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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中再暗时,补天传人已经消失在楼中,杳然无踪。
第四卷 纹我在你身 第一章 美女纹身
唐柯穿好了裤子,推开厕格的门要走出来,却见到洗手台前有个人脱掉了半边上衣正背对着镜子。
那人叫葛正辉,是学校的历史老师,为人正经,是学校出了名的古板老师。唐柯觉得奇怪,葛老师为何对自己的后背如此感兴趣,他朝洗手台前的镜子看去。
镜子中,葛老师的背后青一块紫一块,有颜料和线条构成凌乱的图案,远看如同一付抽象的画。而这背后的画面积甚大,几乎占据了老师整个后背。
纹身?
唐柯心想,这葛老师还挺赶时髦的吗,竟然还去做了纹身。看不出来,这老学究原来也有闷骚的一面。
想到这,唐柯忍不住偷笑,却为葛正辉听到。
“谁?”葛老师神色慌张,像做了什么错事被人当场逮到,一张老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
连忙走了出来,唐柯装作若无其事地洗了把手,又和葛正辉打声招呼。
“唐柯,别老是这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快上课了,别磨磨蹭蹭的。”葛正辉一如继往地训斥道。
唐柯连连应是,又小声问:“葛老师,你那纹身在哪做的,挺抽象的,够潮!”
葛正辉先是一愣:“纹身?什么纹身?”
然后似是想起自己背后的图案,葛老师脸色一变:“别胡说,那不是什么纹身。我最近皮肤有点毛病,那是痱子而已。”
鬼才相信你的话,皮肤病?该不会是一夜风流后的恶疾吧。
唐柯恶意地想。
课堂上。
葛正辉正讲着魏晋的历史,却总是心不在焉。他背后那东西,姑且称之为纹身吧。但这玩意绝对不是他找哪个纹身师傅做出来的,而是在一个星期前自己出现的。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洗完澡无意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它。
那时候,它只有小孩巴掌那么大一块。开始葛正辉也没有注意,以为是不小心撞到后背留下的淤迹。于是自己用药油擦了后便不再理会,可过了几天,那巴掌大的东西却长到几乎占据自己整个背部般巨大的图案。
只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图案和凌乱的线条,就如同出现在画家笔下的抽象画,葛正辉完全看不出门道。
尽管这东西不痛不痒,而这些天来他也没有感到不适,但身为人民教师,葛正辉生怕学生把背后那东西当成了纹身,这可对自己的光辉形象大有影响。所以在这还热得冒油的十月,葛老师坚持穿上了长袖衬衫,哪怕像现在般他热得满头大汗。
“你们说葛老师是不是很奇怪,这天还热着呢,却套着件长袖衫。”
“他一向这么古怪的啦,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说起来,葛老师今年也快三十五了吧,竟然还没有交个女朋友,太不正常了。”
“他那古板的样子,谁受得了他啊。要睡在床上,他还给人家之乎者也,估计是个正常人都得疯掉。”
课堂上,学生们在底下窃窃私语,从葛正辉奇怪的衣着讨论到他的私生活上,其涉及的层面之广,估计得让社会学家感到汗颜。
“我知道葛老师是怎么回事。”
唐柯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并为自己有小道消息而感到得意万分。
在同学的追问下,他把老师背后纹身的事给抖了出来。众人一听,无不哗然。
“唐柯,林则、刘已政……就是你们三个,给我站起来!”
葛正辉拍了拍讲台,满脸怒容。
被点到名的三个男生一脸苦瓜相,后悔刚才动作太大,现在好了,被老师看在眼里,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们讨论得很热烈啊,那么谁来告诉我,关于聂政这个刺客,史记中是如何描述的?”葛正辉抛出一个问题。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做答。唐柯的同桌暗地里给他指了指讲义,唐柯才断断续续道:“聂政者……井里人……和母亲……”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葛正辉气不打一处来:“史记原文记载,聂政者,轵深井里人也。杀人避仇,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什么井里人,你们根本没有用心听讲,给我把今天教的课文抄十遍,明天交给我!”
