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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错儿来。
白鹤狠跺了跺脚,微带了点儿怒意道:〃孟姑娘这是不给我面子了?我家夫人让我亲自来请〃
〃白鹤姐姐,我、我说错话了?〃孟罗衣惶恐地向前一步,似乎是想拉住白鹤表达自己的委屈,却又踟蹰地不上前来。那样子更是可怜,〃你、你别生气,我没有不给你面子,只是、只是想着四夫人还没选人,我这样去不好对、对七夫人名声有碍我呜!〃
说着却是哭了起来,委屈非常地蒙住了脸泣道:〃白鹤姐姐这样误解我,罗衣实在是、实在是〃
白鹤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看着孟罗衣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最终只能狠狠地又跺了跺脚,大声道:〃别哭了!不去就不去,我这就给七夫人回信儿去!〃
说罢恼怒地甩了袖子出门,孟罗衣在她身后怯弱地喊道:〃白鹤姐姐,等四夫人挑好了人,七夫人得闲了,罗衣再去给七夫人请安,烦劳姐姐回去说一声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两个经过竹院的婆子听见了,两个人对看了一眼便挤眉弄眼地说着悄悄话走远。白鹤知道这话是必须传回去了,不然七夫人会恼她,不由便回头瞪视着孟罗衣,见她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眼神里还有些惧意和怯意,一见她回头便讨好地露出一个笑,耳听得她轻声说道:〃白鹤姐姐不要生气,罗衣给你赔罪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懦懦的语气,近乎卑怯的神态大大地取悦了白鹤。
白鹤与孟罗衣的交集始于那次莲开顶心,她得了七夫人的意思前来拉拢警告了孟罗衣一番。孟罗衣当时想的也是扮猪吃老虎的招,所以装得一派天真纯良,在别人看来,说好听些是单纯,说难听些就是愚蠢。白鹤心里对她的印象也止于这里,因此看着这样的孟罗衣,心里那点恼怒也就去了一些,想着,或许这丫头就是这般傻吧?做事答话一板一眼地不知道变通。
转念一想,自己与她这样生气也犯不着。除了美貌,这丫头无一点可取之处,以后还不是个任人舀捏的主儿。
想着便得意起来,看着孟罗衣娇娇弱弱的样子又去了几分恼意,心里那点儿不高兴都烟消云散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假装大度地道:〃我与姑娘你生什么气?算了算了,等姑娘收拾妥当了,可得记着来秋荷苑见我家夫人!〃
说完帕子一甩,扭着蛮腰走了。
☆、第026章多言释疑
望着她袅娜的背影,孟罗衣脸上一直挂着笑,就是防着白鹤忽然回过头来,也是表达一种〃恭送〃的意思。直见到白鹤的身影完全消失,孟罗衣才回屋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开始收拾东西。
她与巧娘来时身上并没有什么包袱,首饰什么的已经在逃亡过程中当的当,丢的丢,衣服也只有当时身上穿着的一套,和包袱里旧得不能再旧的另一套。她们当时耗费了最大的努力保留下来的,也就只有他娘临终的时候交给她的两样东西,至今未动。
来了将军府后,开始时府中奴仆还能以礼相待些,陆陆续续送来了些衣裳首饰,物什家俱什么的,过了些日子见主子们对她们不理不睬,孝敬的心思也就歇了,三餐不准时送了,衣裳什么的能克扣下来的都克扣了下来,那年冬天孟罗衣熬得很辛苦。
人在绝境中都会被逼出潜能。孟罗衣在这种情况下,怅然感伤的迷茫逐渐消失,她开始振作。居于一室什么都做不了,干脆就改头换面去市井上做了小偷,尝到了一次甜头后便也不束手束脚了,每当觉得没银子时,便出府偷上一回,打打那些闲钱多的是、为富却不仁的奸商匪官家眷的秋风。
乐不思蜀啊乐不思蜀,可这样还算是悠闲的日子因为她日益长开的美貌阻隔了。
想到这儿,孟罗衣又忍不住瘫在了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本来是她狠一狠心往脸上划一刀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的,她偏偏舍不得,这能怪谁呢?
掰指算了算,离月底也就只有十日出头的功夫了。宫嬷进府考核三位小姐的德容言功,做出评价后报与老将军,作为老将军最终确定送谁入宫的一项标准。三位小姐都重视,这是不言而喻的。
问题是,她要如何在这短短十日的时间里,与顾佩佩交好,引领她拔得头筹呢?
