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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机会。”
“只是不让内子出面,买卖该如何做就如何做,又有谁知道银子的最后去向,殿下多虑了。”
“不妥,本宫做不来那夺人财路的事。”
莫问只管喝自己的茶,不参与进两人的商谈,可心下却在暗哂,您恐怕不是做不来,而是不想担那个名声吧。
祁佑太熟悉闻昱丹,比莫问更清楚他心底在想什么。
抓住身边的一切机会为己所用,两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要不然光凭一个太子头衔,他们今天如何能拥有和二皇子抗衡的实力。
可这次,他是绝不会搭上如初。
“殿下,昨天内子还在和属下说她家人给她的压箱底钱就是半箱金子和一叠银票。”
这是炫耀吧。
太子哭笑不得,这两夫妻,真可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本宫怎么觉得和你夫人一比,本宫都成穷人了呢?”
莫问这时候接话,“属下也这么想,和原及的夫人一比,属下都要穷得揭不开锅了,殿下,您看是不是给属下涨点俸禄?”
“本宫也穷,等本宫赚了银子再考虑考虑这事。”
如此,这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这时,气氛才松泛下来。
伴君如伴虎,太子虽还不是君,可皇家之人的凉薄寡情是刻进骨子里了的。
以前莫问还觉着太子对原及会有不同,现在看来,若是原及做了什么触及太子的事,一样落不着好。
“殿下,属下想起来内子想要什么了。”
开了条财路,太子心情甚好,遂笑眯眯的问,“想要什么?”
“她喜欢看游记,若是殿下有,赏属下几本带回去即可。”
“她识字?”
“是,世家小姐会的她都会。”
那华家还是把她当世家小姐养大的?就他所知,武林中的女子会武的多过识字的。
不过这个要求实在太容易满足,太子没有不满足的理由。
“这个容易,周良,你去寻太子妃,让她多找几本来。”
“是,殿下。”
祁府
去主院请了安后,华如初便回了屋。
天气愈发热起来了,云书坐在小杌上轻轻给小姐打着扇子,边偷瞧她的表情。
也不知道小姐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昨晚姑爷没有歇在小姐这里,原本她还担心会去姨娘屋里,可一打听,她就放下心来。
“小姐,姑爷昨晚歇在了书房。”
华如初看她一眼,“想说什么?”
“小姐,婢子自知身份不够,您就是罚我,有些话婢子还是想说。”
拦住她想跪下的动作,华如初懒懒的道:“说吧,我听着。”
云书暗暗咬牙,小姐的陪嫁都是她自己挑,并且被挑之人也愿意跟随的,不是没有老嬷嬷愿意跟来,可是小姐就连奶娘都给拒了。
私底下小姐说过,折腾年轻人就够了,年纪大的就好好在华府养着吧。
她知道,小姐是不想让年纪大了的人跟着来受苦。
可有些时候,她真希望有个年老有经验的在一边提点。
她和秋谨等人忠心自然没得说,可人生经验到底是比不得多活了她们几十年的人,有些道理懂得,却说不清。
小姐那么聪明,只要有个人稍稍提点就会明白。
丫头里面她最长,就是被小姐厌弃,她也要担起这个责任。
“小姐,您不该冷落姑爷,这事上姑爷没有错,拒了大夫人送来的丫头,从头至尾也是护着您的,您态度这么疏远不是让人冷了心?您别忘了,那还有三个柔情似水的妾室在虎视耽耽呢!便宜了她们,您多不值。”
她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可她要如何告诉关心她的丫头,她疏远他并不完全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而是她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松动。
在她两辈子加起来的认知里,祁佑都算得上是优秀的。
一个优秀的人刻意对她好,在她面前展现温柔,只要她不是木头人,不是心里装了别人,没有一点异样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不能动心。
她无法容忍感情上的不忠,更无法容忍屋里那三个随时等着他宠幸的姨娘。
如果不是唯一,她宁愿做个宽厚仁慈的大妇。
只要守住了心,男人就是再娶进十个八个姨娘她都不会伤心难过。
可一旦失了心,以后这几十年她便会身处地狱。
她都在地狱了,又如何能让别人独善其身。
与其那样两败俱伤,一开始就远远的处着岂不是更好?
