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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露、征尘之色。他遥遥射来的目光,我仍觉微微的热:“苍天庇佑,今日有幸目睹皇后娘娘凤仪,我愿足矣!”
或许满殿文武不觉异样,我却晓得他的弦外之音,于是扬眉浅笑:“将军久经沙场、骁勇善战,乃当年兴族战无不胜的战神,如今贵为燕国大将,可喜可贺。本宫素仰将军神勇,薄酒一杯,望与将军共饮,了此心愿,不知将军赏脸与否?”
燕南大将军爽快道:“皇后娘娘赐酒,恭敬不如从命!”
我挑起黛眉:“好!将军果然豪爽!来人,端上美酒!”
内监端上两杯烈酒,一杯予他,一杯予我,金杯内酒色清冽,馥郁呛人。阿绸抱过心远,我高高举起金杯,遥遥与他碰杯,随之一饮而尽。浓烈如刃,入喉直灌而下,有如冰锥划过。
朝臣们皆是迷惑的神色,流澈潇蹙眉望着我,眉心笼着隐隐的忧色。//
燕南大将军赞不绝口:“好酒!不曾想中原也有此等烈酒,大快我心啊!”他再次行礼,目光深深,“谢皇后娘娘美意。皇后娘娘不让须眉,饮此烈酒面不改色,本帅敬佩之至!”
我岸然而语:“不知我朝陛下饮下的是何种烈酒?抑或是奶酒?”
燕南大将军粗眉一扬:“皇后娘娘无需忧心,陛下很安全、很快活,饮的是上等的好酒,吃的是我们燕国最好的食物。”
一老臣跨步出列,气愤道:“将军,我朝陛下究竟在哪里?烦请将军尽快将陛下送回洛都,否则”
燕南大将军狂傲一笑,神色倨傲:“否则如何?”
秦重杀气凛凛:“否则,将军此番前来皇宫,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燕南大将军又是一阵狂笑,浑厚的笑声震得满殿回响,久久回荡;那广袖上的淡淡素纹似是苍鹰翱翔,蓝天上的飞影猖狂至极。满朝文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脸的忿然,有些急躁的甚至蠢蠢欲动。
我笑吟吟的看着台下众人的脸色,看见流澈潇冷眼旁观,一脸漠然。
燕南大将军气势昂然,黑眸一转,目光扫向群臣,迫得他们一个个的低垂了头:“不知哪位是兰陵王,本帅很想认识认识!”
流澈潇似是一惊,随而微微一笑,笑如春风:“将军不愧是燕国大将,于天朝之朝堂上毫无惧色,本王佩服!改日邀请将军赏脸到寒舍品尝烈酒,将军莫推辞!”
我浅浅笑道:“将军当然愿意前往兰陵王府品尝烈酒,只是不知今日能否走出立政殿呢,哦?”
燕南大将军冷冷挑眉,仿似我所说的是无稽之谈:“皇后娘娘此言何解?”
话音方落,他猛然闭了闭眼睛,似乎力有不支,魁梧的身躯微微一晃:“为何会这样?”他捂住前额,用劲的闭眼、睁眼,用劲的摇晃着头,“酒中有毒有毒”
群臣惊异的看着金殿上的瞬间巨变,有些目光悄悄的投向宝座上的我,或敬佩,或不可置信,或不以为然或许,他们根本没料到我会效仿燕国的伎俩,无论朝臣如何看待我,我都无所畏惧,只要能救出流澈净。//
倨傲的燕南大将军望着我,远远的,我仍然能够看见他的黑眼中幽暗如海,纠结着失望、痛楚,还有浓烈的情愫渐渐的,他软软的瘫在金砖上,昏睡如死。
我殿外喊道:“来人,将燕南大将军押下大牢,重兵把手,任何人都不许探视。”
冷一笑指挥着几个侍卫抬走那庞然的身子,金殿上渐起议论之声,五位将军冷素的笑着,皆是赞赏之色;流澈潇肃然站立,眉心微蹙。
我缓缓的勾起唇角,淡然而视。
此举并不高明。燕南大将军并非凡人,一般的迷药于他无用,我命御医特意配了一味剧烈的九香迷心散,天生神力之人亦能不支倒地。然而,顺利的将他制服,是我始料未及的。他太过豪爽,竟然如此相信我——当年两次伤他,他还不觉悟吗?即便他对我深情如海,我仍会心狠手辣!
