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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谭加达万万没想到,毕世纬和范唯妮谈论的是席之娴和他的事情,和他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这事急不得,等她准备好就会说的……”他听见毕世纬这么回答范唯妮。
原来,范唯妮是知道毕世纬与席之娴在一起的,那……她竟还介入?!这会儿是范唯妮在催促毕世纬摊牌了吗?
“……他一定会不高兴,甚至不能谅解。”他又捕捉到毕世纬说的些许片段。
“一段时间就能释怀的啦!”泛唯妮口吻轻松,仿佛伤了另一个女人却不觉愧疚。
“不用管别人的事了,我们自己的事比较重要。”
闻言,谭加达愤然瞠目。
别人的事?!他们俩为了在一起而自私的伤害席之娴,不顾她的感受,竟还说是别人的事?
谭加达瞧见毕世纬在说完这话后,伸臂搂住了范唯妮,两人卿卿我我,他在后头是看得怒火中烧,为席之娴打抱不平。
不行,他看不下去、忍无可忍了!这样无情薄幸的男人,他非得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毕世纬!”谭加达快步走近,开口叫他。
毕世纬反射的转过身,却冷不防挨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踉跄的住后退。
“啊!”范唯妮惊呼,连忙上前阻挡。“谭主厨你做什么?”
“你走开,我要教训他!”谭加达欲隔开范唯妮,手臂却被她拉住。
“有什么话好好说,干么动手!”毕世纬反应过来,抚着吃疼的脸颊,拧眉斥道。
“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看不惯你玩弄之娴的感情啦!”谭加达怒瞪着他,使劲甩开范唯妮。
顿时,毕世纬和范唯妮互看了眼。
真是好极了,刚刚在病房里才说过的预言竟立即成真——毕世纬在谭加达眼里,变成脚踏两条船、花心又负心的薄情郎,而且就连范唯妮也变成了破坏别人恋情的坏女人。
看来,席之娴没有时间做心理准备了,她得提前坦承才行。
“你误会了。”毕世纬欲上前解释。
“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还说是误会?是男人就敢做敢当一点!”谭加达咬牙怒斥,用力推他,只觉得他再说什么也只是狡辩。
“我做了什么?”毕世纬哭笑不得地问。
还好意思问?装傻是吗?
谭加达重重的哼了声;“你明明已经是之娴的男朋友,还跟范秘书勾搭在一起,以为没人知道吗?”他连范唯妮一块儿瞪,把她当成硬抢人男友的狐狸精。
“谭主厨,你完全搞错了,世纬不是席经理的男朋友,我们早在席经理来松鹤园前就已经交往了。”范唯妮急切表明,就怕他又动粗,伤了她心爱的男人。
“什么?!”情况相他所认知的完全不同,谭加达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跟之娴没有交往过。”举世纬强调。
他看着他们,目光充满质疑。
“可是,我明明看见……”他要说接吻的那一幕。
“她是故意骗你,要让你打退堂鼓的。”情势所逼,毕世纬代席之娴向他坦白了。
怒气敛去,谭加达这会儿是真的愣住了。
这意思是……和毕世纬交往的事,是之娴为了摆脱他而编出来的?
现在到底是她骗他,还是他们骗他?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薄唇逸出质疑,他思绪紊乱,已经分不清谁说的话才是真的,谁说的话才是假的了。
“我们就要准备结婚了,说假话也维持不了多久。”范唯妮心疼的拭去毕世纬嘴角的血丝。
“不信的话,你大可直接跟之娴求证。”毕世纬无奈地叹,拉下女友的手牵住,不再多作停留。“我们走吧!”
看着他们不避讳的态度和背影,谭加达陷入了怔忡沈思中。
毕世纬前脚才走,谭加达后脚就抵达,让席之娴心里直呼好家在,没有撞个正着。
虽然她有意坦承,但并不希望在突然的情况下,搞得措手不及,最好是让她找到适当的时机,有刚好的话题再顺着说。
“刚刚有人来采病?”等不到席之娴主动告知毕世纬来探病,谭加达一边帮她张罗晚餐,一边佯装不知情地问。
“嗯。”她应得有点心虚。
他试探的再问:“公司的人吗?”
