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你就跟他说我现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箭法好得能射下太阳?”朱高炽的表情仿佛快要哭出来。
他的话朱棣一半儿听不懂,皱着眉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到他的表情,还以为他真的伤心难过了:“你瞧瞧你,人家退个婚就伤心成这样子?至于吗?本王的儿子还怕娶不到老婆?”
“是啊,您的儿子还怕娶不到老婆?干嘛揪着人家不放?你怎么不答应他直接退了啊?”朱高炽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儿,打死他也不出那风头,搞什么射箭比赛,直接躺床上装病入膏肓就省事儿了。这下倒好,人家这会儿认定他这个乘龙快婿了,他想退都退不了。
朱棣傻眼儿了:“你的意思是你想退婚?”
朱高炽连忙点头:“是啊,我当然想退,我都不认识那什么张小姐,我干嘛娶他?”
“呃本王忘记这个事情了”朱棣挠挠头,异常无辜。
朱高炽咬牙切齿:“父王忘得真好。”
“小心牙齿咬碎了。”朱棣笑眯眯看着他,完全不理会某人已经怒火中烧。
朱高炽白眼儿看他,心想这家伙怎么一没外人就变了个人似的?还真不把自己儿当爹了是不是?这啥形象啊?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没办法把这么年轻一帅哥当爹,他目前最关心的还是只有一件事:“要不,咱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退婚?”
“嗯,要不本王派几个人在他们回应天的路上将他们截杀了,然后你再装病退婚?”朱棣想了想,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开口。
朱高炽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他怎么遇到这么个爹啊?他到底是王爷还是土匪?
“截杀朝廷重臣,亏你想得出来。”他也不想想这几个人可是从燕王府出去的,一出门儿就让人给截杀了,这边还来个装病要退婚,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吗?燕王府想逃脱干系,那根本就不可能啊。他不是挺聪明的,怎么突然变笨了?
“你也知道这不可行?”朱棣笑容不减,凑到他面前,学着他的语气继续道,“想要退掉你皇爷爷指的婚,亏你想得出来。”
这下换朱高炽傻眼儿了。
朱棣继续说道:“你知道张麟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就因为他不能直接跟你皇爷爷说想要退婚,所以来燕王府想让本王去说。可他也不想想,你皇爷爷是什么人?那是皇帝,违抗他的命令那就是抗旨,到时候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姓张的倒是可以撇得干净,你老爹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恐怕整个燕王府都难逃罪责。”
朱高炽听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退个婚竟然这么复杂,再次觉得古代的帝王专制真是要不得。
可朱棣说得没错,朱元璋是皇帝,而且还是历史上鼎鼎有名杀人不眨眼的皇帝。他连跟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都能毫不留情的一个个杀掉,谁也不能肯定他对自己的儿子孙子就能手下留情。古代的帝王,只要是有人触怒了他们的权威,那就是没有亲情可言的。
“父王教训得是,孩儿没有考虑周到,请父王责罚。”朱高炽自知理亏,也再不敢提退婚的事,想着反正自己才十四岁,拖着吧,实在拖不下去了再说,船到桥头自然就直了。
“行了,以后没外人在场,你不用跟本王多礼。”朱棣挥挥手转身继续往前走,朱高炽嘴里连声说“是”,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朱棣回头看他一眼:“身体还没康复,回鎏华院养着吧,别跟着本王了。”
“咳”朱高炽假咳了一声,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不跟着你我会迷路。”
朱棣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么久了你还没熟悉王府的地形?”
朱高炽挠着头发装可爱:“谁叫你这燕王府那么大?”
朱棣一个白眼儿丢过来:“得得得,本王送你回去。”
“多谢父王!”朱高炽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朱棣都懒得理他,转身朝另一边走。
朱高炽在后面跟着,走了半天觉得有点闷,所以拼命找话讲:“对了,上次我们射箭比赛,你最后那一箭是故意放水的吧?”
