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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承认你是李平?”
“我不是”
“我砍断它脑袋!”
毛盾桃木剑一挥,急速砍去,那李平吓得全身发青:“不要,不要,我是,我是,不要砍我!”草人已被他双手抓成团,不小心右手已掉,这就像他右手被砍断般,吓得他泪水直落,直抓着右手要黏回去。
毛盾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别黏啦,你又没法术,拆了它也没用,那草人对我才有作用,懂吗?”
“快把它黏回去。”李平仍惊吓过度。
“好吧。”毛盾把草人接过手,找来符纸卷成细条当绳线,边绑边说:“李平先生,你现在最好句句实话回答我,否则我现在要是不小心扯落草人手臂,你就要变成残废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别杀我。”李平眼看瞒不了,他已决定和盘说出以保命。
“肯说最好,只要我认为你是诚心诚意,不会为难你,甚至还可以赏你一笔银子,知道吗‘”
“小的不敢,只求少侠放我生路。”
“做人别这么没志气,”毛盾轻笑:“为了避免你说的话被人听到,你是否可以装出若无其事跟我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免得被人杀之又口。”
“你们不会也想”李平惊慌不已,想及江梅之事,他更害怕。
毛盾轻声道:“放心,我要杀你早就动手了,在少堂主未找到之前,你绝对会活得好好的。”
“可是少堂主他”
“走吧,要这里待越久你越危险。”
李平眼看仰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只好认了,走一步算一步,先逃过眼前这劫再说。
他终于挺起胸膛准备跟两人前去。武灵玉于是在前领路,毛盾押在后面,在发现李平那刀见着血痕,还颇为长,他一挑灵符黏上去,巳盖住伤口,如此一来别人想发现都不容易。
没有人会怀疑亲兄妹走在一起是被胁迫。
李平更不敢露痕迹了,否则后头毛盾一剑可能会穿出前胸,纵使他手中是不一样宝剑,然而此时在他心目中桃木剑比什么利剑钢刀都来得可怕。
三人毫不让人起疑地回到玉仍轩,那白色竹林倒让李平心绪较为平静。
毛盾破例将人压入柴房,武灵玉则留在外面看守,毛盾这才开始逼供。
“你好大胆子,敢冒充武向天!”
“这全是阮月仙的主意,我只是被利用者,”李平声音哽咽,只差没哭出来。
“慢慢会谈到她,你先说自己为何会跟武向天长得这么像?
是天生的还是易过容?“
“我没易过容是天生的,你看我的皮就知道。”
毛盾再度抓去,仍扯不出什么名堂:“还挺厚的!”他仍搞不懂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你叫李平?谁把你取此名字?出生在何处?平常跟谁混?一一说清楚,一点隐瞒的话,不必说,你自己知道后果。”
“我是孤儿,小时候被一乞丐收养,他姓李,我也跟着性李,‘平’字是他取的,平常流浪街头,四处混迹城市,也结交了一些狐群狗党,”李平念了几个人名字,其中也包括江海,继续道:“后来认识开封恰红院的小红,我们就一同回天犯山隐居,说是做生意,但她吃不了苦,一年后就开溜,我则一直待在天狐温泉边直到现在。”
毛盾见他已将江海和小红之事说出,看来是真的觉悟,如此一来自己倒不必太花心思去揣测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怎会碰上阮月仙?”
“事情是这样的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正在休息,忽而门外有敲门声,我去开门,竟发瑰一个血人,他就是少堂主。”
李平一五一十将那晚倩形说得清清楚楚,然后急道:“全是阮月仙想谋夺武家财产才威胁串通我,我无所选择,错不在我!”
毛盾却楞在当场,他的确不敢相信武向天就这么被人暗杀身亡,这是多么令人痛心之事。
“你真的确定那晚那人是武向天?”
“至少跟我长得很像,否则阮月仙也不会要我冒充他。”
毛盾心头直往下沉,看来是凶多吉少:“他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好像在脑部,满脸都是血,也好像是在背部,我没仔细检查,不过都已死了,当然伤的很严重。”
毛盾这话是白问了,他强自镇定:“这件事除了我,不准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只要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依你。”李平似乎觉得生命突然有了保障,心情稍安。
毛盾拿出上次李平留下的字条。
他喃喃道:“当时我以为你想引开我的注意力才故意写这字条,但现在想起来该是那位凶手在恐吓你!”
