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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离的确如他所写,却并不局限于他能够描写出的那些。
白将离似乎有些犹豫,剑速也慢了下来,到最后简直如闲庭散步一般,他低下头绕过一棵古木,良久才轻声道:“她想见我。”他伸手紧紧攥住了挂在脖间的玉牌,神色黯然,“我不知道她是谁,小时候好像也梦见过她,但是告诉师尊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她好像很难过,一直一直在呼唤我。”
“将离”
“我如此逞强任性,想必师兄也很伤脑筋吧。”白将离忽然转过头来看了看徐岫,两人双目相对,忽然都觉得有些不自在。白将离便急忙转了回去,“可是我还是想来看看,免得后悔。师尊说过玉牌也许是我父母的遗物,那玉牌的牵引,应该不会错。尽管玄皇告诉我,我娘已经死了,可我还是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我娘,如果不是,那也一定知道很多事。”
徐岫一言不发,只是看了看偶尔从树枝分叉中偷偷泄露的一点天光,心里倒有些感慨:恐怕你真的见到你娘却会难过。
“师兄,可会责怪将离?”白将离问道,剑速愈见迅疾了起来。
徐岫摇了摇头,也没管白将离看得见看不见,只是淡淡说道:“凡人一世,也不过百年光景,却可活得心满意足,不留任何憾恨。你虽是长生命,但自幼生性孤僻,倒还比不得凡人幸福美满,如今得知亲生父母消息,如此行为也情有可原,我并无任何缘由责怪你。更何况师兄并不愿意,你这一生中,留下什么遗憾。”
“我认识的将离,从来不是畏怯不前之人。你的剑道,当是执,当是痴,当是悟;可绝非乱。”
其实这句话徐岫觉得自己不该说,但他又觉得这时候说是最恰当不过了,希望林胜雪不要怪他抢了她的戏份。
师兄跟别人,真的不一样,但是
白将离沉下心,垂眸抿唇,倒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赛过一声的吼叫,白将离立刻转了一个向,乌黎见情势不好,一下子扑到了徐岫怀里,剑柄顿时沉了几分下去。
“吼!!!”
树丛后悠哉悠哉的走出来一只奇异兽类,面态似凤凰一般,形如雄狮,布满水蓝毛发。它走得又轻又慢,粗劲有力的长尾微微甩动,神色倨傲。
“这是什么?”白将离皱起了眉头,左足轻压,稳住剑势来。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嘲风”徐岫愣愣的看着那只神兽,“所有的文献之中都不曾记载过他。因为从万年以前的神魔大战之后,它作为神女鸾姬的坐骑,连同鸾姬一起消失了。”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这本书里的嘲风甚至与饕餮之类都与龙无关,而是天生地养的太古凶兽,徐岫当年只是借了性情跟名字来写而已。
真正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嘲风伴随的是什么。
鸾姬封印之所,寻朝守卫之地还有晏素柔。看来剧情的确改变了不少,居然恰好碰上了晏素柔带着嘲风出来“散步”
“吼!!!”
嘲风仰头吼叫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让徐岫觉得耳朵有点隐隐作痛,他的手捂住了乌黎的耳朵,乌黎的手按在了他的手上压着自己的耳朵,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正在吼叫的嘲风。
“我感觉不到它的恶意。”白将离淡淡说了一句,“还是启程”
剑尖方起却忽然被压住,却是那嘲风跪在地上,如人一般,一条前肢搭上了玉吟,以千钧之力将玉吟剑强行压下。白将离神色未变,只详细看它神色似人,眼中有十分恭敬仰慕,将前肢做路,铺下邀白将离上那背去。白将离觉察出嘲风的意思,却也有几分犹豫,那嘲风倒是安安静静,跪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嘲风大人,嘲风大人”一道女音由远而近,嘲风却理也不理,却见得一个清冷绝尘的女子从树丛后转了出来,声音不缓不急,面色从容,“嘲风大人,天色晚了,咱们该回去了。”她缓慢的走到嘲风身边,一双手晶莹如玉,轻轻抚过嘲风脖颈间的毛发,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他们。
她不似林胜雪如梅一般孤傲霜洁,也无雀影仙牡丹一般美艳多情,正是空谷幽兰那般雅静清丽。
雾鬓簪云鬟、楚腰面芙蓉、霞裙配月帔,确确实实是那晏素柔。
晏素柔叫了半晌,嘲风一个响鼻也不打给她,只是歪过头看着白将离,哈了口气,干脆把玉吟剑的前端烧成了灰,风一吹,嗖嗖的就没了。
白将离脸立刻黑了。
二人一兽僵持了一会,晏素柔似乎有些苦恼的微微蹙起柳眉来,然后终于站起来正视了白将离,缓声道:“相逢即是有缘,可否请您到舍下一聚?”
