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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兵执刀环恃于风倾雪周围,却不敢妄动。
“我说过,不想与你们动手,你们现在下山还来得及。”风倾雪弯腰拾起包裹,依然语气平静如水,神色淡淡的扫一眼众人。
那一眼却让所有人如置冰窟,遍体生寒,牙关打颤,有的握刀的手甚至发抖。
“动手呀!你们站着跟个死人一样干嘛!杀了他!”焦老大捧着伤手叫嚣着。所谓愚者无畏,即是如此吧。
“不要逼我动手,听到了吗?”风倾雪手抚着包裹,神色漠然,只是语气却转冷。
正在此时,忽地又来了一队官兵,约四、五十人,皆是戎装,为首之人却是一名著宝蓝衫便服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瘦高个儿,一双眼睛却光芒毕露,满脸英气,很是不凡。
“罗将军,你来得正好,这人是刺客一党,快抓住他。”焦老大一见来人,马上跑上前去,捧着血淋淋的右手,“罗将军,小人想要捉他,但武艺不敌,为他所伤,将军您可要为我作主!”
那罗将军近到前却一挥手,“你先退下!”
然后看向眼前这“刺客一党”之人,但见他白衣如雪,人淡如月,立于刀剑之中却不惊、不慌、不乱、不怒,神色静然如水,镇定如山。这样的人会是乱党吗?
“唐黎,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罗将军一招手,唤一个矮个儿,却满脸精明气的人到眼前。
“将军,这个……这个……是……”唐黎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说起。
“罗将军,他大概不大好意思说,不如由我来说如何?”风倾雪忽地开口,漠然如冰的眼睛扫向这位罗将军,带着一分冷峻,“你可信我呢?”
“请说。”罗将军一抱拳,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决非平凡之辈。
“刚才我与家人正在吃午饭,忽地来了这么一大帮官兵,指我们为刺客一党,然后这位焦大官爷便要夺食物,污我家人,不得,便要杀人,毁物!在下迫不得已,只好伤了这位焦老大焦大官爷了。”风倾雪淡淡几言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楚。
“诎黎,这可是事实?”罗将军看向唐黎。
“将军,这个……这个……”唐黎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
“将军,您别听他胡说,他明明是刺客一党……”焦老大急急上前,想为自己辩解。
“没叫你答话,退下!”罗将军却神色一凛,厉声喝道。
“是。”焦老大不敢再多言,转身退下。
“唐黎,回答我。”罗将军盯着唐黎,目中光芒犀利。
“回将军,”唐黎不敢再拖延,“刚才经过是如这位公子所说,但他是不是刺客一党却也有可能,否则他干么没事跑这深山来,而刺客却偏偏逃入这山中。”
罗将军看向风倾雪,语气温和的道:“在下蒙罗州府偏将罗萧,今日安郡王出巡,途中遇刺客行刺,刺客失败后潜入此山中,因此王爷命我等搜山捉拿。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因何入山?”
“安郡王遇刺?”风倾雪惊问。
“是的,今日晨,郡王出行,才出城不到十里即遇刺客,幸好王爷准备周全,未让刺客得逞,但刺客武艺颇为高强,失手后负伤逃入穆贞山。”罗将军解释道。
“没伤到就好。”风倾雪放下心来。
“公子是……”罗将军见他竟似极为关心郡王安危,不由有几分疑惑。
“在下风倾雪。”风倾雪抬首看向天空,神色恢复平淡,“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以周游天下为志。近日来到蒙罗州,因听说穆贞山为蒙罗第一高山,爬上山顶可俯视整个蒙罗州,而且山顶的日出非常美,因此便想来看一看。信不信,就全凭将军了。”
“哦,原来如此。”罗将军点头,并不怀疑。这样飘然脱尘、淡雅如仙之人,如何会是刺客?刺客不会如他这般洁凈如天上白云,不带一丝阴暗。看来这风公子也是那寻幽访胜的江湖奇人。
“焦乔。”罗将军回首唤道。
“在。”焦老大急步上前,心中却忐忑不安。
“你即刻下山回州府。”罗将军吩咐道。
“是。”焦老大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如此,马上转身离去。
“慢着。”罗将军却又叫住他,“我话还没说完。”
“将军还有何吩咐?”焦老大心不由又吊起。
“回州府后,去刑堂领八十大板,然后自行去监牢呆着,等王爷回府后再行处罚!”罗将军语气轻松,却听得焦老大冷汗直冒。
“将军……”焦老大还想再说,却被罗将军的冷厉的神色给镇住。
“还有问题吗?嗯?”罗将军语声冷然。
“没有了,小的马上去。”焦老大垂首答道,然后转身下山。
“而你们,”罗大人指向跟焦老大一块儿的几十人,“即刻去搜寻刺客,完事后回州府到刑堂各自领五十大板!”
