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这回沈洛连喊都喊不出了,因为景鸾把他的哑穴也封住。
“这水须草与火棘刺的性理相吸,所以用水须草制成的膏药拔刺最是合适。不过此草性黏,拔刺时连寒毛也拔掉了,因此会有些不适感,不过四爷为了身子大好,就忍了吧。”景鸾一边说一边揭掉布满沈洛四肢的膏药。其实他可以动作轻柔的,此时却手法狠烈,故意多给沈洛点苦头吃。
好不容易拔清四肢之刺,景鸾又转治前胸。本来胸前刺少,可是沈洛身子虽像白条鸡一样,偏偏胸前长有一小撮胸毛,这下尽数被生生扯下,疼得他连手指带脚趾一共二十根,根根蜷缩起来,脸上也涕泪横流,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此,景鸾又有些不忍,于是解开沈洛的穴道,让田七把他扶到塌上道,“四爷不要怪罪,必要快手治之,免得受那钝刀子割肉的零碎痛苦。不过背上肉厚,待会儿疼痛感会减轻些的。”
“我知道,这不怪你,只怪那个小贱人。”沈洛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咬牙切齿地道,“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这样的罪,今天没想到栽在一个刁奴的手里。哈,不让我碰?!爷动了念,早晚她得求着爷来给爷消火!”
景鸾没说话,只暗皱了皱眉。他不爱多管闲事,除了二爷和田七、陈皮两个,这府里所有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可如果为着他故意的拔刺之痛而让沈洛对那名奶娘惩罚加剧,他就不得不负上一点责任了。
他不喜欢帮人,但也不喜欢欠人。
第二十四章 被保住了
只听沈洛气哼哼地继续道,“我不过摸摸她的手臂,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妇人,身上哪处没给男人摸过?说不定都被摸得起茧子了,她装什么贞洁烈女,居然就摔我到火荆棘丛中,害我如此狼狈,怎么能轻饶?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院子外不种点名贵花木,为什么种这些破东西?平时这边都没人来,就是都怕不小心跌到草丛里的缘故。”
“这是为二爷种的。”景鸾有条不紊地把膏药贴在沈洛的后背、重点是屁股上,轻声回答,“二爷是神箭,他和他的护卫营全用火棘汁来涂沫箭头,偏偏此植物珍稀,外面不方便广种,也只有我帮忙了。我也怕着有人误伤,这才在旁边还种了水须草,这膏药更是常备着,但像四爷这么大面积的刺伤,却也少见。”
听他这么说,一边的田七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沈洛却没注意到似的,只不无羡慕地道,“你就只向着二哥,多早晚也想着点你四爷。”
景鸾无奈地道,“多新鲜哪,我是二爷的幕僚,我不为着他着想,怎么对得起他每年付我的那么多银子?”
“那以后我也组织个幕府,你来我这儿办差吧?二哥给你多少,我给你翻倍。”
“二爷为的是国事、家事。四爷做的是风花雪月事,要什么幕僚?”景鸾嗤笑一声,“说起这些风流举止,我比四爷差得还远呢,能有什么计谋辅佐?”
沈洛嘿嘿笑起来,才要再说些什么,没成想景鸾已经开始拔他背上的刺了。只是这一次景鸾用了上佳的轻柔手法,所以沈洛只感觉阵阵麻痛,程度比刚才轻得多。半晌后彻底拔干净了火棘刺,田七又扶了他到澡间去泡药浴。
他狼狈许久,这会儿泡得浑身舒泰,不禁对隔着屏风洗手的景鸾道,“你又救我一次,倒叫我如何赏你呢?轻了吧,显得我命贱,重了吧,又怕你不收受。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到底谢你什么才好。”
“四爷是在我流心院的地界儿受的伤,好歹我也要负点责任,四爷没罚我就不错了,我哪还敢讨赏?”
“甭推辞了,就直说吧。但凡你说得出,四爷我就做得到。”沈洛的二乎劲一上来,还拦不住了。
景鸾擦干净手,心中有了计较,低声道,“四爷若真要赏,我倒却之不恭了。不如赏我个人情如何?”
沈洛料想以景鸾这样孤高的品格,断不会索要贵重财物的,心里不免还有点小小的期待,看他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万没想到他要的是人情,不禁大觉有趣,因此道,“你说,四爷我无所不依。”
“我要四爷不在太太面前提起那奶娘冒犯四爷之事,也不要为此事惩罚于她。”景鸾沉吟道,“不知这小小人情,四爷肯点头吗?”
