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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贵如油的春雨瓢泼般凭空而来。
智伯一声令下,囤积已久的晋水,居然冲着晋阳落下!
晋阳虽然修筑的非常坚固,但是洪水袭击,导致百姓一夜之间变为受灾群众,衣食都无着落。无恤和张孟谈乘着竹筏四处巡视,安抚民心。
最可贵的是,晋阳的百姓并没有这场水灾而放弃晋阳,反而更加同心合力的防守。
难道要投降让我们晋阳变为泽国的那个智伯?
绝不!
无恤非常感慨,这就是晋阳百姓的气节啊!当然,最根本的的,这是当年尹铎善待民众立下的大功!
可是洪水一日不退,晋阳危机一日高于一日。
该如何是好?
张孟谈建议,既然智伯已经不满足于围困我们,已经开始出招了,那我们也得想想办法。
当天夜里,张孟谈假扮军士,从东门偷偷溜出了晋阳。
为何从东门?
东门是韩虎把守的。
张孟谈假说有重要情报要汇报韩虎,没费什么周折就顺利见到了韩虎。
韩虎一打量,这军士举动文雅,可不是一般战士。
张孟谈见到韩虎之后就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身份。
韩虎有点小惊讶,无恤的谋士你到我这来做什么?你准备谋什么?
张孟谈对韩虎进行了最新的形势教育,他首先揭发了韩虎的居心,您不就是指望着打败了我们赵氏和智伯分些好处吗?您看看,他连人家祖传的土地都要霸占,您觉得晋阳攻克之后,他能给您什么好处?我们赵氏有什么罪过?谁不想守着自己的祖产?
这一句话说到了韩虎的痛处,的确,智伯贪得无厌,他早就知道。当时出兵也是被迫无奈,但是如果什么好处都没有,那我们真是,闲的么?
张孟谈继续说道,将来赵氏被攻克,智伯实力一定会很大程度得到增长。那时候,您觉得他不会再次向您提出非礼要求吗?
韩虎觉得心抽痛了一下,是啊,这智伯将来能老实了?还没怎么样就蹬鼻子上脸了!
韩虎问张孟谈,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张孟谈非常恳切的说,如果您能够反戈一击,和我们赵氏联合,到时候攻克了智伯,我们三家平分智伯的土地。智伯的土地可比赵氏多得多了,而且我们可以约定,三家互为唇齿,和平共处。
其实张孟谈说的办法和智伯说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合作伙伴的改变。
考虑到智伯平日的飞扬跋扈,韩虎还真没有信心将来能不挨欺负。韩虎说那这样,给我几天考虑时间。
张孟谈自愿留在这里三天,随时提供技术支持。
韩虎明白单凭自己这事儿肯定不行,还得找魏驹。
他派人找到段规,也就是魏驹的谋士,商议此事。
段规对此举双手赞同。
智伯把段规当做小孩子侮辱的情形,还恍如昨日!
这样的人,还和他合作?
恨不能立刻让他走开!
段规回去对魏驹晓以利害,但是魏驹还是有些犹豫,智伯,那不是一般人,凭我们就能打过他吗?一旦失败,岂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一次宴席之上,智伯为自己的战术欢欣鼓舞不已,说我才知道,原来水是这么厉害的战略资源!我们晋国可是不缺水,什么汾、浍、晋、绛,将来指哪儿打哪儿!
这一顿豪言壮语,当时给魏驹吓得面如土色。
还没完?
还准备继续攻打?
那赵氏打完,剩下的可就是我们两家了!
韩虎冲着魏驹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没多久就称醉告辞了。
絺茈断言,韩魏两家必然谋反。
智伯浑不在意,你凭什么这么断言?有什么证据?
絺茈说,您都说了,晋阳打下来之后,三家平分好处。可是眼看胜利在望,他们不但不高兴,反而忧心忡忡,这不是有二心是什么?
智伯说忧心什么?
絺茈说那还不是您说的,水可以运用到打仗中去,我们晋国没别的,就是水多吗?他们还能不害怕?
这话说完,智伯若有所思。
第三天,韩虎和魏驹回请智伯,智伯先说明自己是直性子,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紧跟着就问,二位难道有二心了?
韩虎和魏驹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当然矢口否认。
木有,木有!
韩虎紧跟着说,一定有人嫉妒我们太要好了,从中挑拨离间!
魏驹也表示认同,就是,眼看胜利在望,谁不开心呢,我们就可以分好多好东东了!