瞧这姑娘说话的水平。
“也好。”
白将离刚要拒绝,却听见徐岫答应了,他惯来很少忤逆师兄,只当他有打算,便沉默不说什么了。晏素柔看看两人,最后落在乌黎身上,诧异的神色变得有几分了然,然后顺着摸了摸嘲风的耳朵,又说道:“请坐在嘲风大人身上。”嘲风这才打了个响鼻喷了她一袖子。
这姑娘脑补了啥
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徐岫还是觉得他跟白将离带个乌黎特别像以前朋友圈里一个女生写的种类:男(哔)生子。晏素柔显然不可能脑补到那方面去,她又没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尽管也跟这扯不上什么关系),难道她以为我拿着乌黎威胁要把将离咬了所以将离这么听话?别逗了就乌黎这小熊龙货。
白将离收起了剑,一声不吭的拉着徐岫坐上了嘲风,嘲风倒没对除了小主人还多了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玩意提出任何意见,而是缓慢的站起身,任由晏素柔牵着他编成麻花辫的一缕小辫子指引方向。
而晏素柔则本身就冷心冷性,对她来说嘲风身上坐一个人跟坐三个人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负责喂养嘲风并且准时带它回家。
女子的罗衣飘飘,素手牵着嘲风归去,翩然犹如神仙中人。
徐岫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说一小姑娘牵着自己大老爷们坐着可要说自己去牵嘲风,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吧。
乌黎则上半身趴在嘲风身上,下半身趴在白将离腿上(徐岫觉得白将离都不用调位子,一伸手就能PIAPIA两下,打红乌黎的小屁股),进行着自己伟大的肉食事业——张开嘴巴用小牙啃着嘲风的皮。
作者有话要说: 鸾姬:白将离生母,神女,高贵端庄,痴心深情至极,爱丈夫胜过儿子(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封印于神祭之地。
今天没有吃成素斋有点不高兴=…=但是古剑二的消息出来了所以我就来更新了
小白的后宫第三个姑娘也出来了,回顾了一下林胜雪跟雀影仙,果然还是烧死小白吧
=…=烧死了之后把徐岫也烧下去送给他好了(徐:=L=无辜中枪。)
PS:觉得更新慢,更新了之后就忘记前面的读者,我诚心建议你不要浪费生命在这篇文上了,每次看一点忘记全部,重新再看很麻烦,删了这篇文吧。
=…=第二觉得每章联系不起来的读者,不是每一章都联系不起来,而是我的侧重点不一样,但之前的剧情都有提到,就好像1、黑衣男出现。2、白将离破金丹出元婴。看起来好像毫无关联,但徐岫在后面提到:黑衣男的煞气引发的这次升级。如果你不细心看,就看不懂为什么他突然突破了=L=你要想草草走一遍也删了这篇文吧。
第三如果像那些红学家一样认真的读这篇文,那也删了吧。(不解释)
=…=总之:能看下去就看,看不下去老忘记前面剧情,嫌更新慢的,还是删了为好,浪费生命跟时间不值得。
第十七章
这是个晴朗的午后,日光晒得人暖烘烘的,徐岫躺在摇椅上,手里还端着一杯冰咖啡。
“阿苍,今天没有稿子吗?”徐岫眯着眼睛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冰凉带着微涩的香醇味道沁透了四肢百骸,细碎的金色阳光染过他的睫毛,浅浅映入眸中,散着一片茫茫的光辉。
这让他有些看不清对面坐着的谢苍的容颜。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有稿子的。”对方冷哼一声以示不满,大量纸张在被整理时在桌子上发出了簌簌的抖动声。徐岫轻轻的笑了起来,冰咖啡外边因为温度而液化出的水沾满了他的手指,然后他用冰冷而带着水的手指抚过了额头跟脸颊,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徐岫缓缓坐了起来,看着谢苍眼镜上一闪而过的反光,忽然笑了起来:“难得你有稿子,还会跟我在一起闲谈。”谢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好像所有的时间都停顿在那一刻,神色安然如鲜活人偶,徐岫凑过身体去抚摸了一下谢苍握笔的手指,抿着唇微微苦笑起来,“抱歉呢,哥们,这是我的妄想世界啊。”
