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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却以迅雷之速卷住她的右脚踝,毛盾立即捉笑着想扯她下来,段君来急得手中一翻,喝叫道:“着毒针!”一排劲风迎面打向毛盾。
毛盾早想到她身上可怕的孔雀毒针,那可千万惹不起。
但见毒针四面八方罩来他放弃扯人,左掌猛劈,再撤去卷人长鞭。倒翻数个筋斗想逃开。
不料毒针范围实在太大,连翻七个筋斗都躲不掉,突然手脸一热,他惊叫,吓得落地打滚,逃出十余丈远方弹跳而起,急忙摸往中针处。
手一摸,找不到毒针他以为射人骨头里了。
段君来捉笑不已、不用找啦,这次是警告,用的是草茎,下次就没那么便宜了!“”可恶!‘毛盾气冲冲地逼上前,一鞭就抽杀这可恶的女人。“你敢!段君来亦不甘示弱地抖出孔雀毒针,全神戒备:”若再上前一步,就叫你血溅当场立即没命!“
毛盾受此威胁,衡量的结果实在没把握可避开这要命的东西,急急刹住冲势,气得七窃生烟、他叫道“什么意思嘛!谋杀亲夫还用毒,你还有没有人性?早知道也不救你,让你死在鬼峡!
有胆的凭本事大干一场!“
段君来亦是怒气难消“杀你就是本事;我是女孩子,你竟如此侮辱我——弄得天下人皆知——我恨你!”
毛盾经她提醒,忽然想起得意事,心情稍好过了些,甚至有了报复快感,谑笑不已:“谁叫你背叛亲夫,活该!”
“谁是你妻子,不要脸!”
“哼!我不要脸,你也未必有多要脸!卖身契都签了,还耍赖!
哼哼,我最喜欢对付变心的女人!“
“谁变心,我根本不爱你,从来没爱过你,不要脸!‘,”管你爱不爱,签了卖身契就得嫁给我,否则大家走着瞧!“
“可恶!混蛋”段君来愤恨难消,当真把毒针打出,毛盾惊慌尖叫,“啊”的一声摔倒地上,昏了!嘴巴仍张得大大的。
段君来亦是一愣,怀疑自己真的射出了毒针。
但是人都栽倒了,当然是真的,她稍稍放松自己的神经,再看看毛盾那夸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有多神气。现在不是倒了。”
再看毛盾夸张的表情,段君来笑意更浓:“长得怪,连装死都怪!”
走了过去,连点毛盾数指。
接着她走向车房那面墙,发现图画上的自己竟也不难看,就是那几个通缉逃妻的红字特别刺眼。
“臭小子,竟然如此整我!”
段君来又骂又笑,一口气将所有地图画与布条撕的精光,然后把毛盾扛在肩上,掠往黑地,眨眼不见。
待毛盾醒来时,发现自己躲在一张木板床上。
他张目瞧去,只见得空空旷旷,似乎在茅屋里头,除了左侧一张画柜子及烛台之外,已无布置。
他想动,但方用力已是全身酸软,并疼痛异常,使得他闷闷呻吟了起来,还是躺在床上口中却喃喃说道:“死丫头、当真敢暗算我?也不知用了何毒药,把我弄得要死不活的”“活该!”段君来兴灾乐祸地走了进来,她听到毛盾的呻吟,两眼一挑,道“这就是你惹我的下场,好受吧?”
“臭丫头,你敢谋杀亲夫?”
“哪有?你不是好好活着吗?”
“我宁可死,也不愿任你摆布!”毛盾一脸大义凛然。
“真的?好巴,我成全你!”段君来当真又拿出那要命的孔雀毒针,笑得阴阴邪邪地逼近毛盾。
“你想干什么?”毛盾霍地睁大了眼睛。
“如你所愿啊!把你宰了。”段君来叹息:“我本是要将你身上的毒针抽出,没想到你对死这么有偏好。我只有成全你,再把毒针插回去喽!
话方说完,一支毒针已刺向毛盾的左大腿,痛得他尖声大叫,全身颤抖。
“住手!快住手!有话好说,”毛盾终于认输,摆出一脸求饶的表情:“有话好说,把针收起来,你我夫妻一场”
“谁跟你是夫妻!”段君来斥道:“再说!刺死你!”