诚然她的琴棋书画都还不错,当年儋州四大家做她的客席先生不是白做的,这点自信她还有。关键在于顾佩佩。这位五小姐如果不配合,她再怎么诚心帮她都无用。
回将军府后还没坐安稳就被七夫人盯上,挑选丫鬟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个走向,再加上这月月底宫嬷的评核,下月二十八将军夫人的笀辰礼物孟罗衣揉了揉额头,太阳穴咚咚地跳。
〃孟姑娘在屋里吗?〃
门外有人敲门,问话声音清脆,孟罗衣辨认出来那是多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搓了搓脸打开门,笑容挂在脸上道:〃多言姐姐怎么来了?〃
〃孟姑娘在收拾东西么,脸蛋儿这般红。〃
多言面带微笑,手里抱着一个小匣子,左右望瞭望又道:〃巧娘没在屋里?〃
〃厨房的管事嬷嬷叫她去了,大概今日大太太和小姐们回来,人手不够。〃孟罗衣接过多言的手,把小匣子放在了桌上,招呼多言道:〃多言姐姐请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不用,我就是带句话而已。〃
孟罗衣身形一顿,手上动作又继续起来,仍旧是好客地去倒茶,转头若无其事地笑着问道:〃多言姐姐要带什么话给罗衣?罗衣听着呢。〃说着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看上去娇憨可爱,倒是把多言给逗笑了,笑?道:〃你这妮子在我面前还学得蔫坏,我还不知道你!〃
这句话虽然是无心说出来的,但孟罗衣却是清楚地知道,对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多言是一清二楚的。
索性也不再装。对面这丫头是大太太的心腹,自然知道她对大太太有所不满。跟聪明人讲话还是明白些好。
孟罗衣将茶递过去,径自坐在绣墩上,问:〃大太太要对我讲什么?〃
多言仔细地端看了她一会儿,见她面不改色,甚至是动作优雅地喝着茶,心里便先赞了一句,将桌上的匣子推给她,道:〃这里边儿有三百两银子,爷托太太转交给姑娘,称,'谢银已至,量力而行'。〃
孟罗衣挑了眉,暗自诧异。竟然不是大太太带话,是楚战带话?三百两正是那日她同他玩笑般地开下了协议的内容其中的一项,这人竟然忽而又想到多言口中称他为〃爷〃,莫非
〃孟姑娘聪慧,多言是爷的部下。〃不待孟罗衣开口,多言便已笑着承认。
多言似乎知道孟罗衣在思考什么,话出了口便索性一言带过,简单至极地不再说这个话题。孟罗衣知趣地噎下自己的疑问和惊骇,平静地收下了那个装着三百两银子的小匣子,道:〃烦劳姐姐对楚将对你那位爷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女子敛财,归之有据',代我谢过爷。〃
多言一乐,心想着,世间倒少有女子能说,自己敛财敛得有依据,这孟罗衣倒真是不一般。
孟罗衣收了小匣子仔细放好,又请多言喝了口茶,不经意地道:〃这天气热,七夫人倒不觉得恹恹的,与四夫人姐妹情深,还要帮四夫人买个丫鬟,就连我也跟着沾光,说不定还会平白得个丫鬟呢!〃
多言细细抿了口茶,想了想道:〃丫鬟而已,新进府的丫鬟都得从粗使丫鬟做起,即使是府中的老人,也不可能新换了个主子就能贴着身儿伺候,这是规矩,礼不可废。七夫人要送丫鬟,姑娘收下就是,没得为了一个粗使丫鬟得罪了人。〃
多言说得淡淡,孟罗衣却是听得认真,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不过还是晾一晾的好,总得等四夫人选好了,我再去选,不然四夫人会不高兴的。〃说着长叹一声,〃四夫人和七夫人真是姐妹情深啊,能得七夫人这般为她打算,四夫人也不枉待她亲厚一场〃
多言笑着点头应是。她明白孟罗衣这番明褒暗贬的话的意思,也因此更是不敢小觑了她。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多言便要起身告辞,离去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叹息一声:〃梧桐居鲜有人来,姑娘平日里还是来多走动走动吧。太太这些年一个人抄经念佛的,难得有个人能与她说得上话。当年大爷落下残疾,性格大变,不久后撒手而去,临终前只拉着太太的手说是对不起她,说他全了孝道,却负了发妻,心中有愧,黄泉之下亦会不安日子过到如今,太太不说,我们这些做丫鬟婢子的却是知道,太太一个人甚是孤单的。〃
说着停顿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太太心中苦,心里亦有恨。有些事情虽然是身不由己,但姑娘需明白,太太从未想过要害你,也从未害过你。从未。〃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是离了竹院。
直至多言踏出门,细心为她关上了门扉,孟罗衣的思绪才陡然回来,心中翻起千百个想法,却怎么都理不清楚。
多言的话太让她震撼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不是出了毛病
全了孝道,负了发妻。
这八个字看似平常,其中却一定是暗藏玄机。
是她理解的那样吗?孟罗衣不敢深想。她觉得太荒谬,太离谱,太不能让人接受了!
