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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鱼薇音还是很有心眼的。
为了防止自己迷路,她豁出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战利品,在自己走过的路线上投放了蘑菇,且用蘑菇柄指着自己走行的方向。
随后,她开始往下坡的方位探路。
如此这般边放蘑菇边下山,大约走了足足一个时辰,一抬头,望见了自己出发时摆放的那根超大伞顶的松伞蘑。
“哈?这都能迷路?我进磁场了吗?”她难以置信地瞭望四周,没有一丝头绪。
布袋子里的蘑菇已经扔了大半,却又回到了原点,该死的现实真让人沮丧。
在一根枯木旁坐了片刻,她起身继续寻路。
绕来绕去好一会,又第二次看见了那朵蘑菇。
“啊——”耐心全无的女子忍不住呼号一声。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早上到现在水米没进,肚子不争气地“咕噜”起来。
望了望四周,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除了布袋子里剩下的几根蘑菇。
吞了一下口水,她把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根来。
可是,生蘑菇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只闻了一下,她就放了回去。
总得吃点东西才能再去寻找下山的路,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
如此,女子便在林子里转悠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作记号,而是信步而行。
一炷香过后,竟然发现了一株野果树。
“啊呀,天可见怜,我终于不用饿着了!”她兴奋得扔下布袋,三两下就窜上了树干,摘了一枚透红的果子,用袖口擦了一下灰尘,大口咬了下去。
野果还有点生涩,可味道还算不错,果香非常浓郁。
饥饿加上干渴,鱼薇音又连续摘了四五个,倚在树上全部吃完。
果腹之后,她试着向远处张望,希望能够探到来时路。
然而,还没看上几眼,就觉得视线模糊起来。
旋即,脑子晕晕的,好像喝了当初苏管家为她端来的那碗鱼肉粥。
意识到情况不对,她试着摸索下树。
可很快,整个人倍感眩晕,甚至连手脚都变得麻木。
“不要,不行”她嗫嚅着,脑子里飘过野果子色香俱全的样子。
“该死!果子有”未及全部出口,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坠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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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王府,瀚庭。
贝御风躺在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幔帐。
原本他的床榻周围是什么都没有的,鱼薇音说有了幔帐遮挡,睡觉的时候会有安全感,如此便有助于睡眠,然后就让管家按照她设计的款式,买了布料、做了纱帐,悬挂在床榻周围。
“小骗子”他低声嘟囔。
——她说有了幔帐就会睡得好,可自打从宫里回来,他没有一晚安枕。
他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她是否能够适应山中的静谧生活。
她不在瀚庭,不在昕王府,甚至不在都城,她听不到他的怨声。
她的音容笑貌在他面前活灵活现地闪动,就好似根本没有离开一样。
“王爷,您醒了!”乔若惜的声音像一道闪电,撕碎了男子的想象。
“本王说过,进房之前要敲门。”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
“我敲过门,王爷没有听见吧”女人不以为意,让丫鬟把她亲手制作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出去吧,本王不饿。”虽然闻到了饭菜香,却不受诱。惑。
乔若惜被冷言冷语刺伤了自尊心,便恼火起来。
“王爷,您这样对若惜,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走近床榻,望着男子棱角分明的唇。
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那段日子,她曾经无数次憧憬过这两片唇能够吻上她的嘴巴。
此时,男子紧闭的唇瓣却向她传递了赤。裸。裸的拒绝和冷漠。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小姐你太执迷不悟!”依旧没有睁眼,冰冷地扔出一句话。
乔若惜被噎得哑口无言。
好一会,她才张嘴说话。
贝御风听了,倏然瞪大了眸子。
☆、晴海波澜⑩
大婚这么久,只要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贝御风都会尊称乔若惜为“小姐”。
面对他的冰冷言行,女人真的到了执迷不悟的程度。
“既然王爷十分钟情于她,那么,就想办法娶她进门吧!若惜不介意与她共享王爷的恩。宠。”她咬了咬牙,做出最后的让步。
原本在感情上很有主见的一个女人,为了能够被自己心爱的男子所接受,竟愿意与别的女人公用一个夫君,这绝非爱得卑微,而是爱得愚钝!
听了她的话,贝御风瞪大双眸瑚。
“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言辞!”隐怒在唇齿间流转,“她绝对不会与人共侍一夫;而本王,再想得到她,也不会让她跟任何一个女人共同拥有昕王府女主人的名号;至于你,本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
这样的拒绝不但彻底,还透着绝情和冷漠铄。
乔若惜终于忍受不了,爆发出来。
“既然你不想要我,又为何要娶我?”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有人用你们乔府所有人的性命做要挟,要你嫁给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做?”男子的眼瞳里闪过无奈和伤痛。
面对这么浅显的问题,女人竟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娶你,是不得已。不管怎样,都得跟你说对不起。但是请你放心,本王还是那句话,总有一天会给你一个说法。时间不会太久,希望你能够耐心等待。”男子按捺住那抹怒气,淡然说道。
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一副送客的神色。
乔若惜驻足片刻,“若是她死了,你会接受我吗?”
贝御风没有睁眼,似乎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得不到回答,女人转身往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板,背后就传来了说话声。
为了不让门外站着的丫鬟听见,她又随手关好了房门。
“如果有人敢伤害她,本王保证,连伤害她的人加上主谋,一并灭其九族!不管什么人,最好不要挑战本王,本王说到做到!”贝御风的口吻冷得仿若地狱阎罗。
乔若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张开嘴巴,她想说点什么。
转念一想,他已经执拗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她说破嘴皮,也是于事无补。
遂,开门离去。
送完菜饭便出门来候着的莺儿看主子冷着脸色走出,便知道一定又遭到了冷遇。
愤愤不平之下,丫鬟又口出怨言。
“够了!”乔若惜恼火地斥责道。
莺儿平素地位极高,一向拥有话语权,此时受到呵斥,情绪波动起来。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闹不愉快,就只能忍气吞声,把委屈硬生生咽下去。
“去,收拾行李,我要回乔府。”女人忽然吩咐道。
莺儿一怔,“小姐,您跟王爷商量了吗?”
