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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如初脸色微变,道:“殿下,我手下大多是女子,虽说抛头露面便已经是坏了名声了,可入了军营却到底不同,恕臣妇胆小,臣妇担心出事。”
闻昱丹这才惊觉自己说的有些冒失了,苦笑道:“这一阵本宫被逼得都要神智不清了,夫人说得有理,要真出了那样的事本宫有何颜面再面对你们?只是军营周围便是沙漠,也没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夫人如何打算?”
“这个臣妇来时便注意过了,离军营十华里左右的地方有一片绿洲,听夫君说那是属阳关管辖的屯垦区,虽说现在看着颓败了些,但是胜在地方够大,容纳下百来号人绝无问题。”
卫彦良听得暗暗点头,能有那般胆色的女人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脑子同样好使。
那处地方耕种的田地菜蔬就是供应他们这个营地的,在玉门关破之后不少人逃往敦煌,剩下的人不足以往的一半,容下百余人确实足够。
闻昱丹自然也知道那个地方,他就是嫌弃离阳关远了点,“中间隔着这么远,合适?”
“合适的,臣妇到底也是女人,不能呆在营地,去那里正好,我会让人时刻关注烽火台,骑马过来不用多久。”
看她将一切都想好了,闻昱丹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看向华如逸,“华大侠也过去?”
“那倒不必,都是些糙爷们,没那些麻烦事。”
原来在哥哥眼里她们女人就是麻烦事?华如初眼光不善的斜了兄长一眼,她会记住的。
自觉该说的说了,再有什么事她一个女人在这里也不合适,华如初起身告辞,“殿下,要没其他事,臣妇就先告退了。”
“也好,夫人受累不少,多歇歇也是好的,只是原及我却要留下做些商议。”
“是,臣妇省得,臣妇告退。”
华如逸跟着起身,“大事上草民也不懂,还请太子安排个人给草民等人指个安置的地方。”
闻昱丹点头,“是该如此,原及,你和华少侠等人相熟,就由你去安排吧。”
“是。”
从屋里出来,确定太子听不到他们说话后。华如逸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语气中不无的抱怨,“这么说话真累,我不怕和人动手,最怕和人文绉绉说话了,妹夫,以后我也不用天天去请安吧。”
“不用如此,舅兄远远离着就是。”
“这样好,你尽量给我安排个偏远的地方。放心,我不怪你怠慢我们。”
祁佑应下,那头华如初毫不客气的取笑,“哥,你也就这点出息。”
“是是是。你哥没出息,要不要你没出息的哥哥先护送你们过去?”
华如初一想,点头,“也好,免得那边狗眼看人,看我们是女人就欺负我们。”
“不会,太子定会使人递话过去。没人敢轻辱你们。”祁佑替太子说了句话,他倒是很想亲自将人送过去,然后就在那边住下了,哪怕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要在如初身边他就觉得安心。
可是太子这边事多,哪会轻易放人。
不是不遗憾的,可是心里有再多的念想这时候都要压下去,他的一切。从这里起步。
再不是为祁家,只为自己。为如初。
多付出些算什么?
在营地前话别,华如初凑到祁佑耳边悄声道:“我每天过来给你送饭。”
祁佑很想,可是对如初身体的担忧占了上风,“你好好养身体,不用给我送,营地里的饭菜也能吃得下去。”
“说是十华里,严格说起来也就七八里的样子,骑马快得很,就这么说定了,饭点等我。”
祁佑到底无法拒绝和如初一起用饭的诱惑,头一点就答应下来。
华如初翻身上马,也不多黏糊,扬了扬手便打马离开。
屯垦区房屋简陋,好在地方不错,尤其是从沙漠里过来更觉得这里舒服无比。
“迎上来的那个应该是这里为头的,齐南,你去。”
“是。”
没等多久,齐南就回来了,“小姐,那人叫丁大,临时点出来的管事人,他说屋子空了的都能住。”
“都听到了?都各自去安置吧。”
“是。”
一片脆生生的女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召了过来,华如初一眼扫去便收了视线,就这些人,就算真有起歪心思的也没什么威胁。
晚上,冬菲找了过来,“小姐,我一定要回去吗?可不可以只让江雨回去,我不放心您!”