“啊,又抄课本~~”
顿时,课室里惨呼声一片。
黄昏,残阳如血。
葛正辉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自己租的筒子楼,学校虽然有提供教师宿舍,但像葛正辉这种没权没势,平时又不会巴结上级,再加上教的科目又不热门的三无教师,哪轮到他分一杯羹。
总之这份工作薪水不是很多,却也饿他不死。之前他虽然和别的老师合租过房子,但由于大家性格不合后来闹了矛盾,葛正辉干脆自己租了一套。
尽管只有一房一厅,三十来方的面积,但好歹也是自己的窝。
回到家里,葛正辉给自己倒了杯开水,然后整个人陷进了大厅里唯一的沙发里。他合上眼睛,身后那莫名其妙的东西最近几天带给他太多的压力。
这几天,他几乎用遍了知道的所有皮肤药,却无从阻止那纹身的扩散。
他也到医院检查过,检查报告却显示他一切指标正常。这背后的奇怪图案连医院的皮肤科医生也弄不清是什么,更别说把这玩意从他身上清除掉。
脖子突然有些痒痒的,像是被女人的发稍拂过,葛正辉一惊,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手往脖子上摸去……那什么也没有。
他想自己恐怕是太累了,但冲了个冷水澡。从浴室里出来,他习惯性地去看背后的纹身。
葛正辉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打个激灵。
图案变了。
那本来色块模糊、线条凌乱的图案现在却有了轮廓。虽然图案仍然不清晰,但从轮廓上看,却大致可以看得出是个女人。
从镜子里看,就像是个长发女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而图案里,女人的头便轻轻靠在葛正辉的肩上。
那个位置,头发刚好可以拂到他的脖子!
葛正辉为自己这个想法不寒而栗。
他不能再放任这个图案继续霸占着自己的后背,葛正辉拿来了松节水,去年刚租这房子时他亲自给阳台的铁罩上了漆,完事后就是用这东西洗干净沾满铁漆的手。现在还剩下半瓶,葛正辉拿了条毛巾,把这可以稀释化工原料的液体往毛巾上倒,然后双手并用拼命在自己后背擦起来。
半个钟头后,洗手间里传出葛正辉痛苦的叫声,然后他赤着上身颓然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哪怕他把自己的后背擦得出血,却对那个图案分毫不损,反而松节水沾到了背上伤口痛得他乱跳。用冷水冲洗了后背,葛正辉已经被折磨得连一丝力气也没有。胡乱吃了个面包,他一把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熟睡中,葛正辉突然感到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轻轻抚过。
那个纹身?
这个想法让他突然清醒过来,睁开眼,卧室昏暗,窗外街道的灯光照了进来,一切与平常无异。
但葛正辉却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他听到了,就在他的耳边,他听到有女人低低的抽泣。同时,脖子处又传来被毛发拂过后的发痒感觉。
胸前一紧,像是背后那个“女人”正拥抱着他。葛正辉手忙脚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灯往床上看去,不由头皮发炸。
他刚才是侧身而睡,而现在这床上,却出现了两个人印。
他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是谁的?
被注视的感觉浮上心头,那道视线来自自己的身后!葛正辉想也没想,转身回头,身后只有空气,还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他看到自己的背后隆起一片模糊的黑影。黑影中,一双瞳孔默默地注视着镜子中的他。
葛正辉尖叫起来,他使劲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背后。但这一次却不是错觉,就在眼角的余光,一颗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过来。从那颗眼珠里,葛正辉看到自己惊恐万分的脸。
胸口突然传来剧痛,他低头看去,在他的左胸,不知道什么时候延伸出来一只手的图案。而现在,这只手之下的皮肤正缓缓隆起,然后皮肉撕裂的剧痛传来,葛正辉狂乱的叫声中,他的左胸血肉模糊。
而在其皮肤之下,一只手从他的体内伸了出来。那只手仿佛还从他的胸腔里拉扯着什么,随着这只手猛一用力,葛正辉看到它把一颗仍跳个不停的心脏整个扯了出来。
那是……他的心脏!
当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葛正辉突然停止了呼吸。
三天后,历史老师的尸体才被人发现,尔后经过法医尸检,鉴定书上写着“急性心肌梗塞”的字样。
而当葛正辉的尸体被收敛时,他的身体完好无损,除了后背那几乎占据了全身的美女纹身!
