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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 by离尘乱(bl 父子 灵魂转换)-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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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用兵而言,朱允炆还是比较相信齐泰的,毕竟他在兵部任职那么久,就算没上战场打过仗,但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跟诸位大将学也能学到不少领兵作战的本事才是。
  “启奏皇上,微臣认为兵少不是我军失利的主要原因。”果然,齐泰一开口就否定了黄子澄的看法。
  朱允炆挑挑眉:“那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
  齐泰一恭手,朗声答道:“因为朝廷用人不当,指挥混乱,给了燕贼可乘之机。”
  朱允炆点点头:“那齐大人认为朝廷现在该派谁领兵前去镇压?”
  齐泰略微思索片刻,再次扬起头,说出心中人选的名字:“长兴侯,耿炳文。”
  朱允炆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放心。
  耿炳文是明朝开国功臣,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也算得上一员猛将,一辈子打过几百场战役,败绩甚少。更重要的是,他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对朝廷忠心耿耿,从不居功自傲。这也是他为什么能逃过朱元璋血腥的双手,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对他的战术功绩,朱允炆是不否认的。但他已经六十五岁高龄,如此长途跋涉的征战,他真的能够胜任吗?
  黄子澄见他皱眉,忙出声劝道:“耿老将军虽然年事已高,但斗志犹存,且身经百战。老将出马,相信一定可以马到功成。”
  朱允炆想了想,觉得这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黄子澄齐泰的建议。
  翌日,朱允炆命朝中最有名气的儒臣方孝孺写了一篇诏令,诏告天下。上面说什么“国家不幸,亲人谋反。朝廷一再忍让,却导致燕王变本加厉,扬起兵祸,让黎民百姓陷入战乱,天地祖宗所不容。事到如今,朝廷只能派大军镇压”云云。篇幅不长,却处处指向朱棣,把朝廷说得极其无辜极其宽宏大量。
  虽然不知道这些话百姓相信多少,但朝廷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出兵的合理理由。
  公元1399年八月初七,长兴侯耿炳文受封“征虏大将军”,率朝廷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北平进发。那阵势,似乎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一次定能将燕王朱棣一举歼灭。
  应天城十里之外的绵延山道之上,三人一马,站在崖顶,看着官道之上那三十万大军,如同一条巨龙在山间气势汹汹,蜿蜒前进。
  一身雪白道袍的老者捋了捋长及腰间的胡须,摇摇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人:“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那年轻人点点头,转身朝老道拱手行了个大礼:“道长救命之恩,高炽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老道呵呵一笑,并不将他的“报答”二字听进耳里,只深深看他一眼,说道:“贫道只望公子能遵守承诺。”
  “道长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告辞!”朱高炽说完,朝老道和一旁的小道士再次行了个礼,转身跨上白马,朝北平的方向,绝尘而去。
  父王,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字数可是两章的份儿啊。本来想分成两章来发的,可实在是觉得有些麻烦,反正写好了,干脆一章发了算了。亲们看着也过瘾,嘿嘿其实最主要的,我还是想让亲们尽快知道炽儿回去的消息。不想让亲们下一章才看到。后面我会尽可能的在战争中穿插两人并肩作战的幸福甜蜜哒!哦呵呵呵呵离离是不是很乖很亲妈啊?嘿嘿要鲜花奖励!