毛盾随即闭嘴,马上又苦着脸道:“讲点道理嘛!”。
段君来冷声:“跟你还有道理可讲?害得我身败名裂还不够,你到底存在什么心?”
毛盾可伶兮兮:“我只想请你回来履行妻子义务”
段君来气疯了:“胡说!谁是你妻子,可恶!”
毛盾眨眼:“我有你的卖身契”
段君来嗤笑:“一张纸算什么?我早写过千百张,难道要我嫁千百人?”
“你真的写了千百张?”毛盾讶道。
“我高兴写就写,要写一万张也行?”
毛后愣住了,不知所措。
“拿来!”段君来伸手道:“我写的东西在哪里?口说无凭,我要看证据。”她盯着毛盾。
“它在”
毛盾忽然觉得段君来的目光有异,心念一转。想到此时处境,要是说出来,被她找到,将它撕掉,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遂转口道:“它在很隐秘的地方。”
“管你藏得多隐秘,我现在要看!”
“等我伤好了再看如何?”
“叫你拿出来听到没有!”段君来呼叫:“再不说!我毒死你!”
毒针又动,想威胁他。
毛盾突然也不管了:“谁不知你的想法,就算卖身契被你撕了,我照样游行四处通缉你!”“可恶!”段君来倏地扬起毒针。狠狠地往毛盾的右大腿插去。
毛盾的右大腿突遭段君来的狠命插击,忍不住哇哇痛叫起来,两人似在此斗叫声,全吼得汗水满额,差别只在泄恨与疼痛而已。
段君来似泄了很,动作稍缓:“再不拿出来,下一针就要你的命!”
“杀吧!杀了我,明天会更轰动、”毛盾冷笑道:“天下排名第三的铜雀台门主段铜雀的女儿谋杀亲夫,简直是天下笑话!‘”你你知道我爹?“
“混了三天,连你爹也打探不出来,我还混什么?
毛盾早从群众口中得知这么一位鼎鼎大名的泰山大人了。
段君来闻言愣愕,突又疯狂地揍向毛盾:“都是你!我爹干你什么事,你要这样陷害他!
毛盾又被打得唉唉痛叫:“住手啊——都是你自己惹的、我哪有陷害他——住手啊——”
段君来狠狠揍了他一顿,竟然双眼含泪“我爹已经够惨了,你还陷害他,你到底是不是人?‘毛盾被揍晕了头,搞不清楚为什么明明自己是受害人。现在反倒成了加害人了。
“你不肯嫁就算了,何必骗我?还开溜,所以我才‘”你就可以伤害我爹是不是?
“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出现”毛盾低声道:“算了!你去吧,我不要求你履约嫁给我了”
“说算就算了?”段君来斥驾着,泪水滚落“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逃妻,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可恶!你太可恶”双拳又落了下来,毛盾紧咬牙关,不敢吭声。
他实在倒楣透了,老婆没弄着,还惹来皮肉之灾。
“恶毒的人!我恨不得杀了你,碎尸万段——”
“别难过!我我再贴布告向天下宣布这是误会”
“他们会信吗?婚姻是儿戏吗?”
段君来越想越气,竟然张大嘴往毛盾的手臂狠狠咬去。她用尽全力,几乎想咬下那块肉来。
毛盾痛叫如杀猪般。身子不停抖颤,一手推不开,整个人掉落至床下,才阻止了段君来的利牙继续撕咬。
这已不是倒霉而已,而是倒大楣了。
毛盾发誓,从今以后,他决定选个没有牙齿的老婆、至少,不是眼前这种母老虎。
段君来咬了他之后,怒气消失了大半,又见毛盾如此狼狈模样,竟突然神经兮兮地窃笑起来,这一笑,心情稍微好转。
毛盾则苦笑道:“你放我走吧!肉都被你咬了,还有什么仇好算的?我自认倒楣,从此各走各的,各不相干!”
他想爬出茅屋,但却非常费力,但他得拼命,否则再被咬一口就没命了。
段君来斥叫:“回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
“大姑娘,我已经认错、认苦、认挨,认咬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段君来伸手将毛盾提回床上,冷冷道:“把我搞得身败名裂,这样就能随随便便了事吗?”