席之娴顿了顿,觉得这一点还是别隐瞒的好。“是世纬和范秘书。”
“女朋友住院,他第三天才头一次来,居然待一下子就走?”他刻意去质疑毕世纬,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看席之娴会有什么回应。
“他忙嘛。”她垂首,掰了个很没说服力的理由,赶紧帮着张罗食物,拿起一旁的水壶。“欵?这是蔓越莓汁对吧?好巧哦!刚刚范秘书也买了新鲜蔓越莓过来。”以忙碌掩饰自己的心虚就算了,还顾左右而言他。
“说到范秘书……”见她还是不老实,谭加达继续试探。“你不觉得她跟总经理走得太近了吗?连总经理来探望女朋友,她也跟来?”
“哦,她是他的专属秘书嘛,走得近是当然的。”她是一脸的明理。
“你确定他们不是一对吗?”他停下动作,睇看向她。
席之娴脸色一僵,这才觉得他不太对劲。在他的认知,她和毕世纬在交往,会这么问实在有点奇怪。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问呢?”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因为我觉得跟你比起来,他们的感情好像还更好。”目光带着探究,他讲得更白。
“呵呵……”她干笑,脑中闪过在此时摊牌的念头,可惜勇气还是不足,选择了敷衍带过。“你不要故意说得让我担心啦!我很信任世纬的。”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还是先依照原来的状况说好了,等有机会再好好坦白。
谭加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不诚实令他感到失望。
由于仔细留意,所以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她的心虚……他现在已经相信了毕世纬和范唯妮在电梯口说的话是真的。
而且他愈想愈明白,为何她住院,毕世纬并没有紧急赶到,甚至到第三天才知情,前来探望?为何他问及是否要叫毕世纬看顾时,她一直推托?
因为毕世纬根本不是她所说的男朋友,所以并没有义务揽这个责任,她也没在第一时间通知他来探望。
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席之娴轻声问:“怎么了?你干么这样—直看我?”
“我对你的爱意让你这么厌恶吗?”他不答反问,语调平板无波,炯然的眸光一瞬也不瞬,阴郁而令人心悸。
“嘎?”忽然转变的话锋,今席之娴反应不及,有些怔然。
“厌恶到不惜撒谎演戏,就为了让我打退堂鼓吗?”俊脸逼近,垂眸睨着她微仰的容颜。
他知道了?!
她心头一惊,美丽容颜难得有吓傻的时候。
“加达,你听我说……”她覆住他的手想解释,却在接触到他受伤的眸光时,梗住了喉咙。
“直到现在,你还是要继续骗我!”他却陡然抽手,拒绝了她的触碰。“在你眼里,我的爱就这么廉价吗?让你弃如敝屣、想尽办法也要摆脱?”
她看见他脸上显露出的孤寂疲惫与心灰意冷,她除了错愕,也觉得自己的心感受到他的痛,整个揪紧。
“不,不是这样的……”她心慌的否认,还想伸手拉他,他却往后退开,让她伸出的手只捉到空气。
“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编故事骗我,我现在已经完全有自知之明了,相信这几天,我坚持要留在这里,也让你很困扰吧?你放心好了,从现在起,我不会缠着你,你也用不着再演戏了。”
他觉得可悲,不禁自嘲一笑,脸色充满阴霾,那看着她时,总是温暖的眸光,也褪去了温度。
虽说追求女孩子,脸皮厚是要件,但和铜墙铁壁还是差了一大段距离,他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悲惨吧?
再说,就算他可以不计较三个月前的欺骗,但他也无法接受现在继续的隐瞒,因为这无疑代表了她对他的感觉,依旧没有改变。她还是想利用毕世纬来当盾牌,阻挡他的靠近!
他决绝的话让她骇然瞠眸,望见那变得幽渺陌生的眼神,她瞬间心如刀割,痛得令她红了眼眶。
“加达,你不要这样说,我其实已经后悔撒下这个谎言了……”席之娴急着要说明,一时丧失了平时伶俐的口齿。
“你后悔?”他尖锐的质疑嗤笑。“就在一分钟前,你还面不改色的继续这个谎言啊!”
