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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娘俩去赶集,嫦娥说,“妈呀,你看你穿的这样鲜亮,从背后看比我还要年轻,不知道我们是母女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姐妹,”要是其它人,做女儿的这样说了,肯定非常不好意思,而老来俏无所谓,“这样好啊,我要的就是这样效果。”你说摊到这样没有脸没有皮的妈妈怎么办?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江山好改,本性难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嫦娥也想早一天离开这个家庭,少被人家戳脊梁骨。
她自己不正,可她偏要正闺女,嫦娥在家做闺女时,她轻则骂,重则打,连和男孩子说话,老来俏就要审问再三,说什么“男孩女孩授受不清,以后休要在男孩子面前东家长,李家短的,学稳重一些。嘴稳手稳,处处安生。”好好的一个姑娘都被她管迂了,就知道干活吃饭,吃饭干活,就连女孩子正常的月经呀,例假呀,她都似懂非懂。正好小撮合来说媒,这就说给了二柱子,两家相距100多里地,大柱爹,对于嫦娥妈的情况也不知道。小撮合,倒是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情,他又把这一切都隐瞒了起来,因为他的主要任务是把亲事说成,至于历史呀,为人呀,他才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所以就一拍即合。这才有嫦娥嫁到旮旯村的事情。
第九卷:破鞋 第六十七章:嫦娥想男人干了
嫦娥到娘家的那一天。她的妈妈破烂货正好去赶集去了,因为她也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娘,也去买红伞和鸡蛋去了,嫦娥的爹王木墩招呼嫦娥进家后,就背个粪箕子去拾粪去了,嫦娥在里屋纳鞋底,这时嫦娥突然想起她的丈夫二柱子来。
二柱子是新婚燕尔当兵走掉的。这青年男女咋一分开,你说不想也是不现实的,由热恋到分手,正是处于咋暖还寒时期,按照古代文人学士的看法,那正是“乍暖还寒,最难将息”的时候。嫦娥这个普通的农家媳妇,虽然没有城市知识女性的感情那样丰富,但是七情六欲饮食男女的感情还是有的,只不过不善于表现罢了。
二柱子当兵刚走那阵子,还经常给嫦娥来信,可是嫦娥文化水平有限,当初只上过小学三年级,因为出身问题和孩子们欺负,她就退学了。村上的孩子们说她不知是哪个的种,说是她妈妈男人能够说出名字来的就有一个排,自尊心很强的嫦娥也就没有脸面,在学校呆不下去。后来虽然进了村里的扫盲班,也没有认得不少字。随着年龄的增长,学的一些字又基本上还给了她的老师。这文化水平的限制,影响了她和二柱子之间的感情交流。
起初的时候,二柱子半个月,给嫦娥来一封信,嫦娥也给他回了几封。可是她在信里表达的意思,往往会引起二柱子的误会,例如,二柱子在一封信里诗情画意的描写说,“嫦娥,假若你是小溪,我就是那小溪里的鱼虾,假若你是天上的月亮,我就是月亮旁边的云彩。”嫦娥也学着二柱子的笔法,给二柱子写到,“假若你是白菜叶子,我就是那白菜叶子上的菜青虫,假若你是一个大桃子,我就是那大桃子里面的一核子。”二柱子给嫦娥来信说,“那菜青虫是专门吃白菜叶子的,你把我这颗白菜叶子都吃完了,我很痛苦呀,”从此嫦娥也就不敢自己给二柱子回信,经常找旮旯村识字的村长的二儿媳妇给她回信,这村长的二儿媳妇回信就要看信,看过后,也不尊重别人的隐私权,经常到外边乱说,特别是那些表示爱意的话,什么,“嫦娥,我好想亲你那小嘴,”“嫦娥,我真好想你,我晚上睡觉经常梦到你那美丽的奶头子,你的乳房多像一座美丽的坟墓,那里才是我最后的归宿。”“嫦娥,我们的家的高粱快成熟了吧,我的思念就像那红红的高粱,我的爱情就象那金黄色的麦浪,”而嫦娥对于这些富有诗情画意的语言,不是十分的明白。姑娘小媳妇之间见面都喜欢开玩笑,一天,村西头的翠花见到嫦娥说,“嫦娥,我的真的好想你,我好想亲你那甜甜的小嘴。”