朱棣连步子都没停一下,头也不回的丢给他两个字:“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那一箭分明是可以射中的。为什么放水?为了证明你自己猜的九箭是对的?”当然,他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他希望是他说出来。
朱棣依然没有回头:“你认为我有那么无聊?”
“没有。所以,我需要听真正的理由。”
朱棣总算是停下了脚步,而朱高炽没注意到,就这么直直的撞上了他的后背。高挺的鼻梁一阵钝痛,心里骂了好几声娘,这家伙的背是铜墙铁壁造的吗?怎么这么硬啊?
朱棣转过身来,双手附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真正的理由?你觉得会有什么理由?”
朱高炽仰起头,金灿灿的阳光正好从头顶茂盛的枝叶缝隙洒落下来,在朱棣镶嵌着宝石的金色发冠上折射出刺目的光线,反射性的眯了眯眼,退后了一步,躲开那摄人的光线以及朱棣摄人的气势。
奇怪了,不就是比他高了那么一点儿,为什么俯身看下来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压抑呢?果然身高不能太矮。如果是他以前那身形,应该跟朱棣差不多高才对,奈何现在的朱高炽只有十四岁,能长这么高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啊,不是有人说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吗?呃好像用在这儿不太合适。好吧,总之他现在不能输了气势。
于是,某人后退了两步站定身子,努力保持淡定看回去:“你做事从来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吗?”
朱棣挑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
朱高炽见他不说话,心里有点虚,可面上还是装作如无其事继续说道:“你以为给自己找一个留我下来的理由,就可以安枕无忧吗?你心里很清楚,我不是你的儿子。我要是你,就立刻杀了我。”
“你这是在求死吗?”朱棣的表情依旧没变,只是把附在身后的双手改为了环抱在胸前。
“不是,我在分析事实。我觉得我既然留下来了,而且已经成为了你的儿子,我们就应该坦诚相待,父子之间如果都心存芥蒂,日后怎么能”他本来想“怎么能一统大业”,但想想现在皇帝老儿还在呢,这么说不合适,顿了顿,换成了“怎么能好好相处?”
朱棣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说得没错,本王是故意放水给自己一个留你下来的理由。本王在赌,赌你到底是本王的盟友还是敌人。”说完叹了口气,说出另一个真实原因,“更何况,你的身子是炽儿的”
“那你就更应该相信我。与其养一个你永远都下不了手杀掉的敌人在身边,还不如留一个能够跟你同舟共济,荣辱共享的儿子在身边。”
“同舟共济,荣辱共享?”朱棣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般的轻笑,俯身对上他的眸子,仿佛是要从他的眼睛看进心里去,“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做得到呢?”
朱高炽不甘示弱,以同样的笑容看回去:“很简单,因为我是朱高炽,是你燕王朱棣的儿子。我跟你现在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而这条绳子的名字,叫做燕王府。我是你的儿子,天下人众所周知,你觉得你站出去说你儿子的身体里不是他的灵魂,会有人相信吗?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也不可能离开这个身体,也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你,离开燕王府。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觉得我会傻到背叛你?”
朱棣想了想,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只是保持着那个俯身前倾的姿势看着朱高炽,什么话也没有说。
朱高炽没有再往后退,两人的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受得到,他甚至能听到朱棣的心脏是胸腔里沉稳跳动的节奏。
透过树木枝叶洒落的阳光晃花他的眼,让他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如两排羽扇扑闪扑闪,在下眼睑上打下一片阴影。
朱棣看得有点痴了,竟然抬起手想要去抚摸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朱高炽不明所以,看着在自己面前越来越高的手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想着他是不是想直接挥他一巴掌?而如果他那一巴掌要是真挥下来,他作为儿子,是该闪开呢,还是该扣住他的手腕儿直接翻转一个擒拿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以后别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摆老爹的谱?