她不过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府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这段时间忙着做茶叶,都没关注了。”
明知道小姐是转移话题,云书还是只能接了过去,“三太太不知从哪弄来一对双生姐妹花,做主抬了姨娘,新僻了一个院子给她们居住,听说长得极美,这段时间三老爷都在她们屋里。”
一个美人便能勾人,何况是一对一模一样的,三婶这招还真是高。
姨娘让她没了孩子,她便让她们失了宠。
够狠。
第八十二章远行和毒术
“还有,大房这边二公子和三公子要议亲了。”
华如初看她,“同时?”
“应该先是镇公子,不过可能会同时相看,两位公子的年纪差不多大,要不是姑爷一直没有成亲,他们早就该议亲了。”
那倒也是,世家中成亲早,而且都是没有自主权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例外的少。
盲婚哑嫁,能幸福的又有几个?
撑着头,华如初懒懒的不想再说话。
“小姐,您是长嫂,到时候可能需要出面,您要做好准备。”
“爹娘俱在,上还有祖父祖母,就算要我出面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更何况有了昨天的事,我那婆婆估计看都不想看到我,我不往她面前凑估计她心情会更好。”
“哪有您想的这么好,您是祁府的长孙媳妇,出面待客是少不了的。”
华如初幽幽的看她一眼,“云书,你今天是存心来惹我嫌的吗?”
云书捂嘴笑,“没有的事,就是给您提个醒儿。”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嘴里这么说,华如初却知道云书说的不假,世家中就是长孙媳妇掌家的都不少见。
这天,祁佑回得比任何一天都早。
且没有去往书房,直接归了内宅。
华如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外头,这个男人不是个挺守规矩的人吗?怎么白日里就来内宅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回得这么早?”
祁佑背着手,却没有回她话,“都退下。”
云书偷偷瞧了眼姑爷,看着不像是在生气后才忐忑不安的领着丫头们退了出去。
华如初也不动作,等着他开口说明。
走到她身边坐下,端过她的茶饮了几口。
把今天太子府发生的事除了他要赏赐那一段外都说了出来,祁佑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道:“被上头的人惦记上的相信,哪怕是再不舍也要心甘情愿的交上去,就算什么好处也得不到,这个乖都必须卖。”
华如初勾了勾嘴角,满脸的无谓,“我早料到会如此,只要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一条财路,就是太子今日不提,他身边的谋士也会提醒的,到时候最多就是分你一股罢了。”
“这条财路原是你的。”
“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如果一条财路能换来我在祁府的自在,合算。”
祁佑沉默,虽然看似和往常无异,但是他知道,如初在疏远他。
明明知道,偏还无法可想。
祁佑垂下眼帘,掩下其中翻涌的暴戾。
如初是他成长至今唯一那么想要的人。
求而不得,最是煎熬。
华如初心下也焦躁,抓起旁边的纨扇摇了几摇,看向窗外。
景色真差。
她想家了。
想念家里的美景,想念每一个家人。
“我明日起要出远门一趟,时间不定,你,好好的。”
华如初回头,眼中不掩讶异,成亲这许久,这是他头一次说要出门。
她原还以为他的活动范围就是太原而已。
毕竟,太子倚重他早就不是新闻。
“放心就是,屋里的人我也会照看好。”
祁佑深深的看着她,“其他人自有下人照顾,你无需理会,要是有谁惹到你头上,你不用顾及我,我要的,是你好好的。”
错开他的眼神,华如初看向虚处,“若惹我的是婆婆呢?”