这么一问,让女人瞬间崩溃。
“我要去哪儿,用得着跟他商量吗?”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根本不似平素那个教养极高的样子。
其时,两人刚刚下了“瀚庭”。
她这一声吼,令院子里几个忙碌的仆妇好生惊诧。
但,训练有素的她们只是往这边瞟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乔若惜更觉得丢脸,赶忙快步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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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薇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事实上,时辰还早,因了林子里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光线就暗了许多。
四周张望之后,她想坐起来,可折腾了一番,还是没能成功。
——浑身的力气全部消失了,手脚更是不听使唤,甚至连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庆幸自己摔在了枯叶堆上。
若是直接摔在土地上,那么高下来,恐怕不死也得残废。
其实她身上一定也有伤,而且还不止一处,只是由于身体没有知觉,便也感受不到疼痛。
“咳咳”打了个嗓,还好,能够发出声音。
如果动不了身又出不了声,那就只能等死了。
想到天黑之后会出现各种饥饿的野兽,想到自己将会被它们分食,女子便焦灼得好想大哭。
“我不要死,就算不能寿终正寝,也得让我活到有了皱纹再死啊!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呢,做一次人,竟然没有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还没有生个一男半女,就这么死了,那将是多么不完整的一个人生!”不甘心的言辞蹦豆一般出口,却只能说给自己听。
然,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她只能祈祷师太先她一步赶回玄清庵,然后再带人来山上找她。
天色已暗,庵里只有一群女人,她们能有胆子上山来吗?
如果他们不敢来寻她,那她岂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样想着,各种消极情绪笼罩着她。
“如果没人来救我,如果遇到了野兽袭击,索性先咬舌自尽吧!至少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咬死,也不必那么疼痛。”最后,做了最坏的打算。
唉!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刚打定主意没一会,她就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
这喘声不同于人类,透着凶残和狂野。
当她费力地扭着僵硬的脖子四处张望之后,终于看见了一只长着剑翎的野猪。
同一时刻,它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存在。
鱼薇音心里仅存的一小份希望顿时沉到了寒潭深处。
须知,野猪这种动物虽然体型并不巨大,却基本上没有天敌。
它们生性凶残,食用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而且,这种动物喜欢群体行动,一般最少四只成行,多的时候,可以达到十来只。
想到自己将要被十来只野猪啃食,女子的心脏都要吓得跳出嗓子眼。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就算尼姑们找到这里,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在未来世界,人们用枪支都未必能杀得了它们,那些弱女子就更没有办法制服它了。
绝望侵袭着她,脑子里的东西完全被掏空。
“好吧,吃了我吧,就葬身在这山林之中吧!”仰望树叶间隙中斑斑点点的天空,她在心里说道。
野猪在原地站了一会,终于向她靠近。
女子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喘。息,心知自己的命运即将划上句点。
遂,阖上了美眸,决绝地把舌头伸出,两排牙齿对应着抵在了舌上。
死吧!
先死吧!
死了之后,怎么被撕咬都不知道了。
犹豫了一霎,她决定用力咬下去。
然,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和野猪的哀号。
下意识睁开眸子,但见刚刚还近在咫尺的剑翎猛兽已经翻滚到了十米开外。
而在她身边,一个矫健的身影傲然而立。
“祖大哥!”女子疾呼一声,被这个天神一般降临的男人给震撼住了。
“别怕!”他只说了两个字,就直奔正准备发起反。攻的野猪而去。
“小心啊——”她对着黛色背影大呼道。
男人没有回应,全身心应对凶残野猪的报复行动。
野兽毕竟是野兽,它们一旦被激怒,就会迸发出天生的好斗野性。
祖义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在与野兽的战斗中全身而退。
鱼薇音亲眼看见野猪的獠牙咬着了男人的小腿,且狠狠咬啮,似要将他的腿骨咬断。
“哥——”她绝望地嘶吼着,担心这个男人为了救她而丢掉性命。
就在野猪专心撕咬的时候,祖义将手里的尖刀准确地插在了它的脖子上。
——野猪浑身长着坚硬的毛,为了使自己的毛皮加厚、能够抵御敌人的袭击,他们通常跑到泥水中打滚,待稀泥干涸之后,就会在它们的体表形成一个硬。硬的屏障。
但它们也有弱点,那就是脖子上的毛比较少,而且硬度也不够。
而这个柔软的地方,便是它们的致命之处。
当野猪的致命处被祖义扎入尖刀,它便松开了獠牙,随即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趁此机会,祖义又在它的另一侧脖子上再插一刀,旋即迅速拔出。
只见喷溅而出的鲜血如红色的水柱,而野猪,连嚎叫的能力都丧失殆尽。
它只是瘫软着倒在那里,轻声哼哼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男人站了一瞬,待到确定野猪不可能再起攻击,这才一瘸一拐地奔向鱼薇音。
“哥,你的腿”依旧躺倒在地的女子望着祖义腿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不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得赶紧走,一旦野猪群赶来,就再也逃不脱了”说着,费力地弯下腰,把鱼薇音横抱在怀中。
“哥”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有行走的能力,祖义负了伤,而野猪群又随时可能到来。
这种情况之下,逃命的希望已然渺茫。
“别怕,我会保护你。”男人坚定地说道。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