一切尽数破碎。
徐岫站在了一片虚空里,看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凋零破碎,看着谢苍也成为拼图一般的碎片之一,而后四周很快组建成他记忆中的模样。
不大的客厅,摆着瓜果的茶几,蜷在沙发上熟睡的小妹,相互依偎的父母,唯独缺少他。
时间就像凝结了一样,徐岫走过去轻轻撩动小妹的鬓角,小姑娘的唇角还挂着甜甜的微笑,怀中的抱枕被压得简直像要透不过气来一样。
“爸、妈”徐岫跪坐在沙发前,捧着他们相握的双手,轻轻的将自己的右手覆了上去,然后微微笑起来,“真好又一次见到你们了。”他低下头,无比顺从而安静的将额头抵在了母亲的膝头。
徐岫醒过来的时候,正靠在白将离的背上;乌黎不知何时被移到自己怀里,正睡得口水横流;白将离倒是挺直着背脊,似乎一点倦意也无。这时嘲风已经快要走入一座小村庄了,他回头望去,红尘林被一片茫茫迷雾遮掩,离得很远了。
而嘲风没有再走,只是趴在村口,让几个人下来。这是因为村庄中心供奉着鸾姬的雕像,它如果进去了,便是冲撞。
村庄依附的是一条龙脉,鸾姬就被封印在这条龙脉之中,但如果要开启封印,白将离还要先进入炼狱塔,救他父亲出来。
“点醒那孩子,然后带少主去禁地。”
这时从村庄里出来一个美艳女人,手持法杖,左脚似乎有些跛,看起来非常精明利落,唇色是一种很妩媚的妃红,头上挽着骨簪跟木钗。跟林胜雪她们是迥然不同的风格。这时候嘲风已经走到那美艳女人身边了,女人摸了一下它的毛发,又拍了拍头,它低下头进了一间屋子。
晏素柔恭敬的应了一声,走过来点了下乌黎的鼻子,然后直接牵住了白将离的左手。她很轻柔的带了一下,但白将离却没有被拉动,这让晏素柔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她的眸子非常清澈温和,没有几个人看了会不柔了心。白将离的心大概是石头做的,他硬邦邦的抽回了手,然后看了看徐岫,轻轻点了点头。
“师兄,我跟她去一趟。”白将离沉沉的说,然后看了美艳女人好一阵,抿了抿唇,最终一言不发的走了。
如果真要说起来,这还是徐岫第一次见白将离这个样子,但他很快把目光移到了美艳女人的身上。而对方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白将离的背影,神色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但徐岫却万分确定,这一点温柔跟白将离的父母甚至于他本人毫无干系。
这个女人,就是寻朝啊。
徐岫心里升起了微妙的赞叹,他笔下世界里较为暗黑跟深井冰的一个凶残女人。她曾经屠戮万千魔族,甚至利用自己的爱情引得魔族大败,如果不是玄皇出战,说不准神魔大战并非是两败俱伤为下场也不一定。但是也是这么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废去了自己左足的骨头,成为一个跛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在相思与绝望之中,煎熬了自己上万年。
“跟我来。”寻朝看了他一眼,神色很快就变得淡漠起来,转身往村庄内走去,边走边道,“你没有仙缘,灵根也一般,实力更是差劲,但神识却很强大,红尘林有时候连我都很难出来。”
“因为那里,是人心愿所需之地,对吗?”徐岫淡淡回道,“即使是人,即使超脱六道,只要是你心中所念,心中所欲,便会实现,一旦流连,便难以往返。”
所以他会看见谢苍跟他一起讨论稿子的时候,然后见到自己所想象的家人幸福的模样,甚至能操控时间。
但正因如此他更觉得痛苦,对常人而言多么美好的幻梦,却只能让他更为清楚明白的了解,他再也无法回去,只能在幻境之中回忆过往,再无未来。
寻朝轻轻的哼笑起来,然后带他进到了一间非常简朴的屋子里,屋子里的东西并不算多,但很俱全,徐岫自己找了个竹椅坐了下来,顺便倒了一杯茶喝。而寻朝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了徐岫的对面,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