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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坐吃山空,两人对望一眼,齐齐往营地里唯一的一座小帐篷走去。
太子正在沙盘上推演,看到两人进来也不过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继续琢磨战术。
两人静静看着,等出了胜负才将现在最大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太子安静得太过反常了,两人不是不担心的。
“这里不能久呆,士兵会受不住,原及,你告诉大家一声,所有人明日一早便往南撤。”
这几日,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援军一事。
可人人心里都记挂着。
若是援军来了,太原便无恙。
可他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人来增援,心里早已是冰凉一片。
“前后我有大半个月未收到莫先生的信了。”搓了搓手,闻昱丹将上面沾着的沙泥搓走,就如同每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将军。
“殿下,我想下山一趟。”
“去哪?”
“阳关。”
“我不同意。”
“殿下,如果是这么多人一起走,自是不可能。但是如果只有我一人,没人能发现我的行踪。”
闻昱丹还是摇头,“我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了抓住我,他们都没有乘胜追击去拿下阳关,显然是抓住我更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既认得我,必也认得你,这些时日我们一退再退。他们却步步紧逼,投入的兵力超乎想像,你不会那么容易脱身,再者说你受伤了,实力大打折扣。我怎能放心你去冒险?”
祁佑想说自己无碍,可背上的疼痛在提醒他,他现在的实力不到平时的一半。
“先往南撤,其他看情况再说。”
太原城内,车水马龙。
京城的匠人们用彩画,布匹等将主要街道包装得绚丽多姿,到处歌舞升平。开启了万寿节三日庆的开端。
太原城四个方向的城门大开,不停的有人涌入,可供几辆马车平行的宽阔主街道今日也是人头攒动。
一年到头也只有这日能在这条主街道上走得这般肆无忌惮,明明只是一条平日里也常走的路。百姓偏偏走出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三五人站在一起话题便说开了。
“奇怪,往年这时候早有消息传出来哪里献礼,献的什么礼了,今年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今年是旬寿。说不定规矩更多些现在都还没开始献礼呢,等着吧。”
“也是。”
相比于外面的喧哗热闹。皇宫内此时却是一片混乱。
皇上的万寿节却见不到皇上本人,只由皇后和二皇子出面,这算什么事?
就算皇上力有不逮,也断不会做这般轻慢的事。
——今日可是九州州牧都回来皇城为皇上贺万寿了。
“太子出征在外,皇上将万寿节之事交由二皇子操持便是对二皇子的信任,方大人这说的叫什么话,置二皇子的脸面何在?”
方士儒袖子一抖,毫不退却,他没有依附任何人,只忠于皇上,对皇上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所畏惧。
往年的万寿节只休朝一日,今年却休了五日,原本他以为是皇上年纪渐大,想借着这个日子轻省轻省,做臣子的哪能去添这个堵。
反正皇上闲不住,到时自会宣他们入宫伴驾。
他们早都做好了随时入宫的准备,可奇怪的是这次皇上就沉住气了,硬是没宣任何人进宫。
更奇怪的便是今日,明明是皇上的大日子,皇上本人却不出现,倒是皇后一脸倨傲雍容华贵的和二皇子一起出现了。
那神情竟像是来接掌天下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长了草般疯狂蔓延,方士儒便联合了几个老臣提出一定要面见皇上亲贺。
意料之中的被拦住了。
想到这几日听到的传言,方士儒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怎么就没想着深入里去查上一查?
可太子要真出了事,且消息都传了出来,为何太子府毫无动静?
莫问是个有本事的人,万不可能在知道这样的事后还无布置。
只要他稍有考虑就该去他们几个老臣的府上拜见才是,关乎皇上无小事,就算最后是虚惊一场于大义上来说也站得住脚。
可他府上没人来,另外几个那里也没听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皇子此时脸上却无丝毫事成后意气风发之态。
也是,事情也不算成了。
他没有拿到传国玉玺,更不可能有旨意,这么好的机会却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顺理成章的继位,他气得想杀人!