华如初无奈,“早说过了这事没得商量,你还在挣扎什么,来,再让你把个脉,然后你就安安心心的随江雨回去。”
实际上,冬菲没有哪日不来诊脉,今天一早出门之前就诊过了的,这会看到伸到面前的手也不客气,又摸了上去。
她心里知道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可是其他人都跟在小姐身边,就把她打发走,她不甘心嘛!
外面多好玩,太原有什么好的。
看她放下手没说话,神情中却安稳,华如初心里就有了谱,这是知道她身体没问题,连个留下的理由都讲不出来了。
摇头笑了笑,华如初缩起脚上床,“去歇了吧,明天一早就要动身,那几封信你要贴身藏好,妥妥当当的亲自送到该送的人手里,万不能出事。”
“婢子知道的。”
“行了,别不高兴,太原的事不会拖很久,说不定我只比你晚几天就回了太裕”
“真的?”
“自然,你要想我快点回来就加把劲将皇帝医好,赚他一个大人情,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
冬菲一想,就是啊,只要快点将皇上治好,让皇上去收拾了二皇子,小姐不就能回去了?
不过,小姐真的还会回去吗?
她怎么这么担心小姐就这么跑路了呢?
PS:有没有人啊,喂,喂,听不到,给个回音啊喂!
第三百二十八章 吵架
除了每日早中晚三餐定时去和祁佑一起吃外,大多数的时间,华如初都是在屋里呆着。
算帐,做计划,间或还会通过王林送来的消息推算一下太原现如今的局势。
华如逸一天里总会过来一段时间,两兄妹像是回到了在扬州的日子,自在得很。
常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夏以见。
比起在太原时,这日子过得更合华如初心意。
有时候心里甚至都生起不要再回去的想法来。
可到底还是因为舍不下祁佑而作罢。
除了前面两个晚上祁佑忙得回不来外,之后便不管多晚都会过来,哪怕只能陪着歇上两个时辰。
亲眼看着两人相处,华如逸对祁佑终于是满意了些,他可没忘记老爹离开前一晚拉着他说的话,但凡祁佑存了一点假心假意,只想着利用如初的话,他是肯定要将人带走的。
如初虽然聪明,可身在局中难免有看错眼的时候,相信到时只要他稍作提醒,如初便能发觉。
好在祁佑确实是真心一片。
他为妹妹高兴。
像是终于阴霾散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当古胡国在阳关前纠集将士气势汹汹准备攻关时,喻家军在副将的带领下及时赶到,前后夹击之下打得对方丢盔弃甲,要不是喻家军面现疲色,闻昱丹都想乘胜追击将玉门关夺回来。
显然喻家军也存了这种想法,只是略作休整,当天晚上便由闻昱丹率军奇袭玉门关,势如破竹之下,次日清晨便将失去不过月余的玉门关重新夺了回来。
军容齐整,手底下过硬的喻家军自然引人注目。可更大的话题却不是他们。
这是头一次有女人参与了战争!
和在山林那次不同,至少那次,世人不知。
可这次,亲眼所见之下,没人能否认她们在这场战争中起到的作用。
可以说,她们不比任何一个男人逊色。
闻昱丹一开始只是想让己方实力更强大,一口气将玉门关夺下来,那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这场战争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
史书中记载他是怎样一个敢用人敢为人之敢不为的明君尚是后话。
他最先得到的好处,是多方势力的倒戈。
当这场战争传开后。内宅妇人才发觉以往她们追捧的陶嘉有多不值一提。
和在战场上奋力杀敌的女人相比,陶嘉不过是想着法子赚她们的脂粉钱罢了。
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的枕边风,历史上多少事情是由枕边风引起,又因为枕边风影响了多少局势,占尽优势的一方能因为枕边风失势。处于弱势的也能因为枕边风成为胜利者。
就比如这一次,枕边风再一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当然,这些闻昱丹也暂时还不知道。
此时,他看着在东升的太阳下站姿笔挺,因为见了血还没有散去凌厉气势的一众女人,心里复杂难言。
他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需要借助女人的力量。
可从他落难至今,却是那些他一直觉得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次次给了他帮助。
说不出感激的话。可也抹杀不了她们的功劳。
是该赏的。
就在太子打算许下回太原后重赏的承诺时,听到祁夫人道:“殿下,可否提供一个地方给臣妇等人歇息?”
