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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珍宝系列珍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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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里糊涂想了一整夜,天亮了,室井站起身,去上班。熬过一个白天,到了点下班回来,丢下钥匙,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继续想:当时自己怎么就不去拦住他,让他别从那条路回家呢?
  
  那天晚上,他又撑着头,坐在桌前想:当时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提议再去一家店呢?明明时间还早,再拉他坐一会儿又怎么不行?
  正想着,门铃响了,他皱了皱眉头,懒得去管,继续想自己的。可是那铃声不依不饶,好像非要等他来开门才肯罢休。室井无法,只得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个小女孩,他看半天,认出是那个青岛救的小孩子
  室井不想见这个女孩,他恨透她,就是因为这个无事生非的丫头,青岛才丢了性命。室井知道这是迁怒,但他就是迁怒了,怎么样?要不是本性里的礼貌还维持着,室井根本不会去理她——他实在做不出当面拒之门外的事情。
  结果让进来还没五分钟,室井就后悔了:那女孩居然是来道歉的!
  到了这个时候,道歉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能换回什么?那是一条人命!是青岛的一条命!是他的青岛!就算是把她碎尸万段,能换回自己的青岛么?
  不能。
  所以室井连把她碎尸万段的兴趣也没有。所以,他只是站起来,客客气气的请她马上出去,室井根本不想再看到她那张脸。
  女孩被他给说呆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室井烦了,他索性一把拽起她,拉开门,打算把对方给推出去!
  “像我这样总是给你惹祸、拖你后腿的‘孽缘’,也许就此消失才是正确的。”
  那声“孽缘”,如同一个惊雷,劈在室井耳畔!
  “你从哪儿听来的?!”他抓着女孩的胳膊,几乎要生生把她捏成齑粉!
  “不是你当着那个螃蟹似的部下,亲口对我说的么?”
  女孩笑起来的样子,和那个消失的青年一模一样!
  原来,他的青岛回来了。
  只可惜,变成了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女孩子。
  
  伸手按了一下有点疼的太阳穴,室井关上灯,转过脸,这才发现手机里有新的信号过来,他慌忙拿过手机,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下面写了一句话:“室井先生还在生我的气么?真的对不起。”
  看着那排字,室井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他微微一笑,正想按回复键,却发现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五十了。
  “怕是睡了吧?”他想着,放弃了回复的念头:“现在再把他吵醒不太好,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去搜一,有下属递上材料,是关于那个服务生的。
  “高川涉,二十七岁,三年前曾有过猥亵女童的前科。他在那家情人旅馆做服务生已经有一年多了。”
  “询问了嫌犯没有?”
  “去了店里,高川已经下班,又去了他的住所,没找到他,看样子似乎许久没有回去住了,”下属顿了一下:“店子里提供的手机号码似乎也打不通”
  室井有点诧异的扬起眉毛:“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找不到他?”
  “是的,不过旅馆领班说,今天夜晚还有高川的班,他会去旅馆上班的。”
  室井沉默不语。
  关于怎么定位到高川身上的,他没怎么仔细和同僚解释,只说是一个知情的相泽的女同学,在电话里告诉自己的,因为是匿名,所以室井自己也猜不准是谁。
  那天上午,室井一直有点坐立不宁。他自己说不出是为什么,但总觉得心里似乎挂着什么。忙到午后,好容易歇了口气,他突然想起昨晚没有给青岛回短信,于是掏出手机,给青岛回了个短信。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室井去的短信,青岛都会很快给予回复,可是这次,过了好一会儿,青岛才回过来一个很古怪的信号,那条短信只有一个音节:タ“怎么回事?信号不好么?”室井皱了皱眉头,想半天,还是拨通了青岛的手机。不听见她的声音,他总有点不放心。然而不管他怎么拨打,对方却再没有信息过来——青岛的手机关机了。
  室井有点慌了,打到优香家里,说是警方有关于相泽的问题想问她,电话是里子接的,她听出室井的声音,赶紧回答说优香今天去学校上学去了,请室井先生打电话去学校
  没等里子说完,室井挂了电话,再拨学校的号码,负责人接了,说去查,半天,来了优香的班主任,说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优香一直没来上学。
  室井的心开始砰砰地跳起来!
