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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懂了手势,便亲热地挎上了她的手臂,“还是你最好!走,去端饭菜!”
说着,两人奔中院而去。
因了今日香客增多,在玄清庵吃斋的人照比往常多了五倍左右,灶房的人手明显不够,速度就慢了许多。
遂,鱼薇音和寻瑜毛遂自荐,积极参与其中,帮忙赶工。
待到开饭的时候,鱼姑娘的脸便如小花猫似的,抹了一道道的面粉。
寻瑜似乎犹豫了好一会,才抬起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霎,然后,轻轻以指肚抚掉了女子颊上的粉道道。
“谢谢!”饥肠辘辘的鱼薇音顾不得太多,拿了一个刚蒸好的馒头,左右手颠倒着,哈着气,嘴巴凑近,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还没等咽下,就反应过来,寻瑜是不可能在人前吃东西的,便不顾烫手,又拿了两个,连同自己的,一起兜在衣襟上,再用大碗盛了一些斋菜,让寻瑜端着,拉着她离开了伙房。
几乎是一路小跑,回了寻瑜的房间。
“你先吃吧,我去给我哥端饭菜。”女子把两个馒头放在斋菜上,手握着自己的馒头,又狠狠咬了一口,转身出了房门。
屋子里的紫衣女子定定地望着前方,良久,也没有拿起热气腾腾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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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玉阔国进入了严冬时节。
大雪一场接一场地下着,满世界到处都是银白色。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经历了三个季节的忙碌,百姓们在寒冷的冬季都窝在家里猫冬。
然,总有些无家可归的人,凄惨地冻死在街头。
听说,巡街的人每天早上都能在路边发现几个“死倒儿”。
而皇宫,想必是整个玉阔国最为舒适的地方。
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有温暖的去处。
即便要走出燃了火炉的房间,也有厚厚的衣裳御寒。
一场大雪过后,原本粉妆玉砌的皇宫张灯结彩起来,处处悬挂着大红的灯笼。
阳光初现的下午,三位娇婉可人的新妃被送进了宫里。
因为是纳妃,所以并未有任何的婚礼仪式。
三个女人在母家打扮了一番之后,被宫里派去的轿子接来。
虽然三顶软轿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轿夫和迎亲仪仗的人数都没有差别,可宫人们还是把三位新主子做了细细的比较。
而这唯一可以比较的地方,就是三个人的陪嫁。
他们不关注迎亲的阵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送亲的架势上。
三位新妃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官阶差不多,身家相差也不是很悬殊。
可三份嫁妆的分量却是不尽相同。
其中,娴妃和雅妃带来的东西数量不相上下,随身丫鬟也都是四个。
而丽妃,母家的陪嫁足有另外两位妃子的总和那么多,丫鬟更是达到了十个。
遂,众人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丽妃身上。
自然,丽妃抢了其他两位新妃的风头,乃至于拔得了整个后宫的头筹。
丽妃的出位,惹得娴妃和雅妃十分不满,而对她更加愤恨的,是一直以后宫主位自居的苏妃。
当她从婆子们口中得知新妃竟不顾礼数,大有凌驾于她之上的意味,怒火便油然而生。
这口气她是绝对咽不下去的,不教训教训那个新进宫的小蹄子,又怎么能继续树立她在宫中的威望?
皇上是说过永远不考虑封她为后,可她得让后宫中的女人们清楚地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她苏雪嫣虽然当不上皇后,却也是后宫的主位。
即便将来有了皇后,她的凤威也要盖过所谓的国母。
当天黄昏,她就去了丽妃的寝殿。
几个婆子簇拥着华丽的锦轿,一路上风风火火。
明媚娇艳的新妃虽然没见过苏妃,但已然从她脸上的伤疤猜出了她的身份,再加上其夸张的华服和颐指气使的神情,就更能确定其身份了。
遂,赶忙福了福身子,态度相当谦卑,“妹妹见过姐姐”
可丽妃的态度并未令苏妃多么舒心,她心里的怨怼岂是对方一个福礼就能够化解的!
“丽妃,听说今天新进宫的三位妹妹之中,顶数你的嫁妆最为丰厚”女人扬着残脸,趾高气昂地蔑视着新妃。
要说这丽妃也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主儿。
难道看脸色都不会吗?