若他不放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燕南大将军随性的百来侍从早已被洪水一般的侍卫制服,而暂居的行馆亦被重重封锁,任是苍蝇也飞不出来。
下朝后,冷一笑秘密将他转移至大牢之下的地下死牢,方位隐秘、无人知晓,机关密集、稍微不慎即魂归于此,铜墙铁壁、任是再高强的身手也无可奈何。即便他的千骑想要营救他,也没那么容易。
流澈潇不明此举意在何处,下朝后直接前来端阳宫质问我。
阿绸阿缎陪着心远在苑子里玩闹,时有嘻哈之声传进殿内,令我心神安定。我坐在木凳上,缓缓道:“王爷来一杯‘翠影翩跹’,如何?”
流澈潇盯着我,目光锐利:“皇后娘娘似乎闲情甚浓,莫非成竹在胸?”
我饮着绿茶,朝他妩媚一笑:“我思量清楚了,理当闲情逸致,不是么?”
流澈潇俊眸中兴起一抹激越,颊上若有似乎的噙着淡笑:“娘娘聪慧!只是有些事情不甚明白,还请娘娘赐教!”
我了悟一笑:“既然要独自尊大,为何扣押燕南大将军?王爷不明白的,就是这个?”
他掀袍坐下来,如风过湖波般的洒脱,吹去热茶上的氤氲烟雾:“我们果真心有灵犀!我们扣押燕南将军,燕国大汗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放过陛下,还可能一怒之下杀了陛下,是也不是?”
我笑吟吟看着他:“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来,你知我知便好!”
流澈潇仰脸一饮而尽,掼下茶杯:“高!本王佩服!”
眉眼轻笑,暗里流光,我轻细道:“王爷不该出现在端阳宫,往后”
流澈潇俊眉舒展,朝我展开颠倒众生的笑靥,随而转身跨出大殿,那朝服的深浓背影渐渐冰冷——我的目光冰寒至极。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迷醉情浓
青花花纹双兽耳香炉飘出袅袅细细的烟雾,整个内殿回萦着淡渺的沉香。//夜阑深浓,翠色窗纱上叠影重重、望久了更觉诡异。心远已经香香的睡着,阿绸阿缎轻声退出内殿歇息,我歪在芙蓉锦榻上看书,越看越觉烛火黯淡,便转脸盯着青花折枝花纹八方烛台上的烛火,那内里艳红的火苗幽幽的燃烧着,看得久了,竟是几近透明。
吱呀一声,是外殿的窗棱被打开的声响,紧接着是“砰”的一声,似是落地之声。
心口猛然揪紧,我重重吸气,听得见胸口砰砰的跳动声,双手发颤,后背冒出细汗。我睁圆眸子紧紧盯着粉紫纱幔,似有一抹高昂的黑影朝着内殿走来,我竭力冷静道:“谁?擅闯端阳宫,该当何罪?”
黑影猝然的凝定不动,外殿浓黑,透过一层又一层的纱幔,依稀辨认出黑影的身形与流澈潇一般无二。须臾,黑影似缓缓呼气:“阿漫——”
心神剧颤,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沉厚而压抑了太多情愫的嗓音,令我几欲成狂。下一瞬间,我摔下书本,冲向纱幔他撩开纱幔,大步踏来,伸展双臂,将我揉进怀中,似要将我揉成泥团
是他!是他熟悉的气息与衣香,是熟悉而陌生的窒息似的拥抱,是坚实而宽厚的胸怀,是稳健而沉默的铁臂泪水滚滚而下,再也说不出话,只想这样永远的抱着
粉紫纱幔因我们的冲荡而撩起,因我们的相拥而缓缓垂立。//
许久许久,流澈净捧着我的脸,目不转睛的望我,俊脸上亦是泪水涟涟:“我再也不会放手,无论你如何待我,我都要缠住你、不让你走。”
泪水汹涌,我贪恋的望着他,仍是不敢相信他就眼前或许,我再也不会离开,或许我无法预知未来将会如何我柔柔笑着:“看看我们的孩子,跟你很像呢。”
流澈净幽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失望,仍是笑着颔首,就在我转身迈步之时,猛地一扯,将我扯进怀里,激烈的吻我,眼神痴迷如醉
他紧握着我的手来到摇篮前,我轻声道:“小声点儿,别吵醒他,会闹得很。”
流澈净伸手轻轻抚着心远滑嫩的肥肥脸颊,大掌越发握紧,嗓音微有哽咽:“阿漫,谢谢你。取名了吗?”
我温软道:“只有小名,等着你取呢!”
流澈净转首深深看我:“那我得好好想想了,小名是什么?”
