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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涵歪首看他一眼,迎上他略有酸意的眼神、略有警告意味的目光,坦荡如常,朗怀一笑:“阿漫责怪我”
我立即接口道:“表哥别瞎说,见到表哥我当然开心了,你看,枫儿,小韵,我们几个都哭了呢。”
小韵羞红了脸,低垂了头。凌枫欢欣道:“是啊,可是,男子汉不能哭的,以后我不哭了,流澈哥哥,就这一次”
“真的吗?”唐抒阳笑笑,走至我跟前,当着众人的面揽住我的身子,凑在我耳畔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拂在我颈间,“往后真想哭,只能在我怀里哭。”
我愣住,想不到流连风月的唐抒阳竟会说出如此吃味的话,并非因为旁人,而是因为我的表哥。
一年来,风云变幻,发生了太多的事,是否令他改变了以往的想法?去年秋时,他不愿意娶我,不愿意为我独守闺帷,如今,他如何想的?可是一时之间,悲喜交集,泪水险些落下。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片片妩媚
我微微一挣,却是无法挣脱他的单臂,瞬间飞霞满面。//唐抒阳似乎没有察觉我轻微的抗拒,毫不在意的站在我身侧,紧紧勾着我的腰,神色自若,笑容朗朗。
幼主登基大典五日后举行。
立政殿上,凌枫头戴冕冠,前后流垂金玉十二旒;明黄冕服拢住他小小的身子,鲜亮而雍冗。他锁眉坐在雕龙绘金的龙座上,晃荡着两腿,金阶之下群臣各怀心事的匍匐在地,三跪九叩,山呼万岁,整齐的呼声响彻大殿。
西宁望、流澈敏等一众老臣微微抬额,看向立于金阶之上的唐王,面色凝重。只见唐王轻微躬身,并不下跪,气度略略倨傲。
唐王流澈净,拒绝摄政王之尊,实掌摄政主朝之实。从这个时刻开始,他迈进朝堂的权力顶峰,只与权柄一步之遥。而往后的皇权之路,惊涛怒风,荆棘丛生,流血宫阙,更加艰辛。
凌璇、凌萱与我站于群臣之后、大殿旁侧,等候那个肃穆的时刻。
我遥遥望着他,头戴展角幞头,绛红色织金蟒袍上五爪蟒龙腾跃欲飞①,腰间玉带熠熠生辉,与大殿上闪烁的金光交融呼应,令他愈显神色锦贵、气度华彰。侧脸轮廓分明,挺鼻微勾,双颊似乎拉出一丝淡笑。
群臣缓缓起身。//流澈净忽然转身,面向群臣,炯炯目光不经意的缓缓扫过群臣的脸庞,似要穿透他们的所思所想。
群臣微有骚动,皆不敢抬首直视金阶之上的唐王,只因他手握重兵、控制京郊驻军,放眼天下,再无一人能与之匹敌。
流澈净隐隐笑了,睥睨众生,气度绝傲。
我仿佛看到了属于未来的一日,凌枫不知去向,龙座之上,是冕冠冕服的流澈净,手握皇家权柄,开创一代盛世。
尊晋扬帝皇后端木氏为“端皇后”,赐居毓和宫。
锦平公主晋封乐平长公主,锦旸公主晋封欣平公主。
唐王麾下五大将秦重、风清扬、上官楚、西宁怀宇、叶思涵皆有封赏,封将军,赐府宅,一时风光无限。
注①:蟒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官服之列,而是明朝内使监宦官、宰辅蒙恩特赏的赐服。获得这类赐服被认为是极大的荣宠。蟒与龙相似,惟独爪有所不同。龙是五爪,蟒是四爪。明朝只有皇帝和其亲属可穿五爪龙龙纹服,明朝后期有的重臣权贵也穿五爪龙衣,但称为“蟒龙”。
——
叶思涵清俊的身影渐渐消失于绿影重廊,风采伊然,俊而清贵。//凉风徐来,清香淡而幽远,我伸手拢着飞拂的鬓发,不意间瞥见身旁的小韵正自出神,脸容平静如碧水,粼粼波动的似是一腔柔波,眼神幽苦如莲芯,目光所及处,正是叶思涵消失的方向。
小韵何时惹动一腔女儿情怀?去岁北上前尚无发现,莫非是跟随大军期间,表哥对她多有照顾,她便暗生情愫?
