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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女配-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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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中央,祁云晏挺直地跪在地上,碎裂的青瓷混着滚烫的茶汤在他面前四处飞溅,但他却愣是纹丝不动地跪在原地,并没有试图避开,甚至连眼都未曾眨一下,安静淡漠地像是一座石雕。
  语琪装作没看到也没听到,只若无其事地朝前走了几步,在跪着的祁云晏身旁停下,温良恭俭让地朝着赵太后作了无可挑剔的一揖,笑吟吟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未等抬头看赵太后是何表情,她便用余光瞥身旁那人。
  恰巧祁云晏也偏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他微微一愣,语琪则勾了勾唇角,朝他安抚般地轻轻眨了一下右眼,有点儿戏谑,却带着对自己人才有的亲近。
  目光相接只在短短瞬息之间,两人没有任何的交谈,但她的眼睛里有笑容,眨眼的动作轻快又促狭,像是在问同辈的好友:怎么又被罚跪了?闯祸了是么?要不要我替你去求个情?
  作者有话要说:【课业还有部门的事情一起压下来,而且每天除了上课还要看一堆参考书,我实在撑不住了,更何况最近更的这个督主每章都要查好多资料超级费时间,每天两三点睡太熬人了这样下去我会跟那个十年雪落一样猝死的。
  为防止你们变成寡妇,从今天开始本文隔日更,谢谢~】
  还有一件事,就是本来以为你们知道的所以没有特意解释,但看来我想多了。
  科普一下——
  之前看很多文,明朝太监都自称奴婢,知道是知道但没有特意去查,这次你们问了就特意去翻阅了下——
  明朝无论宫女还是太监,只要是年轻的都自称奴婢,老一点儿的太监就自称老奴。
  然后督主是有官职在身的所以才能自称臣,而张德安这种挫怪就只能自称奴婢。
  太监有两种阉割的手段,一种是尽去其势,就是鸡…巴全部割掉啥都不留,这种不大好因为如果割得但凡深一些就会尿尿的时候成扇面。
  另外一种就是割开两个球球,把筋割断,把里面的玩意儿挤出来,留着鸡…巴,这一种一般不会有尿尿的困扰,祁督主就是这种。
  还有关于啪啪啪就算之前有鸡…巴的男配我也没给他们任何福利,在这文里鸡…巴就是个摆设有个屁用啦,有还是没有有关系么?
  相反没有鸡…巴比较萌好么,有的那都是糙老爷儿们,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但是没了那啥的太监就不一样了,长相阴柔面白无须不说,祁督主这种七八岁就被咔嚓的通常身材都比较清瘦纤细,心思也敏感,衣着起居都讲究,从来不会有一身臭汗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超级萌的好么!!!

  ☆、攻略督主男配【5】


  祁云晏跪在慈宁宫的正殿明间之上,金丝猴皮制成的护膝异常柔软;但他却只觉得冷;从指尖到发丝都是冷沁沁的;没有一丝热气儿。
  并不是因为畏惧可能到来的惩处,也不是因为那宝座上满面怒容的赵太后,只是忽然觉得疲倦。
  十余年的岁月,都付与这个重重华檐的冰冷宫廷,用尽阴谋心机,忍下屈辱难堪;一步一步地爬上如今这个位置;谁知道他为此耗了多少心血?但不过是这些主子的一句话;便可轻易地将他重新打下十八层地狱;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司礼监掌印,东厂督主,名头再威风又如何,也不过是主子面前的奴才,连审讯都无需,想打死便打死了,草席随意一包便抛在乱葬岗,任凭野狗啃食也没人会为他们不平。不过是腌臜的阉人罢了,贱命一条,又有谁会在意?