最难堪的,是这些话时常传到村里那些年轻的讨债鬼的耳朵里,和嫦娥平辈的小青年就和嫦娥开玩笑,“二嫂子,二柱子说好想亲你那小嘴,其实谁不想呢,我也想啊,能给我亲一口吗?你要是能够给我亲一口,我也会像我们村的那个老木匠想看唠叨妈的大奶子一样,死了也就甘心了。”搞得嫦娥哭不得,笑不得,后来嫦娥就请大甩爹写信告诉二柱子,以后,信少写,留着好听的话回来说。这二柱子的信就渐渐地少了,最近半年,也没有来信。他在半年前的信中说,他说等过了来年的春节,大概也就是今年的春天吧,他当兵就够二年了,可以探家了,如今已经过了春节,说说讲讲也就快到了春天,怎么还不见他来信呢?这个死鬼,我叫你信少写,可也没有叫你不写。这探家的事情,什么时候来,你也该写信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到县城去接你。这越临近他探家的时候,这心里呀,还就越想的慌,恨不得二柱子就站在她的跟前,看到他的鼻子眼,靠在他那宽大的胸脯前,诉说这两年来的相思,该是多么的幸福,我嫦娥也是一个女人呀,我也需要男人的关心和爱护呀。
嫦娥在旮旯村的时候,也不觉得什么。农活一茬接着一茬,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家务事一个接着一个,喂猪,打狗,养羊,放牛,刷锅,洗碗,磨面,做饭。一天到晚,忙的屁股不沾板凳,也没有空想二柱子。这有了闲空,嫦娥愈发思念起二柱子来,鞋底纳着纳着,就走了神,对不上了纹路,横七竖八的,像是蚯蚓找娘家一样。“哎哟,”嫦娥叫了一声,原来是针坠刺破了她的手指,鲜血直流,嫦娥找了一块火柴皮包上,放下鞋底,一手捂住受伤的手,一边哼起了“盼郎”的洪泽湖边的民间小调:
一盼我郎好狠心,
一去当兵到如今,
也不知请假回家转,
丢下侬家依靠何人,
哎咳,我的郎哥哥。
你一心报名去参军。
二盼我郎桃花开,
侬家病的多奇怪,
茶不思来饭不想,
清早起来懒上梳妆台,
哎咳,我的郎哥哥,
你怎么不请假回家来。
三盼我郎人品好,
我郎长得多俊俏,
生就一双浓眉眼,
细皮嫩肉惹人爱,
哎咳,我的郎哥哥,
未尝说话面带笑。
四盼我郎长得标,
我郎走路带小跑,
手上又戴金钱表
没有金牙上海去包
哎咳,我的郎哥哥,
金师香烟嘴上叼。
五盼我郎荷花香,
侬家房中实难熬,
人家想郎天天见,
侬家想郎不成双,
哎咳,郎哥哥,
一朵鲜花无人赏。
谁知,屋内唱歌,屋外有人,老来俏在城里拾破烂认识的老瘦猴来到嫦娥的家。刚过了年,给老相好的老来俏送几个零花钱,留着她掷骺子(农村的一种娱乐赌博工具)。他在门外听了好一会,拿不准这是谁的声音。
第九卷:破鞋 第六十五章:是谁强奸了嫦娥
嫦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到家里,她妈妈审了她三天。
“说,这孩子到底是谁了,是不是那个把领带当裤带勒的大柱子的,伤风败俗的东西,二柱子才走二年你就熬不住了,妈妈我守到二十八岁才嫁给你爹,也没有人说个不字,你才二十岁,刚出蛋壳的孩子,什么花花肠子都有。”
老来俏真是不知羞耻二个字怎么写?自己一身毛,说人是妖怪,自己说人话不干人事,还好意思自吹自擂,不知羞耻的,到底是妈妈还是闺女?她训起闺女来还是有板有眼的。
嫦娥一声不坑。
“看来,就是大柱子的了,你人长的漂漂亮亮的,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像我年轻时候一样,怎么能看上那个孬种,肯定是他强奸你,如果是的,老娘我去告他”。
“别”。
“怎么?你还护着他是吧,和他搞上感情了是吧,连领带都不会系的人,满嘴里跑舌头,一屁三个慌,没有个正型,他到底那块值得你爱?我年轻的时候,我也追求过人家,可人家那是国家干部,吃粮票的。(她说的是指和四清工作队员的事情,这是她最引为骄傲的事情,在各种场合都提起)不是我说你,你鼠目寸光,你熬几年,等二柱子转业复员了,你的面子上多有光,要是他在部队提了干,弄个一官半职,你随了军,也就吃上粮票了,你娘我没有实现的愿望,在你的身上就实现了,老娘我也能够沾你的一点光。我们村的小翠找个当兵的,男人提了小排长,去年,小翠也跟了去,你那块也不比小翠差呀。女人以夫贵,以夫贱,你怎么这样没有出息呢?眼眉毛怎么这样短呢?”
