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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便听到丧尸撕心裂肺的惨叫它被六条皮带捆在手术台上。榊原秀夫手里拿着一杯液体,用吸液管吸了,小心地滴在丧尸身上。被滴着的地方居然冒出一阵白烟,发出嗤一声响。好像把鲜肉置于烧红的铁板上烧烤一样。顿时散发出一股焦肉的香味。
丧尸把皮带绷得吱吱作响,表情极为痛苦。
榊原院长。。。。。。榊原院长?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溶液,又不好意思打搅他,小声叫道。
他却无知无觉,在台子前面走来走去,口中不时说些我听不懂的东瀛话,忽然又放下杯子。我道他要和我说话,却见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取了办公桌上一本医术来看,竟似完全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我悄悄退了出去,对这人的敬意更深。
困兽犹斗 第十一节
今晚是个好天气,我把窗口的木板微微拔开,朝外望去,呼吸不由一窒,脑门好似给锤子猛得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浩瀚广阔的天盖无比深邃,似要将人的魂魄都吸了进去。整片天空中挂着无数星群,就像月光下大海中闪闪的鱼鳞,星群如小溪渐渐汇聚,在南方汇成了一条浩浩荡荡雄浑激荡的银河。那种囊括宇宙的气魄,叫人浑然忘却了小小地球上一切凡尘俗事。
这样的景致,平常日子是见不到的,只有现在这样,白天没有工厂汽车污染空气,夜间没有灯光眩目,宇宙才显现出不经意的美。无怪乎古往今来,多少名士高人立志修仙登天;也不怪西哲修学,往往以感受星空作为入门的第一课。
对我而言,这里还有另一层意思今夜既然是星月交集,明天的天气必定不会太坏,如果能够再像今天上午那样的天气,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心里唯一觉得空虚,是妙舞还没有回来。
放亮床头灯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可能还在做事,我心里却说不出的烦躁。
少年时后在军中见些老兵想家,拿出老婆的相片来看,还要笑话他们心思都在女人胸脯上面。自己是打定主意,好汉决不能让个娘们拴住的。谁料真到了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女子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一时不见,脑子里好像有根线给栓在了她的脚上,一抽一抽,又痒又麻。
前人有句词,叫做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说的便是这种情况这位前人还算是个大独裁者,心思也有软的时候,我当然不能免俗。这般半思半睡,迷迷糊糊靠了一会儿,再看已经是早晨五点多,天有些白了。
妙舞还没有回来。
我没什么睡意,取了个袋子把分配的吃食拿上了些。這都是因为作战勇敢得到的奖励,颇有些好东西,我没舍得全吃了。现在正好,她工作了一夜,肯定有些饿。
要说以前,有人对我说我会在半夜起床拿食物去给女友探班,必定要被我骂几句的。人的变化,真是自己都想象不到。这样下去,以后不是要变成妻管严了么?这可。。。。。。
想了半天,只觉这个妻如果是妙舞,被她天天管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悄悄下了楼,一路上只捡僻静小道走,生恐被熟人看见,解释起来怕人笑话。其实我这倒是多虑,凌晨时候人最觉困倦,昨晚大家又做了一夜事,这时候只怕都熟睡着,养精蓄锐等待白天大战。
我也不清楚主控制室究竟在哪儿,只是到是二楼的某个地方,正在四处乱转,心里正盼个不认识的人来问问,前面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眼尖,在黑暗中看出那正是阎真,身后还带着个马仔。若被他看到少不得要笑话我的,急忙闪身躲到暗处。
他一路急匆匆走来,只跟那马仔说话,也没有发现我。只听他低声道:。。。。。。下手要狠,说不得什么了。你也不愿出去就是那样下场,对不对?
他说话时口气十分凶恶阴狠,还做了个下劈的动作,把那马仔吓得绊了一跤。两人一路赶过去,直到下了楼,我才敢探出身子来。
阎行大约是在教这帮徒,白天若是遇到敌人,切切不可手软吧?那些丧尸本就是活人变的,倒有些心软的人不愿下手射杀,这也是人之常情。到了这个时候,切不可再有妇人之仁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要到哪里去?我记得昨晚就是轮到阎真值班守卫车库,现在应该正在睡觉才是。我怔怔地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几步,一直到电梯口上才醒悟过来。人家要办什么事,又关我怎样?要我去操这份闲心,还是寻我的妙舞去吧!
