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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大惊,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急切的呼唤却无济于事,忙打横抱起冲进院子腾空而起,飞掠到尚斌家。
鼻息飘入一股瘦肉粥的香味,晓晓才没出息的动动鼻翼悠悠醒转,疲倦的眼帘有些粘稠,撩了几次才勉强睁开,却被入眼的明亮刺得又再闭合。下意识去摸自己深陷的腹,撇撇嘴,好饿。
“醒了?”温润如玉的声音入耳,裹着淡却真切的疼惜,见她睁眼点头,忙吩咐:“杏儿,去洗了热毛巾来。”
杏儿纠结的眉心顿时舒展,忙不迭放下手中的瘦肉粥去准备。
尚斌扶她坐起,唇角微弯,端过粥盛一勺吹去了热气喂到她嘴边,“饿了吧?”
晓晓莞尔,顺从的喝下。温顺态好似一只孱弱的猫咪,激起了他所有的保护欲,然而,他仍旧只是淡淡的笑着,波澜不惊的面容不想表现出任何让她不安的变化,心中却做出了不容她反逆的决定。
一碗热乎乎的粥下肚,晓晓脸颊才现出粉色,蓦地想起昨晚的事,“我晕倒了?”
尚斌点头,拿起杏儿备在一旁的毛巾,温柔的为她擦去脸上的睡痕,不容她拒绝。也将她眼中倏现即逝的失落收进眼里,“浣儿早上来说有事,奶娘陪着他过去。”说着放下毛巾,手指搭上她右手的脉搏。
晓晓“嗯”一声,想无所谓的笑笑,心却像是被拧了一下,酸涩的情绪一涌而上堵在了喉咙,隔绝了她所有想要拿来安抚尚斌和自己的话。
尚斌皱眉,理顺她耳边凌乱的发丝,“丫头,忘了陆羽吧。”
“我……”晓晓深吸口气,却控制不了眼泪的滑落,抿抿唇角,“不是说了,已经想要嫁给杨俊毅了么?昨晚还说让妈妈……”
话没说完,尚斌将她揽进怀里,“嫁给我好不好?从现在开始抱着你的人是尚斌,不是哥哥,可好?”这一份他早该鼓起的勇气,却因为那么多的顾忌而迟了这么久,让她委屈了这么久,放弃一切又如何?隐姓埋名又如何?自己世界独有的光明全由她来点亮,他不容她再离开他半步。
晓晓呆滞的享受着近在咫尺的温暖,眼泪湿了他的衣襟。僵硬的手臂垂在两侧,这一刻的冲动指引着它们缓缓抬起去回应他的拥抱,她知道,他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从来都是,然而,手臂终是悬在半空改变了姿势。
她稍稍用力想要挣开,尚斌却一反常态的将她箍得更紧。晓晓心中一动,他的温柔不止一次让她晃了神,然而,尚斌却一直美好的如仙人,可以为之深陷瞻仰膜拜却隔着一层可望不可及的膜,玻璃橱窗一般,看不清晰却能实实在在的拒人之外。
“我一定要娶你!”他清晰的话语一字一顿落进她心底最深处,波动着她每一根脆弱的心弦,势必要令她臣服于他的怀抱。
晓晓深吸着尚斌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轻挑嘴角勾勒出两枚圆润的酒窝,“哪有你这般霸道的娶妻?”
“恩。”她听出他淡淡的笑意,自然而然的回答:“尚斌就是这样。”就像在说三七可以消炎一般,透着淡淡的自大与傲气,却并不凌人反而让她躁动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她埋在他厚实的胸膛忍俊不禁,“好吧,那你给我个必须嫁给你的理由。”
她感觉到尚斌不着痕迹的一震,许久,才缓缓的说:“你怀孕了,不可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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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是时候结束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晓晓卷翘的睫毛定格在了最大限的高度,抽紧的瞳孔似是被电击一般失去了所有神识,顿涌的茫然覆盖眼底的明亮,寻不到合适的焦距,只得让茫然蔓延。
“你说的,是真的?”缓缓的转过头,望向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探寻答案,然而,那么浅显的事实,他根本无意隐藏,让她心更痛出几分。她以前就总是月经不调,医生说这个年纪偶尔不正常是难免的事情,这次她只当自己……
不及多想,眼波中漫上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要娶我?”
尚斌舒展气息,笑而不语,手指轻点试图碾平她眉心的沟壑,点点温暖霸道的侵略了她瞬间垒砌的防线,直抵内心深处的柔软。她泄气的笑了,再次将头枕于他的胸膛,“你知,忘记陆羽也不是我说就能马上办到的事,现下我又有了别人的孩子,让我如何嫁你?”