她还以为苏妃是在夸她呢,神情马上愉悦起来。
“苏妃姐姐过誉了,妹妹的陪嫁不外乎都是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俗物,也算不得丰厚。”说话的时候,表情里参杂了一丝傲气。
这就更让苏妃怒火中烧。
“本宫得提醒你,宫里不比外头,光有钱是没有用的”女人的笑透着幸灾乐祸,“据本宫所知,今晚皇上让雅妃侍寝”
丽妃瞬间蔫儿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苏雪嫣心中生起一丝快意,“在宫里,要看得清形势。不要以为自己哪一方面比别人强,就肆意拿出来炫耀。你得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妹妹刚进宫,什么都不懂,还请姐姐多多指教”丽妃再笨也能听得出话中的意思,便屈膝行了个大礼。
女人冷哼一声,“本宫可不敢当!没准儿哪天被皇上临。幸之后,你一举怀上了龙裔,到时本宫还得仰仗你关照呢!”
“妹妹不敢!”丽妃忽然神色大变,“扑通”跪下,身子发抖,“请苏妃娘娘饶恕嫔妾”
说着,竟叩起头来。
这个夸张的反应令苏雪嫣始料未及,反感便更加强烈。
“贱。人,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可没有工夫调教你”
话没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女人的背瞬间绷得紧紧的。
“贱。人?朕看你才是后宫之中最大的贱。人!”
随后,重重的脚步声由宫门口渐行渐近,最后消失在了女人身后几尺远的地方。
终于,苏雪嫣缓过神,垂首转身跪下,连抬头都不敢。
“皇上,您不是召了雅妃去寝殿嘛”嗫嚅着出口。
“朕要是留在寝殿,不就看不到你这么精彩的表演了吗?朕是不是应该让你做点事情忙起来,如此,你才不会跑到别人家的宫里颐指气使!”男人大步越过女人,弯下腰,亲手把跪地叩首的丽妃扶了起来。
“皇上,您不要责备姐姐,她也是为了丽儿好”丽妃满脸泪珠,梨花带雨似的倚在男人的怀中。
贝凌云不为所动,放开了丽妃,又走到苏妃面前。
“虽然你进宫的时日不多,可也是朕身边的老人儿了,怎么会如此狂妄?丽妃刚进宫,什么事情都不懂,你应该多加关怀,而不是这般苛责!”
“是,嫣儿错了”苏雪嫣依旧垂着头,低声下气地道歉。
心里却怨恨起该死的婆子们,为何都跟进了殿里,而不是留两个在殿门外把风。
她暗暗发誓,回去一定要让那些蠢婆子好看。
丽妃看见这个场景,嘴角微扯,但转瞬间又委屈附身,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还伴随着隐约的啜泣。
“够了,别哭了。哭得人心烦!”贝凌云没来由地咆哮一声。
随即,殿内鸦雀无声。
“你,回宫去,老老实实做你的苏妃,不要把朕惹恼了,到时连你父亲的颜面上也过不去!”望着女人的精美云髻,恶声恶气说道。
“臣妾遵旨。”苏雪嫣踉跄着起身。
周婆子殷勤地上前来搀扶,却被主子一把推开。
若不是有皇上在场,想来一顿巴掌是难以避免的了。
即便如此,回到玉华宫之后,对婆子们的责罚也没有省下。
苏雪嫣从丽妃那里惹来的满腹委屈和愤怒,全都施加在了宫人们身上。
她宫里的人,从婆子到婢女再到太监,一律受罚,堪称连坐。
被惩罚得最厉害的就是周婆子,她的肥脸被五个太监轮。流抽。打。
起先,小太监碍于平日里受了周婆子的照顾,不好意思下死手。
苏妃察觉之后,责令周婆子反过来打太监们。
那周婆子一向是惟主子命令是从,蒲扇大的巴掌扇在了太监们细皮嫩肉的脸颊上,疼的可不只是皮肤,还有他们之前的怜悯之心。
随后,苏妃再让太监们对周婆子下手,那可就真是用尽全力了。
百八十个巴掌过后,周婆子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而其他宫人的责罚无非是彼此之间扇耳光,要让主子听见响声,否则便要让手力最大的太监重新执刑,且数量加倍。
遂,第二天,乃至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玉华宫里的人个个面目全非。
可即便如此,苏雪嫣还是不解气。
直到有宫人打听出那天皇上并未召。幸丽妃,她的火气才算是消褪了许多。
经过这件事,她对丽妃的狡诈多了几分防备。
于是,早就交代给周婆子的那件事便抓得没那么紧了,转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新妃上。
一个丽妃已经如此耗费心神,再加上雅妃和娴妃,未来的日子可有的斗了!