  人人都道宦官狠辣绝情,可没有人生来便是宦官,都是情势所逼,世道所迫,一步一步地成了如今这幅模样的。
  若非当初父亲因弹劾权臣被诬陷下狱、带累家人,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怨是怨的,恨也是恨的,不知是怨父亲还是恨那些权臣,但终归是这些怨与恨撑着他一路走来,费尽心机坐上东厂督主的位置。
  权力是美酒,也是毒药,它让曾经强大的仇人变成手中待宰的羔羊,也让他以一副残余之身背尽天下骂名。不过他看得开,恶名昭著便恶名昭著——但凡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谁的双手都不会干净,除了仇人之外,他身上也负了不少条人命,其中虽多数人本就该死的,却也有少数无辜受连累的,他这满身的骂名背得倒也不算冤枉。
  ——他这般的人杀生无数,造孽太多,若是今日死在了慈宁宫,只可能会下地狱。
  虽是让魏知恩去了乾清宫,但他却并不抱什么希望。若他处在她的位置上,此时此刻只会拍掌称快,宫中最大的对手自断一臂,于她而言有利无害,她大可乘此机会扶植自己的心腹爬上司礼监掌印、东厂督主之位,如此一来,赵太后虽有娘家势力撑腰,但在宫中却是再也奈何不了她了。
  没什么可怨的,宫中从来没有人情冷暖,只有利益交换,更遑论他本就不是那位女皇的人,她若冷眼看着那是应该,若捞他一把那是恩情。
  祁云晏缓缓垂下眼脸,漠然地看着那四散铺在地面上的曳撒。其上绣着的细云蟒纹狰狞可怖,然而他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心如止水。
  在这大殿中央跪下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再奢望过活着站起来,只是人之将死,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自进宫到如今的一幕幕。曾经受过的无数欺压,遭到的百般□,都自尘封的内心深处翻滚涌现,清晰得仿佛是昨日重现——然而进宫之前那段安逸的童年岁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模糊仿若前世。
  是因为他罪孽太深,所以不配拥有美好的记忆?
  恍惚之中,他听到宝座之上赵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
  “来人!给哀家把这阉竖拖下去打,打到死!”
  青瓷茶蛊在面前炸开,锋利的瓷片与滚烫的茶汤四处飞溅,在曳撒下摆上晕染出层层水痕,在脖颈脸颊划出了几道细细血痕——他并没有试图避开。
  躲什么呢,总归今日逃不脱一死,最后不过是归于一捧尘土,避与不避无甚差别。勾心斗角了十几年,他倦了也累了,从此安眠没什么不好。
  赵太后话音刚落,便似乎有几人踏入了殿内,祁云晏低垂下眼睫,等待着执法太监前来,然而——
  “儿臣给母后请安。”
  低柔清越的嗓音,笑吟吟的语气,熟悉温和的声音,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穿破这空荡冷寂的大殿,清晰无比地传到耳边。
  明黄色的曳撒撩起一连串弧度,在耳旁荡起又落下,悠悠然如云卷云舒。
  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却乍然间听到她的声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却正撞上她轻轻瞥来的一眼。
  他微微一怔,有点儿不敢置信,但她却神态从容,甚至朝自己眨了眨右眼,那长而带媚的凤眸中笑意流转,有安抚,也有促狭。
  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她却偏偏插了进来;明明大殿之上氛围凝重,她却在赵太后面前堂而皇之地做这样的动作。祁云晏有点儿看不懂这个年幼的帝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到赵太后跟前去,也没有站得远远的,而是在自己身侧站定,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却已是这样清楚地表明了立场。
  祁云晏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眼脸低垂,长睫收敛,只是刚才那种空旷恍惚的冰冷之意却缓缓自四肢百骸褪去,仿佛重回人世。
  在宫中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便是能袖手旁观不趁乱来踩一脚都是难得。不论出于何种目的,这位年轻的帝王都是在悬崖边拉了自己一把,他祁云晏虽不算好人,但这份恩,他记下了。
  然而他刚刚低下头,就听得她含着笑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语气熟稔而自然,“厂臣也在,倒是巧,朕上次问你讨的缅甸猫儿可有着落了?”
