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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市蜃楼,仍然忍不住耗尽最后的体力奔向那片光芒。
既然已经绝望了,即便再次失去了,又能有多绝望呢。
白将离在心里说服自己。
他不是早已经,永存黑暗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里还有一个隐藏的虐点对徐岫正在潜伏中,要是谢苍在估计就能一发入魂一击必杀
这里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一个人真正绝望到最后,是什么样子我折磨白将离到连自己都不忍心。
天道不容,六亲皆断,师亡友尽,恩义无常,爱人折绝血缘之手,这些事忽然聚集到一起猛然发生,到最后承担结果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怎么活,一个人活成这样,太累了。他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卧槽透露虐点了】,死亡,背叛,都是自己承担,咽下去,没有人能够倾诉。
百年之后,在迷茫中送走自己曾经爱过的人,放他自由,任由自己永远沦陷痛苦绝望之中。
人这一辈子总是有害怕的东西,所以他们有生的希望,可白将离却尝过了比死亡更濒临的痛苦,若非他珍重生命,恐怕早早就活不下去了。每个人都害怕孤独,可白将离却永存孤独。
一个人要是害怕受伤,还有余力去拒绝别人的好意,恐怕还不够绝望,只能叫痛苦,下意识想保护自己;真正绝望的人,哪怕是黯淡的微光,也是想迫不及待的抓住的,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再失去的了,痛苦的,也不过就是那样了,他们已经经历过最疼痛的失去,也就不怕疼了。
就好像白将离说的,他已经身在黑暗了,更黑与黑,又有什么分别呢。
还有一点啊,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想着炸我一脸地雷,长评才是最要紧的东西啊!长评啊!!!!而且地雷也炸不了虽然我不知道为啥,但是我只想要评论啊!尤其是长评啊_(:з」∠)_你们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啊QVQ有几个说过几天就给我写长评的妹子过着过着就过没了啊,你们跟那些出门打个酱油就坑了的作者有什么区别啊QAQ
第二十五章
撇开其他不说,望天机的确是个很好的朋友。
体贴,温暖,进退得当。
若非见过,又与他相处过,白将离几乎不知道,天下间竟然还会有比师兄更契合自己的人。但正因为望天机待他格外的好,日复一日,他却忽然觉得,相比较起来,善尸与望天机交往的过程简直好像是陌生人一样。
因为望天机从不会轻易对善尸笑,可对着自己却永远都是笑着的;望天机也不会随意去拉善尸的手,可他却恨不得与自己的手缠在一块;望天机绝不会每日耐心的说些新鲜趣闻给善尸听,可他却恨不能将所有的美景都对自己一一叙述出来
如果朋友都像是望天机这样,白将离觉得大概也能够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孑然一人了。
现在白将离站在街上,他已经站了许久了,身上也没有带剑,却并不担心,也不觉得自己非常孤独。他甚至有闲心去听街上吵嚷的杂声与嗅一嗅空中传来的不同气息,然后他听见了一个可爱而又熟悉的小姑娘的声音,还闻到了她拿在手里的糖人的甜香。
但小姑娘身边的那个人,白将离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嗅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药香,那种苦涩的近乎陈旧的气息,似乎嗅入肺中,便觉得苦,然后化开一阵甘味。
很久很久以前,白将离在师兄的身上也闻到过这种药味,却不像望天机那样渗入骨髓。
不过望天机当年身受重伤,百年来都靠蕳清夫人与凤清臣用药石之术续命,灵丹妙药不知食下几何,满身药味倒也并不奇怪。
“师父。”琼萝自白将离醒来后就有些拘束,平日言谈举止也不再似往常对白君欢那样放松信任了,她小心翼翼的提起手中的纸袋,孩子气的肉脸颊上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来,“萝儿给你带了玉米小窝头,香香甜甜的,可好吃了。天机叔叔用了法术,现在还热热的。”
白将离对付小孩子并不拿手,尤其这个孩子还是师妹唯一的子嗣,便只好木讷的点了点头,当是自己知道了解了。
琼萝毕竟年幼,看不出白将离冰冷的面孔底下是什么心思,只以为是师父不喜欢,不由得难过起来,抱着一纸袋的玉米窝窝头,可怜兮兮的站在望天机身边。毕竟对她而言,温柔的天机叔叔比起忽然就寒冷如冰起来的师父要来得好的多了,毕竟白君欢在外人面前虽也是冷若冰霜,但私下对琼萝却是极为照顾体贴的。
小姑娘忘性大,早记不住望天机与她第一次相见时的冷漠了,但师父的好却记在心间,所以也经常被白将离冷漠的态度刺得眼泪汪汪。
徐岫牵住了白将离,单手揽着琼萝的肩膀,温声道:“听说这一季的花开的很美,咱们也随着他们去看看,怎样?”