沈洛一愣,没想到景鸾要保那个贱人。他为了拔刺受了这多般苦楚,心里一直算计着要怎么收拾那刁奴解气呢,现在若点了头,岂不是没处报仇?可不答应吧,刚才的话又说得那样满
“你不是想收了那贱婢吧?”他想到一种可能,不禁失笑,“你身边一直没个女人,我只当你眼高,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有美人也不敢往你这儿送,没想到你爱的是身段玲珑的小妞。说起来那个贱婢长得是很明艳诱人,但是景鸾,她毕竟是个奶娘,残花败柳之身,拿来玩玩解闷倒是不错,千万不能当了真。咱们是什么人?大家闺秀也未必中得意,何况只是个下人,还是个生过孩子的?”
“您说哪里去了?”景鸾故意流露出一丝不悦,“我保她,不过想安静些罢了。这件事说起来四爷也有错,太太明令禁止您不能碰松风园的人,何况她还是世子的奶娘?我看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这事闹将起来,只怕会惊动太太。到时她攀咬四爷调戏她,而我是见证人,太太必来问我的话。你也知道,我向来厌烦到人多的地方去,这回因病了,都没跟二爷到北边,因此才不想此事挑了出来。”
沈洛一直在气头上,此时冷静了下,也觉得景鸾说得有些道理,就算惩治了这小贱人,只怕在娘亲那也说不太过。但他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今天这口气不出实在憋屈,于是岔开话题笑道,“要是你收了她在屋子里朋友妻,不可戏那我就放过她了。”
景鸾闻言,锁紧了眉头。
他刚才气恼沈洛对沈澜言语不敬,所以在治伤时惩罚了下这位四圣人。后来他又觉得沈洛会把恨意加诸到那名无辜奶娘身上,这才出言保她。但他的人情付出是有限度的,现在沈洛开出这样的条件,不管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他绝对不会答应。
“其实在这件事上,四爷因祸得福,也可算那名奶娘的功劳。”他话题一转,“四爷身有旧疾,经常性惊厥,据我看,除了儿时落下的病根,还是因为血脉流通不畅。可是刚才四爷无意中被那奶娘推入火棘丛中,扎了浑身的刺,又经我拔除,期间虽气愤难当,情绪激动,却没有引发旧疾,而且还气息沉厚,精力旺盛,想必是误打误撞的通了血脉。如此一来,今后我想些类似的法子加以施治,就算四爷的旧疾不能完全去除,至少会减少犯病的次数了。要是这样说这奶娘岂不是也有点功劳?念在这个份上,四爷饶了她这一宗。至于今后四爷要拿她如何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再者,唐突美人有什么意思,让她心甘情愿的缠着四爷,那才叫本事。”
沈洛本来听说要闹到太太那就有点情怯,现在又感觉身子果然热乎乎的挺舒服。他不知那是药浴的功效,还当景鸾说得有点道理,再想起那贱婢又泼又辣,果然与他屋子里的人大不相同,立即起了收服之心,想了一下道,“好,我就卖你这个人情。不过你说好,真的不要她吗?”
