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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必要与功力。
无从说起,也无从猜测。
罢了,无论如何,他肯定是不会说出真心话的,往后的艰辛,如他能一路护我,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他。我笑笑:“对了,日前委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冷一笑抬眼看我一眼,歉意的颔首:“那日宫中形势实在混乱,过后那些黑衣人杳无踪迹,实在是无从调查。娘娘,这事真的如此重要吗?”
“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望向宫墙外的墨黑苍穹,那是一方宽广无边的自由天地,清风潇洒,明月飘逸,此生此世,还有可能徜徉那方自由天地吗?
囚牢外冷风簌簌,四下里静寂无声,只余风动树梢、沙沙的响声。//
长长的静默。
冷一笑突然道:“时辰差不多了,卑职进去提醒一声。”
突然的,一阵狂风直直的扫荡而来,掠起裙裾与衣袂翻卷如帜,烟尘、黄叶飞舞于半空中,齐齐扑向我的脸面。我慌忙举袖遮住脸,却有一抹影子迅疾的欺近,拉开黑色披风挡在我身前,围拢出一方密实的天地,挡住冷风飞屑的侵袭。
静谧如斯。只闻风声呼啸、心口砰砰的跳动声,以及冷一笑渐趋急促的气息声。
有温热的气息徐徐的拂在耳鬓,陌生的男子气息令我脸颊微红,完全不似流澈净那熟悉的、令我安定的气息。
冷风稍定,冷一笑撤开身子,语音冷淡、并无丝毫尴尬:“卑职僭越,娘娘恕罪!”
脸颊仍是热的,正要出口,却有一个冰冷无温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冷一笑!”
冷一笑惊恐的转首望着,瞬间,脸色已是平淡无波。//
无需回首,我亦知道来人是谁——除了流澈净,还会有谁?我徐徐转身,但见流澈净步履沉重的踏步而来,踏着秋风,裹着冰寒的惊怒。
“冷一笑,你好大的胆子!”一声不辨喜怒的低吼,不闻震怒之色,却已显出他的失望与冷酷。
冷一笑单手按剑、单腿跪地:“卑职知罪,但凭王爷处置。”
方才那一幕,流澈净看到了吗?虽是月圆之夜,囚牢的夜色仍是深浓,而且灯光暗垂还是责怪冷一笑擅自做主、放人入牢?流澈净不看我一眼,炯炯逼人的目光始终迫向冷一笑。
流澈净凌厉的目光在夜色下愈显洞悉一切:“如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卑职遵命!”冷一笑谨言硬朗。
流澈净朝我走来、扯过我的手腕,拽着我大步离开,冷冷的抛下一句:“派人护送西宁夫人回府!”
流澈净握着我的手,默默的迈步,前方暗黑无光,夜色浓重得无法冲破,堵得我心底不郁、惴惴不安。及至一处杂草丛生的角落,他忽然放开我的手,淡淡的顿住身子。
我默默驻足,垂首不语。
流澈净拿下我头上的风帽,双掌捧着我的脸,精锐地瞪着我;借着远处稀薄的光影,我依稀看见他的眼眸深寒如冰潭。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流澈净语声平静,平静得令我惊讶。
我心下惴惴,却只能迎上他迫人的眼神:“违逆唐王的严令,我无话可说,任凭处置。”
英王不是寻常的囚犯,稍微处置不当或稍有疏忽,目前平静、安定的局势便会再起波澜。英王早该问斩,唐王却始终压下,只是严禁任何人探视。
流澈净气急败坏地低吼:“我要将你怎么处置?你说,你教我”
我坦然道:“端皇后犯下谋逆大罪,理当废了‘端皇后’的尊号,斩杀不赦;王爷如是心存仁慈,也可将其流徙西北荒漠之地,永不踏入中原。”
“端木情!”流澈净低声吼出,冷酷至极;他单手捏住我的下颌,渐趋用劲,迫我扬脸迎着他的脸孔,冷硬之音从喉间挤出,“你再说一遍!”
冷风拂过指尖,身子一分分僵冷,我凝眸直视他:“假如王爷没听清楚,我当然可以再说一遍。”
“你——”流澈净震怒地吼道,怒气腾腾地瞪着我,“好!说的好!谋逆大罪!”他狠狠地放开我,霍然转身,胸口起伏如潮涨,气息浊重。
我紧紧咬唇,挺直身子:“王爷,我可以走了吗?”