“没错,我还见过他。”
“见过他?是何长相‘”
“我要知道就好办事了,”李平道:“是那天开完会议之后,他突然出现,男土装扮,但这很容易伪装。”
“这么说他一直在金武堂?”
“会杀害少堂主当然跟金武堂有关系,”李平道:“我感觉得出他就是金武堂里面的任何一人。”
“会不会是阮月仙?她本就是诡计多端!”
“不大像吧,她想嫁给武向天,名正言顺进入武家,又怎会下杀手?”
“若是武向天发现她的阴谋而想抛弃她,她又得知你能冒充武向天,她当然会下毒手。”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毛盾沉恩起来,似乎在思考对策。
不久他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呃,对了,”李平想到什么:“还有,在少堂主临死之前,他拼命伸出两根手指头,不知代表何意思,那一定跟凶手有关。”
“两根指头?是‘二’?二娘?花弄情不是死了?或者死而复生?”毛盾直摇头:“不可能,武向王那枪早要了他的命,这指头可能另有含意。”
是何含意,他却想不通!
“你那阮月仙呢?是不是很色?”
“呃不会”李平仍窘于回答。
“不会?你不是被她迷得想搬家?”
“是她怕我泄漏身份才搬的”
“不管啦,她嫌疑最大,得从她那里下手!”毛盾己决心一探阮月仙虚实,当下冷道:“把衣服脱下来。”
“你想干什么?”
“难道我会强奸你?”毛盾斥道:“你能冒充武向天,我就不行?快脱衣服!”
“不脱行吗,这衣服背面已裂了缝,不管用,您要,东光楼还多的是”
“对啊!”毛盾忽而悟通。
继而他又哧哧笑起:“算你命大,否则准叫你光着屁股见人!
好好的给我待在这里,否则一开溜,小心凶手和金武堂上下把你当成假冒者干掉!“
李平惧声直叫我知道我知道,便再也不敢怀有逃走意念。
毛盾还是制住他穴道,让他瘫软地面,再用绳索捆绑,以及封住嘴巴,这才扬长而去。
武灵玉已焦急迎过来,眼里大概已表明想问结果如何。
毛盾写道:“有些眉目。”
武灵玉急急写来:“我哥哥呢?”
毛盾哪敢说实情,只表示可能被他们抓去,他会尽力搭救。
在金武堂,除了毛盾就只剩哥哥和她最有话说,难怪她如此紧张。
“我得冒充你哥哥去查案,”毛盾道:“中你好好在家看守这人,我很快就会回来。”
武灵玉默然点头,她现在唯一希望即是尽快把哥哥救出,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了。
毛盾也不肯怠慢,立即前往东光楼找了件像样衣服。自己虽然颇高,但总没武向天来的魁壮,看来身上得多挤点衣服才行。足足挤了七件,才撑起衣衫,有了架势,接下来该是易容。
自己练过日月神功,老柴房多少也教了点易容术,他勉强把脸上肌肉拉成较四方型,再找来假胡须粘上,己像了四分,然后再面对铜镜整修,两刻钟下来,几乎变了另一个人。
他颇为欣赏自己易容手艺,铜镜瞧了又瞧,简直有爱不释手之感。
“还耍补救什么?”
他从脚部梭子一直想到头部,似乎都无破绽,但想到眼睛时,他突然叫完了。
几天前那冒充的李平被自己打伤左眼眶,现在还有些红肿,自己要冒充,难道也要自挨一拳?
自嘲中,他还是不愿自找苦吃,遂想以化妆术来掩饰,但怎么描怎么不像,尤其阮月仙实也是位精明人物,普通手法根本很容易让她拆穿。
“算了,就挨一拳吧,谁叫我胡乱整人,真是报应!”
毛盾自嘲不已,实在有些后悔那拳打得太快,到头来还得白挨一拳,他想自行解决但总是下不了手,实在麻烦。
终于他还是回到玉竹轩找武灵玉下手,毕竟让美人打的感觉会好过些。
武灵玉突知毛盾企图,亦感哭笑不得:“要我揍你?”
