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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蓝玉致更加的失望。
他竟然不过问自己的任何行踪——仿佛这屋子里,根本就不曾有过蓝玉致这样一个人似的。
她又心碎,又难堪。
仿佛天上地下的差距。
不不不,不要这样——古代,自己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现代,自己生了病,他专机赶回来照料
这些,真的都成为过去,再也不会有了么?
她悄然地坐在沙发上。
没有开灯,周围,一片阴暗。
她沮丧得一塌糊涂。
连续两个夜晚的挫折——自尊心,自信心,都在受到严重的打击——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认识到死心——先生,他死心了!
真的死心了!
不爱了!
她惶然不安。
隐隐地明白,自己再这样下去,真的,只是增加他的烦恼而已。
就如自己一次次的拒绝石宣英——而石宣英,反而认为这是欲擒故纵?天地良心,那些时候,自己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石宣英——不管他多有钱,多么帅,家世多么好,甚至连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半句。
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
说不爱了,就不爱了。
自己现在这样死乞白赖的,和石宣英有什么区别?
这样下去,葡先生只会越来越讨厌自己,越来越不想看到自己。
不死不休8
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的。
有人走到面前也不知道。
依旧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
那些清幽的,高大的树木,在月色下,显得影影绰绰,处处透露出古堡的神秘气息。
就如中世纪的那些暧昧而昏黄的夜晚。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玉致还不去休息?”
她惊慌地睁开眼睛,站起来,嗫嚅着:“先生,你吃饭了么?”
明知故问。
都零点了,难道他一直饿着肚子不吃饭么?
他的声音还是很平淡:“你今晚又做了饭?”
她怯怯地点头:“对不起我忘了你说了不回来吃晚餐的。”
他径直去厨房。
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餐桌上,饭菜早已凉了。
他的目光扫过那一众小菜,好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不会做了。”
仿佛补充似的:“以前,我说不回来吃,你便不会做了。”
她低下头,更是不安:“先生没事我会倒掉你不喜欢吃就算了。”
他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才凝视着她:“玉致,你去休息吧,太晚了。今天,你脸色一直不太好。”
“没事我没事”
“去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
她不敢违逆,赶紧出去了。
这次,是他跟在她的身后,二人一起上了二楼。
她进房间的时候,忽然站住,想问他一句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他也看着她,似乎等她开口。
但是,她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进去,关了门。
本来,她是想问问,先生,你明晚回来吃饭么?
但是,她问不出口。
这一夜,都彻夜难眠。
就如一个黑夜颠倒的人,总是睡不着。每一个夜晚,都变成了一种辛苦的煎熬。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目光,老是落在自己的旅行箱上。那是自己唯一也是全部的家当。
不死不休9
仿佛,那才是自己唯一的一点安全感。
早上,她依旧起得很早。
去厨房做了餐点——红糖包子和米粥。
那是葡先生的拿手好菜,她做了几次,觉得东施效颦。但是,无论如何,还是都做了。只希望,在自己所呆的有限的日子里,自己能把这些想到的菜肴都做一遍。
仿佛一个诀别。
总要把这些都做了,才心安理得。
她蒸包子的时候,葡先生才起来。
她出去的时候,听得响动,见他走下来。
她给他拿了晨跑的鞋子,乖巧地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先生,你回来后,正好可以吃包子了。”
葡先生一怔。
仿佛不能习惯她这样的举动。
她悄然地扭过头,不对视他的眼睛。
“玉致,你也去跑跑吧。早上空气好,适合锻炼。至于早点叫刘嫂她们做就行了。你要吃什么,都可以吩咐她们。”
她心如刀割——的确,这里有厨师,中西都有,自己做这个,也算不了什么。
在葡先生面前,自己连一个合格的厨师都算不上。
她却还是面带笑容:“先生,我习惯傍晚锻炼。我每天傍晚都会锻炼一小时。”
他没有再说话,出去了。
她悄悄地在门口看他。
等他的背影消失了,又走下花坛看他:清晨的空气那么清新,摇曳的晨风那么舒适,还有迎面本来的矫健的美女——张律师那么奔跑的身影。
这两个人,才是一对。
身家背景——兴致爱好——工作拍档——
一切完美。
她觉得自己如昔日的石宣英。
一味地强求,被人拒绝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死缠烂打!
不不不,天知道!
自己自从把那一万英镑放回去后,就不再存着这个心思了。
只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再要想回报他几分,做几顿饭菜,也是对他的困扰——
不死不休10
至少,让他在面对别的女人的时候,不那么自在。
面对重新心仪的女人,家里又多了一个搅局的女人——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不是报答——这是让葡先生为难,让他反感。
因为他的善良——也许,因为他的同情和怜悯,不好公然撵自己走而已。他终究记挂自己,对自己好——对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做得那么绝情。
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盛气凌人的一直赖在这里。
长期下去,也许,会消磨掉对自己的最后一份好感。
她决定尽快结束这场无休无止的纠缠。
早点都做好了。
她算算时间,葡先生和张律师会回来吃了,就悄然出去了。
想想——自己也算有一点用?至少,照顾了他和他的新女友?
她无限酸楚。
晨风让人清醒。
她沐浴在这清新的风里,看这朦胧而神秘的古堡——有朝阳,看起来,尖顶的房子,带着一丝绚烂的色彩。充满了一种斑驳,古老,又厚重的情怀。
这古堡多少年了?
几百年了?