半日之后也不知有没有命再见她了。
不由打了个冷颤。
转身没走两步,却听见远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啪!
声音很轻,地方又远,就算是夜深人静,一般也不太容易听见。我五感虽比常人灵敏些,也只是勉强听出,这是
装了消声器的枪响!
这是怎么回事?别是丧尸闯进来了吧?
我心里一急,抛下食物飞扑出去。这时又传来两声枪响,可以听出是从地下车库发出的。
不好!
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车库上方的入口,地下一片昏暗,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丧尸冲进来。忽然却又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时候也顾不得有多危险了,我绷紧全身肌肉,牙一咬纵身下了车库。
四面却没有活动的敌人,地上却躺着四名洪升泰弟兄。
这几个都是站岗的,三个死于枪伤,剩下一个颈骨折断,却也不像丧尸下的手。我心里一阵迷惘,顺着汽车发动的声音望去,说好由我来驾驶的那辆加固运钞车,已经喷出一片黑烟,慢慢启动了。
车里,再次传来一声惨叫,车门突然打开,丢出一具尸体来。这尸体滚了两滚,正好滚到我面前,正是刚才随着阎真走的那个马仔。
从车后窗玻璃望过去,里面坐着的人正是阎真!
我不知说什么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逃跑!
这时候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我跟在车后发足狂奔起来。阎真用枪托砸开车后窗,叫了声:方平,你别追啦!
话还未落,子弹已经如雨般射了过来。一时不防,胸膛上已经吃着了两颗子弹,一颗好似被肋骨夹住,连骨头都撞断两根;另一颗正好嵌进力量抑制装置的盖子。
如果没有这盖子,那就要直接射穿心脏。他竟然是要置我于死地!
那车已经到了车库大门口,发疯一般朝外撞去,将拦着的两辆车撞得弹开数米。我只道阎真昨天改装这车的时候为何这般费力,原来都是为了他自己准备的!
趁着车被障碍阻了一阻,我使了个鱼跃,拉住车下部一处脚蹬,整个人便拖在地上随着车走。
不到半分钟,双腿已经被粗砺的地面拖得血肉模糊。阎真原想探出身子来射击,可惜却被焊接的防护栏挡住,只好伸出枪口乱扫。子弹在我周围地面上乱砸,幸好没有一颗射到的。
方平,你放手回去吧,我不开枪了!
我哪里还能相信他?再说这时候已经开上了大路,周围不少丧尸逡巡,如何回得去?他逃跑便逃跑,为什么要害自己人,还撞开路障放丧尸进车库,实在禽兽不如!
我大吼一声,奋力爬上车窗窗上的防护栏正好作为拉手。阎行在里面发狂般开枪,一时不防,右腿上又中一枪。
后门已经千疮百孔,再加上我的分量,有些吃不住了。正好遇到路上一颠簸,整扇门都跌了下来。
幸亏我早一步纵上车顶。后车门跌到地上,转眼就叮叮当当滚远了。
底下的司机似是知觉有人窜上车顶,左右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在地上留下两道黑迹,我几乎都可以闻到发动机过载的焦味。冷不防汽车猛地向左一转,把我往右甩过去,幸好车顶上有一块突起的拉手,原来是用来固定行李的,现在做了支撑,整个人却落到了左侧车窗。阎真见我在左边挂着,又开了两枪。子弹好像两柄铁锥狠狠地扎进我的下腹,痛得差点没放手。
要是放手,就叫这畜生逃过了。
那还不如被他打死!
趁他换子弹的当儿,我运尽全身力气,一脚朝窗踢去。这窗户本是用铁管焊死的,可是我这愤怒之至的全力一击,力量何其之大,竟将三根铁管踢断,一同撞进车里去。他给我吓了一跳,口里骂了几句,往敞开的后门爬了上来。
我第二次翻上车顶,血已经把车顶涂满了。还没喘上两口气,阎真已经攀了上来,冷冷地看着我。
你这是何苦来的?
他稳稳当当地立在疾驰的飞车之上,身量本来就高,再被灿烂的朝霞照映,浑身上下一片血红,宛若神魔一般。我伏在车顶,浑身痛得抽搐起来,和他相比,显得弱小许多。
我匀了好久的气,瞪着他道: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我说的问题不值一答。
为什么!
