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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希瑞笑,“你想替代她们?”
他别有所指。
“怎么,不够格?”璇玑眉毛微挑,望向他。
“不过那些在我这里留宿的女人,可从来不穿衣服。”雷希瑞成心想把她赶走。她现在闹情绪,闹别扭,这样抱着枕头爬上他的床,八成是晚上梦见了陆子建临死前的模样,心中害怕。照理说,按照她们之间的情分,她这样无助的时候,他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可是,雷希瑞不想陪她。
不是不把她放在心上,也不是故意疏远她或者不想宠她,而是怕自己忍不住。
她长得越来越像一个大姑娘了,一个懂得用情,一个风姿卓越的丫头了。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地抢眼,巴黎的女子全是风情万种的,可是,如果璇玑站在她们中间,他便只能看见她。
雷希瑞知道事情变得有点糟糕。
他似乎快栽倒她身上了。
明明是个小破丫头。
他那样说,本只想让璇玑知难而退,哪知,那个已经缩在被子的少女,稍微犹豫了片刻,便将整个人钻进了被子,不一会儿,被子里便甩出了睡衣,睡裤,胸罩,以及蕾丝边的小裤裤。
雷希瑞被她的行为弄了一个措手不及。
她实在太高看他了。
“现在,我也没穿衣服了。可以睡觉了吧?”璇玑丢下这样一句话,重新摆好枕头,很纯洁地睡觉。
雷希瑞在一边看得哭笑不得。
不过,这是他的房间,他不至于被一个小孩子逼走。
想了想,雷希瑞索性也解开了自己的领带,拿着睡衣,去洗手间稍微淋浴了一番,冷水浇下来,身体却反而热得厉害,满脑子都在想着那具床上的躯体,到最后,好容易洗完澡,他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床上却已经空无一人。
那一地的衣服,却还是散落在原处。她估计是裹着床单过去的。
桌上是璇玑的一张纸条:“我想了想,还是回去睡了,你另找人暖床吧,这次保证不捣乱。”
可是被子里还遗留着她的气息,温软,诱人,让他烦闷。
第二天一早,璇玑便去福利院当义工,他们并没有碰上面,在吃早餐的时候,雷希瑞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转变。
在陆子健的事情发生之前,璇玑虽然处处想赢他,却只是处心积虑地搅乱他的生意,或者存心让他吃憋,而这一次,回到法国的璇玑,似乎在
引-诱他。
这并不是他的错觉,事实上,从她拉着他去购买内衣的时候,雷希瑞便发觉事情的不寻常起来。
她确实在不动声色地诱惑他。
可是偏偏,自己也似乎经不起她的引诱。
璇玑到底想干什么?
走在塞纳河边的雷希瑞满心疑虑,抬起头时,少女的影子却已经映入了眼帘。
璇玑雀跃地扑到他的怀里,“四叔。”
雷希瑞伸手将她扶稳,不苟言笑,“今天怎么想着去做义工了?”
“子健的外婆也在那里做义工啊,我想过去陪陪她。”璇玑说起陆子键的时候,神色已经如常。她似乎从那个坎里走了出来。
雷希瑞“哦”了一声,目光瞟向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什么?”
“布娃娃。”璇玑笑吟吟地将娃娃举起来,道。
那确实是一个布娃娃,白色的,人形的娃娃,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看上去分外可爱。
不过,从小到大,璇玑就不喜欢这种玩意儿,没理由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反而中意这种东西了吧。
“是福利院的老人送给你的?”他问。
换做以前,也许他会漠不关心,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娃娃刺到了他的眼睛。
好像它带来一个讯号,危险的讯号。
“一个故人送给我的。”璇玑笑眯眯地说:“他以前答应过我,我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呢。”
雷希瑞狐疑地看着她。
她的故人,没有理由他会不知道。
不算,好吧,一个不起眼的布娃娃而已。
不用放心上。
“回去吧。”说着,雷希瑞已经转过身,显然也没有了再踱步回去的雅兴。他正想打电话叫车。璇玑却快步跑上来,抱住了他的胳膊,一脸甜蜜道:“天气这么好,四叔难道不想和我一起走回去吗?”
