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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赵府的赵慕恒,着实可恶,竟然卖女求荣,沈家倒不是出不起这钱,而是,将钱送给赵府,沈家咽不下这口气,当年若非赵慕雨,他们沈家,怎会是今日的人丁凋零。
赵慕恒姐弟俩,没一个好东西,老太爷脸上生怒,看向沈颜儿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愠色。
可那个女人的女儿,毕竟喊了他二十年的爷爷,沈老太爷心中一叹,目光也逐渐地变得柔和,“颜儿,多吃些,你看看你,这两日又瘦了一圈。”
“谢谢爷爷。”沈颜儿不知沈老太爷心中所想,只道爷爷还一如既往地宠爱她,更是感动地,泪光盈盈。
晚膳后,听沈老太爷唠叨了一会儿,沈颜儿就直接回了房。
月色朦胧,闺房内,孤灯弱光,沈颜儿抬手取下发簪,立时,三千青丝,如绸缎般,垂直而下,披于肩上,单薄的身子,在灯火之中,愈加地楚楚动人。
转过身,沈颜儿脚下停滞,一脸惊愕,“你…你,怎么来了。”
他,不该在悦儿的房中吗?
怎么,又跑到她这里来了!
沈少爷身上外袍未穿,只余一件单衣,脸上红晕若隐若现,恼羞成怒地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沈颜儿一愣,再细瞧,也不自觉地红了脸,他的脖颈间,竟然有淡淡的吻痕,不用想,他和悦儿在那边的旖旎之光,只是不知何缘故,他又突然来至她的房中。
沈颜儿年长沈少爷四载,对于男女之事,并非不知,平日里,沈少爷轻薄她,早已乱了礼法,而她一直隐忍不说,只想着,等他再大些,娶了妻妾,便不会再缠她。
可如今,…,沈颜儿隐去心中的酸楚,劝道,“少爷,你已经长大了,沈家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丁,爷爷日盼夜盼,就是希望能早日抱上曾孙,你,你还是回去吧。”
第十九章 举止轻薄
第十九章 举止轻薄 分享到: 沈少爷面沉如水,冷哼了一声,沿桌而坐。
“你又怎么了?”她这个弟弟,在外人眼中,玩世不恭,处处留情,可她知道,他除了举止轻薄些,却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旁人只道,沈少爷如花美眷无数,坐享齐人之福,却不知,他从未真正地碰过一个女子,而他,在她的面前,向来喜怒形于色。
“念生,”她试着喊他,他都已经十六了,这个年纪成家立业是早了些,可他并非寻常人家的子弟,他是吴中沈家的少爷,沈家唯一的希望。
“本少爷。”沈念生刚开口,沈颜儿便道,“本少爷的名字,岂是你这种卑贱之人,所能喊得。”
这句话,从他七岁那年开始,不知被重复了多少遍。
有时,他凶神恶煞地喝斥她,沈家的下人们,皆识趣地退至一旁,可这句话,除了言辞刻薄些,语气冷漠些,剩下的,就是那隐藏在内心深处,一个永远都不能被提起的痛。
七岁那年,他初来沈家,而七岁以前,他是一直跟着清姨,或许,他并非厌恶她喊他的名字,而是,他在害怕,害怕过往的记忆,害怕失去的一切。
“知道就好。”沈少爷面色缓和,爷爷喊他乖孙,沈府的下人们称他少爷,而只有她,还不知死活地唤他念生。
九年前,凌念生成了沈念生,江南之人皆知吴中沈家富可敌国,可是,即使他不当吴中沈家的少爷,他的身份,依旧煊赫。
且不论他的外祖父是候爷,娘亲是皇上亲封的荣惠公主,便是现在,远在京师的张相爷,江阴的程候爷,北方卢家的家主,都宠他至深。
世人追逐一生的名利,他若想要,易如反掌。
可是,他要那些有何用,死了,难道还能带入棺木之中。
“颜儿姐姐,本少爷困了,”沈少爷慵懒地打了个哈气,眼眸半眯,在沈颜儿的错愕之中,径直跳上了床,自然地拉过锦被,沉沉睡去。
“这,”她该怎么跟爷爷交代,爷爷盼了多日,希望他能和那些个妾室圆房,可如今,他人在她这里,爷爷要到何日,才能抱上曾孙。
“沈念生,”这次,她连名带姓地喊,可床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沈颜儿拿他没辙,在沈家,除了爷爷对他言听计从,而她,还不是,事事顺着他。
弟弟歇在她的房中,一日,两日,…,她都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比以前更缠她,唉,沈颜儿心中叹息,何时,她这个弟弟,才能真正长大?