  祁云晏怔了怔,知道这是她随意扯出的借口,虽不明白她这话背后的用意,但他仍是滴水不漏地附和道,“回皇上话,已经在宫外寻到了,只是——”
  还未说完,就被她懒洋洋地打断了,“跪着做什么,起来回话。”
  他抿了抿唇角,心中有些感激。自从坐上东厂督主的位置,便鲜少再行如此跪礼了,面上虽不显什么,但若说心中毫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
  而在与这位年轻帝王又相处了一段时日后,祁云晏再想起这一幕,却是有了更深体会,除了感激之外,还多了一分佩服。单单是这一句话,便可看出她与赵太后御下手段的高低,不愧是先帝倾心培养的储君——赵太后只知道让人跪下以体现自身的威严,但她却懂得让底下人站起来,给予他们权势之时也给予尊严。
  赵太后终其一生也没有明白,只有气短势缺的主子才会以身边人的卑微来体现自己的威严,而真正高贵的君主,她有足够宽阔的心胸允许底下人同染荣光。
  
  鸦黑长睫缓缓垂下,掩去眼中复杂神色。祁云晏低低应一声是,缓缓站起身朝她一拜,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道,“只是还在派人调…教着,请皇上再静候些时日。”
  这边两人一唱一和地,那边赵太后若再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猫腻,就太愧对她在这宫中沉浮的这数十年了。只是对祁云晏这种宦官她可以呵斥可以打骂,对于这个九五之尊却不行,心下再如何厌恶,面上仍得假惺惺地做出“母后”的模样。
  赵太后强忍下怒气,不能明着找麻烦,只能挑着她话中的错处冷冷开口,“皇上新登基,宫内宫外琐事繁务都等着皇上处理,怎可玩物丧志?皇上要做明君,就必须远离这种用猫儿狗儿邀宠求权的宦官。亲贤臣远小人的道理,哀家这般深宫妇人尚懂得,皇上若是被这等阉竖小人迷惑,就太辜负先帝这些年的苦心教导了。”
  就在赵太后以为这个皇帝会憋着气同自己犟时,语琪却无比谦和地躬身听训,面上做出知错的模样,以一副深深悔过的姿态道,“儿臣知错,这就回宫面壁思过。”顿了顿,又故意看看身旁的祁云晏,“厂臣看朕犯错,竟丝毫不加以劝谏?”
  祁云晏微微撩起眼脸看她一眼,见她朝自己暗暗使着眼色,便重新俯□去,深深一揖,“臣辜负了皇上信任,臣罪该万死。”
  赵太后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这般惺惺作态,恨不得立时甩个巴掌上去,但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只能攥紧宝座扶手上的透雕花饰,将满腹委屈往肚里咽。
  祁云晏这只阉狐狸手段圆滑,她就算是明着将驸马一事抖落出来,那些臣工僚属再恨他,也在上面挑不出什么错来。——为公主选驸马顶要紧的是选贤,这是老祖宗的金口玉言,祁云晏择的这个驸马虽出身贫寒身负残疾,但在品德才学上却是一等一的好——说不准哪个脑子被驴踢过的大臣还会为此称颂一番。
  而这边,语琪见祁云晏如此上道配合,不禁满意地挑了挑眉,压着唇角的笑意沉声道,“既然知错,就自去慎刑司领罚。”
  在这宫中,内侍刑罚,是由慎刑司处断为主,但那仅仅是对于一般无权无势的小内侍而言,像祁云晏这般宦官中的大拿,就算是进了慎刑司也没人敢真拿他怎么样。说到底,她这一招虽从明面上来看是责罚,实际上却是放了他一把,不疼不痒地将其从太后这里摘了出去。
  祁云晏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干脆利落地领了罚。
  语琪点点头,装作不耐的模样挥了下手,“还愣着做什么,杵在这里是等着领赏么?”
  这算是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速速离去的借口,祁云晏应了一声,就低眉敛目地退出了大殿,腰背仍旧挺直如松,步履优雅且从容不乱,依旧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东厂督主。
  只是走出慈宁宫大殿的那一刻起,不论是他,还是这整个皇宫都明白了一件事:祁云晏从此归于女皇手下,与赵太后再无干系。
  
  正殿明间,语琪优雅地向宝座之上的女人行了个无可挑剔的大礼,举手投足之间从容悠然,挑不出任何错处,“儿臣谨遵母后懿旨,这就回去面壁思过。”说罢也不等赵太后说什么,就缓步退出了大殿,领着乌压压的一群随从上了龙辇朝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面上虽做得一副谦恭无比的姿态,但她这般行事却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气得赵太后几乎把精心保养的尖长指甲生生抠断在雕花扶手上。
  如语琪所料,祁云晏这个狐狸中的狐狸并没有直接去慎刑司,而是候在路旁等她。月白色的宫监服熨帖无比地覆在身上,在灼目的阳光下仿佛泛着淡淡的柔光,而他安静地垂首侍立,秀气清雅的侧脸白得仿佛透明,好似用温润玉石雕琢而成一般。
  不是初见时那样张扬嚣张的姿态,也不是后来刻意讨好时蜜语甜言的蛊惑,此刻他仍旧站得身板挺直,但许是因为受她一恩的缘故,他身上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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