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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奔出来似的,手里握着一把弓,阴气重重的脸上镶着一双充满恨意的小眼,直勾勾地瞪着她,龇牙咧嘴,一步步朝她走来。
黎智蔷骛骇得想叫,可是叫不出声,连身体也动弹不得。
“这么久了,我终于等到这个时候,又能与你面对面了……”那男人来到她床边,丑陋的五官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他伸出手,轻轻刷过她的脸颊,阴恻恻地哼道:“虽然跟着你,但你却浑然不觉,把有关我们的事全都遗忘了,眼看着你一次次去找别的男人,我就发狂的想将你掐死。前世你从我手中叛逃,今生你再也走不了了……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这回,你将永远成为我的人!
他的手来到她细白的颈子间,猛地握紧,用力将她勒住。
唔……她痛苦得想挣扎,但手脚全都成了石头般僵硬,动不了。
这是梦!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恶梦,只要醒来就没事了,快醒来!快醒来!
“你烧了我的房子,只为投奔到另一个男人怀中,你得赔偿我所有的损失,还有我生生世世不得超生的痛苦……我要你也尝尝我所有的经历,我要你和我一样,永世在地狱中沉沦……”他的手愈来愈紧,口中不断发出咭咭怪笑。
不……好难受……这不是梦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他是谁?那个阴魂不散的富商吗?多年来从未梦见过他,什么此刻会出现在她眼前?
她脸涨得通红,就快要断气了,就在这时,她猛地想起了阙正罡,因而嘶哑地喊着他的名字
“阙……正……正罡……”
右手腕上戴着的佛珠似乎有了感应,她只觉得手腕一热,右手的束缚顿时解开,她不再迟疑,举起右手抓住他的双手,用力扳开。
“啊!”佛珠的光烧烫了富商的手,他怒叫地用袖子打掉那串佛珠,后退一步。
她边咳边往后挪,努力地喘着气,并趁这时使出全力张开眼睛,期盼一醒来眼前可怕的事就全部消散,可是她不睁眼还好,一睁开眼,那如梦的恐惧竟然全都成了事实!
那个鬼魅的男人不仅没有消失,还清楚地立在她面前,冲着她做着鬼脸……
“啊——”她张大了嘴,惊叫地往后缩,一屁股跌落床下,蜷在角落瞠目结舌地瞪着那个似幻似真的人影,怎么也想不通梦怎么会成真。
怎么他还在?怎么鬼怪能从梦里跑出来?难道真如阙法天所说,阴间大门洞开,他就这么在她面前显灵了?
她惊骇得全身发抖,牙齿不停打颤。
“你害怕吗?是啊,你的眼睛和以前一样,充满恐惧,不仅在被我追赶的时候,还有被我一箭射死的时候……”他又向她逼近,将弓拋在一边,伸出双手,淫笑道:“但我最喜欢看你在洞房中看着我的眼神,那种随时会被我欺凌的惊吓,那属于处女的胆怯与惊惶,我这些年来都忘不掉。这一次,等我把你带进我的世界,我一定得尝尝你!好好地占有你……”
“不……你走开!”她尖声怒斥。
她可以肯定他的身分了,没错,他就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富商的恶灵,阙老头的话应验了,他真的出现了!
“呵呵呵,这千载难逢的阴年阴月,让我得偿所愿,从黑暗中释放出来,这回,你再也没有力量对抗我,你逃不了了,你得跟我走……”他说着向前攫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起。
她只觉得一阵震痛,一回头,赫然发现她的身躯正倒在床边,而恶鬼正抓着地出窍的灵魂,往黑暗中走去。
“不,我不要跟你走!放手!”她又惊又急,惶恐地尖叫:“阙正罡!救我!阙正罡……”
“别叫了,没有人能来救你,你的朋友正生病地躺在她的床上,至于那个多管闲事的臭小子和臭老头,他们没能耐制得住我……”富商狂笑着,紧箝住她的灵,拖向黑洞。
“不……阙正罡……阙正罡……”她不管有没有用,仍然拚命呼救。
突然,一道光线从天而降,隐隐约约还传来诵经的声音
“纳谟薄伽伐砵唎,若波罗蜜多曳,怛侄他,唵,纥唎地唎室唎,戍噜知,三蜜栗知,佛杜曳,莎诃。奉请八金钢,四菩萨……除恶灵,驱魔障……阿嘛哩吧米哄!”
