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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陆叔和黑叔吧,他们一同到襄阳办事,一共去了半个月才回来。”
“陆不绝?”毛盾心念一闪却摇头:“他跟黑不亮连堂主位置都不要,还动什么脑筋?”当下轻笑:“没啥事,我漫慢查,对了,你跟沈无忌的婚事决定了吗?”
武灵雪轻叹:“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没了心情,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吧。”
“你哥和阮月仙的呢?”毛盾道:“他们可能很快会定婚,你如何处理?”
“还能如何?”武灵雪道:“我只能劝不能挡,将来也只认哥哥不认她。”
毛盾感伤了,毕竟武向天很有可能被杀,这婚姻已了无意义,他不禁为她和武灵玉感到可怜,失了父亲又将要失去哥哥。
武灵雪已答应帮忙,毛盾也就乐观成果,也无啥问题,遂告退离去。
他想着下—步该如何进行?
在一切茫无头绪下,毛盾只好仍从李平身上下手,尤其他答应过要取得阮月仙生辰八字,他得过门去给他增点压力才行。
在得知毛盾又摸上天龙阁,李平虽惊心肉跳,却也懂得出迎,因为在毛盾面前他已毫无秘密可言。不过阮月仙怕他临时又出差错,干脆也出迎,给足了毛盾大面子,还请至阁楼旁一处杨柳水榭亭接客。
淡淡茶香倒冲淡阮月仙不少淫荡味,毛盾瞄了又瞄总觉得她变得温雅可人和昨天简直差上十万八千里,实在让人会猜疑她会是怎么样一个女人。
不过毛盾还是摆出一副惯有的捉弄样:“好恩爱啊!真是羡煞我也。”
李平干笑道:“少侠条件也不差,将来找的一定比我好。”
“我又不是同性恋,干嘛拿你当比较?”
“呃,我是说少侠的另一半”
“说清楚嘛,免得误会,”毛盾汕笑着:“不过再怎么比,我总觉得比不上大嫂子动人,我简直被她迷死了呢!”
“当真?”阮月仙倒懂得端庄般的情趣。
“当然是真的,”毛盾眯眯笑:“否则我怎会忍不住又往这里钻呢,真是相见恨晚啊。”
“少侠爱说笑了,”阮月仙笑眯了眼:“其实二小姐就比我美太多呢,少侠若不嫌她聋哑,我倒愿意做个现成媒人呢。”
“多谢支持,多谢支持。”
“那得看您意下如何啊?”
“好啊!”毛盾欣笑:“就怕二小姐不肯,所以我才特地赶来向你大献殷勤。”
“哦?那你是有目的而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带来好消息。”
“我们可以知道吗?”
“这还用说,全对你二人而来,”毛盾满是祝福说道:“你们最头疼就是婚娶问题对不对?我可探过武家上下,成啦,他们已同意你们成婚,你们说,这是不是大功一件?”
“哇!太好了,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阮月仙激动得急忙抓向李平,好似抓着一生幸福似的,心中却想着这小子又在耍什么阴谋,得小心应付、李平虽也故作激动状。但他知道毛盾的用意,当下已开始盘算如何取得阮月仙的生辰八字。
毛盾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道:“这可是所谓媳妇熬成婆,你们可要好好把握啊!”
李平猛点头:“一定、一定会把握,我会尽快办妥这码事。”
阮月仙更形亲腻,“什么时候呢?老实说,我也等好久了。”
她似有无限委屈,不过她却懂得将计就计,毛盾既然开口,她即来个顺水推舟,任何阴谋并不重要,她只要公开和武向天结婚,如此将成为真正武家的人,至于以后之事以后再说了。
毛盾只想要她生辰八字,遂也打哈哈装作真有这么回事,道:“只要你们找个时间选个黄道吉日就成啦,我在这里预祝两位白头揩老,永浴爱河。”‘李平又是连连道谢,直道事成之后必定重重有赏,毛盾也落个照单全收。
阮月仙则笑声不断:“今天让你完成好事,将来我就是说破嘴也要把二小姐给说动心,毕竟和你变成一家人是我们的福气。”
“咱们共同努力,自能苦尽甘来,”毛盾欣笑道:“佳音已报上了,何时完满大结局就看你俩商量啦,为了不耽误你俩青春,在下就此告辞,若有事,随传随到!”