她想起中国,也曾经很多伟大而优雅的建筑。但是,不是毁于战火,便是毁于人祸。从此,杰作消失。现在的,都是速成的钢筋混泥土,房子本是百年大计,但是,地产商们不在乎,质量都是豆腐渣,产权为70年,但是,由于质量原因,顶多二三十年,必定成为危房,开始新一轮的拆迁——可怜你毕生心血,耗费了双方父母的养老金给的首付按揭一到期,便是一个巨大的“拆”字,不拆迁,你便会成为可耻的顽固的钉子户!
甚至,半夜三更,神秘黑夜人降临,给你推倒!
或者,你就如唐福珍君一般,自己绑了汽油把自己给烧了。
所以,著名经济学家,郎咸平才说:买房子,其实是中国人正在进行的一个骗局:自己骗自己——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买个20年不到的空壳子——也不属于你自己,甚至没法留给你的子孙——只能在拆迁里,无休止的轮回,无休止的沦入一次次拆迁户的命运!
不死不休11
她想得出神——这是身为一个中国人的好处——
每天都是不平——社会财富严重的分配不公,歹徒无力报复社会只会大规模地屠杀小学生,官商勾结物价飞涨,水电气每一次的听证会,二十几个代表就代表了我们全国人民,肆无忌惮地涨价国际油价大跌的时候,我们总是在涨价疯狂地涨价
每每你想到很多不平的事情的时候——便觉得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都不值得要死要活,呼天抢地了。
想想他们吧——比比那些比自己更加不幸的人吧。
自己还算幸福的呢!
至少,自己还可以回去,随便去哪个城市,找个收入还行的工作,不需要仰仗任何人——假以时日,还会遇到一个还将就的男子,有房有车,生活小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难道不好么?
这时,短信铃声传来。
内容很简单:小羊,你还是不肯死心么?
是石宣英发来的。
她忽然不可抑止,泪流满面。
自己,便是石宣英第二。
死缠烂打。没有目的,没有计划——没有自尊。
一直,到把自己和对方都伤透了为止。
石宣英已经死心了,放弃了。重新走出来,真正如一个男人一般,开创自己的人生和全新的事业,令人刮目相看了。
自己呢,自己为何还藕断丝连?
她擦干眼泪,没有回复他的短信。
事实上,这些日子,她从未回过他任何的消息——就如一去不复返的明道——最好,什么都不要有了。
自己的生活里,生命里,未来的日子里——都不要再有他们任何人的面孔了。
她坐在一块大石上,双手扯着一朵狗尾巴草,在脸上擦过。
有脚步声靠近。
她并不抬头。
她知道这样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
“蓝小姐”
她带了点笑容:“张律师,早餐你还满意么?”
不死不休12
张律师的眼里,闪过一丝犀利:“蓝小姐,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总把时间浪费在如何伺候男人的一日三餐上,你不觉得很没意义?一个女人,总要提升自己,自尊,自爱,自强,以等值的身份,才能得到等值的爱情”
等值的爱情?
什么是等值的?
如何才能等值?
相貌要一般的好?
地位要一般的高?
钱财要一般的多?
学历背景,要一样的强?
甚至,你爱我,和我爱你一样多?
怎样才能算足够的等值?
放在天平上称过?
不许有半点的倾斜?
加加减减,如何绝对等值?
蓝玉致一摊手,无可奈何:“那没法。我只会做这个。除了这个,我无以谋生,一无所长,走在街头,都怕饿死。不像你张律师,能干又漂亮,本领大,见识广,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投对了胎我没什么文化,也不甘愿去做街头的苦力,什么售货员,端盘子,发传单之类的只好做饭呃,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那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的胃,对吧没法,我只好伺候葡先生”
张律师面色骤变。
一个女强人,最怕的对手,并非是和她一样强悍的女人。
相反,是那些学识,见识,样样都很一般的女人——而这些女人,唯一的长处,便是扮楚楚可怜,扮不会谋生——她们只好温柔体贴,做饭做菜——因为,她们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
而男人们,面临两难的时候,也总是如此选择:抱歉,我只能选她——虽然我不爱她,但是,她没有了我,活不了。
言下之意,我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英雄和世界。
男人,总是喜欢充当一个女人的英雄。而不是处处被她压制。
因为,她认识他的时候,他便高不可攀,她崇拜他,仰慕他,不曾见识他于寒微和窘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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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认识他的时候,他便高不可攀,她崇拜他,仰慕他,不曾见识他于寒微和窘迫的时候——
所以,一辈子,他都是天。
是遮蔽她的一轮太阳——没有他,她就死定了。
而女强人——有自己的天!
有自己的经济,自己的独立,自己的人格——
离开了男人,也死不了。
这让男人的英雄主义和保护欲,如何得到发挥?
男人其实,比女人想象的更加聪明和腹黑,狡猾。
这是天性。
蓝玉致无师自通——并不仅仅只是从依兰达身上学来——还因为这些年的经历。工作上的,学习上的很多女同事,能力一般,也不敬业,但是,善于在上司面前撒娇,装弱小,三句话不如意,就哭起来,搞得全世界人都在欺负她似的所以,最累的那些兢兢业业的辛苦女人,得到的好处,总没有她们那么多。
这些年,蓝玉致已经看惯了——吃了很多亏,早就明白了。
一如自己,一个舞刀弄枪,体健如牛,会武功的女人——哪个男人会怜惜你?
哪个男人会认为你不敢走夜路?
他们认为,出了三五个歹徒,都不是你的对手呢。你不揍歹徒,已经算不错了。
就因为了解,所以,现学现用。
果然,看到张律师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呵呵呵,是真正的难看——人家说的,面沉如水,便是这个意思。
她这样的女强人——这便是她的死穴。
蓝玉致仿佛在自言自语:“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