白将离惯来是不说话的,他早已看不见这世间繁华三千,对景色自然也不强求。但琼萝不一样,小姑娘对什么事都有好奇心,她虽然随着白将离修了道,但毕竟不是荀修那样的忘情之道,还是稚气的性子,对什么东西都好奇极了。
“天机叔叔,看完了花花,可以再吃花花糕吗?”琼萝舔了舔糖葫芦,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徐岫。
徐岫微微一笑:“要是到时候萝儿还想吃,叔叔就让萝儿去买。”
琼萝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别在自己腰间那个小小的装了好几枚铜钱的小荷包,含着一颗糖葫芦甜甜的说道:“萝儿要买三个花花糕,师父一个,天机叔叔一个,萝儿一个。”
“萝儿乖。”徐岫看了看这个天真淳朴的小姑娘,忍不住松开了抓紧白将离的手,却没料他刚放开,白将离却紧紧握了上来,他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点近乎迷茫的疑惑来,正对着徐岫。徐岫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心脏好像被猛烈的撞了一下,头都有些发晕,却觉得甜滋滋的,也重新伸展了一下五指,回握了过去。
等到两个人的手掌紧紧缠在一起,白将离方才变回平常的模样,倒是琼萝懵懂的看着两人握手,咯吧咯吧的把剩下的糖葫芦吃光了,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来抓住徐岫的指头:“萝儿也想要牵牵。”其实她心里更想牵着师父的手,但最近师父都只肯让天机叔叔牵手
不过
琼萝又想了想:大概是我太小了,师父眼睛又不大方便,自然是天机叔叔最可靠了。
不过琼萝倒是忘记了,她的师父从来都不像个瞎子。
其实徐岫是想帮琼萝理一下发绳,但小姑娘既然想要牵手,也绝没有拒绝的道理,便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白将离,三个人顺着人流往山上走去。
山道狭长,游人来往繁多,却少见他们这样的组合,多是些遮了面的闺秀佳人与年轻俊逸的才子郎君。其实刚到山脚下,三人便换了位子,因为正好有一家三口路过,那对父母一边一个拉着孩子,琼萝看得心生羡慕,怯生生的提出来,希望可以叫白将离拉拉她的手。
其实琼萝提出的时候,是抱好了失望的准备了,因为这虽然是件小事,但白将离却也不一定会答应。但没想到的是,白将离自己将手伸了过来,于是琼萝便欢欢喜喜的一手拉着白将离一手拉着徐岫,借着他们俩的力量,偶尔缩起身体来悬在半空中被带上去,或者是一蹦一跳,兴致高昂得很。
徐岫虽然松了手有点落空空的,但也没倒霉到要去跟小孩子吃醋,看着琼萝高兴的模样,倒也笑笑,什么也没说,反倒是白将离看起来就十分紧张,仿佛如临大敌一样。
三个人慢慢走了一会,山道也约莫走了千阶,一边也陆续出现了休憩的小亭子,琼萝先前闹的太开心,到现在便没了气力,三人也停下来稍作休息。琼萝坐了一会,就又跑到亭子后面去仔仔细细打量去了,仿佛她身体里又涌出数不清的精力来了,但现在若要她再往上爬,却定是要人背了。
白将离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徐岫身边,手似乎还有一点颤抖,徐岫伸手覆住了他,才发现白将离的确手抖得厉害,便柔声问他:“怎么了?”