☆、第027章忠婢巧娘
***今天考试结束,有点抽风,于是决定加更一章***(亲们,求收求推荐啊!!)
孟罗衣一直暗恨自己信错了崔氏,一直觉得自己眼瞎看走了眼。可如今经多言这般点拨一番,孟罗衣忽然发现多言说得一点都没错。崔氏虽然设计了她,让她一步步走进了楚战的势力范围,诚然是与她的初衷不一样,但的确是让她达到了她的目的。
她从决定义无反顾抱定楚战的大腿开始,便再没有任何畏惧了。做事情不再畏手畏脚,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崔氏给她选择的这个依靠让她能心无旁骛地对抗命运,让她可以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出点子,为完成一个任务而奋斗。
这种兴奋感是久违的,崔氏提供给她的这个新的平台或许更适合她成长在这个于她而言本该陌生的时代里,扎根下来的成长。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从梧桐居出来,说了一句,〃做人,当如是〃这样的话。这是形容崔氏的,看得清现状,目光放得长远,却也豁达,不自怨自艾,安安静静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仍旧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庇护。这样的人是她羡慕的,也是她崇拜和敬畏的。
就因为大觉寺里,在面对楚战的前一刻崔氏对自己说的话,便让她对她产生了隔阂吗?
错了!孟罗衣发现自己真的是错了。这里不是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生存的法则她完全抛掷了脑后。而崔氏是对的,她生存的大智慧让她安然无虞地走过了丧夫、无子、守寡、幽居的日子,她为她做出的选择是这个世间最好的选择啊!
她要她依靠楚战,为她的父亲平反,重**籍,是因为这个世道上,女子以一己之能根本立不住脚。而有了一个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她才可以站得稳,立得住,在面对敌手的时候才敢大声说话,奋力回击!
这本是最基本的道理,却被她遗忘了。
孟罗衣失神地跌坐着,浑然不觉巧娘已经回来,推开了门兴奋地道:〃小姐快来,新熬出来的银耳莲子羹!快来尝尝。〃
孟罗衣睁着无神的眼睛抬了抬眼皮子,巧娘仍旧说着:〃五小姐也真够浪费的,为了吃一碗莲子羹,竟然让人熬了一大锅,只取锅里最中间的那部分羹汤,其余的都让我们这些厨房里的人分着吃了。我运气好,也舀了一碗,小姐快喝吧!〃
孟罗衣接过碗慢慢啜饮,巧娘笑得一脸满足。
孟罗衣却忽然发现,巧娘的眼角已经开始有皱纹了
这个最初做着她母亲身边的三等小丫鬟的女子,见证了她爹的缳首,她娘的哀痛而亡,她两位哥哥的不知所踪,她的颠沛流离,却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孟家,一直忠心耿耿地伺候着,守护着孟家的血脉。而就是这样的她,也会老,会生出皱纹,即使她今年也不过是二十好几的年纪。
孟罗衣低着头不发一语,巧娘这才发现不对,赶紧凑到她前面来,问:〃小姐怎么了?〃
孟罗衣眼角无声地划过两滴眼泪,借着碗挡了挡,顺势擦掉,闷声说:〃没事,刚好有些饿了,顾不上说话。〃
巧娘怜惜地看着她,叹道:〃委屈小姐了〃
喝完了银耳莲子羹,孟罗衣开始问起巧娘的家世来。
〃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只知道爹娘是村里的农夫农妇。后来乡里遭了灾,也没个官儿来管,爹娘大概觉得女孩儿没什么用处,为了养弟弟就把我给卖了,换了粮食吧。〃巧娘回忆了下,肯定道:〃对,是粮食,那时候银子比不得粮食重要。哎,也不知道我那狠心的爹娘最后有没有活下来啊〃
〃后来呢?〃
〃后来就被人伢子拉着到处找买家,寻了好些人家,不是嫌我长得瘦小,就是嫌我模样不行。人伢子觉得我卖不了个好价钱,就把我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