“不揍行吗,看那家伙还不是眼眶黑一圈。”
武灵玉还是不忍出手,比了几下终究打不出拳头,然而毛盾坚持又恳求之下,她只好照办了,在拳头打出之际同时闭上眼睛,这是一生以来第一次揍人,而且是被逼的,简直惹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拳头终于打出去,可惜她闭上眼睛,拳头已失去准头快砸上毛盾鼻梁。毛盾惊叫,眼看来不及纠正,只好晃动脑袋将左眼迎向拳头,终于发出叭然脆响,严格说该是毛盾自行撞摸拳头才对。
武灵玉急忙收手,瞅着毛盾左眼,反而焦切抚去。一脸伤的重不重表情。
“还好啊”
毛盾怪抽着脸,被人揍还要表现不在乎及高兴,这种事除了他,谁又品尝得了?他抚着眼眶。渐渐热肿起来,拿出阴阳镜一照,似乎严重了些,他却装笑脸:“没事,没事,就当作第二次被揍,该没什么问题啦!”还躬身为扎,“多谢!”
有点贱,被揍还向人道谢。
武灵玉也是掩口直笑,急忙写道:“快去快回,我替你治伤。”
“谢啦!可爱的人儿!”
毛盾抓起她那揍人的右手,轻轻—吻方自大步离去,这一吻让他觉得心甘情愿受挨,这吻也让武灵玉满脸飞红楞在那里,待清醒时已不见毛盾。她这才左手拥右手,还将吻亲处倚向脸颊,头一仰,那股甜美回味,直让她沉醉不醒。
这一生她似乎已认定就只有毛盾这么一个男人了。
毛盾呢?
他已走出金武堂直奔天龙阁,他不知江海已被捉,还故意绕小巷子想碰碰这位痞子以让他鉴定自己易容成果如何,可惜转了一大圈,连个鬼影也没有。
“这小于难道拿了我的银子赌发了不成?”毛盾虽如此想,但立即又摇头:“早看他三煞见顶,迟早会有血光之灾,难道已被宰了不成?刚才忘了问李平,可惜啊!”
不知为江海可惜还是为自己可惜,毛盾只好取道直往天龙阁行去。
守卫根本分辨不出,也不敢胡乱分辨,毛盾很容易进入天龙阁,方抵厅堂,一阵甜香粉味传来,就像妓院那种随时意图让人想人非非那种甜粉味。
毛盾抽抽鼻子想抗拒,那身穿紫红睡抱,肌肤暗露的阮月仙己迎过来,她仍是清纯长发散肩,但慵懒中总有一般纵情欲望之媚态。
“回来啦?情况如何?”阮月仙含情道:“酒菜已为您准备好了,要喝两杯吗?”
喝酒对毛盾来说是小事,他立即点头:“喝两杯也好。”就想跟她去。
阮月仙登有疑惑:“怎么?出事了?一回来就找酒喝?”
毛盾心下一惊,这婆娘果然精明,他轻声道:“没事,还不是一样。”
“你的伤?好像更重了?”
毛盾急忙掩向左眼,但又觉得不妥而放慢:“还不是一样,被毛盾揍的,他竟然在东光楼兴坛作法事要超渡你。”
“有这回事?”阮月仙轻轻一笑:“管他的,只要你我小心,不会有状况,我替你揉揉”
她腻过来,岂只是揉,而是以全身粘向毛盾,简直毫无禁忌,毛盾哪受得了,急叫不必了,想躲都不知如何躲得自在,于脆一个拌椅脚而滑开。
阮月仙一粘不着,有了疑惑,“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连我身子都不敢沾?”
“呃,没有,我只是想喝酒,对,先喝酒。一切才更有趣嘛!来呀,先喝它几杯再说!”
毛盾为求掩饰,勉强装出猴急样拉了她左手急急撞入粉红色闺房,阮月仙这才发出放浪笑声,疑虑已去:“你坏,整我嘛!”
两人走了进去。
毛盾见桌上已摆满酒菜,当下抢起酒壶即叫干杯,当真想一口饮尽,他想来个借酒装醉,到时自可找借口避开不必要的问题。
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