“恩?这是自然。”闻昱丹就势接下这个话,挥手示意亲卫上前。“你带祁夫人等人去最里边歇息,将华少侠等人安排在她们外面。”
“是,殿下,祁夫人请。华少侠请。”
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妹妹多远的华如逸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忙跟了上去。
身边没有换洗的衣服,华如初稍微擦了下脖子手脸后便作罢。尽量不去看身上的点点血迹。
“都歇一会,下午我们就返回。”
“还回原来那里吗?”云书将茶杯放到小姐手里,绕到她身后给她散开头发。
华如初想了想,觉得再住回那里也不合适,毕竟离这里太远了,真要有点什么事会赶不急,可是住在这里不可能。
理由和阳关一样,太子也绝不会想让营地里多出这么多女人乱了军心。
“来的路上你有没有留意到有绿州?”
“有的,离玉门关好像有十几二十里的样子,昨晚经过那里时婢子留了个心眼多注意了下,以前应该也是有住人的,恐怕是后来玉门关破所有人都跑了,就是不知道古胡国的人有没有住过。”
“恩,先歇上半天,饭后你带上几上人去探探。”
“是。”
中午祁佑过来后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反对,没有哪个做丈夫的愿意自己的妻子天天被人盯着看。
在太原,女子出门都是要戴帷帽隔纱巾的,现在虽说是不得已,但是能避开一点还是避着点好。
“我让人去探,你们尽量少露面。”
华如初咀嚼的动作明显停了停,吞咽下去后放下还剩了一半米饭的碗,“我吃饱了,你慢吃。”
祁佑夹菜的动作顿住,最后也放了筷子看向如初。
“你不高兴我这么说。”
华如初扯了下嘴角,露出个没有笑意的笑,“怎么说在你,怎么做在我。”
“如初,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人说三道四。”
“其实,你也是不想我抛头露面的吧。”看他的神情,华如初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在我才从太原赶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呢?在我为了大家活命杀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呢?为了夺玉门关,太子希望我出手,所以我来了这,深更半夜得在外赶路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呢?现在玉门关夺回来了,你们性命无碍了,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起来我们要少露面了?昨晚我们杀了多少人就救了多少人。谁有脸对我们说三道四?用得上的时候就捧着,用不上了就踩?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被你们踩,云书。”
“是,小姐。”门外云书颤了颤,她多久没见小姐这么生过气了,就算在祁家那次也远没有这次严重!
“叫上人,我们走。”
“是。”
“如初”祁佑心慌得马上去抓如初的手,被华如初狠狠甩开,又去抓。华如初手按在腰间剑扣上,冷声道:“我不想伤你,也不想伤了我自己,别逼我。”
祁佑不怕她伤他,但他怕她伤了自己。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低声得近乎哀求,“如初,你知道我绝不是那样的人,我怎么会那么对你,是我想岔了,别人要说就随他们去说。我不在乎了,以后都不在乎了,你别生气,如初。别生气,别生气”
祁佑从没有一刻那么恨自己的嘴拙,他想说的明明不止这些,他明明想解释他是不希望别人说她哪怕是一句难听话。他听不得,他怕如初听到会难过。会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值,明明是他不想让如初生气难过的,可到头来让她生气的却是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
华如初什么都不想听,走出门大步离开。
她知道祁佑始终跟在她身后不远,她应该要原谅的,祁佑确实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她就是生气,还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