智伯笑了,看来是絺茈太过忧虑了。
话一说开,三个人哈哈大笑,这一次喝酒喝得非常痛快。
智伯刚一回营,絺茈便问,您为什么把我说的话泄露给韩虎和魏驹呢?
智伯说你怎么知道的?
絺茈说,刚才我碰见韩虎和魏驹,他们两个刚一看见我,就加快脚步走开了,这不是害怕是什么?
智伯笑道,你还真是聪明啊!可是我们已经喝酒发誓,再不互相猜疑了。
絺茈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自己再足智多谋,看来也没办法救得了智伯了。
没几天,絺茈假说重病,其实前往秦国去了。
韩虎和魏驹觉得不能再等了,什么时候智伯反应过来,就麻烦了!
他们告诉张孟谈,准备决堤放水。当然不是让水流到晋阳,而是让晋阳的水和山洪流往别的地方。明日午夜,水退动手。
第二天午夜,韩虎命人掘开大堤,肆虐的洪水离开了晋阳,反而冲着智伯的军营而来。
军营里一片混乱,智伯从睡梦中惊醒,还以为是有人不小心损毁大堤,阻止人员进行抢险。
可是慢慢的,智伯觉得不对劲了,这水怎么越来越多呢?
智伯被智国扶着登上小舟,回顾军营,到处狼藉一片,武器和物资随处飘荡,军士们都在水中挣扎,智伯心里无比凄惨。
怎么会这样?
还没等他怀疑完,答案就揭晓了。
韩虎和魏驹的军士驾着船冲入智伯军营,到处砍杀,而且大喊着要捉拿智伯瑶。
原来是这样!
絺茈说的都是真的!
豫让请智伯赶紧逃往秦国,如果能够说动秦国来救,还有一线生机!
智伯和和智果驾着小舟转过山去,凄惶无比。
转过山吧,或许就有一线生机。
这边早有老朋友在等着,当然不是别人,正是赵襄子无恤。
韩赵魏和智伯的矛盾势如水火,无恤是不会轻易放走智伯的,所以早就在此恭候多时。智伯被无恤亲自抓住,斩首示众,而智国则跳水身亡。
智伯被捉之后,豫让带领的残兵败将自然更无力抵抗,纷纷四散逃命。
曾经不可一世的智伯,野心勃勃的智伯,落得了如此凄惨的下场。
风流云散,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
三家兵合一处,将晋阳整治之后,无恤提出扫荡智伯宗族势力,韩虎和魏驹自然一百个响应。
谁愿意给自己留下后患呢?
韩赵魏三家回到绛州,诬陷智氏有谋逆之罪,此时当然无人敢反对,谁不知道智伯已经被杀了?
于是智氏陷入了一场灾难,宗族内的男女老幼尽被屠戮。
只有智果当日不赞成智伯瑶,改为辅氏,幸免于难。
第三章:不成功的刺客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是阴谋家最不乐见的结果。
比如好好在战争中保持中立,想做做买卖发点横财,结果后来被一通轰炸的珍珠岛。
智伯策划了强拆占地阴谋,本来是要增强智氏的实力,没想到被弱者联盟反戈一击,居然落得个树倒猢狲散的凄惨下场。
智氏被剿灭之后,韩氏和魏氏不但收回了曾经献出去的土地,而且还和赵氏平均分配了智氏的土地,非常公平,没有引起三家任何一家的不满意。
问题在于,智氏的土地和权益被韩赵魏三家均分,而公室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
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说明晋国的公室真的已经衰弱到了一定程度,足以被忽视。
无恤在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开始论功行赏,所有人都认为第一功毫无疑问是张孟谈。
可是无恤居然认定第一功是高赫。
张孟谈本人也非常惊讶,高赫在整个晋阳被围的事情中,从来没出过任何主意,为什么他反而是第一功?
无恤说,那是因为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只有高赫不失君臣之礼,举止合乎礼仪。他觉得合乎礼仪的人,是最值得推崇的。
张孟谈为此羞愧不已。
当然合乎礼仪只是无恤的一个借口,要真是把礼仪看的这么重要,为什么在剿灭智氏之后,不把智氏的土地权益交给公室呢?这样不是更加合乎礼仪?
之所以推崇高赫,无非是张孟谈在事变中体现出的超高智慧和能力让所有人佩服,这样的人再赏赐,那真是如虎添翼。
张孟谈属于功高震主的那一伙,所以对这类人只能打击。
最令人发指的是,无恤命人将智伯的头颅漆为便桶。
真是黑暗系,到此阅读无力。
豫让知道了这个消息,心如刀绞,难道自己就这么不中用,什么都做不了?