“娘娘娘娘”一缕熟悉的轻软呼声远远的飘来。
我蹙眉望去,阿绸紧紧跟着一抹烟灰色身影疾步走来,但见那抹烟灰色身影纤瘦、柔弱,步履凄紧,不见丝毫鲜亮。
未至跟前,阿绸略微歉意的禀报道:“娘娘,西宁夫人一定要见娘娘。”
陆舒意抓住我的衣袂,祈求的看着我:“阿漫,帮帮我”
“什么事?姐姐为何如此慌张?”眼见陆舒意脸色微泛彤彩、眉心深蹙,我大感惊讶,她从未如此紧张而凄惶,究竟是何事?
陆舒意微瞟旁侧,眼风机警,我会意一笑,挥退小韵和阿绸,揉着她的纤手,希望给予她一点抚慰:“姐姐慢慢说来。”
“阿漫,只有你能帮我了”陆舒意一双碧清眸子水光莹然,楚楚的望我,仿佛我是她唯一的希翼,“你跟唐王求求情,放英王一条生路,好不好?”
我惊愕的盯住她,似乎眼前的陆舒意并非我熟识的陆舒意:“英王?姐姐要救英王?为什么?”
陆舒意的雪腮渐渐红了,好似湖上的睡莲,深红浅白,片片妩媚。她喏嚅着:“因为因为阿漫你帮帮我吧”
英王凌业关押在刑部大牢,重兵把守。群臣纷纷上表,列出英王以下犯上、谋逆窃位等六大罪状,按大凌例律,凌迟处死。
唐王流澈净未置可否,压下奏折不表。
我诚恳道:“姐姐,如果能帮,我一定会帮,不过你知道,朝堂之事,我无能为力的呀”
陆舒意双唇微抖:“你可以的,唐公子这么爱你,只要是你说的,他多多少少会考虑的。阿漫,我从未求过你,这次你帮帮我,好不好?”
眼见她愁苦的容颜、祈求的眼神,我无奈颔首:“这样吧,我先试探他的口风再做打算。姐姐,你是不是对英王”她脸上的浅白更是红透,我淡笑,“姐姐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没有,阿漫,我真的没有。”陆舒意焦急的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英王完全可以逃出洛都的,就不会被抓住”
宫倾那日黄昏时分,英王乔装潜入西宁府,想要带她走。陆舒意当然不会跟他走,却是耽误了他的时辰,以至于在东郊被缚。
清风徐来,阳澄湖上碧波荡漾,碧绿的睡莲叶子绿得浓稠,几疑是湖底的墨绿硬石漂浮在水上。睡莲深红浅白、轻舞飞扬,形影妩媚,水中倒影好似凌波仙子,绝迹芳尘。
我感慨万千:“所以姐姐想要救他一命,是么?”我握住她凉凉的手,“姐姐可想过,假如怀宇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陆舒意怔怔道:“怀宇一定很伤心的吧!可是阿漫,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怀宇会责怪我、疑我,我也要救他一命,哪怕最终仍是无果,我也要尽我一分薄力。”
“姐姐为何要这样?”
“自嫁入西宁府,我心中一直只有怀宇一人。负了思涵,我很内疚,但是我不后悔,只愿他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他的女子,一生伴他左右。”陆舒意幽幽道来,言辞恳切,眸中掠起一抹怅惘光色,“英王待我的情意,是我无法料到的。”
想不到陆舒意亦是一个敢爱敢恨、意志坚定的女子,纤弱的外表之内,是令人钦佩的勇敢与决绝。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宫闱迷情
陆舒意看我一眼,徐徐转眸看向一湖浩淼碧波,烟灰色云裳流曳青灰石砖,午风送凉,吹皱裙裾如云:“那日在蔚茗湖,我们谈了很多英王是一个君子,并未强迫我任何事。//”
英王——那时还是陛下,一腔热烈情愫遭到她的婉拒,仍然待她彬彬有礼、举止有度,只是恳求她多多思量。
入夜,他邀她一起用膳,温柔体贴,谦谦君子。他许诺她:红袖伊人添香,共剪西窗红烛,此生此时,他的后宫,唯有她一人。
他的金玉盟誓,他的幽情切意,陆舒意并非不感动,然而,她是西宁氏的儿媳,他是九五之尊,仿佛两条背向而行的羊肠小道,渐行渐远,永远没有汇合的一日。
否则,她便是妖颜惑主!
心中凄然一冷,假如唐抒阳——不,流澈净,对我说:我的后宫,唯有你一人。即便是妖颜惑主,我也会义无反顾地扑入他的怀抱我会吗?
我不知道——假如没有那一夜,我会义无反顾。然而,那一夜并非青灰石砖上的水纹,无法轻易抹去,我还能义无反顾吗?
