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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露突地大笑,“太好笑了,采灵你看他的动作是不是很像某部黑社会片里头的经典动作?”
真的有点像,我忍不住笑意流露。
罗老板脸红得像关公,都快冒烟了,“你们这俩个臭女人再不闭嘴别怪我不客气!”他用枪向已经包围住张峻山和纳兰白俩人的手下作了个下手的动作。
“我觉得也不应该跟她们客气。”
纳兰白说着,已经和他们开打起来,他和张峻山两人一人飘逸一个刚猛,虽然是一拳一劈一踢的动作,却有一股威猛无俦的气势,一时之间竟与围攻他们的黑衣人战得难解难分。
看来九龙吟和极阳功虽才刚练,但在灵觉和身手的反应及持久方面已经使他们不输于一般的武林人士了。
我和颜露也不约而同地悄悄挣开状若捆在手腕上的绳子,一人踢了抓住我们的大汉身上一脚。颜露比较狠,她踢的是男人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在那男人发出惊天的惨叫时,我的脚也刚好踢到了抓我的人的小腿肚上,一股冰寒的气也随之送了进去。
我顺势把还没有感觉到寒痹刺痛的男子推向愕然的罗老板。那似弱还强的力道顿时把他们撞倒在地滚成一堆。
抓住颜露的男子还在抱着身子在地上痛叫,颜露已经冲进纳兰白他的圈子里,大有女侠之风地大开杀戒了。看她的身手矫键利落,一点都不比以前的纳兰他们差。
“混蛋,你撞我干什么?”罗老板墨镜歪了一边,咧着嘴大骂。
“对不起,老板,啊!我的腿,我的腿不能动了!?”
“真是废物!还不快起来?”
罗老板一把推开还在磨蹭的手下,戴好了眼镜,正想抬起紧抓在手上的枪,被我瞧,不加思索地,我脚一动,旁边堆了一堆的二十五公斤铁桶被我一踹一震全都砸在了没来得及躲开的两人身上,连不远处正交战得热烈的一群人都被滚去的桶波及到。
“唉哟!”
“妈的,又是你这臭娘们儿!”吃了一鼻子灰又被砸了满头包的罗老板,连滚带爬地跑出滚桶区,没想到原本自信满满地引君入瓮之计被搅得一乱,还弄得自己满头蛛丝尘埃,狼狈不堪,瞧出是我动的手脚立即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
我退了两步。
正乱糟糟的时候,门外闯进了一批警察,大喊:“警察!通通不许动!”
我欣喜地回头一看,真的是警察,太好了!刚才听到有人接近,还以为是恶人的同党呢。
“他妈的……”
我听到罗老板的低嚷,反射性地回头刚好瞄到他举着枪指向纳兰白,正要扣动——
第二卷 初次邂逅
第十一章 爱情咏叹调
“你白痴啊,跑去挡什么枪,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吗?!”
纳兰白站在我的病床前面,从医生宣告我没有生命危险而我也醒了以后,他就不停地荼毒我的耳朵。
“我救了你的命耶!”
“我宁愿你不要救!”
他说得斩钉截铁,面红耳赤,我却听得眼眶发酸,我都快死了,临死之前救了他的命有什么不好?怎么看都赚。
“她现在是病人,你要考虑一下她的心情。”
张峻山虽然拦住了纳兰白,不过他对于我和颜露两人不顾危险的事也是非常地不赞成。
“现在不说她们,以后还会不顾自身的安危做出令人担心的事。”纳兰白眼神复杂地凝睇着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我,耙了耙短发说道。其实我觉得他反应有点过度,这几天要不对我非常温柔呵护,要不就叨唠我,反复无常的厉害,不过看在他是关心我的份上,我原谅他。
“对了,那天是你们通知警察去的吗?”我问。
“其实自从第一次出事,我和白就一直在追查幕后的主使人,也有了一些线索,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以身试险,我和白是不应该瞒你,但你也不应该那么做,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不是让我们内疚自责一辈子?!”张峻山不悦地瞪了我一眼,继续道,“接到了苏雨诗的电话后,我和白就通知了警局的朋友,赶到了那间仓库,没想到他们身上会有枪,更没想到连你都会中枪,这是唯一的计算失误。”说到这点他就懊恼。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明明有一身神乎奇迹的武功可是居然笨得以身挡枪实在出人意料。
他哪里知道我这条命是随时都可能消失的,多挡一颗子弹其实也算不了什么,还死得轰轰烈烈呢。
“不就是双方都太为对方着想吗?罗罗嗦嗦的一大堆。”
颜露带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陪同的还有笑容可掬的苏雨诗。“嗨,采灵,我们来看你啦,有没有好点?你实在好勇敢,我们改天再一起去跳舞,这是个死约喔!”
