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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趁此机会,让大同王朝的隐患势力全部浮出水面,彻底清除那些势力,我便可死而无憾了。”
他又说,“妖娆,我想她。”
他的眼睛里,一片死灰的哀寂,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我知道那个女子就在张岚处,很多次,我想找回那个女子,即便会造成九天的加速衰竭又怎样?
在九天一次又一次昏迷的呓语中,我给张岚发了密件,“让宇雪易容到九天身边卧底。”
九天的呓语是,“雪儿,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那时候,他抓着我的手,像个孩子般无助,待他睁开眼睛,便又是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他在宫院里栽种了枣树,一棵一棵,他亲手栽满了乾清宫。
他每天早晨亲手泡制一杯早茶,待凉透,才慢慢啜完。
那个叫宇雪的女子终于来了,她易了容,化名为“小雨”,南指着她,说,“九天,这是新选上的妃子。”
若不是九天身体的剧烈抖动,我不会发现,那个女子便是易容后的宇雪,我知道九天正忍受着武力猛然返回所带来的剧烈冲击,可是,他看着那个女子的眼睛里,瞬间有了生命。
一瞬间,我感觉到他身边早已是风云变幻,沧海桑田,我正担心他不能承受这种冲击,却只听他说,“妃子的封号暂且免了,就在本王的乾清宫,做本王身边的丫鬟吧。”他说的云淡风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睛,看着那个女子,闪着久违的光亮。
他控制的很好,在昏迷前让我陪他去了里屋,重新返回的武力在他的四肢百骸恣意冲击,我不得不用银针为他镇住那股武力。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她为什么回来?”
我以为是返回他身体里的那股武力太过强悍,让他无法忍受,刚想说些什么,他继续道,“难道她没有得到平静的生活么?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她是不是受了苦?”
原来,他所想的,只是她!
他说,“她好像还是不快乐,她为什么还是不快乐?”
我说,“皇上,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吗?她回来了,你会加速的衰竭。”
他说,“大同王朝就要完全稳定了,她又回到了我身边,我只是太幸福。”
我说,“所以,皇上没有封她做妃子,只是为了让她时时陪在身边?”
他说,“她爱的不是我,我怎好强行娶她?我不能坏了她的名分。做丫鬟,我死后,她还是一个清白的女子。”
我说,“你没想过,她为什么会回来?”
他说,“她想做什么,我都依她就是了。”
她回来了,他却一日一日迅速憔悴下去,我的冬虫夏草几乎不再起作用,可是,他的眼睛里,有着五彩的光。
他说,“妖娆,她是和宇枫一块儿回来的,宇枫就在段奕将军府,她、她是为复仇而来。”
我不语,知道他定然想好了如何应对。
他说,“本是我欠她太多,这一次,我会弥补。”
他说所有话的时候,眼睛注视着的,只是她的身影。
他撤出了乾清宫的所有宫人,我懂得他,所以,我将每日的汤药压缩为三日一次,每次盯他喝完便匆匆告退,只想,他能多一刻拥有她。
她很抵触我的药,我在她薄怒的眼睛里读得到,那惊世的容颜在一天天复活,在她身上,我无法看到复仇的影子,我一次次出现幻觉,她不恨九天,她爱着九天。
九天说,“妖娆,我开始迷糊了,她好像不是复仇而来,她、她像是关心我的,妖娆,这是我的幻觉吗?”
当她故意打翻了我端给九天的汤药,这种幻觉终于得到证实,是真的,她不是复仇而来,她关心着九天。她对我说,“我、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害九天。”
看着她美丽的眼睛里的慌乱,我只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滑稽,我甚至不知道那句话是如何在自己口里说出的,我说,“你终于爱上他了么?”
她说,“我我知道他现在爱的人是你。我请求你,不要这样对他吧。”
她的声音很软,脸上有种虔诚的光芒,虽是在请求,却自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她的眼角眉梢,再现倾国的容颜,举手投足间,又是惊世的风华。
这样的女子,真的有魅力让九天赔上生命去护佑!