“是。”那几十人皆不敢多言,得令后马上行动,片刻后走了个精光。只余风倾雪、罗将军及他带来的五十人。
“公子,我可以下来了吧?”鹿儿在树上见坏人走了,看情况不会有事了,便扬声问道。
罗将军闻得声音,不由抬首看向树上,但树桠上一位姑娘抱篮而坐,美丽得如山中精灵。
“可以下来了。”风倾雪答道。
“我怎么下去啊?你来接我吧。”鹿儿看着这么高不禁有点害怕。
“你用‘风过柳垂’那一招就可以轻松下来了。”风倾雪指点道。
“喔。”鹿儿点头,然后把眼一闭,飞身一跳,在空中几个转悠,真个若风吹柳动,风过柳垂,荡悠悠的飘然而下,只是落地时却没站稳,一个踉跄连退几步。
“姑娘小心。”却听得身后有人道,然后肩膀一紧,有人扶住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罗将军。
谁知鹿儿并不领情,而是眼一翻,“你不扶我,我也不会摔着!”说完走回风倾雪身边,看也不看那罗将军一眼。
“家人无礼,望将军勿怪。”风倾雪见此景不由笑道。
“不敢。”罗将军赶忙答道。这么美丽的姑娘,谁忍心跟她生气。“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风公子要游山请便,但此山现有刺客出没,还望公子、姑娘小心,最好能改日再玩罢。”
“谢将军关心。”风倾雪淡淡答道,“但我做事从不喜半途而废,过后再来做第二遍。这穆贞山我今天定要爬上去的,至于刺客,我还没放在眼里。”
“想来公子定有绝世武艺防身,那罗萧便不再多言,就此告辞,后会有期。”罗将军一抱拳,领着人离去,走出几步忽又回头,看向鹿儿,“请问姑娘芳名?”
“哼!我又不认识你,干么要告诉你?”鹿儿却转头不理他,除了公主,其它人她轻易不放入眼中。
“她叫鹿儿,风鹿儿。”风倾雪却含笑答道。
“谢风公子。”罗将军脸上一红,领人快步而去。
“公子,你干么告诉他。”鹿儿却不依。
“傻丫头,这位罗将军对你很有几分意思呢。”风倾雪刮着鹿儿的脸蛋,“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咱们鹿儿可是个美丽的大姑娘呢。”
“公子。”鹿儿一把拉下风倾雪的手,“你又取笑我,我才不要那个人对我有意思!”
“哦?那你中意谁呢?希望谁对你有意思呢?”风倾雪看着鹿儿,这丫头的姻缘又在何方呢?但愿她不要似自己这般!
“什么人也不要!我要永远守在公子身边!”鹿儿却毫不犹豫的答道。
“真是个痴丫头。”风倾雪摇头叹道,“咱们走吧。”
“嗯。”鹿儿应道,“给这么一担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山顶呢?”
“怕什么。你不是准备充足嘛,晚上在山顶看星星可是别有一翻滋味的,明晨还可以看日出呢,多好呀。”风倾雪却道。
两人继续向山顶行进,爬到红日西沉,鹿儿实在支持不下了。
“公子,咱们休息一下再爬好不好?”鹿儿喘着气道。
而风倾雪却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点汗不滴,清新干凈如一枝白莲。
“好吧,反正离山顶也不远了。”风倾雪点头。正要坐下休息,却忽地一凝眉,然后快步上前几步,掀开一丛树枝。
鹿儿见她如此也紧跟而来,一见树丛之后不由呀的一声惊呼,原来树丛后躺着一黑衣人,身中两箭,一在左肩,一在右胸,鲜血流了一地,而且伤口还流血。
“公子,是他!”鹿儿忽地叫道,“是我们在草原救起的那人。”
“嗯。”风倾雪点头,然后察看他的伤势,这次没上次严重,但也不轻,幸好没伤着要害,若是射中左胸,那大概已无性命了。
“鹿儿,看来你带的伤药也有用了。”风倾雪扶起那人。
“唉,这人真是幸运,老是遇上咱们。”鹿儿从篮中取出伤药。
穆贞山的这个清晨分外美丽。
那一轮红日徐徐升起,整个山都笼在那一片红光之中,平添一份艳光,草尖上的朝露晶莹剔透若水晶,林中有百鸟的欢唱,风中送来野花的清香,更有那美妙的琴音从山顶传下,散入山中每一个角落,让人几疑身置蓬莱仙山!