“阙……”她听出这浑厚温和的声音正是阙正罡发出来的,大喜过望。
“啊!这是什么?啊……是谁来坏我的好事……”富商仰头号叫,被光束射穿全身,痛得松开抓她的手,掩面住黑洞遁逃而去。
这时,一阵拉力将黎智蔷的魂吸回躯体,头晕目眩中,她只觉得那道光温暖地拂过她的脸颊,阙正罡的气息依稀就在她身边。
“阙正罡……”她强撑起眼皮,可是眼前什么人都没有,什么恶灵、光束全都不见了,更没有阙正罡的人影。
她怔住了,方才的一切就像梦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连让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蓦地,她看见掉在床边的佛珠,忙不迭地爬过去捡起来,迅速戴上,然后余悸犹存地看着整个房间。
墙还是墙,并没有变成黑洞,但她已不敢再待下去了。看了看手表,她套上薄外套,抓起皮包,毫不迟疑地就冲出大门。
她要去找阙正罡,阙老头说的事全发生了,那恶鬼要带走她,只有和阙正罡在一起才会没事!
是的,未来的几天她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她要他保护她!
当晚,被吓得肝胆俱裂的黎智蔷匆忙地离开台北,搭上南下的夜车,迫不及待向阙正罡投奔而去。
凌晨五点多,一通电话将阙正罡从睡梦中吵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接起话筒,清了清喉咙,问:“喂?哪位?”
“阙……阙正罡……?”黎智蔷的声音听来沙哑无力。
“黎小姐?”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睡虫全跑走了。“你在哪里?”
“我……在台南车站……咳咳咳……”她才说完就猛咳嗽。
“老天,你搭夜车下来的?”他眉毛全竖了起来。昨夜研究着叔公给他的那两本书时,他就发现事情不妙,从黎智蔷留给他的生辰八字看来,今年的七月对她果然大大不利,阴煞直冲她的本命宫,使得原本极盛的气化为乌有,加上今年天象的格局惨淡,正气衰退,恶灵百出,她会出事已是早晚的事。
而就在他为她担忧时,一个奇特的感应像电流般灌进他全身,他闭目打坐,霍地发现黎智蔷的气非常微弱,她的周围正被某种阴邪的力量包住,在那一团黑沉之中,他听见她急切的呼唤声。
他大吃一鷘,忙不迭地以叔公的书上所载的方法,盘腿作法,念诵经文,试着替她驱魔。
不久,黑影散去,他也累得筋疲力尽,没想到才短短几分钟就这么耗费元神,之后倒在床上就此睡去,直到被她的电话惊醒。
“我不敢再待在台北了……好可怕……”五个多小时下来,她缩在夜车上睡也不是,醒也不是,一颗心就这么悬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你等着,不要乱走,我去接你!”他听出她的不安,心也跟着焦虑起来。
挂上电话,他换了衣服,开着车冲向车站。在人车稀少的晨雾中,看见她瑟缩的身影就立在车站前的门廊下。
他将车子开到她面前,打开门,叫道:“黎小姐,上车吧!”
她看清是他,松了一口气,立刻坐进车内,忐忑的心这才慢慢落地,只是脸色依然惨白。
“我……我昨晚看见那东西了……”她一坐定就急忙向他说明。
“我知道,我本来想今天向学校请个假上去找你,没料到你先跑来了。”他看了她一眼,心想昨晚肯定把她吓死了,瞧她现在还面无血色,平常的强悍、倔强早已荡然无存。
“我得谢谢你……昨晚我听见你的声音,是你救了我,对吧?”她感激地道。清b在她知道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了。
“要不是你呼唤我的名字,我也不会知道你遭受侵袭,幸好你肯相信我。”他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其实……直到昨晚我还以为你和你叔公说的全是假话……”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昨天晚餐时还向庄玲遥控诉他是个骗子,结果遇到麻烦还不是向他求救,真丢脸。
“这种反应很正常,谁都会这么想。”他轻笑一声,忽然觉得她不咄咄逼人时的模样其实还满可爱的。
“可是,谁知道一回家睡觉就出状况了……不,我想,我昨晚和玲遥吃晚餐时就不太对劲了。你知道吗?玲遥吃到一半突然呕吐下泻,把我吓得送她上医院,医生说是吃坏肚子,但我后来听那恶鬼的口气,好象都是他搞的鬼……咳咳咳……”她说着又打了个哆嗦,咳了几声。
“那个恶灵比我想象的还凶恶,得想个方法让他消失才行。”他沉吟着,脑中掠过阙法天书中的几个咒语。
“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叔公说我只有跟着你才会安全,我不回去了,七月没过,我就一宜待在台南……哈啾!”她说着又打了声喷嚏。
“你要一直待在这里?”他惊愕地转头看她。“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性命都快没了,还管工作?我会打电话向公司要求留职停薪,跟在你身边,直到你帮我赶走那个恶灵为止。”她激动地拉住他的衣袖。
“我想,你误会我叔公的意思了,况且事qi書網…奇书情没有严重到要你真的跟在我身边的地步。黎小姐,等我研究出驱魔的真正方法,我会去台北找你……”他为难地说着。他还有课要上,哪有空陪着她?
