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不”昕王爷轻声嗫嚅着,不停摇首,脑子里闪过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殿内的人都留意到了女子的行为举止,遂,众人的动作都停滞在原处,几乎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就好像在未来世界的拉斯维加斯大赌场里,输红眼的赌徒在等待底牌的出现一样。
“唔”就在面具揭下的那一霎,殿内响起了难以遏制的惊呼声,失望的情绪不言而喻。
原来,女子的容貌已经无法用丑陋来形容,——大半个脸上覆盖着紫红色的胎记,没有胎记的地方则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麻子斑点,两只眼睛周围是黑黑的眼圈,嘴巴却大得惊人,而且涂成了血红色,除了还算挺翘的鼻子,整张脸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概括。
坐在皇上身侧、皇后位置上的明贵妃将女子的容貌看了个仔细,似乎反应却是慢众人一拍,竟在大家的嘘声过后,单独尖叫一声,随即便翻了个白眼,晕厥过去。
遂,众宫人手忙脚乱地将这位宫里最受宠的女人送回去医治,自然,她的儿子、三皇子贝傲霜也一路随行,伺候着母亲大人去了她的寝殿。
一行人走后,大殿内恢复了正常秩序,只是,再也没人去打量女人的容颜,好多人在心中暗暗竖大拇指,不得不佩服四皇子的口味,实在太太太重了。天仙身材、厉鬼脸孔的女人,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享受不了的。即便手感再好,也抹不去“夜叉脸”带来的心理阴影。
“好了,你可以戴上面具了。”最爱的女人被吓晕,皇上再铁石心肠也会情绪受挫,遂命令女子道。
仍旧跪在地上的贝御风看似面无表情,但若细心观察,会发觉他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而坐在酒桌前的贝凌云则侧着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若此丑女不是她,那她又去哪儿了呢?
然,有意挑衅的南铮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意味。
他定定地看着红衣舞娘好一会,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公主的芳容
众人都不知道南铮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能够读出一丝问询的意味。
就在殿内漾起细微的议论声时,但见女子抬起了雪白的柔荑,以纤纤玉指比划了两个数字。
南铮看罢,侧头问了一句。
女子摆摆手,垂下了白皙的手臂。
南铮再问。
这次,女子点了头,并且挑起一个大拇指,意为夸赞。
南铮的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能听得懂外域语言,你果真是外域之人”
女子屈膝行礼,挪步在了昕王爷身侧,一副乖巧顺从的样状。
“王子已经看了舞娘的样貌,此事可以告一段落了。”皇上的好性儿全部随明贵妃而去,声音透着不耐。
南铮淡然笑笑,“既然此女已为人妇,本王子也不好再夺人所爱。只是,未能将舞技如此娴熟的舞者带回夏国,实在是有些惋惜的”
“与朕的掌上明珠相比,这等容貌奇丑无比、只能用舞蹈施媚的女人算得了什么?”皇上略显不快,轻斥道。
“皇上说的极是但不知,何时才能一睹公主芳容?”南铮就坡下驴,把注意力转到了未来妻子的身上。
“薛瑞,去请怜月公主。”皇上没有正面回复南铮,径自转头对贴身太监下旨。
大太监领旨离开,南铮便回到自己座位做好,贝御风则带着红衣女子由来时的侧门离开。
贝凌云想跟了去,探一探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顺路去找那个该死的“妖孽”。然,刚起身,就瞥见了父皇投来的不满目光。蓦然意识到,在场作陪的三个成年皇子已经离席了两个,自己若是再离开,似乎有损礼节。遂,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涌动,端起酒樽,敬了父亲和远客一杯酒。
稍后,婉雅可人的怜月公主被大太监引领着,带着侍女款步而至。
见到公主的那一刻,南铮便把刚刚对红衣舞娘的所有青睐之情都抛诸脑后,目光追随着公主的倩影,只差眼珠子没有掉出来。
“怜月拜见父皇。”怜月于堂下跪好,向父亲叩首,细声问安。
“起来吧!”皇上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对待嫁女儿的怜惜,“好了,你可以回自己宫里去了。”