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沈颜儿借着月光,将沈念生露在外边的胳膊,重新塞入锦被中。
‘啊’,沈颜儿一声低喊,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就被沈少爷拽上了床。
第二十章 心甘情愿
第二十章 心甘情愿 分享到: 黑夜中,沈少爷俯身过来,半趴在沈颜儿的娇躯上,清雅玉面微抬,眸中潋滟流转,“颜儿姐姐,…”,沈念生低沉轻喊,欲言又止。
沈颜儿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心乱如麻。
“你该长大了,”沈颜儿压下心头的苦涩,出声道。
沈少爷脸色一沉,闭上眼,双手却抱紧了她。
“少爷,”沈颜儿推了推他,“为了沈家,你就别为难爷爷,为难自己,…。”
“给本少爷闭嘴!”沈念生怒吼,吓得沈颜儿再也不敢出声。
沈颜儿心中暗叹,何时,他才能放过自己?
若这些,是他想要的,她会成全他。
沈颜儿一想及,住在沈家院落中的十二个女子,其实她们,也是可怜之人,念生只有三年的命,她们的父兄,为了家族的利益,送她们到沈家为妾,以三年换取一生的荣华,还有一世的孤寂。
念生之所以不愿碰她们,或许,是想给她们一条活路,可是,既然不想耽误她们,他又何必因一时之气,而听从了爷爷的安排。
世间能有多少个男子,同爹爹一般,愿意娶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女子?
耳旁,传来沈少爷浅浅地入眠声,沈颜儿拉过锦被,将他盖着严严实实,说到底,她疼他,并不比爷爷少,他偶尔任性,偶尔胡闹,她都顺着他,宠着他。
夜里,因他睡在了她的身旁,她便不会再惧寒。
天色微亮,沈颜儿悄悄起身,一袭淡青色的罗衣裙,裙边幽兰细细勾勒,轻纱呈皓腕,出了房门。
“小姐,”小玉候在门外,没有进去。
自从那日撞见少爷留在小姐的房中,小玉就识趣地站在房门外,等小姐出来。
“小姐,少爷他。”小玉瞥了一眼房内,低声道,“小姐,您怎么又心软了?奴婢不反对您事事依着少爷,可惟独此事不行,这关乎您的声誉,万一传扬出去,您还怎么再嫁人?”
沈颜儿眸中黯淡,许久才道,“你知道的,他,他受不了刺激。”
因为,他身染怪疾,受不了刺激,九年来,在沈家,不止她,就连爷爷,也对他,事事依从。
只要他一张口,无论是什么,沈家哪怕倾尽财力,也会为他办到。
万千宠爱,宠得他,一身娇贵。
可是,这些,她都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去宠他,顺着他。
“我们过去吧,别让爷爷久等。”沈老太爷上了年纪,很早就会起来用膳,而沈少爷不睡至日上三竿,绝不会醒来,故而,每日的早膳,都是由她陪着爷爷一起用。
踏入庭廊,沈颜儿缓缓而行。
“大小姐。”经过的下人,不敢怠慢,纷纷向她行礼。
第二十一章 风波乍起
第二十一章 风波乍起 分享到: 行至半途,沈颜儿停了一下。
“小姐,”小玉刚开口,便被沈颜儿捂住了嘴。
原来,在不远处,有两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地在闲谈,沈颜儿一听事关沈少爷,忙拉着小玉,躲了起来。
一个小丫鬟道,“你听说了吗,昨晚少爷留在了赵府小姐的房中。”
“那又怎样,听赵小姐身边的小云说,少爷根本没让赵小姐侍寝。”绯衣侍女幸灾乐祸地道。
“怎么可能,少爷他不是亲口许诺,谁捡回丝帕就到谁的房中,赵府小姐虽不是天色国色,但也透着几分秀美,我们少爷还不至于美人投怀送抱,仍无动于衷。”小丫环疑惑地道。
“话虽如此,可我听说,我们少爷他”绯衣丫鬟附在小丫环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而那个小丫环‘啊’地叫了一声,一脸地不敢置信。
“你说真的,我们少爷他那个”小丫鬟红着脸,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老太爷给少爷纳了十二房妾室,原来少爷和老爷当年一样,不好女色,不能尽人夫之责。”
