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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泽南把昨夜之事如实说与姬夏末与黄伯两人知晓。三人正在房中密议,忽听走廊外有女人呼天抢地,打开门一看,有女人坐倒在门边哭个不休,而邮轮工作人员则从里面抬出一具尸体。
安泽南连忙朝姬夏末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走过去扶起女人离开廊道。
“这是第三名受害者了,看来这家伙饿得发疯啊。”
关上门,安泽南说道。事实他也颇感无奈,摄魂鬼潜入别人梦里时连黑衣无常也束手无措。而其它时候则让人无从感知,安泽南虽在无常手中接过此事,但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调查起。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天两夜船就要到达平津港。到时天大地大,要找到摄魂鬼就更难了。
片刻后姬夏末归来,她刚才安慰女人的同时亦探得口风。果然这女人的丈夫在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女人醒来,却发现丈夫面容惊恐,俨然已断气多时。
这一切皆符合摄魂鬼杀人的特征,想来该是昨晚这鬼怪杀安泽南不成,竟又盯上了新的猎物并迅速下手。
“不过有件事相当奇怪,你看看。”
姬夏末拿出一张“碧波号”的三维模型图,然后拿起笔在上面圈了几下。
“这东西是我在走廊尽头见到的,用来标示发生火警时的逃生路线。”姬夏末道出图纸的来历后,又指着上面用笔圈出来的地方说:“这是到目前为止出事的三个房间,从图纸上标示的位置来看,它们基本上是以你的房间为中心。所以我在想,摄魂鬼的真正目标可能是你!”
安泽南拿出模型图来看,果然出事的房间都出没在左近。他一掌拍在大腿上,叹道:“我明白哩,摄魂鬼杀其它人是为了积累能够行动的能量,而最终的目标却是我。若背后有人操纵这只摄魂鬼的话,那几可肯定是魔门的人。”
“所以我想咱们不能在平津港下船,若魔门妖人在船上杀你不死,平津港口保管早已设下埋伏,只要你一下船就会引来袭击。”姬夏末起身,便要去船长室商量下船事宜。
但安泽南却叫住了她。
“且慢,若你去找船长,那潜伏在船上的妖人便会知道事情已经被我们识破,那样要收拾这头摄魂鬼可就难了。我可是答应了那位大人要除此怪,现在不能半途而废。”安泽南眼中智光闪闪,他微笑道:“我想到一个办法,既可收拾恶鬼,又能够把魔门妖人找出来。”
姬夏末略一思索,讶然道:“你该不会是想以身为饵吧?”
“宾果,就是如此。”安泽南说道:“从目前迹象来看,这种摄魂鬼已被人收为鬼奴。鬼奴出动的时候,术者必定得配合某种秘术指挥其行动,而这时必不可免地泄露灵力波动。有心算无心之下,以夏末和黄伯你们的能耐,定能把这妖人找出来。”
“此法倒是可行,要知道操纵摄魂鬼这种厉害的鬼怪,一不小心动辄就会引来反噬之险。所以作法之时,距离越近对鬼怪的控制力也就越强。到时只要我们以此刻为中心点,以地毯式的搜寻之法必可把操纵者找出来。”姬夏末点头说道,算是同意安泽南的方法。
黄伯却有些不同意:“少爷这样以身涉险,未然过于危险。”
安泽南笑道:“现实世界里我不敢说,但在梦里还没几人是我的手脚。昨天我差点就宰了那摄魂鬼,可惜最后被人救走。但现在情况大不相同,只要黄伯你们两人让那妖人分心,我就有信心在梦里杀了那头恶鬼。”
“我还有个问题。”姬夏末又道:“其它都好办,可我们要如何知道你在梦中受袭?”
“这个……”安泽南挠着脑袋,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好了。”
淡漠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黑衣无常的身影出现在门边阴影中:“摄魂鬼若出现,决逃不过我的感知,到时由我通知两位既可。”
姬夏末和黄伯还是初见无常,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倒是安泽南毫不为意,拍掌道:“有大人帮忙,那就好办多了。晚上依计行事!”