“这么快就要走?”阮月仙有点舍不得。
毛盾轻笑:“将来就是一家人了,何患没时间在一起吗?再见啦!”
英雄式地拱手,毛盾已起身,阮月仙和李平仍自礼数周到地将他送出大门老远才回来。
不到傍晚。
李平已将阮月仙生辰八字弄到手,为了邀功,他很快又赶往金武堂。
毛盾还在东光楼前那神坛附近发呆,他一直想将凶手逼现形却办不到。
李平很快找到这里,欣喜直叫:“我得到了,我弄到了。”
毛盾瞄眼:“阮月仙生辰八字?”
“正是。”李平抓出一张红字条:“我出其不意说要配八字找人选黄道吉日,她就给我了。”
“快拿过来我试试!”
毛盾等不及,抢了过去将其红纸条抓在手中喃喃念着:“阮月仙,甲庚年九月初七卯时生。”
当下立即抓起朱砂笔写在明阳镜上,迫不及待地就要作法,李平一时觉得好奇,靠了过来想瞧个究竟。
毛盾已发现他的存在,轻轻一笑:“法事一开,鬼魂四起,你敢招魂惹鬼?还是退一边去吧!”
一方面不敢抗命,一方面真的怕鬼上身,李平只好干笑着避开。
毛盾这才暗笑:“阮月仙,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将阴阳镜置于紫坛前,燃了三炷香插在前头,清香袅袅,自有一股神秘气息。
毛盾开始作法,念了一大堆咒语,也用桃木剑挑直符纸引燃后四下乱甩,惹得火星乱飞。
“天灵灵,地灵灵,四方诸神请开路,阴阳鬼界尽避开,有请各路司神引魂来阮月仙,甲庚年九月初七卯时生请现形”
只见得他将最后一张符火化向阻阳镜,刹那间,黑色镜面已有了变代,开始晕亮起来,似有某种形象要蹦出来似的。
毛盾心下一喜:“八字是真的?”
他以为阮月仙很有可能以假八字充数,没想到竟会有所现形。
“冤枉啊”
镜中人已浮得较明显,分明是阮月仙无误,可是她竟然在喊冤,这就奇了。
“冤从何来?”
毛盾想再追问,那影像却已消失,毛盾当下急叫别走,伸手想抓去,又发现那不是真的人,乃又抽出桌上一道灵符化成火光打去,镜中人影浮动如浪,可惜还是见不着人影,毛盾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了。
他百思不解:“明明有影像,为何大叫冤枉后消失?难道她已经死了?可是她若死去,为何阮月仙还活生生在天龙阁?”
他以死人方式想引魂,然而仍一无所获。
“莫非那人死后吃了符水或被鬼符封首?或而她道行高,可以抵挡我的法术?”
毛盾皱眉沉思,似想那幻影会叫冤枉,分明是受到迫害,而那阮月仙看来就不是什么受冤屈之人,而且又长得如此之像。
照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借尸还魂,目前的阮月仙只不过是借了死去阮月仙的尸体还阳,也就是说她把那女子杀了,所以那女子才会喊冤。另一种状况更直接了,只要这女子将阮月仙面皮给剥下,移植在自己脸上,她当然也把阮月仙杀死而冒充阮月仙。
或另有其他状况?若没有,那阮月仙为何要如此?她冒充阮月仙为了什么?除了接近武向天之外,最重要的该是怕某些人认出她?
若真如此,她该是位公众人物了,至少很多人见过她才对。
悬疑问题弄得毛盾头晕脑涨,找不出真正原因。
“看来干脆把她抓来拷打一番,否则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毛盾已有此心意,但阮月仙武功不弱,能否将她拿下,就得大大评估了。
然而他还是想及,动了阮月仙岂不便宜了那凶手,他或许躲在暗处窃笑不已。
动她好吗?
那该是下下策,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出那神秘凶手。
实在没目标,那就抽签吧。
毛盾自嘲一笑,这么严重之事怎能以抽签方式来决定一切?
要是搞错方向岂非全盘皆输。
正在头疼之际。一副文人秀士模样的副堂主陆不绝已前行过来。毛盾见状暂时敛起心神,含笑迎接:“副堂主我我有事?”
“有一点,”陆不绝淡笑道:“这些日子多亏少侠帮忙,金武堂得以步入正轨。”
“没那么大的功劳啦,不知副堂主所为何来?”
