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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斌家的布局有点像旧时的四合院,看上去简单整洁,除了西边靠墙留出一块三四十平的土地种了些时令蔬菜,整个院子都铺砌着石板,正房外建了精致的回廊,廊下零落着花草,夜色下看不出什么,不过这浓郁的香气,该是茉莉没错。
杏儿兴奋异常,也不许外,拉着晓晓的手一路雀跃而行,不知是她长的早还是晓晓的个头实在有点对不起党对不起社会,两人走在一起竟生生矮了一截。
尚斌眼里她倒是更像孩子了,细想一下,也不知晓晓到底多大,比杏儿小也说不定。
倚在门口翘首企盼的奶娘看见三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来,曲节的眉头倏尔平展,老远的就问:“少爷,是不是来了客人?”声音和蔼带着些憨,落在光景里的身躯稍稍厚实,看不清模样,不过单声音就让晓晓觉得亲近。
杏儿见老太太想要迎出来,忙过去阻止,“方妈妈,你风寒还没好,乖乖的在屋子里等着,那位是萧姑娘。”说完挑着眉梢眨眨桃花眼,“公子说是朋友。”眉飞色舞的神情落在晓晓眼里,抬起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几拍,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觉得方妈妈盯着自己的眼睛都开出桃花来了?
身侧的尚斌摇头苦笑,无奈的压低声音说:“你也知道,老人家总会惦记着儿女成家立业的事。”
晓晓咽咽唾沫,“恩恩,理解理解。”
杏儿先给晓晓和尚斌各盛了一碗鸡蛋汤暖身子,麻利的又去炒了个菜,一共四个,有荤有素,看上去就食指大动。
“萧姑娘快尝尝杏儿的手艺!”杏儿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夹了一筷子菜给晓晓。
“谢谢。”被方妈妈时不时瞧上一眼,实在有些拘束,那眼神换谁都要囧上半天吧。
好在尚斌的几次敲断话题后,方妈妈终于放过了晓晓的生辰八字。
方妈妈六十几岁的样子,除了像一般的老人家爱絮叨外,和和气气的憨态十足,被尚斌断了话嗑,总是嘟嘴宣泄不满,活像个老小孩,让晓晓亲近了好多。
饭后又陪方妈妈闲话家常,老人家带着淡淡的鼻音,困顿感上来硬挺着还是不住磕头,拉着晓晓的手却是一刻都没有放松,好似这一松开晓晓就会不见似的。
晓晓乖巧的拍拍她的手,“方妈妈,天不早了,您先睡下,有功夫的时候晓晓再陪您聊。”
方妈妈眼睛都亮起来,“那可是要说好,你常来家里玩才行。”
晓晓笑着点头,“有时间一定来。”
这时杏儿也从外面探进头来,“公子,小姐的屋子收拾好了,我把洗漱的手打好了放在房里,晚上有事喊一嗓子,杏儿可是随叫随到!”说着进屋扶方妈妈上床,“萧姑娘也累了,您可不能揪着人家不放!”
方妈妈睨她一眼,轻点她的额头,倒像是亲生祖孙俩打趣。晓晓不由得有点羡慕,自己的爷爷奶奶身体都不好,和她最亲近的是管家老李,总是娇纵到溺爱,但比之祖父母还是差了些感觉,尤其是在爸妈的面前,管家总是不能太过保护她的。
骤然想起来时路上尚斌的提议,偷眼瞄瞄他,心念道,或许搬过来住真的不错,转念想到陆羽,这念头又一点点淡下去。
“又在想什么?”尚斌哄着方妈妈睡下,转身见晓晓又自发呆,不由笑了,她整天的总有那么多心事。
晓晓被小小的吓了一下,“没啦。”跟方妈妈和杏儿道了安跟着尚斌去客房。
房里点着灯,淡黄的光线显得很温馨。
晓晓意外的发现榻上多铺出一床被子,坐上去软软的,难不成尚斌家也睡不得硬床?
尚斌笑问:“特意叫杏儿给你铺的,还硬吗?”
晓晓摇摇头,“我说呢,怎么还有像我一样麻烦的人。”
“上次你发烧的时候偶然听陆羽提到你睡不得太硬的床。”尚斌从怀里掏出锦盒放在桌上,“被子也是新的,放心睡好了。”
晓晓拿过锦盒把玩,原来是装银针的盒子,这才想起尚斌说要给自己行针,“扎到的时候会不会痛啊?”
“会有一点麻酥的感觉,因人而异,今天背又疼过么?”