雷希瑞转头看向她。
偏偏璇玑笑得那么灿烂,没心没肺,也不像别有深意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越是像一只小狐狸。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有拒绝,任由那个温软的身子贴了上来,她的手中,仍然紧紧地拽着那个白色的布娃娃,眼神却冷了下去,在她低头的时候,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正文 (四百零八)阴谋(上)
璇玑挽着雷希瑞的手腕,一路谈笑风声,她并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情,好像昨晚她钻进他被窝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罢了,兴许她已经将它遗忘。
雷希瑞想了片刻,兀自笑笑,也许是他多心了。
璇玑只是越发依恋他罢了。
——如他预料的一样。
矩她一直认为,他的手中沾着太多鲜血,一直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可如果有一天,她的手中,也沾有如他一样的鲜血,那么,他们是不是就能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璇玑,也会不会变乖一点?
“四叔,只有你一定不会嫌弃我,是不是?”雷希瑞正想着,璇玑已经将头歪了过来,轻轻地依偎着他,小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的温柔透过衣料,似拂在了肌肤上,真实而温暖。
雷希瑞的呼吸突然有点重,他转过头,看着喝对岸露天的咖啡厅,看着咖啡厅里那些巧笑嫣然的情侣们,他突然觉得一阵寂寥。
“只要你自己不离开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他淡淡地说。
璇玑甜蜜地笑着,更紧密地贴着雷希瑞。
他们就这样沿着河边一直走,璇玑偶尔说起福利院的事情,她去的次数并不多,不过,那里的老人都很喜欢她,璇玑博闻强记,擅讲笑话,实在是个开心果,不过,将福利院的见闻全部讲完后,她又郑重其事地宣布道:“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为什么?”雷希瑞奇问。
“留下来陪四叔你啊。”璇玑笑眯眯地看着他,将挽着他胳膊的手抽回来,捂着自己的胸口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一刻看不到你,这里就发慌。”
雷希瑞愣了愣,随即伸出手,很自然地摸过她的后颈,快步越过她,走远了。
“小丫头。”
口中不以为然,可是心中却有种淡淡的欣喜,连同刚才那刻骨的寂寥,也在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的路途,璇玑都没有再追上雷希瑞,他也似乎失去了散步的雅兴,汽车很快等在了前面的岔道口,司机下车,将车门打开来。
璇玑先上了车,雷希瑞却并没有跟着上去,他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在这段时间,雷希瑞一直很忙,璇玑有一次去他的书房找他,发现他并没有在书房,她“无意”地翻开了他锁住的那个柜子,以及加了密码的电脑,她知道,他终于决定累了,从他们决定去B市开始,雷希瑞便极力将自己洗白,之前从事过、参与过的生意,都在慢慢地转行。其中有很多关节需要打通,譬如销毁账目,转让渠道他只是出去会客了十分钟,她开锁便花了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璇玑实在不足以查看到什么,也因此,她并没有看得太详细,更加没有拷贝。
再以后,璇玑再也没有单独去书房的机会了,他的书房或者任何其他办公地点,对她,都是设备森严的。
所以,在雷希瑞今天关上车门,并且嘱咐璇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晚些时候到家。早点睡。”
他的声音很平淡,不过,嘱咐的事情却很温柔,璇玑点点头,很乖顺地上了车,车辆驶远时,她扭过头,透过后视镜,看着渐渐被甩到身后的男子。他颀长的身影即便站在一堆欧洲人中,也显得卓尔不群。璇玑觉得自己的心很凉,像深冬初起时,推开窗户,寒风灌了一身似的。
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了,她才扭过身,低下头,在汽车后座上,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布娃娃。
原来,那真的不是自己的猜测,也并不是自己的敏感。
她心中其实是有一丝侥幸的。
只要雷希瑞没有参与这件事,只要他确实与这件事无关,她不想做到这么绝,也不想这么快动手。
她的世界,早已经与这个恶魔绑到一起了,她想绑得更久一点,可是,他却那样逼着她逼着她不得不,将所有的计划提前
