰不了皇上拥有多少个女人,却可以决定每一个女人能够在宫里存活多久。
若是没有这点自信,她还是文臣之首的女儿吗!
成足在胸的女人摇曳着离开,桌前剩下了两对夫妻。
贝傲霜看了贝御风一眼,没有说话,起身离去。
云依冲昕王妃点头致意后,脚步匆匆地追赶丈夫。
“王爷,我们也走吧!”乔若惜轻声对贝御风说道。
男人回视一眼,“你先回去吧!”
“王爷呢?”
“本王还有事要做”
“难道王爷留在宫中,就能改变什么吗?”女人终于忍不住问道。
她已经从刚才发生的一切察觉到了他与醉酒寡。妃之间存在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是改变不了什么。至少本王心里会好过一点。”男子直起身子,慢慢地挪着步子,两条腿僵硬得好似两根木棍。
“王爷是因为她才会拒绝若惜的,对吗?”她索性挑明了。
他没作停顿,依然前行,疲惫铺满整张脸膛,“你自己回去吧!”
“是因为她,对吗?”她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然而,他连声音都懒得出了。
望着男子颓唐的身影,乔若惜狠狠地咬着唇瓣,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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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寝殿。
贝凌云一路大步流星,抱着鱼薇音直奔龙榻。
然,未及走到近前,徐盛苦着脸挡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这里可是您的寝殿。按照礼制,除了皇上您本人,任何人等都不可以睡在龙榻之上啊”苦口婆心劝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那就是:何况她还是您名义上的嫂嫂!
这个虽然是事实,却是抵死都不能说出口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老命了。
听了老太监的话,贝凌云沉默了片刻。
“去,着人将‘仲义阁’打理一下。”
徐盛一怔,旋即慌忙领旨离去。
贝凌云没有让人打理谨王爷的旧居“伯仁斋”,却叫人打理他住过的“仲义阁”,其用意非常明显。
——他中意的女人,早晚会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自然要住在他的房子里。
怀中的小人儿还在昏睡,呼出来的酒味十分浓郁。
男人皱了皱鼻子,走到平素小憩用的软榻前,把她放在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