山顶的一山洞中,躺着一名黑衣男子,他就在这绝美如天籁的琴音中醒来,睁眼即见洁白的雪洞,身下卧着软软的毛毯,让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到了神仙洞府。
他爬起身来,右胸、左肩皆是一阵剧痛,他抚着包扎好的伤口,是否这洞中的仙人救了自己?
扶着石壁一步一步走出洞来,然后眼前之景却令他忘己、忘痛、忘尘、忘忧!
但见那一轮红日县于山前,是那般近、那般大、那般美!洞前约三丈见方的平坦的石地上,一名白衣男子面朝红日盘膝而坐,膝上横琴,那绝美的琴音正是他弹出。一名美丽如花的蓝衣少女面朝白衣男了,闭目倚壁而坐,似听琴、似酣睡。那万道霞光射下来,笼罩在他们周身,让他们看来似真似幻!
终于,琴音停止了,然后白衣男子回头看向他,人淡如月,清俊飘逸,神情恬淡平和,仿若九天之上离尘的仙人。身后是那光芒万丈的红日,而他却似发着自己独特的光芒,淡淡的,却不为日芒所掩。
“你醒了。”白衣男子轻声道,那清泠泠的声音如同刚才的琴音,让人听之忘俗,让他一片恍惚,这人就是这洞府的仙人吗?
那蓝衣少女也睁开了眼睛,看向他,“你还真是好运,竟让我们救了两次。”声音清脆如百灵。
这一句话终于让他从梦中醒来,定睛看向眼前这两人,可不是吗,这不就是上次在蒙罗草原救了自己的恩人吗,这么说他并没到什么神仙洞府,他看向四周,那他在哪呢?
“这里是穆贞山顶。”白衣男子开口道,似看穿他心中的疑问。
这白衣男子正是风倾雪,蓝衣少女自是鹿儿。
他忽地走过去,跪在风倾雪的面前,匍匐于地,以首叩其鞋面,左右各叩三下。
鹿儿不禁噫的一声,实在奇怪他此举动。而风倾雪却并未阻止他。
叩完后,他抬首定定看着风倾雪,一字一顿的郑重说道:“连展鹏受公子两次救命之恩,若有命在,定当竭尽回报!”
风倾雪看着跪于脚下之人,这是一张典型的蒙罗男儿的脸,若大理石雕成,带着石的冷与坚,浓浓的一字眉,显示此人性格中有几分霸气,一双眼睛少有的大,双眼皮很深,看人时带着一种特别的专注,而一张唇不说话时总是抿得紧紧的,显出几分倔强,虽跪于地,且受重伤,但腰板依然挺直如松柏,显示此人坚定不屈的意志。
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只是……只是一双眼睛……眼睛深处……那锋利如雪芒的眼光背后却藏着深深的抑郁与悲怆!那种仿若历尽沧海桑田,转身之间,却发现依然形单影只,依然一无所有的孤绝与哀凉!这双眼睛啊,里面盛载的东西实在太多,她不忍心再添加一分一毫,她怕这些东西会将他淹没,将他沉溺!
“你已以蒙罗最隆重的礼节向我至谢,而我也受你其礼,因此你我之间便可一笔勾销,无须再有任何回报。”风倾雪同样注目于他,只是神色依然淡然无波。
他看着眼前这飘逸如仙的人,良久,然后站起身来,不再说话。
这世间,有些人,你看一眼,便可记一生一世,而有些事,却是用尽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
“鹿儿,咱们也该吃早餐了吧。”风倾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