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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对手攻势不停,他不敢恋战,一逼退几人,马上一蹬,冲向外头。
他本想拔腿即开溜,岂知那毛头卸撞了过来。见着此景,他已当场愣住。毛盾不得不叫他快退快躲。
但觉背面又是剑气逼人,他只好再转身抗敌,紫金环打得东飞西窜,暂时封住七人退路。
“快躲起来!”
毛盾这一吼,才将毛头吼醒他没命地往外头冲去,想去找救兵。
至于他要去何处找救兵,只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毛盾见师兄走远,心情为之一松,他冷笑道:“很久没练练招式了,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语声方落,金环同时打出。
刹时九环有若九颗飞动的月亮,在那十立方圆滚动飞舞,旋带狂流,啸得四面八方草飞叶动。
就在七名刺客逼近之际,九扣金环摹然撞击在一起,锵然有若龙吟,金环猝而散开来,化成千万条毒蛇般喷噬在场诸人。
只听得金影过处,长剑撞得叮叮当当暴响,至少四把已被震断,杀手们惊惶闪避,几声闷哼,已有几名被射穿胸肺,当场毙命。
那些杀手全是亡命之徒,还活着的人竟还不放弃击毛盾,他们将同伴的尸体当武器投向两手空空的毛盾。
毛盾着举掌劈向尸体,准会被暗算。
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凌空倒圈飞起,勉强抓住一把弹飞金针棒,回手即往下盘封去,及时封住两把利剑。
然而在交锋之际,那些杀手不再只是用剑,竟懂得攻毛盾的弱点。数人齐齐发掌,万钧掌劲凌空打来。
任由毛盾鞭法厉害,功夫神奇,然而人在空中,避无可避,硬生生地被打得倒摔屋顶,唉唉痛叫。
四名杀手岂能让他喘息,猝又凌空扑去,长剑要命刺来。
毛盾无法躲避之余,不得已施展千斤坠压破屋瓦摔落地面,直道:“完了,完了”
几名杀手照样紧随在后,自瓦面杀砍下来。
毛盾见状苦叹一声,看来不用日月神功是不行了。
他赶忙双掌合十,凝气运功,可惜情况紧迫,运不了二成掌力,杀手已至,他不得不翻掌轰出,击退数人,冲窗而出。
“救命啊!”虽然没什么指望,毛盾仍无法自制地尖叫着。
当他冲出窗口滚落地面之际,里头又打出一把长剑,划中毛盾的左大腿,吓得他精神一振,又滚了几滚,将地面尖针棒抓在手中,扣接成鞭,又想反攻。
然而数把利剑已要命地刺向背腰要害,毛盾已穷于应付。
“救命啊!”
毛盾没命吼着。
眼看是不行了,准备让出腰际,来个硬拼,至少也能捣穿两名家伙的脑袋。
就在危急瞬间,陡地一道灰影射来,奇准而巧妙无比地替毛盾拨开腰间致命的一击,这使得毛盾精神大振。
手中长鞭一分为二,相准了前方两颗人头。不砍不刺,猛力挥鞭,硬将两颗脑袋打个稀烂。
剩下两名杀手仍自奋不顾身扑前,毛盾后边已掠来一道青影,抓起地面长剑,迫开杀手长剑,再一挥,一颗脑袋弹飞而起。
那人又将手中长剑一抛,直刺另一名杀手胸口,命中心脏,连哼一声也没有,就已倒地不起。
毛盾这才虚软在地,喘息不已。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毛盾并不认得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人。
那人拱手为礼:“在下乃银灯联杭州分舵舵主严平,奉副总管之命前来保护阁下。”
“老烟枪?”
严平点头:“帮内许多人如此称呼他。”
毛盾皱眉道:“这老头敢情将我当成试验品,真是老奸巨滑。”
严平并未表示任何意见,他似乎早已被告知关于毛盾的难缠。
也没机会让他表示意见,因为外头已传来大队人马的哄声。
“师弟你别怕,我找救兵来啦!”
是毛头的声音。
话未说完,只见他手提一大桶东西狂奔而来,后头则跟了一大票老百姓,照样提着桶子及火把。
毛盾笑道:“救驾来迟,已经摆平了!”