“好小”白将离满面正色,严肃至极,“软的好像骨头也没有长出来我很担心会捏碎。”他看起来有些低落了。
徐岫没笑出来,而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白将离,轻轻的叹了口气:“别担心她会好好的。”他拍了拍白将离的肩,以同等的身份去看他,而不再是如长辈一样的去摸他的头了。
“你也是?”白将离问。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从山下到山上这条山道两旁也栽植了不少花卉,朱红的樱草开了一路,待地势再较高些,便是一些别的花种,但徐岫已经认不出来了。
来山上赏花的人,即便不是风雅之士,也多是爱花之人;即便不是爱花之人,也是惜花之人。多是老老实实的走到山道上,偶有稚童好奇,多也被身旁大人管束着,倒没有做出践踏花草的坏事来。
休息够了的琼萝开心的在石阶上蹦蹦跳跳,双手似羽翼一样往后张去,快活的在徐岫与白将离身前身后绕来绕去,稚嫩的小圆脸上满是欢笑。徐岫看她高兴,心里也愈发柔软起来;倒是白将离虽看不见,却听得到琼萝的笑声,微微叹了一句:“我第一次见她这么高兴。”
徐岫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三人慢慢走着,竟不觉得时间飞逝,山顶已近在咫尺,一路走来,只见桃林中错落了半边梨树,粉红欲滴的桃花伴着粉白的梨花争奇斗艳,互不相让。林中已有不少游人在观赏了,或是作画或是饮诗,琼萝几乎看呆了,微微张着小口,像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人间美景,然后欢呼雀跃一声,奔进了林中。
倒是白将离止了步,忽然对徐岫轻轻说道:“这儿有溪流,我想去洗洗脸。”
徐岫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高声喊了一下琼萝,小姑娘不知在哪儿尖声应了,笑声就没停下。徐岫倒也不担心她,琼萝身上的小荷包里还有符纸,更何况她自己也会些道术,若是遇上了坏人或是危险,他们两自然会知道。
果不其然,林尽头有一条小溪往山下流去,对岸还有一片花林,开着金灿灿的花朵,也不识得是什么,只是看起来觉着很是漂亮。溪水潺潺,波光潋滟,水面上飘落着一些金色与粉色的花朵,于日光下所看,竟是美不胜收。
徐岫心里微微赞叹了一声,却见白将离已经寻了一处,从怀中掏出一条淡色手巾来在溪水中浣洗,那条手巾已经有些老旧,有些地方还沾着深色的血迹。溪水虽清澈却异常冰冷,徐岫弯下腰伸手洗了洗,然后直起身来对白将离笑问道:“姑娘送你的吗?”
白将离摇了摇头:“这是师兄的。”
徐岫顿时一愣,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给过白将离手巾,好在白将离倒是自己说了出来。
“那一日是九宗剑会,林胜雪约我比剑之后的事情”白将离慢慢说道,然后拧干了手巾,“师妹那日被风沙迷了眼睛,先去休息了,我与师兄回到紫竹林看罢了木雕,师兄用手巾为我擦拭手上脏污,后来又匆匆赶去看玉英,手巾就落在了我这里。后来大约是因为第一次有人待我这样的贴心,我便偷偷将手巾藏了起来,不过师兄似乎并未察觉”
徐岫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沉默了下来,他的确是忘了,甚至从未放在心上。
“我为师兄擦拭面容,后来血迹无论如何也再洗不去了,好在我也再看不见了。”白将离轻轻的笑了笑,又微微摇了摇头,待擦净了面上尘土与手指,便又洗了洗手巾,将那些水汽蒸干,重新放回怀中。
他固然云淡风轻,徐岫却好似刚受了锥心之刑一样。
徐岫甚至忍不住想到:我要是不喜欢他,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不过,虽然白将离时常不经意就在他心头捅上一刀,可徐岫还是放不下他,就好像每一次他难受过了,就会更伤神于对方这百年来经受的一切。如果谢苍在,估计要骂他是个抖M。
“我去去看看萝儿。待会儿便来找你。”徐岫觉得心头哽的难受,不由退后几步,声音喑哑道。
白将离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听着徐岫慌乱离开的脚步的时候,心波不免泛开了涟漪,苦笑起来,心道:我又何必去折磨他呢。
只是常言有云:真正能叫你伤到的人,往往是待你最好的,最亲近的人。
我我想待他好一些的。
白将离忍不住摇摇头,眉峰微微蹙起来,心中有些难过:我每一次确实是想待他好的,可到最后却又忍不住试探他。
心里似乎滋长了一些恨意,紧紧的将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望天机缠住:为什么我当初喜欢上的不是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