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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珍脸红得头都不敢抬了,十五岁的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哪像她,内里装着个完全成熟的灵魂,外表再青春也掩不住灵魂中的苍老。
面对从身到心都单纯的孩子,华如初也收了糊弄的心思,希望尽可能的让她能多一点自保的本事。
“你若是想学这个,我的丫头会一点不藏私的教你。”
祁珍含羞带怯的抬头,声音不大,却也算坚定,“我想学。”
“行,夏言,你去让小厨房准备材料,一会珍姑娘会过去。”
“是。”
夹了最后那个碟子里的黑色糕点到她碗里,华如初对上小姑娘的眼,“吃吃看。”
她好担心牙齿会黑掉,可这是嫂嫂的心意,祁珍觉得就是牙齿会黑掉也要全部吃下去。
夹起来时觉得这相信很硬,祁珍直接送进了嘴里。
咬了一口,唔,好香,好酥,就是牙齿黑掉也值得。
“好吃吗?”
祁珍连连点头,“好吃。”
“这种糕点叫千层酥,上面黑色的那层是黑芝麻,虽然黑乎乎的样子,却不会有颜色沾在嘴上,云书,把小镜子拿给她。”
“是。”
云书从茶柜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手把镜递给祁珍,祁珍被镜中清晰的自己吓了一跳,知道这肯定是个宝贝,握着手把的力气都加大子些。
“牙齿嘴巴有黑吗?”
掩嘴瞧了瞧,“没有。”
“所以,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不能想当然,觉得如何便是如何,如果是糕点,你可以试试看,如果是什么事情,你可以多问问几个人,多寻几样证据,如果是人,也不要被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所迷惑,就比如你哥哥,外人都道你哥哥冷漠,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你觉得是这样吗?”
“才不是,我哥哥最关心家人了,府里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华如初按住激动得都想站起来的小姑娘,“我当然知道,只是打个比方让你明白,你哥让你跟我学相信,可我并不知道能教你什么,只能教你一点小道理,小诀窍,或者你说说你想学什么,我要是懂的就一定教你,不过你也不要太看得起我,我并非出身世家,有些方面可能还没你懂得多。”
祁珍并非愚笨的孩子,在她娘跟前时表现得那么失色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心里害怕她娘,被她娘骂笨骂得多了,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笨了,她娘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章程,到最后越做越乱。
像华如初这样引导着让她自己去想,可能反倒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祁珍面带困惑的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嫂嫂好厉害,怪不得哥哥让她来教自己。
可是,为什么嫂嫂在外面看起来一点都不是这样呢?在主院那边每次看到,都觉得嫂嫂很好欺负很可怜的样子。
被那满眼崇拜的样子看得哭笑不得,华如初忍不住伸手给她顺了顺头发,在家时她最小,向来受尽宠爱,嫁进这祁家她只顾着躲麻烦去了,哪还会去接触多余的人,难得看到一个亲近自己比自己小的人,她突然生出一种护着她也挺不错的感觉来。
怪不得大哥二姐都那么护着她,原来是从她身上找存在感满足感呢!下次见到一定要笑话他们。
祁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不知所措,躲开又舍不得,就连娘都好久没这么亲近过她了。
“这面小镜子就送你了,外面不容易弄到,以后出嫁时记得放进嫁妆里。”
祁珍哪里敢要,连忙把镜子放到桌子上,还生怕掉地上去,往里推了推,“嫂嫂,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贵重倒也说不上,只是不容易弄到,悄悄告诉你,这是海那一边的人来扬州做买卖时我娘给我换来的,我屋子里还有一面大的,这面小的不常用。”
祁珍瞪大眼,毫不掩饰她的惊讶,仿佛生怕被人听了去,凑近了些小声道,“我听说海那一边的人长得都很怪异,头发有好多种颜色,眼睛也是,陶家三小姐说有绿眼睛的,好奇怪,嫂嫂你看到过吗?”
陶家三小姐?陶嘉的娘家人?华如初大感有趣,“陶家三小姐说她亲眼见过?”