  第六十八章、突袭雄县

  朝廷大军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朱高炽也是快马加鞭,不敢懈怠,紧跟着朝廷大军的步伐。
  由于朱棣起兵,所向披靡,短短一月时间已经占领了北方诸多军事重镇,所有北平的朝廷官员大多投降归附了朱棣,北平现在已经成了朱棣的大本营,完全失去了朝廷行政机构的作用。朝廷没有办法,只能将地方行政署改设到了河北真定。
  耿炳文进入真定,命大军先行驻扎,备战守城,同时派都指挥潘忠、杨松二人率三万先锋继续朝北平挺进。
  在潘忠、杨松刚到白洋淀后,又接到耿炳文的军令,让他们原地驻扎,命九千精锐继续向前,进入雄县守备。
  这样的安排,无疑是给真定城上了三道强而有力的保险锁,就算朱棣大军来犯,要先经过雄县,再经过白洋淀,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做好对付朱棣的准备工作。
  对于他的如意算盘,朱棣不是不知道。但大军既然已经开赴雄县,自己就必须率兵迎敌。如果固守不前,那么朝廷军的下一个目标,定然是兵临北平。
  于是,八月十四,朱棣在得知朝廷大军压境之后,立刻亲自率领将士,全副武装,开赴雄县,在白沟河西岸一个叫做娄桑镇的地方驻扎下来,与盘踞雄县的朝廷九千精锐隔河相望,却并没有下令攻打雄县。
  手下大将不明就里,看着河对岸嚣张的朝廷军,很是不解为何朱棣迟迟不下令进攻。按道理说,他们所带的人马有近十万,而朝廷驻扎在雄县人马不到一万,只要一声令下,攻入雄县,据城备战,与朝廷军形成对垒之势,不是更有利于作战吗?
  对于将士们的疑惑,朱棣只说:“不是不打,而是时机未到。”
  耿炳文是老将,身经百战,少有败绩,对付他可不能掉以轻心。仗是要打的,城是要攻的,但必须得有万全的准备和策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攻下雄县,让耿炳文的援军无法前来,成为了朱棣头疼的一个大问题。
  十万大军目标太大,面前又横着一条白沟河,想要“悄无声息”的攻下雄县而不让消息传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定他这边一动,还没过河,消息就传了出去。
  雄县离白洋淀不过三十余里,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就能到达,耿炳文派九千精锐驻守雄县,先行抵挡朱棣进攻的步伐;雄县一旦告急,驻守在白洋淀的潘忠、杨松势必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一方面将军报送回真定,一方面可以赶来雄县救援,让朱棣的大军一直处于战斗状态。
  就算朱棣率领将士打败了这三万先锋,夺得了雄县,也会耽误不少时间。而耿炳文率领的朝廷三十万大军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赶来支援。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是以逸待劳,朱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一时间要破他那三十万大军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就是耿炳文为什么要把兵分别放在三个地方的主要原因,他的目标不是想用这三万人马就打败朱棣,而是要用这三万人马拖着朱棣,进而达到合围的目的。
  所以尽管手下将士们疑窦重重,朱棣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一动,就等于跳进了耿炳文的圈套。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朱棣在军帐里苦想破敌之计,却万万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在离雄县二十里外的白沟河对岸,有一个人牵着马儿正要渡河。
  虽然雄县城已经是两军对垒,一触即发,但位于雄县二十里外的渔村却是一片祥和。
  这个渔村很小,只有十来户人家。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打渔,晚上织网,把打到的鱼拿到镇上去卖了之后再换回些油盐酱醋,便足以维持生计。由于渔村离城镇甚远,他们也不担心战火会烧到这里来。当然天下是谁的,就更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了。
  朱高炽牵着白马,站在岸边,待那渔夫将船摇了过来,他才走上去问了句:“船家,我想过河,不知道能不能送我一趟。”
  “公子要过河?”渔夫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听说朝廷的军队跟燕王的军队要打起来啦,公子这个时候还要过河做什么?”
  “家里人病重,听说河对岸有个神医能治百病,我要过河去给家人抓药。还请船家行个方便。”朱高炽边说边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渔夫的面前。
  “公子是孝顺之人。”渔夫摆摆手,将那锭银子推了回来,“老朽送你过去就是了。”
  朱高炽看看渔夫,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银子,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点点头,抬脚踏上船头。
  渔夫见他腿脚有些不便,忙上前扶他上船,随口问道:“公子的腿?”