“那要我如何补偿?
段君来忽然邪邪笑起:“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呃‘自从那一咬。毛后便什么幻想也没有了。
“说!”她恐吓。
“喜欢是双方面的事情,光我一个人喜欢也没有,不是吗?
“好!我答应嫁给你!”段君来冷冷道:“被你搞得身败名裂我还能嫁给谁?”
毛盾登时紧张了,要是半刻钟前,他会高兴死了。
正文 第十六章 极乐天堂
毛盾简直穷于应付,明明是她无理,却总觉得错在自己。现在是她想嫁,并不违约,反而自己却想尽办法欲拒绝。
生平第一次感到脑袋混沌不清,满心毫无主意。
“你到底娶不娶?不娶我现在就杀了你!”
段君来一脸逼人模样,手中毒针又想刺出去。毛盾见状,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当下急急喊道:“我娶我娶,娘子手下留情,先放了我,一切事情慢慢好谈。”
段君来此时才露出战胜敌人之暖昧笑容,毒针晃了几下收了回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听着。还没嫁你之前,不准你叫任何夫人或娘子,听到没有?”
“那要叫什么?”
“除了这两样,其它随便你叫!”
“相好的,如何?”
“谁跟你相好?这也不能叫。”
“姘头呢!”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段君来急于想教训,毒针往他身上捅去。毛盾又是一阵尖叫:“你明明是说只两样不能说”
“现在什么也不能说!谁叫专想不堪入耳的话!”段君来斥道:“只准叫我段姑娘,听到没有?”
“听到啦,段姑娘!”毛盾百般委屈:“也不知作了什么孽,招谁惹谁了我?”
段君来这才又笑出得意:“是你上辈子作的孽,这辈子准备好好还吧。”
“我认啦!看在夫妻一场,对我好一点行不行?譬如说别在我面前晃着那些毒针,这对我的威胁太大。影响了我思绪,将来救不了泰山大人,你只好改嫁啦:”
“救不出我爹,你也别想活命!”段君来威胁说道:“我会跟你拼命!”
“何苦呢,你我无怨无仇。”
“救不出来就有仇,”段君来斥道:“到时我不想活也要拖你来垫底!”
毛盾哭笑不得:“这么严重的问题,你怎会找上我?找其他武功更高的人去办事,岂不更保险?”
“你还好意思说?”段君来斥道:“被你搞得全天下皆知,我不找你找谁?你给我乖乖认命,否则绝对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毛盾不吃眼前亏,一些话也就不愿再说,遂问道:“对方是谁。怎么有办法把你爹困住?”
“我也不大清楚。”
说及正事,段君来已现一片凄怅,似在回忆种种往事。总想找出某些头绪似的。
“你该不会又想找个鬼域吧?”毛盾带着消遣地说。
“有一个人,他可能知道我爹的下落。”段君来道:“他叫酒月书生,几前年他曾经跟我爹喝过酒。后来我爹就不见了。”
“就算他跟你爹失踪有关,找不到他也是没用。”毛盾道:“你见过他。知道他下落?”
“没有不过”段君来道:“我己探出消息,他可能藏在酒泉山。”
“要去那里找人?”
段君来认真点头:“除了那里,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
“好吧,我就再帮你一次忙,将来可别对我恩将仇报才好。”
毛盾自嘲苦笑着。
段君来此时亦露出怪异暖昧笑容,说了些“只要你听话,自然不会吃苦头”之类教训警语。毛盾哪敢再吭声。频接应是猛点头,先应付这难关再说。
段君来满意之下才解了毛盾身上之毒,也丢出药包让他自己料理伤口。
几乎折腾一个早上。毛盾才显得神情愉快。那股受制的痛苦一扫而空,他本想立即找段君来算帐,但见她坐在远远松树下似为父亲之事而愁容满脸,心头也就软了下来。毕竟段君来瞧来仍是如此动人。若能娶到她,何尝不是好事一件。然而又想及她种种怪异行径,毛盾也悯然了。
是对是错,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吃了简单午餐,两人已往那所谓的酒泉山行去。
十天后。两人几乎行至渤海附近方自找到酒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