“没有,她说她大姐见过,啊,她大姐就是二皇子的侧妃,很得二皇子宠爱,听说长得漂亮又很厉害。”
这个陶嘉,冀州不靠海,她若是一直生活在冀州,从哪里看到有着各种颜色的人?也不担心被人戳破了大话引来猜疑。
看祁珍一脸的向往羡慕,华如初笑,“珍妹也想像陶大小姐那样做皇子侧妃吗?”
祁珍脸一红,扭捏着轻声道:“不想,哥哥说会被欺负,我斗不过别人。”
这倒是句实话,如果祁佑功利一些,把祁珍嫁给太子为侧妃,太子应该会很乐意借此加深和祁佑的关系,让祁佑永远不能背叛他,可能太子都提起过,祁佑打消了他的念头。
以祁珍这性格,需要一个正妻的身份压人。
把她面前茶杯的盖子揭去,露出浮在上面的花瓣,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喝喝看,花茶喝了会让珍妹更漂亮。”
祁珍直看得满心欢喜,端起杯子小心的喝了一口,满口花香。
“我让人包一些,一会你带回去,用开水冲泡即可,不能煮。”
“这个会不会很难弄?”
“不会,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做。”
“谢谢嫂嫂。”祁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又加了句,“嫂嫂真好,嫂嫂的丫头都好能干,肯定是嫂嫂教得好。”
云书给祁珍续了茶,抿笑承认,“珍姑娘说得对,是小姐教得好。”
“好了,你们两个,珍妹,你不是想学做糕点吗?云书你带她去,晚上就在这里用膳吧,你哥哥可能会回来。”
“可以吗?”如果说前面还只是欢喜的话,现在就是惊喜了,她已经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用过膳了。
“当然可以,你还可以把你做的糕点给你哥哥吃,他要是说不好吃就让他全部吃完。”
“那要是好吃呢?”
“好吃就我们自己吃掉。”
祁珍捂着嘴巴笑,“嫂嫂,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做好吃了。”
“恩,那就全部都做得不好吃,等明天你哥哥不在了你再做好吃的给嫂嫂吃。”
“好,嘻嘻,云书姐姐,你快带我去厨房。”
云书边引着她往外走边轻声纠正,“珍姑娘,您是祁府的主子,叫奴婢一声云书就是客气了,千万别叫奴婢姐姐,奴婢会折寿的。”
“才不会,我知道你是嫂嫂看重的人,就和就和我们祁府的祁管家一样,我都叫祁管家伯伯的,娘知道后都没说我这么做不对。”
“珍姑娘以后还是叫奴婢一声云书就好,不然奴婢可不敢在您面前出现了。”
“好吧好吧,云书。”
听起来像是不太满意呢?华如初撑着头,拈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夏天吃这个下火。
第七十章脸红心跳
吃了几块点心,喝光一杯茶,华如初突然有一种所有人都在忙就她无所事事的感觉,是不是就因为内宅妇人都如此清闲才有那心思去生嫌心嫌事?
擦了擦嘴,撑着桌子起身,她也得找点事做,从几盒子的首饰里找出适合珍姑娘用的也算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活计吧,她还从来没仔细瞧过那些个首饰,顺便去看看也不错。
祁佑今儿回府得早,先去主院给祖父祖母请了安,陪着说了会话才回夫人这里。
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些许,他有些好奇如初会教珍妹些什么。
一踏进院子,祁佑的脚步就顿了顿,明明这些天都住在这里,可每每进来都有种新鲜的感觉。
争相竞放的鲜花在院子里一小片一小片的栽种,留出了中间足够四人并行的路,大树周围也增添了几抹亮色,树下的桌子上摆放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不知打哪弄来的桃花。
只是离开一天,他就觉得整个院子都活了。
“奴婢见过姑爷。”
“免礼,如初呢?”
“回姑爷话,小姐回屋了。”
屋门没关,华如初听到脚步声回头,对上来人的视线后站起身来笑了,“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怎么今儿个这么早?”
“没什么事就早回来了,等到忙起来时可能好些天都回不了。”祁佑看那摆得满桌子都是的首饰有些眼花缭乱,“这是在做什么?”
“昨天说的话不记得了?”
“恩?”