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陆舒意营救英王,只是酬他一片真心真情,酬他以“义”,并无别的意思。//
世间情事,当真纷乱扰人。纠纠缠缠,兜兜转转,上苍有情、成全了谁与谁?上苍无情、弄错了时机与缘分。
我安慰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不过我无法保证什么”
陆舒意转脸朝我一笑,略有舒心:“我明白的,谢谢你,阿漫”
倏然,陆舒意白皙的脸色惨淡几分,目光微抖,直直的望向我身后。我疑惑的转身,两个男子大步而来,靠前的是流澈净,靠后的是西宁怀宇,玄紫、月白两抹身影隐现于御花园深绿浅黄紫红淡白的扶疏花木之中,仿佛裹挟着一股异样的流风而来。
我回眸扫了陆舒意一眼,她低垂着螓首,似乎是心虚了。莫非西宁怀宇不让她来找我?这会儿却是来拿人回府的?他是那种心胸狭隘的男子吗?
我佯装随意笑道:“怎么?王爷和将军都是找我的吗?”
西宁怀宇微一躬身:“参见娘娘,微臣正要出宫,顺便与内人一起回府。//”
分别一年,那日登基大典是第一次与西宁怀宇相见。立政殿上,西宁将军华贵而丰神俊彩,而此时,眉宇冷峻如春风还寒。
陆舒意双手绞着衣襟,紧咬下唇,一语不发。
我笑道:“是我让姐姐进宫陪陪我的,将军不会不同意吧,我还想着往后让姐姐多多进宫呢,如何?将军是否不舍得呢?”
西宁怀宇语音温润,不显喜怒:“不敢,娘娘的旨意,微臣与内人怎敢拂逆?只怕宫里人多嘴杂,对娘娘诸多不利。”
如此见外,暗藏凌厉机锋。何时,西宁怀宇改变如斯?
我握紧陆舒意越发冷凉的手,清冷笑道:“将军说笑了,姐姐只是进宫陪我解闷儿,对我诸多不利?这从何说起?”
流澈净微笑道:“天色不早,怀宇,早些回府吧!”
我濯濯的看着陆舒意,意有所指的眨了两下:“姐姐你也累了,回府好好歇息,赶明儿进宫陪陪我。”
西宁怀宇不由分说的上前抓住陆舒意的手腕、急匆匆的扬长而去,陆舒意不发一言的低首,任凭他拉着、拽着,紧步跟上他。我分明看见,她是那般委屈。
月白的袍袂随着身子的前行而左右摇摆,于渐渐拢起的暮色里惨白一片;烟灰色身影飘忽若神,行走如风,飞扬的裙裾宛如凌波微步、行掠于风中。
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我的腰,紧紧贴着我:“走远了,不知道是看哪一个呢?昔日的意中人,还是现今的将军?”
我深深一愣,意中人和将军,所指不都是同一个人吗?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还是该怨我挣开他的拥抱,瞪他一眼:“莫非王爷认为女子不能赏美人吗?”
心底酸酸的、涩涩的,再次见面,流澈净已然大不一样,容易吃味,似乎——很在意我的一举一动。
“我可没说,”流澈净淡定道,眉宇间倏然冷凝几许,“不要叫我王爷!”
睡莲悄然合拢,只余粉嫩花苞孑然独立、卓然摇曳,清芬仍是幽幽拂来,沁入口鼻,令我淡定了心神。我寂然道:“那该如何称呼王爷?流澈公子?还是唐公子?”
流澈扳过我的身子,黑眸中敛尽锋芒,却仍有些微凌厉芒色:“怎么了?还在为那事生气吗?你说,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他以为我仍在责怪他、隐瞒我他仍然活着的那件事,真是这样,就让他误会也罢。我挡下他的双臂,却无料他迅捷若电的拥我入怀,压得我心口乱颤。
我稍稍挣扎,惊慌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了,淫乱宫闱的丑闻一旦传出去,你唐王的威信与名誉”
他陡然狠狠地吻住我,迫切地吮吻、厮磨,大手拨开我的衣领,抚上锁骨,缓缓下滑,覆住胸口浑圆迷乱中,我悚然一惊,握住他的手腕,制住他的举动,我气喘吁吁道:“别你怎能这样,这是御花园”
懊恼极了,在他面前,我从无反抗的余地,任凭他巧取豪夺、攻城掠地。
流澈净呵呵低笑,帮我整好衣裳,含笑道:“唐王与端皇后淫乱宫闱?亏你说得出来,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倒担心起我来了?”
我垂下眸光:“你不一样”
流澈净灼灼望我:“如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