——父皇不见了。
派人将皇宫找遍了也没能将人找出来,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样。
真是见鬼了。
皇宫已经被围成了铁桶,一个被喂了药连走路都困难的人绝对不可能跑得了,一定还在这宫里,一定还在。
可是以他和母后对皇宫的熟悉怎么可能还有疏漏的地方。
除非南朝还有所谓的只能传给继位者的秘密。
PS:依旧三更,写这些东西真的写死人,回头我还是写你爱我我爱你的剧情吧。
第二百九十四章昏迷
求粉红。
就如二皇子所料,皇帝还在皇宫。
南朝建国三百余年,皇宫一代代传下来秘密自是不少。
如若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得到那个位子,要失去的,很多。
禁卫军投效二皇子,暗卫死伤大半,剩下的在掩护他们撤退时最后只活下来七人,三人重伤,其余四人也没一个完好的。
暗一此时没心思没时间去关注同伴,要怎么把皇上安全的送出去才是目前最主要的。
“老大,我们要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这个地方还是昨日他想尽办法潜到皇上身边时被皇上告知的,哪知道今日按约定发动却只接到昏迷不醒的皇上。
“老七,还是找不到”
“找到了!老大,这里,你来敲敲看。”
暗一走过去敲了敲,确实是空心的,“找。”
老七到底是懂机关的,最先找到,居然就是皇上坐着的那张椅子。
想起他知道的几处地方的机关规律,暗一试探着将椅子旋上一圈,没动静,反方向转了两圈还是没动静,最后咬牙又加了一圈,沉重的石门缓缓上升。
几人迅速后退,警惕的护在皇上身前。
石门后头是一条路。
看着是往上面去的。
完全不知道这是通向哪里,一起出去显然不是个好选择,暗一看了几人一眼,对受伤最轻,轻功也是最好的暗三道:“老三,你去,小心些,别轻举妄动。要是被人盯上了,老规矩。”
“是。”
这条路很长,除了最前面那一段小小的上坡路外,路很平坦。
就是黑得渗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暗三耳尖的听到了响动。
好像是欢呼声?
难道出口是在街上?
暗三大喜,加快脚步前进。
直到隐隐看到一道门速度才慢下来。
调整好呼吸,手按了上去。
门没动,再一用力,门悄无声息的往里打开。
外面同样很黑。
可是暗三还是看到了。外面有人。
暗卫的绝技便是隐藏,借助黑暗更是占了天时地利。
可对方显然非常熟悉他们的套路,将他的所有前路都阻断了。
发现自己不是对手,暗三便存了同归于尽的心。
“慢动手,暗卫?”
暗三动作缓了一下。还是戒备十足,“你是谁?”
没人回答他,却听到了火石的敲击声,很快,屋里点起了灯。
顾不得火花亮起的那一刻眼睛的难受,暗三第一时间看向对面之人。
这一看,瞬间放松下来。
“没想到皇上把你安排在了这里。”
这人也曾是暗卫。还是暗一,他们的头儿。
在一次办事时不知道因为什么惹得皇上发了怒,当场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后来他就消失了。
他们都以为他死了。
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
“外面形势不对,皇上可好?”
说起正事。暗三马上将心里那点思绪收起来,“二皇子谋逆,皇上中了招,这会还昏迷着。必须给皇上请个靠得住的大夫,你有没有办法?还有。这里外面是什么地方?”
“在主街后面的一条街上,暂时很安全,你回去将皇上带来,我再去布置一下。”
“好。”
带着人再过来时,桌上已经摆满了吃的喝的,以及伤药。
男人忙上前接过皇上放到床上平躺着,回过头来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这里不能久留,二皇子找不到人必定会扩大寻找范围,我明面上有身份,应付过去倒是不难,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是不能留在这里。”对上前暗一,暗一一点不退却,“我有两个地方可以藏人,但皇上总不能一直这么昏迷着。”
前暗一眉峰蹙起,“人选倒是有一个,而且绝对和二皇子没有关系,并且事后也不用担心他会告密。”
“谁?”