尚斌听她敞开心怀,眼中泛起轻微波澜,柔情更盛,“只要你肯相信,我定视孩子如己出,只是……”欲言又止,松开手臂将她扶正,“胎儿似乎不太稳定,你是不是一直在吃芦荟?”
听他这么一说,晓晓心紧抽一下,芦荟对胎儿有影响,一个不慎就是流产的结果,不自觉去摸摸小腹,若是在现代她会怎样?咬住下唇,“能不能拿掉孩子?”先不说她对着莫名其妙的娃娃无爱,更不想总是活在阴影里,这也是她一直跟杨俊毅耗着的原因。见尚斌发怔,垂下眼帘,“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心?”
尚斌摇头,再次将她揽进怀里,“是因为我?”
晓晓叹息,“让我怎么爱上我的痛?”
她也曾幻想过能孕育出一个爱的结晶,倾尽全部的让他幸福的长大,不必再去承担她所经受过的惶恐与孤独,然而,若他只是作为她的阴影存在,要她如何爱他?
晓晓的心忽然硬朗起来,坚定的看进尚斌沉静的眼眸,“我不会嫁给杨俊毅,不会让一场误会毁掉我的幸福,所以,我不能生出一个错误!”
虽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尚斌也并没有给她答案,其实在他看来,那孩子能活着的可能性顶多占了六成,只是怕她伤心不敢说破,现在这层顾虑算是没了。她才因为气血不济晕倒,身子正虚,如若不是这次昏厥,想来这孩子必会在芦荟的摧残下夭折腹中,难道也是天命?他不信命,只想让她拥有最多的幸福。
安抚着她睡下,孩子的事情总需要慎重一些决定,用药堕胎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他不想她后悔也舍不得。
五月的细风裹着微醺的花香,街道上人来人往,嘈杂的叫卖声熙熙攘攘贯穿了整条街,一辆简易马车从东市区出来,拐上大道,朝着菩提山行进。
车中的两人相对而坐,心事重重无心观赏街市上的热闹。
方妈妈见陆羽拉长一张脸,水洗一般,冲他晃晃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她虽是尚斌的奶娘,相邻半年多却像是自己的长辈一般,好吃好喝就不说了,自己脚上的鞋都是她亲手缝制,陆羽不愿拂了她的意。
方妈妈拉了他的手在手心,长吁口气,想起初见晓晓的那晚,缓缓道:“虽然老妈子和你们没有血亲,但你们和少爷是朋友,又都是招人疼的好孩子,我就不见外了。”
“方妈妈和陆羽长辈无易,您说什么陆羽听便是。”
方妈妈叹口气,“晓晓那丫头实在讨人怜,少爷既然说会好好待她就一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文姑娘那里已成定局,你就该好好对待人家,有的事啊,那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呀,由不得你忤逆……”说着想起自己那早死的小姐,浑浊的眼底涌出一层水汽,当年还不是对情太痴,落得一生惨淡?
抽回思绪,拉着陆羽的手紧了紧,“既然也是她的心愿,就上山请师父挑个好日子,将文姑娘风风光光的娶回来。”
她口中的她,自是晓晓,陆羽听来又开始不可抑制的心绪不宁,再辨不清方妈妈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点头,缓缓应和,“一切就凭妈妈安排吧。”
日过西山,霞光微浅,透过四格大窗投落在地,道道光线暖着屋子。
晓晓在陆羽回家之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放进尚斌早准备出的房间,想起仍旧挂在床边的简易电话,墙上的小洞,往事历历在目。终于在一番大起大落后画上一个象征着完结的句点,不管是不是能彻底放开,命运的线错过了这次交集只会越走越远。然而,越是明白这道理心就越痛的厉害。
轻轻坐到床上,铺了很厚的床垫,该是尚斌特意安排的吧。眼睑微垂,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很难想象,这里面正睡着一个尚未成型的生命,而作为母亲的自己正谋划着怎样挂掉他的小命。晓晓忍不住伸手抚摸,半打趣的问:“你会不会嫉恨我这个自私的母亲变成厉鬼来吓唬我?”说着撇撇嘴,“你老妈我可是超级大胆!”
杏儿见她兀自摸着肚子嘀嘀咕咕,时而板脸时而傻笑,当即吓了一跳,生怕她是受刺激太大乱了神志,急着推门而入,“晓晓!”
晓晓抬头,慌着收起手掌,微微嗔怒道:“总说你这丫头勿要这般毛躁总是不听!”