我轻咬着唇,垂首低声道:“姓唐,小名心远。//”
他的手掌,松了我的手,我抬眸看他——他陡然将我横抱而起,走向床榻:“这小名儿,我不喜欢,换一个。要不,你再生一个,让我取小名儿,你选择一样。”
我跪在床上,帮他宽衣,忽起玩心,不满道:“我不选择。”
流澈净脸色一凝,眸中仍是暖意拂拂,却已是紧张:“那你要如何?”
我的双臂挂于他的肩上,媚然娇笑:“我要你选择。”
他朗朗低笑,仿佛皎月破云,我慌忙捂住他的双唇,轻责道:“小声点儿。”
流澈净挑开我的寝衣,俯身吻下来,啄着我的耳珠子,热气弥漫,语声低迷:“阿漫,可有想我?”
遍体酥软,我神思俱乱,轻轻“嗯”了一声,却退往床内,眉若春山含情、眼波潋滟似光的望着他他却只是将我搂在怀里,拥着凤锦鸾被靠在大枕上。
流澈净细细的抚着我,语音低沉:“可知我为何突然出现?”
我一直固执的不肯相信他真的被燕南大将军设计谋害、被押往大漠苦寒之地,他是那种洞悉一切、傲视群伦的人物,我不相信他会如此大意!即便被人谋害,亦不会任人宰割!我近乎痴狂的相信他。
未及我开口,他继续道:“只是一个假消息,燕南大将军并没有将我押往大漠,这只是我与他合谋的一出好戏!”
心口一窒,微觉他覆在我身上的掌心有些潮汗,灼热而黏腻。我笑得有些生涩:“你乔装成他的随从一起回京,今晚偷偷的溜进宫与我幽会?”
流澈净勾转我的下颌,眸光深邃:“朕进宫看望朕的皇后,有何不可?莫非皇后不愿意?”
我凝眉笑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被燕南大将军迷昏,继而燕国辱我天朝,如此一来,不是有损陛下英明吗?”
流澈净哈哈一笑:“英明?比起你来,自然是你更为重要。”他的眸中溶进迷离的暗影,令我愈发痴恋,“此番皇后回京,雷厉风行的手段,朕很是折服,不愧是朕的皇后!”
再一次,他又将我算计了!虽是处心积虑的逼我回京,是想我念我,心里仍是酸酸的、痛痛的。我的眉梢不经意腾起一抹淡淡的凄冷:“你笃定我真会回来?”
流澈净皱眉道:“说真话,我不确定。所幸,你果真回来了。”他的眼中似乎浮起一丝惶恐与不安,“你是否怪我?告诉我,嗯?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我依偎在他的胸口,软软道:“我想你,一直在想你可是,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让我下定决心回来,一想到我们再无相见之日,我”
他骤然勾起我的下颌,深深吻下来:“我明白,我明白”
不复多言,流澈净翻身覆住我,深深流连、浅浅细吻,撩起一簇簇的火热凤帷隔出一方芳菲春色,鸾被拥起两人迷醉情浓。青花折枝花纹八方烛台上的火苗早已熄灭,满殿的夜色低垂与春宵一刻
仿佛从热气氤氲的温泉中幽幽转醒,又似乎从飘渺的云端稳稳落在地上,睁开眼,迎上一双微阖的俊眼,紧接着又是一记窒息似的热吻
我靠躺在他的臂弯里,懒懒道:“燕南大将军为何会与你合谋?他有何好处?”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册立太子
流澈净淡淡道:“他是无甚好处,只不过,他想见你。//”黑暗中的眸子丝毫没有倦怠之色、迥然有光,“我诚实以告,说你不在洛都。于是,一个伟大英明的阴谋便孕育而生。”
我娇嗔一笑:“还伟大英明呢?天下人定会认为,陛下愚蠢至此、竟被燕贼所挟。”
他宠溺的凝视我:“无妨,明日早朝上,我们一家三口,满朝文武定会大吃一惊。”
一家三口!他淡淡说来,仿佛随口说出,我却听得百味杂陈、满心翻滚。我沉吟道:“我军击退燕兵三百里,燕国大汗一定震怒,定会责罚燕南大将军。如此一来,燕南大将军也可有所交代了。果真一举两得。”
流澈净笑道:“他是一举两得,我是一举三得。”
我奇道:“哦?哪三得?”
我掩住眸中奇异之色,略略思量:我与心远回京,算是“两得”么?还有“一得”——燕南大将军为何提出那些条款?幼主称帝,向大燕称臣,割让西北六州,莫非,他亦早已瞧出什么端倪?凌璇与兰陵王?
是了,此番我回京都可以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