晓晓在后面轻轻敲敲,“没有,你的药还真是厉害。”
尚斌点点头,“那就是炎症消了,今天行针正好,本来我还怕在医馆不方便,正想是不是多用几天药,来家里倒是省下好多事。”
“为什么不方便?”
“厄……”尚斌这才有些迟疑,“其实还要征求你意见的,要露出背来才行。”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她身上一些禁忌的地方,但每每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迫不得已。本来身为医生,除非是大户人家会有些规矩,这种事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换做自己熟悉之人难免羞赧。
晓晓对这种事根本想都没想,夏天逛街还不是一样穿着吊带到处溜达?正想解了外套,一想自己里面的肚兜,这么脱不是要掉下来?吐吐舌头,“我趴床上你帮我解后面的带子行不?”
尚斌点着头,脑袋早已热到腾云驾雾了,虽然自己没什么非分之想,不过听了这种话难免会想入非非,定了定心神,深吸口气才坐到床前。
晓晓一觉醒来已是大亮,屋子里还缭绕着熏香的味道,尚斌说是凝神的,后背经了针灸舒缓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正坐在床上坐着每天早上必行的醒睡式发呆,杏儿轻轻扣了扣门,“小姐醒了没?”
“恩,进来吧,才醒。”
杏儿推门进来,提着洗漱的水,“公子就我来叫你,是有什么事吗?”
“恩,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晓晓挽了袖子洗脸,杏儿去收拾床铺,“早饭准备好了,在花厅,老夫人这几天病着有些贪睡,你和公子吃了去忙吧。”杏儿手上很是麻利,晓晓起身两床被子已经被叠的方方正正。
晓晓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可是叠两个时辰也弄不到这么好。”
杏儿笑笑,“这些事情杏儿做就好,小姐不会也无妨的。”公子要是娶了这么位可亲的小姐回来,想来也是杏儿和方妈妈的福气。尚斌带回的女孩子不多,另外一个是跟着蓝正龙来过一次的蓝依依,杏儿至今想起来仍不住摇头。
晓晓推门出去,阳光还弱弱的隐在半层云雾里,有些微凉,尚斌坐在院中一个石凳上看书,安静的侧脸恬静而和煦。
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笑笑,“睡的可好?”
晓晓点点头,想起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禁不住紧张,怯怯的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会不会有很多规矩?我可是一点不懂,到时候不要闹出笑话来。”
尚斌沉吟一下,“你今天该是要作为柳盈盈的亲眷吧?先去吃饭,我给你说说就行了,提前告诉陆羽,他是谨慎的人会提醒你。”
四十章:我们算什么?
天空蒙了层云,有些阴霾,七点左右的样子,街上很清静,近了柳府开始看见三五成群的人赶过去,大都是戏院的,该是一早过去帮忙的。
老远就看见陆羽在门口候着,见到晓晓和尚斌一起过去,眉毛顿时立起来。一身孝服的盈盈从陆羽身后露出来,眼睛肿的核桃一般,迎着晓晓和尚斌走过来,眸子里毫不掩饰的不和善,瞥一眼尚斌,嘟嘴瞪向晓晓,“一早羽哥去给你送饭回来就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还嫌他不够烦是不是?”
尚斌蹙眉,正欲开口被晓晓拉住。
晓晓不理会盈盈的气恼,径自走到陆羽面前,“尚斌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就带我回家住了。”简单的解释完也不想再说这件事,“一会儿要是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你要告诉我,你们这葬礼上的规矩我一点不懂。”
陆羽不吭声,只是看着她身后的尚斌说了声谢谢。
一整天过的很晕眩,晓晓觉得脑中只有不停的鞠躬谢礼声,悲戚的哭号和震天的唢呐听到耳朵麻木,然后,暗青的天黑下来,终于可以缓口气歇歇。
人都零零散散的送走了,诺大的花厅里狼籍一片,只有晓晓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站的腿都快不会弯了,此时的她只剩下一个想法,自己死的时候一定要秉承现代人的想法,烧成把灰洒进大海了事,省的死了还累及无辜。
柳大叔柳大娘原谅我的冒失吧!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你们的,阿门!晓晓祈祷完毕安心的闭上眼小憩。
天将黑时,陆羽将柳府的大门上了锁,沉重的咔哒声似乎是给过去的生活作最后的了结。晓晓很矫情的想起一句话:一扇门关了,总会有另一扇门开启。她觉得自己此时充当了一个开门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迎接一个叫做柳盈盈的小芭比,不知是无害的小绵羊还是华丽的毒蝎子。
这个疑问没有留很久,生活就给了她准确无误的答案,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晚上正自铺床的晓晓想到自己换洗的衣服还在那个房间,才出了屋子,就听见盈盈的吵闹,“羽哥哥,你不是说她是你将来的娘子吗?怎的还会跟别的男人那般亲密?……”然后还有些什么晓晓没听清,因为字音都模糊成盈盈的呜呜声。
晓晓僵持在门边,该不该敲下去举棋不定,也许盈盈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很不检点,是性格使然么?还是自己本就没认真想过这些事情?不认真去想,所以可以心若浮萍飘忽不定?