沈颜儿柳眉微蹙,就连那两个丫鬟何时离开都尚未发觉。
“小姐,”小玉在一旁低喊。
“她们说得,可是真的?”沈颜儿突然开口,弟弟若不好女色,沈家岂不要从此绝后。
小玉面色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少爷能不能房事,她怎么会知晓。
小玉的沉默,使得沈颜儿猛然回神,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竟然去关心弟弟与弟妹们的闺房之事,只一瞬间,沈颜儿就羞得满脸通红。
“我们快过去吧。”沈颜儿尴尬地离开。
在沈家的正堂内,沈老太爷坐在桌旁,脸色阴郁,手中的拐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地面。
“爷爷,”沈颜儿不安地喊了一声,这大清早的,谁惹爷爷生气了。
“颜儿,你来了,”沈老太爷面色稍缓,吩咐道,“管家,给大小姐添副筷子。”
沈颜儿紧挨着老太爷坐下,脸上堆笑,“爷爷,您怎么了,难道今日的早膳不合您的胃口,要不颜儿亲自下厨,给爷爷去煮些清淡的小米粥。”
“不用了,”老太爷制止了沈颜儿,担忧地道,“我们沈家的儿孙辈,就只有你和乖孙两人,爷爷年纪大了,什么江南第一世家的,爷爷早就不放在心上,况且,我们吴中沈家偏安一隅,从未想过追名逐利。你爹狠心,抛下我们,一去不返,而如今,爷爷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早日抱上曾孙,可是,你弟弟现在这样,教爷爷怎么”
沈老太爷说到最后,几度哽咽,“爷爷愧对沈家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
第二十二章 鹿血补身
第二十二章 鹿血补身 分享到: 沈颜儿心下顿明,看来,昨晚弟弟未让悦儿侍寝之事,爷爷已经知道了。
“爷爷,念生他还小,这这男女之事,可能尚…尚处懵懂,还未开窍。”沈颜儿玉颊生晕,强装镇定地安慰沈老太爷。
“还小?”沈老太爷一听,怒气更盛,“乖孙都已经十六了,看看你那三爷爷,如今都有四个曾孙了。”
沈颜儿心下暗笑,沈家的那些个老太爷,觊觎沈府的家财,又不是一日两日,当年爹爹膝下无子,他们就唆使着要过继一个儿子给爹爹,现在,他们又把注意打到弟弟身上。
可是,弟弟才十六岁,难道要收一个继子?
若真过继一子,那辈分又乱了。
“老太爷,奴才倒有一个主意,不知您意下如何,”年逾四十的管家,献计道,“奴才听人说,喝鹿血能促进男女的床笫之欢,老太爷,您不妨让少爷喝些鹿血,奴才以为,少爷身子单薄,应该喝些鹿血补补。”
老太爷犹豫地道,“管家,乖孙他身染怪疾,万一鹿血药性太烈,乖孙他会不会…。”
“老太爷,少爷那病,是从娘胎中带来的余毒,若余毒不发作,少爷就与常人一般。”管家曾经伺候过沈老爷,自然知晓少爷不是身染重疾,而是体内余毒未清。
“那你速速交代下去,以后少爷的膳食中,再加一道,鹿血。”沈老太爷一言既出,便成定局,而此时的沈少爷,正在睡梦中。
“爷爷,你还未用膳呢,”沈颜儿盛了一碗粥,递到沈老太爷的面前,“爷爷,您要抱曾孙,得先顾着身子,这粥,您快趁热用些。”
沈老太爷转怒为喜。
用完了膳,沈颜儿出了正堂,抬头望去,朝霞初起,云彩绚丽。
只开了小玉,沈颜儿孤身一人,行走在小径之上,沈府占地极广,府中奇花异草,皆是爹爹当年从各地寻来,亲自种下。
花开花落,年年复复。
爹爹,何时您才能回来?
沈颜儿蹲下身,躲在花丛之下,有时,她羡慕弟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如今细想,她又为他感到悲哀,爷爷虽疼他至宝,可在爷爷的心中,看重得依旧是沈家的后继,和千秋万代。
可是,若能保他一命,即使沈家后继无人,那又如何?
泪悄然滴下,为她,亦为他。
若爹爹在,或许,他就不会变成今日的这个样子。
在无人的小径中, 沈颜儿一个人,静静地待了很久,很久,再次抬头,望了望天,他应该是起了吧。
‘以后在少爷的膳食中,再加一道,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