流澈净余怒未消,冷冷的不看我一眼。
我笑了笑,轻轻的福一福,提步朝前走去——手腕一紧,他的手掌扣住我,令我紧急刹步,背对他站着。他稍微用力一扯,我旋了一圈,落入他的怀抱,与他紧密贴着。
流澈净勾住我的身子,眉宇僵硬的抽着,唇齿生寒:“这一生,你都别想离开我!我只许你站在我身旁,哪里都别想去,无论前方有多少凶险,多少风雪,多少血腥,你都要陪我一起消受。”
我蓦然惊愕的呆住,他在说什么?他说,他要定了我,即便淫乱宫闱,即便我是白痴皇帝的挂名皇后,即便我要背负妖颜惑主的千古罪名,即便他的一世英明、开国伟业将会蒙上污点。
此时,我不知该不该欢呼雀跃方才这些话,我只是在试探,试探他会不会放我走。我知道结果了,他不会,即便我违逆他的意志、犯下滔天大罪,他也要将我绑在身边,与他一起消受所有的一切。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赏你一巴
翌日一早,阿绸来报,西宁夫人服毒自尽,大夫一夜施救,总算捡回一条命,然而昏迷不醒。//
大惊之下,一阵微眩,我匆匆登上车驾赶往西宁府。
天幕清和,阳光晴灿,重门深廊之内,却是花木凋零。庭前翠弱红衰,海棠萎落在地,平添几分凄凉。
踏进寝房,恍然忆起去岁他们新婚的那次,彼时新婚燕尔、你侬我侬,此时已经物是人非,平添感慨。
床上之人静静的躺着,悄无声息,仿佛已然仙鹤而去。帷幔深深,纯白的垂立,犹显惨淡。我握住陆舒意的手,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唇瓣干裂如枯,胸口仅存的微弱气息,手上微薄的温热,令我鼻端哽咽。
昨晚还是出众风流、明眸转辉,一夜之隔,便成这副模样,究竟为何?
西宁怀宇知道她去见英王了吗?如不是,她怎会服毒自尽?
旁边站着一位侍女,该是伺候陆舒意的,我硬声问道:“为何会这样?”
“这奴婢”素衣侍女唯喏着,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阿绸轻声叱责:“皇后娘娘问话,还不仔细禀报?”
素衣侍女回道:“夫人回来后就回房歇息,接着少爷回来,让奴婢退下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沉吟道:“昨晚你家少爷和夫人有何特别之处?”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几日来,少爷一直心绪不佳,时常训斥下人。//前几日,奴婢隐约听见少爷和夫人在房里争执,昨晚好像也争吵了,但是奴婢听不清楚,以为是大声了点儿”
陆舒意与英王的牵扯,西宁怀宇定然已经知道了。当时西宁望亦是极力促成、且有意将儿媳献给主宰龙城之人,以换取永久的荣华富贵。西宁怀宇不去责怪自己丑陋、无耻的父亲,为何要与妻子争吵?陆舒意有什么错?陆舒意此时营救英王、酬之以义,他觉得颜面扫地,然而,他也无需逼她至此、羞愤服毒。
我帮她与英王见面,究竟是对是错?间接害了她么?
姐姐,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我不想你有事心中万般揪痛,我吸吸鼻子,问道:“少爷现在何处?”
“少爷应该在书房,昨晚就一直在书房。//”
我起身,朝外走去,倏然顿住,朝侍女吩咐道:“好好照顾夫人,夫人醒了,派人告知本宫,知道吗?”
行至书房,还是去岁的那间古雅的书房。推开房门,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我皱起眉头,举眸望去,只见一抹惨淡的灰影慵懒的躺在锦榻上,右手拿着一只酒壶,四肢颓废的伸着,喉咙一阵阵的抽咽着。
我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在门外候着。”
阿绸依言关上门,我走至西宁怀宇的跟前,冷冷的瞪着他。他的脸色虚白得飘渺,笼罩着浓浓的倦意,下眼睑像是覆盖着两片青黑的细叶子,毫无贵胄子弟、将军统兵的风发意气,再也瞧不出去岁的峻拔、高华与温润。
“娘娘怎么来了”他微微抬眼,朦胧的看我一眼,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我扯住他的胳膊,用劲拉他起来,却是怎么也拉不动:“姐姐都成那样了,你还在这里喝酒你怎能这样?”