毛头还愣愣的不知所以然。
后边一大堆老百姓已急急叫道:“妖怪在哪里?怎么烧了?”手中的煤油总想泼向什么妖魔鬼怪方才甘心。
毛头干窘一笑,指着地上尸体:“妖怪被宰了,没事了!”
“那是妖怪?看起来是人嘛!”
“妖怪这么容易就被杀?”
老百姓七嘴八舌地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毛头一时无法处置,只见严平挺身而出道:“多谢各位前来相助,妖魔已除,诸位请回吧!”
凭他一脸的刚正气度已慑住众人,老百姓虽好奇,却不由得想起江湖仇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害怕得一哄而散,刹时走个精光。
毛头这才笑道:“情况危急,我不得不骗他们这里出现妖怪,只要带来煤油,凭着我们的秘功,准可走脱,没想到还是你行。”
毛盾心想若有了火,对忍术发挥大有用处,难怪毛头会引来这么多带煤油的老百姓。
毛头随即又发现严平的存在,当下道:“是你救了他?”
严平淡笑道:“该是你吧,若非你叫得快,我也不敢贸然赶来。”
“这是什么意思?”毛头不解道。
毛盾解释道:“他是老烟枪派来保护我们的。”
“哦!”毛头有点懂了:“也就是说你一直都跟在我们后头?”
“可以这么说。”严平道。
“为什么?老烟枪不是放过我们了,为何还要派人跟踪?”
毛盾道:“放心不下,总要找个人照顾照顾。”
“我不信,他一定另有目的。”
“你说呢?”毛盾反问。
毛头反问严平:“你说呢?”
严平摇摇头:“我只是接到命令,若有人袭击你们,可以出手相救,然后回报。”
“是不是要回报是谁宰了我们?”毛头问。
“不错。”严平道。
“分明拿我们当试验品嘛!”
毛头开始责怪老烟枪诡计多端。
“到现在才想通也不算笨!”毛盾露出满意笑容,转而询问严平:“老烟枪还交代了什么?”
“没有了。”
“没有叫我们还债?”
“他没说。”
“那叫你抓我们回去?”
“也没说。”
“这就奇了,老烟枪会这么好心?”毛盾百思不解,干脆不想了。他笑笑道:“现在你已救驾成功,接下去要如何对待我们?”
“只要少侠还在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有保护你的义务。”
“这可好了,”毛盾突然伸手:“我们暂时是不会离开这附近,给点银子花花吧,省得我们饿死。”
严平一愣,被人当面要钱,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他心念一闪,还是自怀中摸出一个元宝丢了过去:“以后没盘缠,尽管向银灯联分舵索取便是。”
“这么好?是元宝吧?”
毛盾在手中耍着玩,少说也有二十两,一辈子也没摸过这么多钱,毛头也忍不住凑过来摸摸。
严平见状轻轻笑着,他已感觉不出小元宝还能让人如此爱不释手。
毛盾突发奇想:“大侠可缺人手?我们投在你手下,每个月给我们一个这种元宝就可以了。”
他和毛头满脸希冀,像在求菩萨般虔诚。
严平哭笑不得道:“你们不是跟在副总管跟前?”
“昨天被开除啦,呃,不是开除”毛盾更正道:“他放我们自由了,连债也不必还,我们现在已是自由之身。”
“副总管还要我保护你们,该无开除你们之意。”
“是真的,我没骗你。”
“等问过他再说,如何?”
“还要问他?”毛盾泄气道:“我跟他已无干系,根本不必问他。”
严平道:“我跟他却仍有关系,他说不行,当人属下的当然也不敢违抗。”
如此一来,毛盾更是泄气道:“看样子是行不通了转向毛头:”改行吧,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毛头也摊摊手:“最好是挖到金矿,从此大发利市。”
严平道:“两位倒也不必如此的泄气,银灯联爱才若渴,副总管应该是不会看错人才是。”
“最好是看错,跟在他身边,迟早会得神经病。”毛盾想早早摆脱老烟枪的阴影:“多谢帮忙,你请回吧,我们仍会在此接受你的保护,咱们日后见!”