现在的青年人也许不理解,那个时代吃粮票,具有多么大的魅力。在中国长期的城乡二元结构的大背景下,困在土地上的农民,对于吃粮票的所谓公家人,那是非常羡慕的,一些在农村可以说是如花似玉的漂亮的大姑娘,为了攀上吃粮票的公家人,不论对方是麻子,是秃头,是瘸子,她们都是非常乐意的,有多少城里头的二百五似的男子汉,娶了农村水灵鲜嫩的姑娘,一些姑娘虽说是自愿,可是一起步入洞房时,那些二百五似的男人向她们扑来时,心中的那种滋味真是难以形容。一些有了出息的农村小伙子,一旦通过奋斗,吃上了粮票,总是千方百计地甩掉过去谈的农村中的“向阳花,”而找一个在人的相貌、才气等方面都不如“向阳花”的城里吃粮票的对象。在那个时代的农村,因为这个吃不吃粮票酿成的婚姻悲剧何止成千上万。那个时代的婚姻变故,基本上就是这吃不吃粮票的地位上的悬殊。农村人和城市里的人竞争的起点太不公平。老来俏当初之所以看重了二柱子,除了二柱子人长得帅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看二柱子有发展成吃粮票的公家人的前景,因为那个时代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要想吃上粮票,当兵是一个最主要的途径。
“说那些干啥,一个人一个命。大柱子是好人,他对我很好,家里的重活从来不让我做。刷锅洗碗的事情他也抢着做,对我那是没有说的。”
“是好人就要跟他睡觉时吧。我说呢,肯定是过上感情了。我说闺女呀,世上好男人上把抓,你怎么会看上他这个半吊子,妈妈我这一辈子是破罐子破摔了,想好也不可能了,你怎么能?——”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又是垂胸,又是顿足,最后耍赖躺在地上不起来。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呀,我就怕你重走我的老路呀。谁知道,怕怕,毛狼下,人家会怎么看待我们娘儿俩呀,我的脊梁骨都被人戳烂了,在加上你,今后,我这脊梁骨就不是脊梁骨,那就是一个筛子了。我的黄天呀,我的厚土呀,我的老天爷呀,我们今后还怎么在大张庄过下去呀。我郑二花也是个有头有面的人呀,当初,十里八村的那个不知道‘头上梳一个鱼鳞辫’的郑二花。如今那,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实指望你能够给我找回过去的时光,可是你这么不争气呀。”
哭够了,他又自解自劝的坐了起来。
“要真是大柱子的,妈妈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过几天大柱子家来接人,你就去吧。从此以后,俺娘俩脚脖子栓绳——拉倒,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全当没有我这个娘的,你和那孙猴子一样,是从石缝里蹦出来。我呢,也全当没有你这个闺女的,全当我十月怀胎怀的是一个妖怪。妈妈我这养活你这二十多年,就算是养活了一条狗,养条狗见我,还能够摇一摇尾巴给我看看。”
“不,不,不是的。”
“那你说是谁的?”
“妈妈我不能说”。
“你说那是谁的?”
“妈妈我不能说”。
“不是他的,他怎么就承认了?”
“我也不知道。”
“你说鬼才相信呢,人都是把好事说成自己干的,还没有听说哪个主动的把屎盆子朝自己头上扣的。”
“那他大概是想护着我,怕我被二柱子打死。”
“无缘无故,无因无由,那大柱子不就成雷锋了吗?有本事,你再编,老娘我什么不知道,你是护着他,有感情了,就是大柱子的。”
“妈妈真的不是。”
“不是他的,你总得找个下家,总不能是二鳖瞅蛋瞅出来的吧。”
“妈妈我不能说。”
“怎么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嫦娥斩钉截铁。
“事情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要脸的事都做了,不要脸的话,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妈妈我不能说。”
嫦娥咬住嘴唇,嘴唇都被咬出血来了,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