陆家夫妻会突然回来,果然,是雷希瑞派人告诉他们的。
陆子建虽然为自己租了房,可是,却并没有在那里留宿过,倘若是陆家夫妻自己去查,一定会查得更仔细,更符合事实一些,不会像那天一样,只是初见,就能让场面彻底失去控制。
璇玑承认,在这场失控中,自己的处心积虑占了绝大部分原因,可是,陆夫人的情绪也同样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而他们之所以会那么生气,是因为远在国外的他们,收到了陌生的电邮,上面,便是各种暧-昧的角度,拍摄的照片,还有一张,是璇玑刚刚洗完澡,陆子建来访,她懒得换衣服,就直接裹着浴巾大喇喇地去开门,这本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偏偏,那张照片的角度,却好像陆子建正伸手去解她的浴巾似的,也难怪他们会相信陆子建与璇玑已经同居。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煽动性的言论,将陆子建和璇玑之间的关系编排得很是不堪。那才是真正的导火线,也是陆氏夫妻在给儿子打电话,通知他们回国时,声厉色荏的真正诱因。
冷静下来后的璇玑,已经通过自己顶尖黑客级的是电脑技术,将这封电邮恢复并且追查了来源。它们确实出自雷希瑞之手,或者说,是他属下人的手,那些IP。她一向是有收集的。
她相信,这些不堪的话,一定不是雷希瑞的授意,雷希瑞是骄傲的,他会使坏,会坏得很彻底,但不会坏得那么龌龊,可是,即便是他的属下擅自揣度圣意,画蛇添足,至少在一开始,也是源自于雷希瑞的默许。
她以为他是真的不管她,却不想,他一早就预谋了这一招。让她以后不要再那么随便对别人动心或者,轻易离开他的身边?
雷希瑞这样变态的占有欲,她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只是从前的懵懂的,而在看见那封信的时候,她却忽而清晰了,连同自己懵懂的依恋,也同时冰冷了——真正冰到无可融化的那一刻,却是在查知,查知那辆卡车的来历时。
车祸发生之后,陆家的人也追究了卡车司机的责任,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卡车司机刚刚喝了一点酒,那是一家物流公司,车是装货的,一切都宛如一场意外,可悲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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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她潜入他的书房,查看那些洗钱资料时,璇玑突然在众多雷希瑞用以洗钱的公司名单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词。
他是那个物流公司的真正股东。
如果这是巧合,那未免太巧太巧了。
查得那封电子邮件,是在医院的电脑里操作的,这才是她真正决定离开顾延卿的庇护,跟雷希瑞走的真正原因,她想知道真相,鲜血淋漓,剖骨剔肉,但是最后的、唯一的真相。
到了法国之后,她一直努力想获取他的信任与疏忽,用柔弱的姿势,换取雷希瑞对她的忽略,这才有了那十分钟单独在书房的机会,也因此,发现了那辆卡车的秘密。
昨天,就在昨天,璇玑打电话回国,询问之前延请的私家侦探,汇报那名肇事司机的近况,那名侦探的结果,也终于有了眉目。
那名司机还在收押中,毋庸置疑,可是,他的亲属,却莫名地得到了一笔巨额的款项,已于这几日移民了。
一切不言而喻,当时的璇玑,穿着厚厚的睡衣,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她脑子很空,听着雷希瑞回来的声音,听着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她突然心烦意乱,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这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于是,便有了昨晚的那一切。
在他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她躺在他的床上,手一直捏着那把水果刀,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胸口有什么在燃烧,烧得那么裂,好像要爆炸一样。
她需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她会死,自责而死,笨死,恶心死。
可是,当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传来的时候,璇玑突然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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