豫让决定为了老领导做点什么。
他准备了匕首,潜入无恤府邸,准备趁其不备,刺杀无恤。
藏入厕所的豫让,还是被无恤发现。被捕之后,无恤问豫让想干嘛?
明知故问。
豫让非常坦然的说,杀你,为智氏报仇!
这英雄气概让无恤深为所动,他命人放了豫让。
临走的时候,无恤说,我放你,你能够不报仇吗?
豫让冷冷的看着无恤,你放我,属于私人恩惠,我报仇,是为了公事。
明摆着不领情,必须继续刺杀。
旁边的随从劝无恤,别放他了,放他干嘛?
可是无恤说,做人不能失信啊,已经答应放了他,那就放了他吧!
无恤回到晋阳,看来还是这座坚固的城池,能够给无恤安全感。
豫让回家几天没睡觉,就寻思报仇的事情。
妻子劝他别报仇了,好好过日子吧!
豫让根本不为所动。
几日后,晋阳城里出现了一个癞头乞丐,这人不但没有眉毛,而且浑身患有严重皮肤病,让人不想看第二眼。
豫让的妻子路过的时候,却非常惊讶,这是我丈夫吧,声音一模一样!
乞丐躲闪着逃开了。
再过了几天,乞丐再次出现的时候,声音也非常沙哑,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晋阳城经过了智伯故意纵水,形成了新渠。无恤命人在上面修筑新桥一座,名为赤桥。
晋阳曾经的水患实在是所有晋阳人的噩梦,而赤色为火,火能克水,这也算是无恤对曾经经历的一种诅咒。
无恤的车就要路过赤桥,但是马忽然悲鸣不已,不肯过桥。
凡是动物都有聪明的本能,难道这是寓意着什么?左右随从急忙前往桥下搜寻,却只看见一个浑身溃烂的乞丐,已经是尸体了,伏在桥下。
无恤说,新桥下怎么会有尸体呢?这一定是豫让。
左右随从抓住了死尸,居然是活人,无恤仔细一看,虽然形容变化,但是不是豫让又是谁?
这一次,无恤命人将豫让斩首。
豫让哭的悲惨不已,无恤问,你也怕死吗?
豫让哭着说,我不怕死我怕没人为智氏报仇!
无恤对他也没什么同情,那这样,不怕死,给你把剑,你就去死吧!
豫让哭着请求无恤,请您把袍子给我,就算不能报仇,我用剑刺穿袍子,也就算是报仇了!
这话让所有在场的人为之动容,怎么这么执着呢!
无恤默默脱下了外衣,豫让对着袍子咬牙切齿,三次刺杀,好像那不是一件袍子,而是无恤本人。
刺杀成功了!
豫让哈哈笑着挥剑自尽。
这就是感情吧,是无从割舍的感情。就算再多的人说智伯不对,但是豫让记着智伯对他的好,所以愿意为了智伯去做任何事情。
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虽然豫让是敌对方,但是晋阳的百姓也为他的行动感动,将赤桥改名为豫让桥。
无恤命人为豫让收尸,军士捡起袍子,谁知居然见鲜血点点!
难道真有天地神灵保佑?
够灵异的!
无恤从此受惊得病,一年都没痊愈。
久病不愈,无恤觉得应该为赵氏选定继承人了。
他没有考虑自己的儿子,虽然他有五个儿子。
因为他始终记着,哥哥伯鲁由于自己的缘故,丧失了继承权。这一次,无恤决定补偿哥哥,让哥哥伯鲁的儿子周继承自己的位置。可惜周早逝,那就是周的儿子浣继承吧!
无恤在临终的时候召见浣,为赵氏定下了下一步发展战略。他对浣说,现在韩赵魏三家势均力敌,公室衰微,是时候联合着建立国家了。如果再等几年,到时候晋国出个明君,就不一定什么情况了。
建立国家?
浣从来没想过堂叔交给自己的是这么重大的任务。
赵浣觉得,堂叔给自己指明了一条光辉大道。
安葬了无恤之后,赵浣暗中和韩虎、魏驹联系,商议立国之事,自然得到韩氏和魏氏的同意。
等到晋哀公去世,晋幽公继位之后,三家合谋,只将曲沃和绛城作为公室土地,其余的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