我又问一声,他才慢悠悠道:有什么奇怪?我也想学好,不想一辈子当黑社会。这回就算跑出去了,算什么呢?怎么解释我们私藏那么多枪械呢?暗藏几柄手枪这是一回事,暗藏他妈的火箭筒和重型机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不想死,我不想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
你现在逃出去,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李市长已经应允我,只要能够保护他逃出去,以前的事他会帮我一力遮掩。这就怪不得我了,方平!
李真的主意!我心里的火一下子给挑了起来,这么说下面驾驶室里就是李真了?这个人渣,我早该一爪撕了他的!
我猛地蹬腿站了起来,身子颤了两颤,又跌坐了下去。
阎真又笑了笑,道:方平,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多说了,你进车来,我们一起抵抗僵尸,一起逃出去吧?
你们要逃出去,随你们。把车给我留下!
他回头望了大厦的方向一眼,轻巧地说道:只怕你现在拿了车回去也没有用了,车库里已经被我装满了炸药,这会儿该是已经爆炸了,再没有车了。
什么!
我全身这几十道伤口,一下子全都往外喷血,手脚都气得颤抖起来,想要开口骂他,张嘴却呕出一口血来。整个人被血濡着,好像刚在死人堆里打了个滚。
我从来都对人类的性情持悲观态度,却也没料到有人能够无耻狠毒到这地步。再一呼吸,胸口有些郁闷,脑中闪过妙舞的容颜,一时气急,反而笑起来。
哈,哈哈,好!阎真你好,好汉子,好心肠!李真,你也够得上是个好市长,好党员!
笑了几声,心里一股气渐渐涌上来,我慢慢爬起来,对阎真道:阎真,你准备准备,我要攻上来了。
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道:方平,我也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是不管怎么高超,总不会厉害过COV公司的生化科技吧?你的本事,我曾经见识过;我的本事,你却不一定知道了。
一边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管荧光绿色的针剂。我没来由想到高弟曾经使用过的那种力量增幅药剂,又想到那天展定鸿变化出的诡异面目。
鹿毛繁太不也说,曾经送给洪升泰一些生化药剂么?
我心知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夺他手里的东西,不防汽车在地上震了一震,整个人朝后跌倒,差一点再次摔下车去;等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阎真已经把这玩意全部注射进自己脖子上的静脉里了。
呵,呵呵,呵呵呵。。。。。。他两只眼珠全部翻白,很快布满血丝,暴凸出来;嘴里的牙齿不由自主顶破牙床,快速生长出来,好似狼牙般尖利。我大着胆子往前挪了一步,又见他好像极为痛苦,七窍流出黑色的血,弯下腰去,背后的衣衫却在瞬间被拱起的肌肉涨裂,脊梁骨朝外突出,长出锋利的裙边。
只眨了眨眼功夫,他已经变成个身长三米有余,浑身碳黑,双拳比常人脑袋都大的怪物。最叫人恐惧的是,他的脑门中心又生出一张布满利齿的嘴,一开一合,说不出地恶心。
凭借这个东西,本来可以走的。展定鸿硬要假充好人,也就怪不得我了。方平,你现在跳下车去,我不追你!
汽车急速飞驰,也不知已经开到哪里了,四面还是高楼大厦,可见尚在市区。马路周边有些丧尸惊奇地望着我们,想要追赶,哪里追得上?
天空中有三头尸魔猎手正打着转,冷冷地凝视着我们。
我吮了口手腕上流下的鲜血,苦涩的滋味叫人精神一振,不论他是什么样的怪物,这时候都要一战了!
鲜血像是一团烧红的火,点燃了五脏六腑,右臂的每个细胞都爆炸开来,组成这世上最完美的杀人利器。利爪在空中虚挥几下,立刻传来叫人心神沸腾的破空之声。
可以想见这爪斩在阎真身上是多么痛快。
好!你也不简单,我们合力守卫,没有僵尸可以阻拦我们的。
现在还说这种话,变异把你的蛋都给变没了吗?
找死!
他吼叫着朝我扑来,双足在车顶上踏出两个深坑。车顶的地方本来就不大,被我们两个彪形大汉占了,再没有多少空余,根本无处躲闪。更何况我有心和他对拳,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