杏儿不理会她,俯下身将她细细打量了个彻底,见她面色红润,唇瓣晶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更是灵动有神熠熠生辉,这才舒心畅怀的大舒口气,抚着胸脯坐到床上,“吓死我了!”
晓晓不解,“这话该我说吧?”
杏儿吐吐舌头,晶亮的眼眸一转,哪肯说实话?打哈哈,“刚才以为你脸上长了痘痘,近处一看才知我眼花。”
晓晓狐疑,将她刚才的神情细细回味,联系起自己才刚小白的画面,当即明白了她的害怕由何而来,翻她一眼,“你这丫头,这P大点的事才不至于让本姑娘得失心疯呢!”
杏儿脸上微红,这P到底是大点是小点要分情况而定吧?想着这词实在不雅,当即咬了舌头不予争辩。“公子说住不多久就会搬了,所以也没布置的太繁琐,你先将就着吧。”
晓晓环视四周,除了和原来房间无二的布置,还放了一个精致的绣架,微笑,“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能想的如此周全了!对了,陆羽他们回来了没?”
“厄……回是回来了……”
看着杏儿温吞的模样,晓晓便猜到她担心自己再见陆羽免不了心伤,拉了她的手起身,“走吧,去问问他大婚的日子,我还想准备份礼物呢。”说着心中又是一痛,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脑子中又是那句矫情的话:一扇门关了会有新的门打开。不过这一次是自己从一扇门走进另一扇门。
七十三章:接连不断的祸事
陆羽和文媚儿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九,听说清泉寺的净远禅师只是看了一眼两人的生辰,漫不经心的回答:“那就下个月初九好了。”方妈妈虽然疑问颇多,但陆羽似是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也许对他来说大凶和大吉已没什么意义。
用过晚膳,晓晓说要送陆羽回去,尚斌笑着点点头,杏儿倒是砸吧着小嘴不停不停的嘱咐她要早些回去,莫要着了凉。晓晓无奈,“只是在隔壁,几步远的地方,也犯得着你这么担心?”杏儿一句话噎在嘴里,讪讪的嘟囔:“不是担心你不回来么。”
晓晓看得出陆羽的尴尬,没有说话拉了他出去。
月明星稀,天鹅绒一般的墨蓝,是她喜欢的颜色。虽然觉得多余,还是细致的帮他铺了床,任泪珠子落了满地。
最后用他送的手绢抹了眼泪又老实不客气的擦了一通鼻涕,回丢给他,勾起唇角弯出让人心疼的笑颜,“那,留个纪念。”
陆羽接住手绢,红了眼眶,很想不顾一切的抱抱她,终是紧紧攥着拳头看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瘦小的身影那样坚挺孤傲。他给不了她幸福,所以只能祝福是么?回过神,已是泪流满面。
翌日,阳光大好,晓晓很早就出了门。
烟雨阁的三楼,她伏在窗棂眺望浩淼江波,清冷的水色犹如透蓝的丝带蜿蜒铺展,没有长江黄河的雄浑大气,麒麟江更像一条加宽版的小溪,时而静谧时而动荡,能让人心情大好。
杨俊毅是她最后的交代,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愧于他,有些事还是说清楚再走比较好。
隔间的门被敲响,晓晓收回随江远漂的思绪,扬声道:“进来吧。”
杨俊毅着一件青绿色长衫,温文尔雅的样子,冲着晓晓微微一笑,便要有亲密动作,似乎对她的主动相邀抱了很多期待。哪知,晓晓轻巧的闪身避开了。
“公子误会了。晓晓今日来是与公子辞行的。”晓晓面不改色随口说出,在桌旁坐下,斟一杯清茶推给他,“以茶代酒,算作惜别之意。”
杨俊毅脸上的诧异稍纵即逝,“你要去哪?”
“江南。”
“当真?”
“绝非戏言。”
“跟谁?”
“尚斌。”
一问一答像是闲话家常,都是面带笑意,清浅淡然。
杨俊毅面上骤然一冷,“你觉得你走得了?”反问的语气咄咄逼人,带着强势的胁迫叩击晓晓的耳膜。
她忽然觉得这个百变的男人她从不曾懂,那么他对自己的百般追求又是为何?
强自镇定心神,晓晓挑眉,“腿长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走不得?”
杨俊毅蓦地冷笑,既然占了她的身子都不能将她留下,就不必再佯装什么君子了吧?“你是八王爷要留的人,老实嫁给我也许还能多条活路,莫说共眠一场杨某不留情面。”
晓晓听到最后半句,暗淡下来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