严平听到逐客令,也不多留,淡然点头:“有事别客气,在下随时替你服务,告辞了!”
当下拱手为礼,迈步离去。
留下两人在荒废宅院时,虽是死了人,有些鬼气森森,但二人见死人见多了,并未感到害怕。
毛盾叹口气,感概道:“不知哪里得罪了人,竟然一路杀个不停,也不知道对方来路,实在可悲!”
毛头道:“要查查他们的底?”
“那也是以后的事,”毛盾道:“这些人无孔不入,咱们真的要彻底伪装,扮道土根本不行。”
毛头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你还得教我武功,否则老是看你孤军奋战,我很过意不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
毛盾盘算了一下,时下自己跟毛头都受伤,那些杀手又随时会出现,不管如何,还是别离开严平的势力花围较妥当。
于是毛盾拾回散落四处的鞭节,顺便挖个坑把七名杀手埋了,随后跟毛头步出宅院,也不好意思再回镇上,免得引来老百姓的指指点点。
两人很快往北走,穿过一处荒郊之后,从此消失无踪。
想必毛盾已找到最佳的藏身之处。
冷风荡荡,夜色又临。
今夜将是宁静而安详的
正文 第十章 乩童与灵童
三日已过。
老烟枪竟然平安无事地将吴神算送到目的地。
虽然尚未接到严平的消息,以得知刺客到底为谁而来,但他心中却已有数,毛盾似乎没撒谎,只是已分手,也就顾不了这许多。
目的地并非在庐山,而是在总管银灯联经济命脉的翻阳湖畔的真正总坛。
此坛有如一座小城堡,不时有车马来回奔驰,就连湖边都挤满了船只。它们都有个共同特色,即是竖起一根又长又高的灯笼桅杆。
身分高低大约可从灯笼的多寡而定。
不论水陆运输,油米盐粮或是金银绢布,几乎任何赚钱生意,都在银灯联的手中稳当经营着。
而统管这一切的就是那精明能干的女当家冼媚如。
她似乎特别重视吴神算的到来,一有消息,立即亲自迎接并带往金碧辉煌而又不失典雅的邀客轩。
茶点已奉上,吴神算也已休息足够,冼媚如才亲自前来询问一些重要问题。
现场只有老烟枪及冼残在场,外面已被层层封锁。
事关银灯联安危,冼媚如不得不小凡应付。
她凝神说道:“听说先生曾经在十数年前替本帮帮主算过命?”
“他叫冼银灯吧?若是他,小的应该替他测过八字。”
吴神算小心翼冀从腰际拿出一张已相当陈旧的宣纸,里面正写着冼银灯的生辰八字以及卜卦批命眉批。
“小的对客户的资料通常都会有所保留,此次要不是从贵帮严平分舵主口中得知贵帮主已失踪数年,又问及名字之巧合,小的也不会翻找那十数年的册子而得到这资料。您看看是否为令帮主之八字,或只是同名同姓。”
冼媚如看了几眼,望向老烟枪:“帮主该是甲丙年七月七日丑时生的吧?”
老烟枪点头道:“何年是不清楚,但七月七日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帮主娶夫人时,还是老朽亲自拿去配八字,错不了。”
吴神算已满意笑道:“那就好,我没算错人。”
冼媚如轻轻一叹:“帮主就是痴情,夫人死了,他也跟着失踪,一去就是十数年,唉!”
老烟枪亦感伤道:“十几年了音讯全无唉,生死有命,怨不得谁!”
原来他们全为帮主失踪而烦恼。
难怪在得知吴神算有消息之后,老烟枪会带领第一高手——冼残亲自前去请人,也难怪他们如此保密。
要是消息走漏自是对银灯联大为不利,尽管江湖上已有传言,但仅止于风声耳语,若经证实,当然不同了。
冼媚如望向绢纸左下角一行小字,问道:“这该是帮主在您那儿算命的日期,不知是在夫人去世之前或之后?”
吴神算道:“该是之后了。记得帮主当时已是满脸胡子,像个流浪汉,还喝得两眼发红,他碰巧撞着小的桌子”
“当时小的是在杭州城外的小市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