“不要。”景鸾回答得很坚决。
沈洛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跟你说,我沈洛看上的女人,还没一个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小小一个奶娘哼,早晚是我明光园的人。”
有的人就是天生有运气,尽管总是面临困境,却总是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方初晴就是如此,此刻她正走在到流心院的路上,苦思冥想着要怎么摆脱困境,却没料到困境已经暂时离开了她,只蹲伏在暗中,准备随时扑上来,一口把她吞下。
第二十五章 老爷回府
方初晴怀着豁出去的心情到达流水院的时候,沈洛却已经走了。景鸾什么也没说,只神情淡淡地打发她回去,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许是怕太太怪罪,所以四爷就先没张扬。”回松风园一说,维维也莫名其妙,琢磨半天才得出这个结论,随即又不放心地嘱咐,“不过四爷并不是宽宏的人,只怕以后要找麻烦,姐姐还是小心些,最好待在松风园不出去,这样四爷就找不到茬,出不了妖娥子,时间久了,说不定就忘记了。就算不忘,等二爷从北边回来,四爷会老实好一阵子呢。”
“二爷嫡亲的大侄子过百日,他难道都不回来吗?”方初晴问,无比渴望起那个从未谋面的人来。
听说四爷沈洛见到二爷沈澜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连沈老爷也没有这样的威慑力。照上回三奶奶田玉清所说,是沈澜生气了会揍弟弟。其实方初晴觉得如今倒未必如此,只怕是沈洛小时候没少挨揍,形成了习惯性恐惧,所以凶恶可怕的二魔头就是无法无天的四圣人的天敌。
只要那位二爷回府,修养上八、九个月,她就可以在他无意中的羽翼庇护下到熬到契约到期,携带一笔小财远走高飞,买个江国的黑身份证,回到“故乡”马国去,冒充个寡妇做点营生,再招个女婿,今后的日子会很美好的。
她有钱、貌美、胸大有脑,所以就算不是完璧之身,只要用心,也能找得到不介意她身份的好男人吧。
“二爷在北边为的是国事,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维维露出向往的神色,之后又叹息道,“要是能回来就好了,二爷是头年腊月里走的,那时小少爷们还没出生呢。哼,都是那个图国不好,自己没吃穿,不想法子挣,缺了什么都要到邻国行抢,简直是强盗国家。唉,大爷好端端暴病身亡,好多事就落到二爷一个人肩上,不知道有多辛苦呢。”
方初晴听维维语气中有些心疼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
像沈家这样的家世,像沈澜这样的爵位,普通王侯贵胄之女只怕都攀不成亲,何况是下人小丫头呢?维维这份芳心只怕要错付了。其实如果只是暗恋倒没什么,少女怀春而已,年纪大些就会淡了,怕只怕她被那些爱慕虚荣、贪图享受的丫头们带坏,一门心思爬上爷的床,巴望混个姨娘妾室当当,如果那样,这热心肠的丫头也就毁了。
她本来和这府里的任何人也没关系,可维维对她那么实心实意的好,她怎么能看着这丫头跳了火坑?
“维维,你喜欢二爷吗?”她开门见山地说,“别喜欢他,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觉得人人平等,但实际上,他是天上的云,我们是地上的泥,混不到一起的。听姐姐一句,别对他存了心思,不然铁定会倒大霉的。”
她这番话发自肺腑,维维却红了脸,恼道,“姐姐混说什么,哪有的事?就我这三等小丫头,配得上妄想二爷吗?这话姐姐也就和我说说,千万别让阑珊姐姐听到,不然会打死我的。”
“好,我只跟你说,但这话你要往心里去才行。”方初晴正色道。
她知道她说得太直接了,可有些事必须直击要害才能有作用,拐弯抹角的达不到目的。维维平日里对她很好,所以她要尽到朋友之义,不能眼看着这小丫头误入歧途而放任不管。
“我真没有那份心啦。”维维跺了跺脚,羞红着脸跑了。
方初晴站在那儿发愣,觉得和维维的对话有疑点。首先,丫头们妄想二爷,阑珊为什么会生气?难道她有什么想法不成?还有,原来沈沅是暴毙的,可真是病死的吗?年纪轻轻的,按理说不会如此。再联想到毒奶水事件,难道是朝中的政敌陷害致死?可沈澜那么大的本事,沈家又有江无忧撑腰,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哥哥不明不白的死去?怎么会容许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除非那个人是他们惹不起的或者这些可怕的事是缘于豪门恩怨?
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如果真是这样,这花团锦簇的沈府下不知掩藏着多少肮脏阴谋事呢。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说不定是她心理太阴暗了。不想不想!反正她与这个地方无关,八、九个月后,顶多一年就离开了,沈府的一切与她再无瓜葛。
想通这一层,她立即甩开脑海中的不良想象,打算着今后要谨慎小心地做人,防火防盗防四爷。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时时刻刻提防人的日子真难过,总是提心吊胆,不知道四圣人何时来找麻烦。
而几天后,无思和无我的百日宴终于到了。
全府的人打从头天起就都忙得脚不沾地儿,连太太屋里的紫瞳和绿眸都被支过来帮忙。不过这样一来,留在太太身边侍候的人就少了。方初晴因为除了定时喂奶外比较清闲,所以就被派去太太的蘅芷院听差。
说是听差办事,其实不过就是站在一边候命而已。太太从来不是个多事的人,何况身边还留了两个二等丫头、几个婆子和几个小丫头。她对府里的地形不熟,跑腿的事也轮不到她。
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