“江轩,江雨冬菲的师傅,祁府少夫人的世伯,关系菲浅。”
江雨冬菲是谁暗卫不清楚,但祁府少夫人他们却知道是耍这样的关系,倒确实信得过。
“那还等什么,你给我地址,我去请人。”
“你这么去绝对请不到人,就我了解到的,那老头儿脾气怪,一般人请不动,我去请。”
“我请不动你就请得动?”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可暗一就是忍不住说了这话。
“我的面子不行,但是借祁大公子和他夫人的名头却可行,你们等着,我会尽快回来。”前暗一不和他计较,说完便出了门。
江轩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机会见到皇帝。
虽然他极不想来。
但是琢磨明白其中的关键后,他不得不来。
皇帝活着对太子极有好处,对太子有好处了就是对祁佑有好处,对祁佑有好处了岂不就是对华三有好处?
所以他来了。
看了皇帝的面相一眼,江轩便将注意力放回了他的病情上。
脉象很乱,极其不稳,且有中毒之状。
“有人喂他吃了毒药?”
暗一沉着脸点头,“不止一种。”
“那就难怪他的情况这么怪了。”
“您老可有把握?”
江轩没有回答他,又诊断了许久才道:“他的毒虽然复杂,我却也能解,但是致使他昏迷的药不像是南朝的,倒像是古胡国的秘药,我曾听我师傅说起过,症状极像,但是这药我从没见过,更不用说了解,要彻底除根我没把握。”
古胡国,怎么会牵扯上古胡国?总不能是二皇子和古胡国勾结毒害自己的父亲!
那么。这药怎么解释?
“但是这药一时半会的也要不了他的命,先用药拖着,我尽量想办法。”
从药箱里拿了几个尾指大的小瓷瓶,支使人去拿了个干净的碗来,将瓶中的药汁按比例倒出来搅拌在一起。
“一大半用来吃,剩下一点抹在肚脐眼上。”
看人接了过去就要试药,江轩冷笑,“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后果自负。”
暗一看向前暗一。这老头真信得过?
前暗一什么都没说,接了碗去倒了一大半到皇上嘴里,又示意暗一帮着脱了衣服,剩下的那点刚好滴满肚脐窝。
江轩这才不再横眉冷目,收拾东西就打算离开。
努力让自己当没看到放在最边上的那样东西。
真是怪了。他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皇帝现在面临怎样的危机他自然知道,要是有这样东西帮忙,脱困要容易许多。
可是他研究这东西多年,也不过是做出来两张而已,第一张被华三那丫头给了马柏办事,第二张是前不久做出来的,还没来得及给华三。
费了老大心力的东西给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江轩怎么想都觉得这买卖吃亏。
这和他施医布药不同,那是本份,友人仇人都得救。
这人皮面具却是华三花了大笔银子,他花了无数心力才弄出来的。凭什么便宜了别人?
这么一想,啪的将箱子关上,提起来就准备离开。
前暗一忙开口留住人,将诊金奉上。
江轩哪会接这银子。留了这人情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再不济也能算到太子头上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祁佑和太子就是一根绳子上栓着的,有利不见得能一起享,有祸却一定得一起担。
“你道我的药你这点银子能买到?你主子的毒这样就能解了?做梦,要是毒这么好解,皇帝就无忧了。我现在只是将毒性先稳住,回去再给他做药,到时你派个人来取,还是说,我给你们留下方子,你们自己去买药?”
全城的药铺在皇上失踪的那一刻起恐怕就被盯住了,只要他们一出现,插翅都难逃。
前暗一知道这个人情皇上只能承了,遂将银子收起来,拱手行了江湖礼节,“多谢江老。”
江轩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