“她不会。”
这么肯定?华如初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起身准备回屋:“需要带些什么,我替你收拾。”
祁佑随之跟上,眼中有了温度,“几套衣服即可。”
挑了几套耐脏的衣服收进包袱,想了想,华如初把冬菲叫了过来,“出门在外需要的一些常用药丸你那里有没有?”
“有的,婢子这就去拿。”
“等等。”华如初叫住她,也不管祁佑就在身边,道:“你师傅教你的那些偏门你有没有丢下?”
秋菲脸上一红,眼神游移,不敢看向小姐。
看她这样,华如初哪还不知道答案,也不怪罪,她本就不是爱死死把人拘在框框里的人,“分别用小瓷瓶装上,把药丸的效用写好贴在瓶身上。”顿了顿,又道:“写详细点。”
冬菲面上一喜,脆声应下,转身就要去做准备。
夫人不许她弄这些,她只敢偷偷的学,就怕小姐知道了生气,没想到小姐根本就不怪她,那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继续研究那些师傅所说的歪门邪道了?
想到这里,冬菲在门边停下脚步,回头一脸期待的问,“小姐,您是不是允我以后学这些?”
“我娘不许你学那些是不是?”
“是。”
抿了抿鬓角,华如初眼中是柔和的笑意,祁佑看得分明,只有在提起她娘家人时,如初才会笑得这么真。
“冬菲,我娘出自武林名门,她很清楚你学那些对我并没有坏处,她之所以不许你到了冀州后再继续摆弄那些,是担心你给我惹来祸事,再者有些相信是有毒的,她怕你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在别院专门僻个屋子给你,在那里面你想怎么样都行,我让马柏全力支持你,如何?”
冬菲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行,婢子要照顾小姐您的身体,婢子不能离开您身边。”
“担心我被人害了?”
冬菲点头,想都不想的。
华如初笑,“如果我不愿意,这祁府谁能奈我何?这院子里全是我的人,就是有几个安插进来的人也近不得我身,还能对我不利?若是这样都能让她们成功,那云书她们就得回炉重造了。”
“可是”
“就这么定下了,明日一早你就去别院,让春玉回来。”
冬菲咬了咬唇,又兴奋又不安。
兴奋于自己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可一想到要离开小姐身边,她又满心不安。
“我的话都不听了?恩?!”
“婢子不敢,婢子,婢子谢小姐恩典。”
不避不让的受了她三个响头,华如初示意她下去做准备。
如拉家常般和祁佑解释道:“冬菲和江湖郎中学了几年医术,看个头疼脑热的没有问题,可她偏偏对毒术感兴趣,内宅之中哪能允她如此放肆,出嫁前我娘对她耳提面命的,她也担心真害了我,天天除了看那些个手扎,也不敢动手去做,不过我倒觉得让她多学点没坏处,夫君觉得呢?”
“名字。”
又捡错重点了,华如初笑了笑,乖顺的随了他,“祁佑你觉得呢?”
“屋里的事你做主。”顿了顿,又道:“她若学得好了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
“我也这么觉得,夫妻本是一体,我总是希望你好的。”
即是一体,你为何又要如此疏远我?祁佑心道。
骄傲如他,这样的话自是说不出来,心里却又实在难受。
他是真想和如初好好过日子的。
想让如初的心里有他。
可他们之间的障碍太多了。
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允许他随心所欲。
就是做了,也不见得就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好。
他需要时间,他们之间也不缺时间。
偏有些事是最拖不得的,只会让如初离他越来越远。
每每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有见血的冲动。
祁佑站起身,“我去趟祖父那里,回来用膳。”
“好,我让人准备你爱吃的菜。”
多规矩的对话,多乖顺的夫人,内宅妇人典范,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却偏偏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那个能和他肆意说笑,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话的华如初。
祁佑离开后,华如初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
保持这样一个态度,她也很辛苦。
看祁佑露出难受的神情,她同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