其它两人受安泽南的信心感染,也一脸兴奋之色。黑衣无常的眼睛无悲无喜从这几人身上划过,在黄伯脸上时微微驻留,眼神略有变化。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似来时般,他悄悄地隐没在阴影中又消失不见。
第六卷 开往黄泉的地铁 第七章 溪边夜话
一道弯延的溪水漫过石隙,自水中露出的石头被水流长年冲刷之下变得晶莹圆润,在月光下反映着淡淡银华。
金朴熙一身白衣坐在溪边的巨石上,这韩国女脱去鞋子露出洁白的赤足。她把修长的双腿浸在溪水中轻轻摇晃,神情写意。
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金朴熙却不回头。这处是补天派的秘密庄园,并不怕被敌人摸上门,所以金朴熙连眼睛也不朝后看一眼,依旧享受着清凉溪水在脚边流过的动人感觉。
“师妹,天色已晚,为何还不入睡,难道在想你那小情人不成?”
有男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金朴熙听得是二师兄白羽的声音,脸上不屑之色一闪而逝。她依旧坐着,就这么懒洋洋说道:“我是否心中藏不住事,否则怎教白羽师兄如此轻易就看了出来。”
白羽今年二十五岁,手脚修长,相貌英俊,却稍嫌有几分胭脂气。
他追求这小师妹已久,却苦得不到其芳心。若换了其它女人,白羽自可用强,可惜其师萧厉极为宠爱这女徒弟,加之金朴熙一身修为远在他之上。
特别是最近夏尔广场袭击当今白道才俊安泽南,一出手便是补天绝艺十方俱灭,其评价之高在六道中已经隐约在萧厉之上。要知道萧厉也是最近才悟出十方俱灭,然而金朴熙以双十芳龄却有如此成果,当真非同小可。
然而安泽南被她打了一掌却伤而不死,最近从种种迹象来看,其人更是连功力也未曾减退。
于是引来了六道中人种种非议,加上前两天金朴熙明目张胆在准南市机场外与安泽南接触,其间言语中大胆示爱让人无不怀疑那天金朴熙打其一掌有手下留情之嫌。
尽管身为魔门第一人,魔主司离对此事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可补天派因此在六道中声望急跌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白羽见金朴熙毫不避嫌的大胆承认,心下顿感不是味道,酸溜溜地说道:“朴熙你别忘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把处子无真交给师兄罢了。”
白羽嫉火攻心,浑忘了自己和这小师妹之间的差距,邪笑着就要搂上佳人的肩头。
他方走前一步,顿感天旋地转,到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跌入溪中。白羽怒极站起,却撞上金朴熙冰冷至全无感情的双眼。
“不自量力,若非看在同门的份上,刚才就不是叫你跌一交这么简单了。”金朴熙冷哼道。
白羽一腔怒火顿时被她看得烟消云散,他自问捱不过一记十方俱灭,只得灰头灰脸地走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庄园中,白羽却被人忽然搂着了肩膀。他先是一惊,然后看清来人,低叫了声:“师伯。”
罗艺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羽,低声道:“朴熙那小妮子确实不错,但你这样子想要得到她却比登天还难。若你肯听师伯的,终有一天保管那小妮子乖乖臣服于你的跨下。”
白羽一喜,答道:“只要能得到那丫头,白羽什么都听师伯的。”
罗艺大笑,连道三声“好”。
溪边,金朴熙轻轻一叹。水面中映出安泽南的脸孔,却又被她轻轻搅散,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难道我假戏真作,真个爱上那个人了么?”
“真亦假来假亦真,朴熙又何必挂怀是真是假。”
忽然身边有声音响起,金朴熙连忙立起,撒娇道:“萧师,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了。”
萧厉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事比偷听朴熙说话更有趣的吗,朴熙可不能剥夺为师这个乐趣。”
金朴熙心中涌起暖意,萧厉虽是严师,但平日里待她却是慈父。魔门中人无不讲究损人利已,金朴熙自幼姿色出众,若非有萧厉在,恐怕现在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萧师,是朴熙不才,致让本门声誉大跌……”金朴熙歉声道,若非自己“失手”,也不会让补天派现在大有被投散置闲之感。
“得得失失,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朴熙不必介怀。”萧厉话音忽然转冷:“想我补天派位居六道三甲内,谁不眼红想取而代之。现在稍有错着便落井下石,却不知真金不怕火练。也罢,现在就让那些跳梁小丑先玩玩,到时再看究竟谁的手段更高明些。”
金朴熙冷哼道:“他们当安泽南是随便捏的软柿子,一个个抢着出手立功。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欺负,当时吃萧师一掌,十个安泽南也完蛋了。”
萧厉忽然笑得喘不过气,指着金朴熙笑骂道:“小丫头现在学会胳膊往外拐,竟然绕着弯子笑师父无能,暗赞自己情人了得,实在该打。”
金朴熙立时脸现红晕,跺脚道:“我哪有,萧师你就尽拿朴熙取乐。”
片刻,萧厉笑罢,正色道:“朴熙答我,安泽南是否如传言般伤势已愈,功力未损?”