公主只是跪行了个参拜礼,就被命令离开,这令南铮有些意外。然,以他堂堂一国王子的身份,绝对不可以猴急地留住初次谋面的和亲公主,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公主领旨之后垂首离开。
“王子,怜月公主的容颜,你可满意?”皇上早已瞥见南铮的神情,遂,不屑地问道。
“回禀皇上,公主真乃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请皇上放心,南铮将来必定会好好宠爱怜月公主,定叫她美哉乐哉地生活在夏国。如此,我们两国的情谊也必将如我对公主的爱慕之情,长久地绵延下去。”南铮一扫所有的傲气,以笃定的口吻承诺道。
☆、妖孽去了哪
随后,皇上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大殿。
招待远客的责任就落在了贝凌云的身上,他不得不耐着性子,一次次向南铮举杯敬酒。好在热闹的歌舞再次开场,皇上离席,众人不再拘束,空旷的大殿里逐渐人声鼎沸起来。
稍顷,贝凌云瞥见贝御风从侧门入内,便赶忙迎上去,将其拉到角落里,追问红衣舞娘的身份。
“那外域舞娘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做哥哥的有些急迫。
“说来也巧了,我在艺坊一带苦寻舞娘之际,遇到了一个相识颇久的外域朋友,原来他是来玉阔国游历的,听闻了我的难处,便差了随他一起来的女仆,帮了我这个忙。这种舞蹈在我们这里十分生僻,但外域女子几乎个个都很擅长”贝御风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神色也很坦然。
“怎么会这么巧?难道不是那个‘妖孽’假扮的吗?”恭王爷还是不愿相信弟弟的运气如此上佳。
“妖孽?”贝御风问罢才“恍然大悟”,遂摇摇头,“她一介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跳如此热辣的舞蹈?”
“可是,那红衣舞娘若不是她,她又去了哪里?”贝凌云反诘道。
贝御风目视不远处,微微扬了扬下颌,“她不是在那儿吗?”
做哥哥的扭头看去,但见那个娟秀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位子上,一只手托腮,一只手端杯,似乎在兴致盎然地欣赏舞蹈。
贝凌云便离开了弟弟,快步来至女子身边,厉色看着她。
女子扭首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继续看歌舞表演。
“去哪里了?”他低声询问,竭力使得她能够听得到,又不会打扰到别人。
鱼薇音眨了眨美眸,随即摇摇头,纤纤玉指碰了碰紧闭的嘴巴,意在提醒他之前给她定下的规矩。
贝凌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再要发作,却被一直跟随在身后的贝御风拉到了座位上。
“二哥,有什么事回府再说。”搭在哥哥肩头的手掌摁压了一霎,昕王爷踱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恭王爷的余光瞥见南铮似乎往这边打量,便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做出微醺的样子。
众人各怀心思,度过了宴会的下半部分。
结束之后,南铮被专门负责招待远客的官员请去了驿馆歇息,其他人等则各自回府。
一路上,贝凌云竭力扼制想要把鱼薇音拎出轿子的冲动,煎熬着回到了恭王府。
甫一进府门,在下人们都还没有退下的时候,暴怒的恭王爷就一把扯住了谨王妃的手臂,止住了她轻盈的脚步。
“说,宴会中途你离席去了哪里?”声音冷得几乎结冰。
“啊——,痛”鱼姑娘没有答复,一味雪雪呼痛,试图用力扯开钳制着她的大手。
☆、送你去见他
“二哥,怎么说大嫂也是一介女流,放了她吧,伤到就不好了”贝御风拉着哥哥的手臂劝解道。
“你懂什么?这个‘妖孽’只要一时一刻不严加看管,就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贝凌云手上的力道丝毫未有收敛。
“可她毕竟是名义上的谨王妃,当着这么多的下人”昕王爷环顾四周,下人们都在看着他们三个。
“说得好!她只是名义上的谨王妃,实则连这些下人们都不如!”贝凌云手臂用力,将女子扯到咫尺,表情狰狞,“你给本王记住了,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你夫君的。本王有权力随时送你去见他!”
“你是不是变。态啦?”鱼薇音早已疼得泪眼婆娑,声音也尖利起来,“我哪儿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对我的性命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你是个烂王爷又能怎么样?别忘了,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是你的父亲,而不是你这个只会借着父亲的皇权装腔作势的烂人!”