我不得不说小炽儿的脑袋瓜有时候想得真的太多了。= =
可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来,朱棣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儿紧急刹车放下手,冷着一张俊脸转身离开了。
朱高炽眨巴两下眼睛,赶紧跟上,免得走太慢自己被甩在这比迷宫还难走的燕王府里。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姑且给他点时间消化消化。朱棣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第十三章、误成刺客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充实,朱高炽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胸前的伤口是任他怎么折腾都不会裂开了。只是留下一个难看的疤,每次徐王妃一提起那个疤就忍不住心疼一番。不过朱高炽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男人嘛,身上有疤才更MAN。
他实在是很嫌弃这个身体,太单薄了,伸出手臂竟然看不到一点肌肉。
于是,为了强健体魄,朱高炽同学没少下功夫。
比如王府的下人总能在一大早看到他一身短装,绕着王府呼哧呼哧跑圈儿;
再比如靶场的兵士每天都能见到他在刚竖起来的两根结实的铁杆(朱高炽自己找铁匠师傅铸的双杠)旁上蹿下跳;
再再比如,祁安在每天傍晚都能看到自家的主子在鎏华院的花园里练习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拳法(好吧,那是朱高炽在现代军营里练的散打擒拿);
再再再比如,朱高炽还在靶场用石灰粉划了半个足球场,然后叫兵士一起玩蹴鞠;
再再再再比如,之前玩儿的那个移动打靶的游戏也被张玉朱能当成了训练将士的必修课程,三无不时的请朱高炽过去当指导老师,让他又找回了在现代军营教战士们操作高新作战装备的感觉
总之,一切为了身体健康着想,一切为了不成胖子着想!
朱高炽同学就差没双手握拳迎风流泪做宣誓状了,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变胖的。这其实是他健身最为重要的一个理由。
话说,他就改变改变朱高炽的体形,应该影响不了啥历史大事件吧?嗯于是某人心安理得了。
而朱棣作为一藩之王,每天事务繁杂,也没那么多闲功夫理他,自然对他的怪异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置评。
王府的下人虽然都对主子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匪夷所思,但终究还是高兴的。毕竟现在的殿下比以前的殿下有活力多了,至从他北征回来,燕王府天天都跟过节似的热闹。
再加上朱高炽从来不会摆王子的谱,跟兵士下人习惯性打成一片,再也没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得了不少人心。所以有什么小道消息他总是能很快知道。
比如,这次在骡子岭的春围狩猎。
说到春围狩猎,朱高炽其实并不能理解。因为在他的常识中,好像古代王侯将相的狩猎时间一般都在秋天,称为秋狩。那时候粮食丰收,动物也会闻风而动,出来觅食,所以容易狩猎。
现在虽然已经是三月中旬,可刚来了一次倒春寒,北平现在还是天寒地冻的,更别说再往北数百里之外的骡子岭。
朱高炽想不明白,冰天雪地的什么动物会出来让他们狩?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狩猎这么好玩儿的事,怎么能没有他参与呢?
于是,本着“不懂就问”的良好学习态度,朱高炽直接就撇了祁安找朱棣去。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去了三次,竟然没见着他。
第一次,下人说王爷去了北平布政司府,不在家。
第二次,下人说王爷去城门巡视北平防守,也不在家。
第三次,遇到的不是下人,是他的亲亲老娘徐仪华,说他家老爹身体不适,喝完药刚睡下,直接就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出了燕王府,让他陪着逛了一下午的绸缎铺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朱棣也会生病!他还以为他是铜打的铁铸的,金刚不坏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身体会好就奇怪了。
不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他在二十一世纪的老妈是个中医,从小耳目渲染,也懂得一些简单的医药常识,也许能帮他看看,这里大夫的医术他还真信不过。
啧,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去狩猎,你说这王爷当得,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任性?他家老娘也是,竟然也不劝劝,由着他胡来。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直到天黑才跟着徐仪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乘马车回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