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有知觉的时候迎面的凉风刮的她忍不住颤栗,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只是没了动静。
晓晓叹口气,放弃了去拿衣服的念头,折了身子想回去,陆羽却忽然推门出来了。看见门外的晓晓,一怔,从未有过的尴尬。
终于,陆羽开了口,“怎么还没睡?”
“本来想去屋里拿换洗的衣服……”晓晓垂下眼帘,有些迟疑,自己听见的那些话……
陆羽一下明白了她的犹豫,“你都听见了?”
晓晓点头,“其实她说的没错……”声音带着磕牙的战战兢兢,貌似风比之前还要凉了。
“进屋吧。”陆羽顺手拉了她,推开小屋的门。
才进屋就把她整个抱进怀里,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晓晓脑袋彻底白了,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只是怔怔的眨巴眼睛,不敢猜测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手臂僵直的垂在身侧,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应一下,紧张在分秒的流逝里不断扩张再扩张,(。wrbook。)直欲窒息。
就在晓晓的心脏不可抑制加快跳动的瞬间,陆羽忽然松开了手,皱眉凝视她,“外面天凉了,不许再穿这么少出去了,听到没?”
晓晓脸颊还留着来不及退下的红潮,咽咽唾沫,傻傻的点点头。
“至于和尚斌他们,你要是也觉得不好,就稍微保持些距离吧,毕竟这里不适合单纯的男女朋友,比不得那些不拘礼数的江湖豪客。”陆羽捏捏她的鼻尖,“睡吧,明天你就要好好教那些毛孩子们了,衣服明天早上我给你拿过来。”
说完拎了麻绳要走,被晓晓拉住衣角。
“怎么了?”
晓晓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洒下来遮住脸,半晌,游移不定的问话缓缓吐出,“那我们呢?不是兄妹,也一样只是朋友,不是吗?”话一出口,鼻子忽然酸了,是啊,他又当自己是什么呢?可以无所顾忌的霸占,可以不顾礼数的亲密,但是没有承诺,除了积累而起的习惯,什么都没有……
沉默,蔓延开来的沉默,挤压的周遭的空气都变的紧密。压抑,挣脱不开的压抑紧紧包裹着两人,然而,隐隐觉得有什么越来越大,是隔阂。
晓晓觉得自己拽住他的手越来越无力,终于从绸缎的衣襟上滑下了,颓然的回到自己身侧。
她听见他徐徐缓缓的声音,“我是希望你幸福的人。”
开门、关门,然后是一切归于平静,只剩摇曳的灯火不知疲倦的跳跃。
漫长的夜卷走了晓晓所有的睡意,这么朦胧的回答,倒是正好可以用来欺骗那些纯良小萝莉,刚刚好可以让自己失眠。阴沉的夜,没有月光,屋子里黑洞洞的,晓晓闭着眼,紧紧的闭着,上帝将她卷进这个奇妙的时空到底为了什么?而她该抓住什么?是不是也会像她看见听见过的故事,错过什么?
日子平平安安走过了三个昼夜,盈盈没有像晓晓担心的那样会刁蛮任性的找自己麻烦,反而,乖巧的出乎意料,每天做饭的时候会帮着晓晓打下手。只是对着陆羽的时候话才会多一些,会说说在学堂里的事。
白日临走前来和晓晓道别,两人在护城河边吹风,夕阳向晚,世界染了层绚丽的金,目之所及都是暖洋洋的橙红。白日忽然掏出一枚玉佩吊在指间,翠色欲滴,晕染上夕阳的艳丽透出一抹妖冶的红,上雕着腾云的飞龙,巧夺天工。
晓晓蓦地想到白日先前送自己的那块玉坠子,“你找到啦,那,现在可以把这个还你了,凑成一对,多好啊!”
白日白她一眼,“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你一块我一块,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对,就算有天走失也算个信物不是?”
晓晓听白日的话有道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