华如初扶着他到桌边坐下,提醒道,“老凤祥。”
祁佑一想就明白了,“那只是当时说说的话,不用真的如此做,更何况这是你的嫁妆。”
“我华如初说过的话向来算话。”放下手里的金步摇,华如初疑惑,“你在不高兴,为什么?”
祁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最不擅长解释,也极少有机会要去解释什么,可面前的人是如初,是他的夫人,闭了闭眼,祁佑极慢的说道:“嫁妆是你从娘家带来的,你只能留给自己的孩子,我要是还需要你来给我做面子就太过无能,珍妹的礼物我会去准备,你的首饰留着。”
“那为什么男人还是想娶个身家丰厚的夫人?不是存了要把她嫁妆据为己有的心吗?”看祁佑的脸色越加不对,华如初赶紧加了句,“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只是成婚那日有听到一些这样的话。”
祁佑堵在心里的那口气这才散了去,把首饰一样样捡起来放进檀木盒子里,漫不经心似的说出来的话却彰显了他的骄傲,“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若是连你的嫁妆我都要动用,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这也太那什么了,华如初按住他的动作,“如果你非要自己去备上一份我不会反对,但是我要送礼物给珍妹你也不能拦着,祁佑,我挺喜欢珍妹的,难得能见到一个这么干净的人,尤其是在世家里。”
这次,祁佑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看着她一样样比照,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那些烦杂的事渐渐从心头散了去,眼中心中只剩眼前之人。
“祁佑,这个怎么样?”
以纯金为底打造的蝴蝶形状,两边各镶了一颗蓝色宝石,就像是两只眼睛一般,很灵动,祁佑视线上移,“没见你用过。”
手指点了点两颗宝石,再看向金饰部分时,华如初难掩嫌弃,“我不喜欢金饰,可惜这两颗宝石了,再说我现在已经成亲了,也不适合再戴这种少女发饰吧。”
“不比老凤祥的差。”
“那是当然,老凤祥的相信也就是靠花样新颖取胜,其他方面并不比其他人卖的好到哪里去。”虽说款式新颖了,却少了真正老凤祥的厚重感,一个百年老牌子也绝不是光靠几个新款式新就能站住脚跟的。
听出如初话里对老凤祥的嫌弃,祁佑眼里浮现笑意,没有告诉她太原女子皆以佩戴老凤祥的相信为荣,老凤祥的相信光是有银子还是买不到的。
“这个要给祁珍?”
“恩,放我这也是蒙尘,倒不如给小姑娘用,这个好像是一对,你帮我找找。”
祁佑眼尖,在看到那只的时候就瞟到了另一只,手一勾拿过来递给她,“比老凤祥的要好看。”
“那是当然,我娘找的是扬州最有名的师傅打造的,我还画了花样画了两个花样,没想到那个师傅手艺会这么好,做出来的比我画的好看多了。”
祁佑当没发现她无意间露出来的马脚,极其自然的接话,“哪两个是你画的?”
华如初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没敢说大都是自己画的花样,随便挑了两个出来,“就这两个,好看吧。”
祁佑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点头,“戴上给我看看。”
这暧昧的态度啊,华如初认命的接过来,把头上戴着的几个首饰摘下来,反手把手中的金钗插进发髻里。
可头发挽得太松了,换了几个地方也没插好,华如初正打算去梳妆台前弄弄,就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不言不语的把有着几缕流苏的金钗牢牢的插进发髻紧贴着头皮的地方,另一个是一个小小的插梳,金为底,上面是红色的宝石,当插进头发里掩掉金色的部分后,红色宝石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是从不注意首饰如祁佑,这时也觉得他的夫人看不上老凤祥的相信是有道理的,这么个小小的相信就远不是老凤祥那些能比的,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宝石做成首饰后如此漂亮。
“好了吗?”好一会没听到动静,华如初不由得问到,手往头上摸,却被一只手握住,宽厚温暖的男人的手,虎口有茧,掌心略显粗糙,这是常年握剑的人才会有的特征。
“宝石确实比金饰好看。”
无视了两人之间此时的异样,华如初满脸被认同的喜悦,“是吧,我就说金饰太俗气,我娘还非得给我备上这许多,说老人喜欢黄金的富贵奢华,平日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