“是有关于少堂主之婚事,”陆不绝道:“听手下报告,少堂主似乎已准备和阮姑娘结婚?”
“这已不是新闻,副堂主以为如何呢?”
“老夫只有赞成,毕竟男欢女爱并非任何人所能控制。”
“副堂主倒是开明。”
陆不绝淡然一笑:“老夫是想前来问问,何黄道吉日较佳,也好替少堂主打点什么。”
“您真是有心人,”毛盾倒是真心赞许一个臣子如此效忠主人,他算了一下指头,说道:“十天后的初七不错吧,副堂主可以将日子订在那时。”
陆不绝拱手致谢:“多谢少侠,若无意外就那天吧,却不知少堂主意愿如何?”
“这个我去说,若有变动,我再通知您。”
“如此老夫自放心多了,”陆不绝再次拱手,言语稍传感伤:“老堂主受伤,一切只有我们这些长辈能打点了,多谢少侠,老夫这就告退,有空儿何访到老夫住处聊聊。”
“一定去,一定去。”
毛盾连连还礼,陆不绝这才走人,他走得极为稳重,果有大将之风。毛盾瞧着他背影,一时觉得眼熟,心念一闪,想抓向他头巾,可是刚伸手又缩回来。
“他会是灰衣人?”毛盾只觉得那背影实在有点像,可是这不能证明什么,又怎能贸然把他头巾扯下以验伤?若有,他可能反目成仇,若没有,自己如何下台?
陆不绝已快跨出月亮门,毛盾又发现他鞋底露着些许红粉,这跟乱葬岗泥土颜色差不多啊。
毛盾怔住了,若那灰衣人真是他,若那凶手真是陆不绝,那未免太可怕了。
“不可瞎猜,一切得找到证据再说。”毛盾强自镇定,现在他唯一目标即是盯紧陆不绝,看他倒底在做些什么。
于是他很快将李平找来,要他到城外游山玩水一番,李平虽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办了。
毛盾则暗中监视陆不绝。
一个晚上都没动静,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出城办事,毛盾心下一喜:“果然经验老道,晚上不办事改在白开,想怀疑他都不可能。”
毛盾也就暗中跟出城。
陆不绝先在附近茶篷和熟客聊几句,又绕道西山云雨湖,在湖边云雨亭餐馆用餐。
毛盾心知跟对了,因为他这些举止根本不是在办事,而是在甩脱某种可能跟踪的人。只要自己更小心而不被发现,他将有所获。
午时过后,陆不绝终于从云雨亭出来,在山郊逛了一阵,忽而找至一处外头种满竹排,并不起眼的客观院溜了进去。
“会是谁呢?他到那里会见到谁呢?”
毛盾当然不肯放过,找了棵高枫树潜在上头,未必瞧得了宅院里头,却可监视宅院四周,免得陆不绝利用障眼法溜了。
足足混了半个时辰,陆不绝才从宅院出来,他小心翼翼瞧向四周,但觉无人,这才敢大方走出。
毛盾正考虑是否继续跟踪他。但心念一闪,还是放弃了,毕竟查清他接触的人照样十分重要。
等陆不绝走远,毛盾这才掠下枫树,暗自潜往古宅院,竹丛内是一大片干木材,甚至挂有家具,十足典型家家。
“会是谁”毛盾已潜入大门,里间广场晒了不少菜干,一股酸味冲鼻,心鼻为之一抽。
忽见一貌美布衣女子捧着大菜篮从内厅走出,正想蹲身捡拾菜干,毛盾为之怔楞。
“会是柳婉儿?”
他已瞧得清清楚楚,这人正是被武子威非礼而嫁进武家的柳婉儿,毛盾实在没想到她会隐居于此,每以为她已和武子威被花弄情带走,好几次想探听消息都不可得,现在竟然在此碰上“柳婉儿你还记得我吗?”
毛盾一脸笑意己迎向她。
柳婉儿乍见有人,先是惊惶想躲,但忽见这人眼大脸甜,还有须须小胡子,不就是自己日夜怀念的人?她欣喜不已:“你是你”连话都说得结巴了。
“是我啊!毛盾先生!”
柳婉儿终于落下喜极而泣眼泪:“真是你?”不知该如何发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