纳兰白睨了大嘴巴的苏雨诗一眼,问我:“要不要吃水果?”
我的伤口在肩膀上,所以吃东西没什么顾忌,我点了点头。他从颜露带的水果篮里捡了颗苹果,一手拿来刀子飞快地削起苹果皮。
“这么体贴啊。”颜露酸酸地瞟了他一眼,“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给我也削一个。”
“我和峻山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纳兰白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眼神似讥诮似凛冽,总之就是“胆敢再说一句就跟你算总帐”的那种意思,吓得颜露吐了吐香舌。
“哇,总裁你削苹果好厉害!”苏雨诗瞪着纳兰白手上削得光滑漂亮的苹果,一脸的羡慕与惊奇,“连皮都是一条没断耶。”
“咦,什么时候练了这手绝活?”颜露挑了挑眉,“那天动手的时候你们俩个身手也异常地好,是不是有偷偷去练?不对,你们应该没有这种时间才对呀。”
纳兰白哂道:“我们的作息你很熟悉吗?”顺手把苹果递给我。
呃?!颜露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在这里正式跟你们说一声,东陵堂的背景很不简单,你们不许再插手,这件事我和少白会解决。”张峻山冷毅铿然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们几个愕然地看着他格外严肃的表情,都有点不知所措。
“不就是跟黑社会有挂钩嘛。”颜露娇哼了一声。
“那个人,他不是被警察抓起来了?”我轻声问,难道事情有变?
“光是持械斗欧杀人未遂定不了他什么罪,走了趟拘留所就会被放出来。”张峻山沉着脸摇了摇头,又申明了一次,“以后遇到他们,你们就好避开。”
“有那么可怕?比洛帮还厉害?”苏雨诗睁大了的眼睛里满是不信的光芒。
“这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你们以为洛帮危险吗?不,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黑社会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湮灭人性的邪恶势力。”
看着张峻山沉稳昂然的模样,再瞧瞧一旁纳兰白的优雅闲适,我忽然省起,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慌乱紧张的时候,更别说害怕了,越来越觉得他们不简单,对于他们的身世来历我甚至一点都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至交好友、伙伴,颜露是他们青梅竹马的女友,与他们关系暖昧……
“看来,我的紧张和担心是多余的——”我喃道,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点放心又有点难过。
“怎么又发呆了?”
纳兰白忽然拍了拍我的脸颊,盯注着我的眼里黑黝黝的,闪着一种极为深邃难喻的光芒,柔声道:“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等下午办了出院手续,回家后再给你好好补补,这些天我看你都脸色苍白——”
我虚弱一笑,低声驳道:“生病的人哪有脸色不苍白的?”
大约是想起我为他们筑功的事情,再加上连日来的遭遇,纳兰白的眉才舒展了些,“嗯,记得你的命是我的,还要替我为芬芳卖命呢,出院后可不许不吃东西。”这半年来我吃东西越来越少,使他和张峻山这两大胃王常常怀疑我是不是晚上在自己屋里偷吃东西才活得下来。
“我看咱们总裁真坠入情网了。”
我听见苏雨诗失神盯着我们喃喃自语,她也知道公司有传言我和他们两人的三角关系,不过一直不太相信,现在纳兰白这样对我,难怪她要起疑了。毕竟纳兰白平时虽对人温和亲切,可是那是一种有距离的礼貌似的亲切,从没见过他如此体贴呵护一个人,尤其是女人。
我尴尬地推了推纳兰白,眼睛不自在地朝颜露她们笑笑,却发现张峻山脸色好像不太自在,反倒是颜露,红唇微勾,明眸放出“果然如此”的谑笑之意。
纳兰白立起身,莫测高深地转睇着屋里的人,须臾才道:“我和峻山出去跟医生说一声办理出院手续,你们三个聊聊。”说完走出房门。
张峻山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苏雨诗探头探脑地看了他们走远才问:“他们俩个怎么怪怪的,采灵,公司里的人不会是说真的吧?”