  “这个音节是什么意思?‘タ’什么?”室井望着手机里的那个信息,“青岛他到底要说什么?タ”
  タスケテ!他在说たすけて(救命)!
  “高川的住址在哪儿?!”室井像疯了似的一把夺过下属手里的资料:“在哪里?!”
  下属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半天才愣愣的说:“在、在田园调布,可是管理官,昨天已经去查过,他都好久没回去了”
  室井几乎站不住了!他抓着资料的手抖得可怕!
  “青岛会去了哪里?他”
  对了!定位器!
  专家和仪器设定小组赶过来,很快就找到了青岛所在的位置:那是在歌舞伎町的某条陋巷里。
  “歌舞伎町?”有个下属突然“咦”了一声:“好像有印象”
  “是什么?!”室井死死盯着那个下属,好像要用眼光将他钉在那儿!那下属被室井的眼神给吓到了!他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想想好像啊!对了!昨天去调查的时候,邻居说高川有个姐姐以前住在歌舞伎町”
  “出发!”室井说完,也不去看部下们,他一个人,像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冲进去的时候,高川手持刀刃妄图袭警。他被按在地上的时候,一边喘一边笑:“精彩绝伦”
  室井一把揪着他的头发:“青岛那个女孩子在哪儿?!”
  慌乱中,没人注意到他的口误,高川只是边喘边笑,所有的人迅速奔进那座阴暗的小楼,上上下下翻查了个遍!
  “管理官,这边似乎有个隐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被撞开,室井第一个冲了进去!
  青岛,被绑在靠墙的角落里,上衣已经撕破,裙子还在,但是腿上和臀部很明显有被鞭打的痕迹
  室井飞快地脱下身上的黑大衣,一把裹住了青岛!
  “还以为你来不了了”青岛虽然还是在笑,但是语气好像有点接不上来,绳子刚刚一断,她就顺着滑到了地上!
  “青岛!”室井慌了神!他抱起青岛就往外奔!
  
  虽然受了伤,青岛的神情好像不怎么把它当回事似的,去医院的车上,她躺在后座上,就开始和室井说当时的事情:“大概是昨晚上就跟踪了我,今天在地铁里,他就主动和我打招呼,后来”
  “后来你就跟着他去了他家?!”
  室井脸色惨白,声音硬得难听!青岛被他给吓住了,只眨着眼睛,后面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下去。
  “跟你说了不要去查案子不要擅自行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室井的手抓着方向盘,望着前方,他的眼睛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室井先生”
  “不要叫我!你的死活连你自己都不打算放在心上,还跟我说干什么?!”
  青岛手抓着座椅边缘,他张着口,不知所措!记忆里,青岛还从来就没有见过室井这么愤怒过
  到了医院一检查,女孩并没有遭到性侵犯,只是臀部和腿上受了一些鞭伤,当然,若不是警方赶到,这应该只是折磨的开头。浅野夫妇在接到警方通知后,立即赶到了医院!
  “优香!”里子抓着女儿的胳膊大哭!
  “妈妈不要哭,我没事呀!”青岛还是笑眯眯的,“就是给打了几下而已”
  “什么打几下?!你差点没命了你知道么?!”哲人在旁边,脸色铁青:“优香你疯了?!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爸爸”
  “是不是他叫你去的?!”哲人一指旁边的室井:“是他让你去引诱那个变态的是不是?!”
  关于女儿是如何被救出来的,哲人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了警方的解释:她携带了定位器,室井才能找到她所在的位置。哲人一听,立即起了疑惑:“优香她怎么会被你们警方佩戴上定位器的?”关于这个问题,那个刑警的神色很迟疑,只说是案件本部长得到了优香的信息
  等到了医院,哲人知道了是室井把女儿救出来的,他第一个问题就是:“我女儿怎么会有你们警方的定位器?”