第四卷 纹我在你身 第二章 安氏一族
火车开过沃野,鲜黄的花蕊、脆绿的叶,一切在阳光底下显得那么欣欣向荣。
风儿欢快从前方吹来,拂过车窗卷在一边的窗帘,最后打在安泽南的脸上。
安泽南闭上眼睛,享受着风中清新的花香和大地的味道。
思绪如飞,自从上次解决了试图染指灵胎的张冷白后,已经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当时白兰回到自己的躯体后就进入了沉睡,三天后方才苏醒,但却忘记了在废楼中的遭遇。
安泽南也乐得不用解释,只告诉她想要害她的不是沈夜涛,而是另一只灵体。当然,安泽南隐去了沈夜涛为她所做的事情。这对白兰来说反而更好,与其让她知道沈夜涛做出的牺牲,还不如让她什么也不知道的生活下去,不用背负太多的负担。
而在此之后,因为白兰拥有超灵感应的能力,而被龚倩强拉入伍,正式成为特别事务组的成员之一。
至于安泽南自己,虽然雷貘的觉醒及时修补了他受伤的躯体。但这只强大妖魔降临时亦吞噬了安泽南大量的精血,精血这种东西可不同灵力,不是休息一两天就能够补得回来。所以安泽南几乎是休息了大半个月,才让苍白的脸孔有了那么几分血色。
感觉自己的状态恢复得差不多,安泽南向龚倩请了一星期的假。他要回老家一趟,顺便把供奉在祠堂的那本安氏传世之书《黄泉录》带在身上。
他有一种直觉,随着魔门复苏,各种诡异的事件将陆续上演。安泽南虽然熟读过《黄泉录》,但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在以后,恐怕他还需要以《黄泉录》来相互引证以解决某些玄奥难明的问题。
而更重要的是,安泽南想知道《黄泉录》中对他那开始变异的梦境可有类似的记录。
火车在下午两点钟到站,一出火车站,便有古稀老者迎了上来。
安泽南一征,连忙上前。那老人不由分说就把他抱了个坚实,安泽南也激动地回拥,颤声道:“黄伯,您老怎么自己来了。”
“我的小少爷回来了,你要黄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那是不可能的。我看看,少爷几年不见,长高了许多啊。”黄伯用布满老茧的手摸索着安泽南的脸,又哭又笑,激动万分。
安泽南母亲早逝,父亲也于几年前仙去,在这家里,也就剩下这黄伯和自己最亲。
听父亲说,黄伯年轻时曾是独行大盗,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在父亲二十几岁的时候,黄伯在做一桩买卖的时候栽在父亲手里。对于作恶之人,父亲一向秉公处理,每逢逮到贼人通常都是扭送派出所。
但对于黄伯他却格外开恩,原来黄伯也是为了病重的母亲才走上这条邪路。父亲念他事出有因,又加上黄伯出道多年未曾伤人性命,便为父亲留在身边为仆。
黄伯之母亦因为得到父亲的资助而痊愈,最后安享天年。黄伯为报父亲知遇之恩,一生伴随左右,直到父亲仙去。
至于安泽南,由于年少丧母,而其父常年奔走于外,几乎是黄伯一手带大。而且安泽南入门的功夫还是黄伯所授,所以黄伯之于他,如同半师半父。
安泽南之父仙逝后,他便离开了家乡来到淮南市,黄伯本欲跟他前来。但他念黄伯人事已高,便婉言谢拒。这次回家,他只通知了二叔,却不想黄伯得了消息,把二叔派来接他的人给打发走,自己在火车站等了安泽南半天。
一老一少边谈边走出火车站,安氏自唐朝后选择避世。但安家人才辈出,即使偏安于穷乡小镇,几百年经营下来,却也俨然成为当地的名门望族。
只是安家一向遵循老祖宗的遗训,为人处事向来低调,出了这名叫开平的小镇,便鲜有人知道安氏之名。
黄伯虽年近古稀,但长年练气的他,看上去却远比安泽南这年轻人更有精神。老少两人也不搭乘家里派来接送的汽车,就这么漫步在开平镇里。熟悉的街道和房舍勾起安泽南少时的回忆,顿时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