即便被人挟制,鱼姑娘的小嘴儿还是如蹦豆一般指责着已经脸色铁青的恭王爷。人在冲动的时候是口不择言的,什么“寄人篱下”、什么“人在屋檐下”,这些她平素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语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她只想着不骂不痛快。
“该死的——妖孽——”恭王爷听了女子的逆言,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地,手臂已经施力。
在场的人们眼见着女子的身子倏然腾空。
而反应迅速的昕王爷虽然及时伸手去扯拽女子,却没能将她揽住,只是扯到了她的衣裳,“哧啦”一声过后,女子还是“飞”了出去,他手中只握住了一片薄纱。
“扑通”摔地,女子是悄无声息的。待到昕王爷飞身赶过去,将她扶起来半坐在地上,她这才蹙着眉头轻声呻。吟起来。
“老四,放开她。这等卑贱的女人是不会死的,之前本王的力道比这次大多了,她不是照样活在世上兴风作浪?妖孽就是妖孽,哪里会那么容易死?”贝凌云丝毫不觉得自己对一介女流出重手是多么的不堪,仿佛这还不够解恨。
“渣男”鱼薇音怒视着残暴的男人,流血的唇角蹦出了令众人费解的两个字。
“你再执拗,只会伤得更重”贝御风的声音有些轻,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态,从始至终都很淡然,连口吻都是淡淡的。
说罢,方发觉女子的衣衫已然被他扯碎,两节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连同胸前的一大片雪白也若隐若现了。
他赶忙脱下身上的长衫,将女子娇弱的身子裹住。正欲再跟哥哥说话,却听到府门外传来一道高高细细的呼声。
“圣旨到——”
☆、暂时死不了
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腔调在空气中划过,府门内的人不得不恭恭敬敬地下跪接旨。
“昕王爷接旨——”传旨太监踱着步子来到贝御风面前,不疾不徐地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昕王爷维护国体有功,特赐金箭一羽,作为褒奖。另,即日起,昕王爷须携外域舞娘入宫,于宫中教授明贵妃交谊舞,直至娘娘熟练掌握舞技为止。钦此——”
昕王爷怔了一瞬,旋即谢恩领旨、接了金箭,起身送传旨太监出了府门。
再折身回来的时候,下人们已经散去,院子里只剩下依旧伏在地上的鱼薇音和已经起身站立的贝凌云。
“恭喜你啊老四”恭王爷的口吻很平淡,听不出情绪。不过,可以看得出,刚刚的暴怒已经被传旨一事搅合得烟消云散。
贝御风微笑着走到哥哥面前,双手托着装金箭的锦盒,“二哥,我要这东西也无用,莫不如借花献佛,转赠于二哥”
“不可。”贝凌云推住盒子,“从玉阔国立国至今,几百年了,历代的先祖只赐予过三枝金箭,授予者都是为国为民的贤能之士。而这一枝,则是父皇登基之后赏赐的第一羽金箭,其荣耀是不言而喻的”
“二哥不要推辞了,今天这件事实属巧合,误打误撞地让弟弟我得了这么个功赏。如果哥哥还是不肯笑纳,就证明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是亲疏有别了”昕王爷硬把锦盒塞进了哥哥的怀里,转而越过哥哥,去到谨王妃身边。
恭王爷斜睨着怀中的盒子,嘴角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旋即,扭头看着仍旧痛苦不堪的女子,“妖孽,你给本王记住了,以后若是再敢任意妄为,当心性命不保!”
说罢,踱步往前行,走至二人身侧,随口叫昕王爷回“怡然居”去休息,只管叫管家来处置“妖孽”便可。说归说,脚步却并未停滞,径自往“秣斋”走去。
鱼薇音恨恨地望着青色的身影,贝齿将嘴唇咬得发白。
贝御风没有听从兄长的安排,确定了女子并没有摔伤骨头,将她抱起,送回“闲庭小筑”。
一路上,女子美眸微闭,男子目不斜视。
被放在榻上之后,鱼薇音阖着双眸,口吻冷凝,“王爷请回吧,我命贱,死不了。”
男子神色郑重,“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帮我,大嫂也不会遭此对待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