  “不碍事。”朱高炽倒也不在意,“因为我腿脚不便,所以需要骑马尽快将药抓回来,所以,这马”
  “没事没事,让它也上船吧。”渔夫憨厚一笑,“还好你是遇上我了,我家的渔船可是这村子里最大的。”
  朱高炽拱手道谢:“多谢船家。”
  渔夫没再说什么,看着一人一马安全上了船,摇着橹朝河对岸缓缓驶了过去。
  夜深人静,河岸上的风夹裹着初秋的微凉阵阵袭来。军营之中,尚未完全熄灭的篝火还在燃着火苗,随着夜风袭来的方向在空中飘散。巡逻的侍卫十人一组,手持武器,高度戒备在营地之中来回穿梭。营地大门之外,守卫的将士正在换班。
  负责夜间巡逻的大将沐晟从营地里走出来,在门口巡视一番,交代了几句,正要转身离开之时,突然一阵劲风袭来。
  沐晟本能的偏头躲过,那锋利羽箭便险险的从他脸侧擦过去,直直的钉在木栅之上。
  “有刺客!”守卫大喝一声,拔出剑来,瞬间围到沐晟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月朗星期,夜凉如水。晚风撩起沐晟的发丝衣袂翩然翻飞。可他努力瞪大了眼朝羽箭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却没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
  沐晟有些震惊,想这戒备森严的燕军阵营,怎可由一个刺客来去自如?看来,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呐。
  守卫见他不语,担心的上前问道:“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沐晟从那木栅之将箭取下,见凌厉箭尖扎着一封书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燕王亲启”,遂不敢怠慢,吩咐守卫严加防范,握着那封信快步走向朱棣的营帐。
  此时的朱棣,正与张玉在研究作战方案,见到沐晟进来,忙问出了何事。
  沐晟把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将手中书信递过去。
  朱棣疑惑的接过信来,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震惊激动之余连拆信的手都开始颤抖。
  张玉、沐晟不明所以,对望一眼同时看向朱棣。
  朱棣打开信,简单阅读之后一把抓住沐晟的胳膊,语气急切道:“送信的人呢?”
  沐晟不解他为何突然这么激动,却也不得不如实回答:“王爷,这信是射到木栅之上的,属下并没有见到送信的人。”
  张玉见状,以为军情有变,忙蹙眉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朱棣听闻沐晟并未见到送信之人,不由得眉头深锁,喃喃自语:“走了?怎么会呢?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见我?为什么要走?”
  张玉、沐晟见他这般模样,更是不知所措:“王爷说谁?”
  朱棣听到两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将那信件折叠了握于手中,静默良久才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张玉,传令下去,明天是中秋佳节,让火头军在岸边多砌些炉灶,煮菜造饭,好好过节。”
  “啊?过节?”张玉、沐晟一头雾水,他们来不是应该要打仗的吗?怎么过起节来了?
  可朱棣不等他们发问,便摆了摆手,说自己困了,让他们退下。两人虽是满脑子问号,却也只能压于心中,领命退出。
  朱棣叹了口气,再次展开那封信,上面的字迹,是炽儿特有的笔迹,他不会看错。
  炽儿没死,他还活着!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他不会忍心就这么离开。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回来了,却不肯跟他相见?
  炽儿,炽儿,你可知道,父王有多想你?
  朱棣将那封信握于掌中,放到胸前,闭上眼,掩饰自己满心的思念。
  炽儿,你等着父王,待明日父王攻破雄县,一定会去找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但父王知道,你肯定就在父王身边,不会走远。
  二十里外的河岸边上,那个打渔的船家正坐靠在船头打着瞌睡。急促的马蹄由远及近传来,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船家起身揉揉眼睛,见刚才自己送过来的公子正骑着白马奔了回来,忙上前替他牵着马儿:“公子可回来了。抓到药没?”
  朱高炽跳下马,朝身后朱棣军营的方向看了看,转过身来摇摇头:“没有,我没找到那个大夫,只好回来了。让船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船夫揉揉疲倦的眼睛,呵呵笑着:“没关系,老朽答应了公子要在这里等你回来就一定得等到你才走。这深更半夜的,你找不到船,没法回去。”
  说完,他扶着行动不便的朱高炽上船,然后将他的马儿也一起拉上来,才重新摇起船橹调头回去。
  朱高炽下船的时候再次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他,可船家依然没有收。他也不勉强,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上马,朝白洋淀的方向奔驰而去。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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