“什么?”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是说你脚踏两条船,玩弄咱们公司两大黄金单身汉的传言啊。”
胡说什么?!我瞪着她,“怎么会有这种事!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她和颜露一副看稀世宝贝的眼光盯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还异口同声:“你还没谈过恋爱?”
有什么不对吗?“对啊。”我莫名所以地瞅着她们。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男生?偷偷的?”
在得到我的一再摇头后,颜露和苏雨诗两人仰头狂笑。“哈……”
“好可怜,居然还没喜欢过男人——”
“没有喜欢、没有暗恋、没有恋爱,哈……你的人生到底无味到什么程度?!”
哼,我的人生,虽然有九分之九的确是平淡无味,没有喜悦温馨可言,可我后来的经历却是一万个人中也难以遇到的神奇呢,还结识了这么多好人……“没有喜欢过人,没有谈过恋爱有什么好笑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老实地说。
“我不相信,那就没有男生喜欢你、追你?”苏雨诗歇了歇气笑着问道。
“喜欢我?不,讨厌我的倒有一大堆。”
“可怜的采灵,你的心灵一定受到了伤害。”颜露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你放心,我来教你,一定让你成为继我之后的恋爱高手,所有的男人只要你想,无不手到擒来。”
“对呀,我也来帮忙,我有好多言情小说可以借你看。”
“我的肩好痛!”我咬着牙扯开颜露的手,“如果你们是恋爱高手怎么都还没结婚?”
“哎,对不起。”颜露一脸无辜地笑,随即又反对道:“谁说恋爱高手必须结婚的?”
“对呀,情圣都是游戏花丛的。”苏雨诗赞同地应着。
“那有什么用?”
她们面面相觑,不太了解我的意思,于是我又继续说:“不结婚,会谈恋爱干什么用,游戏花丛?不累吗?”
“天哪,”她们拍额大叹,“你是哪个时代跑出来的?”一副我是异星人的模样。
“告诉你,恋爱不为别的,只为了那种甜蜜的心情,又酸又甜,又幸福又期待又烦恼……女人只要一恋爱,就会变得更漂亮,更有自信,更有冲劲——”
苏雨诗刚开始还不断地点着头表示赞同,后还也跟我一样迷糊了,看来这颜露人生最大的动力、一切的动力都来自于恋爱,走火入魔了。
“我倒是觉得谈了恋爱以后人会成长不少。”苏雨诗抿嘴笑道。
接下来,她们列举了种种关于人生和爱情的关系,述说种种恋爱的好处,鼓励我一定要谈一个恋爱先,否则人生就是一片空白,就是暗淡无光!末了,苏雨诗还偷偷跟我说,纳兰白和张峻山都是万里挑一的白马王子,叫我要好好把握,利用近水楼台的优势“钓”一个先,不过切记,不可脚踏两条船……
我静静地听着,就算是现在,耳边还犹有回音的感觉,只可惜,命运没让我有这个机会,我现在也幸庆没有这个机会,也不想去争取什么机会,不必要在临死之前还害别人伤心吧……
恋爱,有想过吧。
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细细地想着、回味着,记得有一次,自己半是愤怒半是委屈地对奶奶说:“奶奶,以后我结了婚生了宝宝,一定对她很好很好,一样的好,不管有多少个!”那时候理所当然的以推翻自己的家庭生活为理想,对于爸爸妈妈的偏心很是难过,为了什么呢?是为了班上组织旅游不让去,还是为了家长会的参加?
温馨的家庭、知心的好友、关爱的亲人……这些是我最大的梦想,是我藏得最深的梦,为此,我离家,离开不适合我的地方,独自前往这世间寻找。
那时候是想过的,觉得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就是最好有恋爱,最好的感情归宿。
后来也想过的,在脑海中浮现张大哥与这身子的前“主人”的感情纠葛,想过感情为什么会如此激烈如此爱恨难分,想象着如果是自己,会怎么样?偷偷地为那种模糊的悸动而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