“等你来找我,我的灵魂已经被带走了!你不知道当我看见自己的灵和躯体分开时有多么震惊与恐慌,那妖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抓走,他还说要我陪着他下地狱,说他绝不会放过我……咳咳咳……咳咳咳……”她说到后来背脊发凉,只觉得一股冰寒打从心里头冷起,接着又是一长串咳嗽。
“好好,别急,你不要紧张。”他空出一只手帮她拍背顺气。
“我……哈啾!”她还想说什么,却猛地打了个大喷嚏。
“天,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他将冷气关小,又看了看她身上那件薄薄透明的纱质外套,以及里头一件无袖短洋装,连连摇头,抽出一张面纸给她,说:“你穿太少了,夜车的冷气强,难怪会着凉。”
“我没事,只是喉咙有点干,鼻子有点痒而已。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赖定你了,你如果不要我待下来,今天就马上帮我把那个恶灵赶走!”她用力擤着鼻子,固执地瞪着他。
“好好好,先别谈这个,我得带你去给医生看看。”他转了方向盘,将车子开往医院。
“不!我不用看医生,我只要吃点东西,再吞两颗感冒药就没事了。”她急急拉住他的手。
“不看医生怎么行,哪有生病乱吃成药的?台湾人就是这么爱乱吃药,才会造成成药泛滥……咦?你的手好烫……”他低声责备着,但话说一半,就被她手上传来的热度惊住了。
“有吗?”她缩回手,故意打马虎眼。
他急忙在路边停下车,侧身摸着她的前额,眉头攒成一团。
“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第一次板起脸孔骂她。
“我……”他的大手冰冰凉凉的,贴在火烫的头上感觉好舒服,她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张大眼睛。
这样被人担心还是头一遭!
由于个性太强又太过独立,家人及朋友都对她很放心,他们大概都认为她是那种就算天塌了也不会被压死的女人,连庄玲遥及以前交往中的孙国钦都很少为她烦过什么心,因此她从不知道被呵护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人在生病时气会更虚,你若不赶快治好,不是正好让那个恶灵有机可乘?”他低头看着她,被她无辜又微赧的眼神撼动了一下,声音不自觉放软。
“是……是吗?”车子不大,他一靠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一下子拉得好近,她不太自在地瞅着他,鼻间吸进的尽是他早上才梳洗过的肥皂气息,混着男人特有的体味,形成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魅力。
“是的,来,先把我这件夹克披上。我先带你去吃早餐,等诊所开门了,再去让医生看看。”他从后座拿出一件米白夹克,体贴地帮她披在肩上。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这个男人温柔的神情对女人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武器。
“你……对女人都这么好吗?”她戒备地看着他,叮嘱自己别轻易被他感动,她已经不想再和爱情有任何瓜葛了。
“什么?”他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知道琴遥为什么说你们学校的女生都这么为你着迷了。”她咕哝着,转开头去看着车窗外。这年头,男人只要温柔一点、细心一点,哪个女人不追着要?
“哎,你在说什么啊,对女人好一点不对吗?”他哑然失笑。
“我又没说不对。”她闷闷道。不知为何,一想到他有很多爱慕者她就毫无理由地情绪低落。
“你是怎么了?突然就使起性子来了!”他无奈地轻笑着,坐直身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