他方才的探问其实已经是给了她坦承的机会,可是她显然没有打算把握,现在被拆穿了,才说后悔不嫌太迟吗?
席之娴被堵得哑口无言,眼泪滚落双颊,泪汪汪的瞅着他。
她又伤了他是吗?为什么她可以聪明的面对工作,面对感情,却总是这么的愚蠢?
“你不要哭,该哭的人是我!”他冷着嗓音,别开眼,不去看那会让他心软的眼泪。“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好转,再两天就可以出院,我想现在也不需要我了,你自己保重。”
语毕,他转身就走。他寒了心,失去了源源不绝的热情。
席之娴震愕的呆住,没想到他突然说走就走,刹那间,她的心仿佛随着他的离开,被拉扯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剧烈的痛楚在她胸臆蔓延,她睁大的美眸中流露出慌乱惊恐。
她感应到,这一次他的转身,不会只是小小的界线,而将会是难以再跨越的鸿沟了。
不,他不能走!他不能让她的心遗落在他身上,又带着她的心离开!
她爱上他了!她不愿失去他!
一抹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促使她急跳下床,泪奔向他,从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生怕来不及说,她急切的道歉,脸颊贴着他的背,泪如雨下。
冷不防被抱住,谭加达讶异的僵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席之娴会有这样失控的举动。
“我撒谎要你死心,不是因为厌恶你的感情,纯粹是希望杜绝流言,全心全意工作,我不是恶意的,你原谅我吧!
我已经知道这个做法不妥了,我想坦白,但又没有勇气,是我懦弱,才无法尽早面对自己所犯的错。我发誓,我本来已经决定找时间告诉你一切,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一股脑的和盘托出,双臂也随着解释的话语愈扣愈紧,就怕一松懈,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谭加达没开口,始终维持沈默,任她牢牢环抱。
事实上,她肆流的眼泪渗透了他背后的衣服,像烙铁般熨烫着他的肌肤,让冰寒的心有了回温的迹象。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期待,还会从她口中听见什么?
但是,他的沈默却让席之娴更加慌乱,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要走,我需要你,不是因为我现在人在医院里,而是因为、因为……”她豁出去的脱口,却在关键字眼时却步。
从她的反应,他可以感应到那呼之欲出的话语将会是什么了!
谭加达僵硬握拳、屏息等待,心跳瞬间飙高。
“因为什么?因为你撒谎所以觉得愧疚?还是因为你同情我的痴情?”等不到下文,他心急的催促,还刻意曲解,让她紧张。
“不是不是!”她懊恼的迭声否认。算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说就说吧!“因为我爱你,我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你了。”
虽然已经猜出了几分,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谭加达还是整个人一震,彷佛有股电流在他血液里奔窜,心底冒出了一个个欣然喜悦的泡泡。
席之娴告白完,心跳已如擂鼓,她忐忑的等待他的反应,可是几秒钟过去,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态,一动也不动,害她担心了起来。
他对她彻底失望,所以对她的告白已经无动于衷了吗?
“我是说真的……”她呐呐低语,因为当过放羊的孩子,自己也怀疑所说的话无法取信于他。
如果真是如此,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啊!
思及此,她不禁退却的松手了……
就在她心生退却之际,适应了心情冲击的谭加达总算有了积极正面的反应。
是的,她爱他。他相信,否则高傲如她,现在也不会如此急切卑微的挽留!
大掌覆住了她欲松开的手,他转过身与她面对面,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她,随即捧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轻轻缓缓的吻上她的唇,让彼此唇舌交缠、呼吸交融,让两颗心在亲密的吻中迅速拉近……
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第九章
这场病,席之娴住了五天医院,却促成了一段恋情,正如良美所说的,要是一场病能觅得有情郎,那倒是值得!
至于也有牺牲,白白挨打的毕世纬,是她拖累了他,所以一和谭加达正式交往,她便拉着谭加达到总经理办公室去道歉赔罪。
而他们俩的恋情,因为之前酝酿了太久,一旦确认心意后,便像乘火箭似的突飞猛进,直接跳入热恋期,每天都很甜蜜。
在谭加达的细心照料下,因忙碌和生病而消瘦一圈的席之娴又长出肉来,再加上恋爱好气色,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