破天荒的,金朴熙竟然在这个问题上感到犹豫,最后才低叹道:“他虽只伤不死,但气海已经被朴熙一掌击破,现在功力全失。”
萧厉昂首,看着天上明月淡淡说道:“若这小子功力不损,我必鼓励朴熙大胆追求真爱。圣门六道算得什么,门户之见又算得什么,这些东西加起来通通不如萧某人一句话。只要我同意,即使司离也别想阻止。可现在,我不得不劝劝朴熙,一切等司离出手后再说……”
金朴熙自然知道萧厉的意思,如今司离亲下格杀令。务必在安泽南去龙渊的途中把这潜力无限的年青高手毁掉。若六道中其它人出手无果,司离便会亲自出手,如果安泽南功力还在那尚有一线生机,现在却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所以萧厉不希望金朴熙把感情浪费在将死之人的身上,才有“一切等司离出手后再说”之语。
萧厉拍拍爱徒的肩膀,说:“人生的道路充满坎坷,等你到了师父这年纪,朴熙你就会明白人生是如何的寂寞,又是怎样地让人黯然销魂。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繁华的背后,只余空寂与黑暗。为师曾错失一次得到真爱的机会,致使自己落入无尽悔恨的漩涡直到现在。所以为师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真是天意弄人。”
金朴熙默立无语,萧厉又问:“司离那人如何?”
“深不可测。”金朴熙想了片刻,慎重答道。
萧厉开怀大笑,抚掌道:“好一句深不可测,司离啊司离,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想见你,却又怕见到你。人生寂寞,对手难求,只希望你我可以相见的那天早日来到才好。”
说罢,萧厉身形横移,点在溪中一块大石上再飘往对岸,最后没入林间不见。
金朴熙娇躯连颤,忽然她感受到萧厉心中的苦痛和无奈。也不知道自己这师父当年遭遇的是哪般令人黯然销魂的爱情,致使萧厉至今无法忘怀,甚至生无可恋。
萧厉修为虽高,却和司离仍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金朴熙知道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可他仍然那么渴望和司离这魔门第一人一战。那是萧厉希望以最轰烈的方式结束这段苦痛的人生,然而在这个时候却非是他挑战司离的时机,为了魔门大业着想,他只能苦忍与司离见面的冲动,此为萧厉的无奈。
就如同他刚才对金朴熙所说,天意弄人。
金朴熙赤足立于石上,抬头望月,低声轻问:“安泽南,现在你在哪里?”
月下无声,只有溪水轻淌。
天上浮云飘过,遮住月华。银月再现时,大石上已经失去金朴熙的身影……
第六卷 开往黄泉的地铁 第八章 替身秘术(一)
汽车一个颠簸,把安泽南震醒了。他睁开眼睛,窗外黄沙的反光刺痛了双眼。安泽南微微眯起双眼,视线从褐色的山岩和碧蓝的天空收回,落到这辆只有他和司机的巴士上。
巴士里正放着美国的乡间音乐,听得人眼皮发重,直想睡觉。
忽然,窗外风景一改。从碧空黄岩变成了熔岩滚动的火山地狱。
从车窗往外看去,一根根石柱参天而起。而石柱之下则是滚烫的,火热的熔浆,不断喷起的赤焰散发着灼热的高温。
巴士停留在一根石柱上,不断左摇右摆,似乎下一刻便会跌下熔浆里。
安泽南依旧坐在座椅上,但司机却站了起来。
司机是个高大的黑人,穿着合身的制服。可当他朝安泽南走来时,却变成头戴黑色礼帽,身穿红绿横条毛衣,右手套着锋利指刃的怪男人。
只是这男人像是被烈火烧过般,一张脸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