西宁怀宇冷哼一声,喉间打嗝、泛出些许酒意:“不喝酒,我还能做什么?”
话落,他稍稍坐直身子,举起酒壶——他温柔的大手隐隐发抖,像是在酒池里泡过一般的苍白无色。我劈手夺过酒壶,厉声吼出:“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姐姐昏迷不醒,你应该守在床前,等着她醒来”
西宁怀宇冷笑两声,是那种自嘲的笑意,他转动醉眼,饶有意味的瞟我一眼,眼底布满浓淡相宜的落寞与凄凉:“她要等的,不是我想要看见的,不是我”
我眸中几欲喷火:“你竟然责怪姐姐?姐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怪不得姐姐会服毒自尽,是你逼她的”
西宁怀宇猛然坐直身子,抓住我的手腕:“对,是我逼她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会想不开”
他迷蒙的望着我,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祈求我的原谅,醉眸中清亮几许,闪动着深深的恐惧。我心下不忍,不由得叹气道:“姐姐向来是刚烈的,你该是比我了解她。”
西宁怀宇垂首喃喃自语:“她去见英王了她为什么要去见他,为什么她骗我,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他越说越是激动,加大力气钳着我的腕骨,“你知道的,告诉我,告诉我”
我极力抽出手:“你先放开我”
“英王风流倜傥,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他们一定舒意一定告诉你了,快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已经已经”
他竟然怀疑、侮辱自己的妻子?!未及思索,我狠狠甩出一掌,朝他的脸颊掴去清脆的响声隆隆滚过,瞬时,他呆住,我亦是呆住,愣愣的看着他,手掌心辣辣的微疼。
苍白的脸颊五指红晕立现,西宁怀宇笑了,抬眸望我,嘿嘿笑着:“打得好,好我该打,是不是?”
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我分明看见,他的眼底纠结着沉沉的痛与伤——他无法接受陆舒意的背叛,或者只是心中有了别的男人的影子,他也是无法承受的。
大婚之日,他们坦诚相待,俱已放下各自的少年情怀,赢得彼此的尊重、怜惜与深情厚意,如今却是不一样,一个男子闯进她的心房,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他焉能不惊、不痛、不怕?
而流澈净呢?当他知道我与流澈潇的一切,他会如何?
流澈潇与我,并不像陆舒意与英王这么简单,不止是影子,不止是情谊淡淡,还有很多——曾经,我决定要跟他一起离开、天涯相伴、明月双影;曾经,我决定成为他的妻子、与他一夜春宵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故人相见
疼痛如海,千涛万浪拍打着我、鞭笞着我假如他知道了,应是弃我如敝履的吧!可是,他要我,一反去岁初秋的淡漠与拒绝,他坚定不移的要我!
老天啊,为何要这样捉弄我?
西宁怀宇温柔的看着我,眼中掠过一丝缠绵,刹那消逝:“情儿,你会很幸福,唐抒阳,也就是流澈净,会是一个好夫婿,指不定,你会成为他的皇后,只要你不介意皇帝的三宫六院与朝秦暮楚。//”
我惊异的看着他——是呵,他怎会看不出流澈净的勃勃野心呢?他会是一个好夫婿?可是,我不要与别人拥有同一个夫婿,我不愿意
悲酸泛开,滚动于心底,我凄涩的笑了:“姐姐从未背叛过你,她醒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切不可再让她伤心了。”
我举步离开,强抑着心底的酸涩与刀割般的痛
一入宫门,便下车步行,想要驱散郁结心底的愁绪。秋风拂面、凉凉的涩,满目宫腰纤细、素缎逶迤,红墙锁晴光秋色,烟波庭树芳草,云淡风细细,正是秋时良景。
只是一年光景,便觉度日如年,往后漫漫长路,该如何度过?真的要与流澈净淫乱宫闱、携手并进?可是,他是一世霸主,御极之后、拥有三千粉黛,即便我是他的皇后,也不是我想要的姻缘;再者,我已不再是他想要的清白女子,一旦知晓,他将情何以堪?我又将情何以堪?
罢了,与其纠缠不清,不如甩手离开,两袖清风的放远长风可是,真要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离开,谈何容易?我原是一腔幽情倾注于他,此时,离开与留下,我仿佛站在街口,往东还是往西,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