  室井顿了一下,说:“是我给浅野小姐的。”
  这下哲人彻底愤怒了!
  “你给她定位器?!你知道不知道优香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了抓住犯人,你就拿我的女儿去做诱饵?!”
  对于哲人的指责,室井一言不发。
  因为担心女儿,哲人强压着怒火走进病房,如今看到女儿一身鞭痕,他的火又冒起来了!
  “他是不是用什么好听的话骗你去给他做诱饵的?!”哲人盯着女儿:“优香你怎么这么傻?!”
  青岛慌忙摇头:“不是那样的!爸爸,是我自己要求”
  “你自己要求?!你知道不知道去做这样的事情是会丢命的?!你忘了相泽奈美是怎么死的了么?!”
  “就是因为她死得太惨了,我才要去查清楚啊。”青岛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案子早点调查清楚,更多的女孩子才能早日平安嘛。”
  被女儿的话给气得面色发青!哲人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室井的衣领!
  “你就是拿这样的话来骗我女儿的是不是?!”
  室井被他给拽得站立不稳,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青岛一看此景,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干什么?!放开他!给我放开他!”
  虽然因为女儿在旁边高声叫喊,哲人不得不放开了室井,可是他的怒火依然高涨!他指着室井:“我知道你是怎么骗我女儿的!许诺给她做英雄的荣耀,把她哄得开心了好替你去破案子!你这种官僚!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往上爬!居然骗这么幼小的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青岛听到这儿,突然一把扯住哲人的衣领:“喂!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优香?!”里子吓坏了!她慌忙伸手拦在父女俩中间,可是青岛根本就不撒手!
  一边,室井见事不妙,慌忙冲上来也想拉开青岛:“青浅野小姐!”
  虽然被女儿威胁着,哲人却丝毫不肯退让:“优香!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被他骗了!像他这种无耻的警界败类”
  “住嘴!你要是再敢污蔑室井先生一句!我他妈的宰了你!”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青岛的这句话给钉住了!哲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对父亲说了那么可怕的话,女孩仍然不肯放手,她脸色铁青地瞪着哲人,手指死死揪着他的衣领:“给我听清楚!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室井先生的坏话,我不会像这次这么客气!”
  知道青岛只会越说越不象话,室井一把拽开她:“浅野君!不要这样!”
  尽管被室井叫着“浅野君”,青岛依然不肯放手,她盯着哲人:“现在,给室井先生道歉!”
  “优香!”
  “给他道歉!我叫你给他道歉!!”她的声音又尖锐又高亢,她推开室井:“室井先生你别管!我一定要让他给你道歉!”
  “你疯了么?!”室井抓住青岛,拼命把她往后拖!“放手!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逼你父亲给我道歉?!”
  室井故意把“父亲”俩字的音节放重,他真是心急火燎,生怕青岛露了马脚!
  知道室井着急,青岛总算是放开了手,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现在我告诉你们,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是我非要去查案子,室井先生他怎么骂我,我也不肯听他的,室井先生他知道我不肯善罢甘休,实在没办法了,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才给我了定位器,他还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冒险。是我觉得单独行动比较容易找到凶犯,高川是我自己主动去引他上钩的,整个过程中我完全没有通知警方,从头到尾都是我擅自行动,要不是室井先生他发现我失踪,最后我一定会被那个变态给弄死!如果他不给我这个定位器,我死了都没人知道!明白么?我是被室井先生给救了!是他给了我这条命!你们,怎么能去责骂他?!那样肮脏不堪的话,是拿来报答给你们女儿的救命恩人的么?!”
  被女儿的这番话给震住了,里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室井,又看看丈夫:“哲人”
  哲人静静的站在那儿,他默默的注视着女儿,半晌,才慢慢开口:“你确定,不是他拿漂亮的话来引你给他破案?”
  青岛摇摇头:“室井先生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过让我去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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