不过,女人并不觉得烦躁。
宫里呆久了,日复一日地闲逸,让人觉得好生无趣。
多了几个女人可以消遣,凭什么不享受其中呢!
丽妃,可以算作她的一个对手!
至于另外两个,需要过招之后才能知道其分量几何。
她要让那三个女人逐个倒在她的面前,就算不死,也要让皇上不再宠。幸她们!
第一个要处置的是谁呢?
丽妃?
不!
她虽然可恶,却不算是首当其冲的敌人。
首先要对付的,是三人之中第一个蒙得圣宠的人。
至少,不能让她得了第一滴雨露就怀了皇上的孩子。
不对,是要让她们三个的每一次承。恩都没有怀上孩子的可能!
这件事情上,还得倚靠心思歹毒的周婆子。
当肥硕的婆子收到主子的指令,便把进宫之后经历过的全部委屈都发泄在了这个任务上。
恶毒如她,当年贪心、色。心一并肆虐,害了丈夫、情。人和孩子,如今又为虎作伥,把宫里搅得个昏天黑地!
☆、世外醉心⑧
大雪连下数日,进山的路全部封死。
三棺山俨然变成了白色的硕大棺椁,只有山坳里的玄清庵,因了频繁的清扫,露出些微的深色。
差不多每一天,鱼薇音和寻瑜同坐在祖义房间的桌子旁,帮庵里抄写经文。
大雪封山之后,进出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出山采买用度就成了最艰难的事情。
为了节省火炭,她们俩便和庵内的尼姑们一样,白天自己的房间从来不生火。
即便是晚上燃了火炉,也是在睡前只烧一炉炭,有时候不到半夜,炭火便燃尽,屋子里气温骤降,冷风瑟瑟铫。
幸而棉被够厚,蜷缩在榻上,也还过得去。
可大白天的就不能一直躺在被子里了。
遂,她们便到祖义的屋子里取暖。
——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是不可以挨冻的,需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燃着炉火。
闲来无事,鱼薇音就从慈心住持那里拿来笔墨纸砚和经书,和寻瑜一起帮忙抄写。
她自知字迹不太漂亮,就写得很慢,力求工整。
倒是寻瑜,写出来的字相当苍劲有力,一笔一划之间均可窥见昔日练字是多么的刻苦。
祖义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两步,但伤腿使不上力气,总归是跛的。
鱼薇音就劝他,现在尚未痊愈,等彻底好了,自然健步如飞。
祖义没有再把担忧写在脸上,只在内心独自煎熬,不希望变成走路颠簸的废人。
为了练习走路姿势,他经常下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有时是为炉子添一块炭,有时是给两个姑娘加一杯热茶。
总之,没有闲着的时候。
为此,做妹妹的总说他。
“哥,你让我省省心好不好?你还没有痊愈呢,若是走来走去累着了,落下后遗症,还不得让我牵挂你一辈子?”
“哥,你再不听话,我就不吃饭了,反正将来也会被你拖累死”
“哥,能不能乖一点?你这么可恶,真不像是我的哥哥”
每当这个时候,寻瑜写字的手就会放慢速度,静静地倾听女子说话。
而祖义,通常都是笑笑,并不反驳,也不解释。
遂,偌大的房间里,往往只听见鱼姑娘一个人的声音。
原以为平静又安逸的日子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然而,一个意外却发生了。
一早上,鱼薇音出门来扫雪。
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的积雪足能没过小腿。
许是前一晚抄写经文,睡得比较晚,寻瑜并未起床。
女子独自清扫,一个时辰过去,累得快要直不起腰来。
休息之际,瞄了一眼俏儿的房门。
这丫头每天猫在自己房间里,和伤员祖义一样,十二时辰燃着火炉。
之前的几场大雪,她都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