157。番外…妖娆(三)
那场对话和那个誓言又清晰起来——
九天说,“唯有化解宇枫心里的恨意,才能让他安心陪伴雪儿过平静的日子。”
我问,“如何化解?”
九天说,“宇枫要的,是我的命和我开创的大同皇朝。”
我问,“皇上、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和整个大同皇朝去换一人幸福吗?”
九天说,“是雪儿给了我新生,我的命,本是她的,大同皇朝攸关天下苍生,自然不能倾覆,却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我死在宇枫剑下,大同皇朝改元换号。”
我颤抖着声音叫他,“皇上”
他说,“你将这封密件交给段奕,让他安排一次狩猎,我已在那儿选好了自己的墓地。”
我问,“皇上膝下无子,谁人可承王位?”
他说,“南。”
我问,“皇上,南在将她选为新妃时,是不是,你们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
他说,“没有,这是我刚决定的事情,南和段奕并不知情,若他们知道,她便是宇雪,断然不会将她送到我的身边。”
段奕看到密件,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拿信的手不住的发抖,战场厮杀,孤身面对千军万马时,他也不会有如此的慌乱,惊惧和不知所措。
他找来南,将信件交给南,南的脸色渐渐如失血般苍白,信件掉落在地上,南久久不语。
我捡起信件,纵然已经知道了九天的决定,看到信件,我还是止不住的疼痛,信件上,九天说,“吾命不久,决议死于宇枫箭下,以化解其仇恨,吾之葬地,当在狩猎场中央,不可为我收尸,自会有猛虎苍鹰携我去天宇之上,大同皇朝交与南,段奕必极力辅佐,妖娆可自决去留,留,当善待之,去,不可强难。”“关于宇雪公主,尔等务必,务必护得她周全,让她一生安好,平静快乐,我,我便死也瞑目了。”
“我们必须阻止皇上。”段奕红着眼睛道。
“若能阻止得了,他便不是九天了。”南喃喃道,“这个死法,恰是最适合他的啊。”
“南王爷,你说什么?”段奕有些愤怒,声音也大起来,“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九天送死?”
南不语,我看到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狩猎的前一晚,九天召集了我,南,段奕,我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却只听他说,“事过之后,你们不可让雪儿知道一个字,我要你们发誓。”
他已经很虚弱,这些字自他口中说出,却是字字千钧,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巨大力量。
我与南,段奕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快!”九天有些急怒道,嘴角已经有了一丝鲜血。
“若雪姑娘知道一个字,我当不得好死。”南率先发誓。
“这不够,南。”九天平静的看着我们,眼睛里有决绝的色彩,他缓慢开口,“若雪儿知道一个字,你们当生生世世不得所爱,孤老终生!”
我竟然无法抗拒他的眼神,无法抗拒他缓慢平静的话语,我跪下来,说,“妖娆对天发誓,若让雪姑娘知道一个字,我当生生世世不得所爱,孤老终生!”
南和段奕将军也先后发了誓。
九天挥挥手,说,“九天对不起你们!不要恨我!”
那一晚,我悄悄守在了九天的寝宫外,夜半人静时,我看到他抱着熟睡的宇雪,他只是那么盯着她的睡颜,他的泪落在了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很轻,他说,“雪儿,你一定要幸福!”
他死在了狩猎场中央,被人用箭射穿了胸口,当宫人哭着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却不自觉的笑了,所有的一切,快乐的,痛苦的,好像都消失了。。。
我明白了九天眼里的哀寂和荒凉。。
宇雪昏迷了,看着她倾城的颜色,我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送她到九天身边!
所以,待她清醒时,我告诉了她那个九天让我发誓保守的秘密。
那个誓言对我毫无意义,那种报应也对我毫无意义,遇到九天这样的男子,我早已注定了孤独终生,此生如此,又何惧生生世世?
父王曾言,我命里多桃花,此生,我真正的桃花,却是只能在别人怀里灿烂!
我将一切都告诉了她,想不到,她像是听着旁人的故事,平静如常。
九天如此待她,她竟能无动于衷?她怎么可以那么平静的说完“妖娆,谢谢你!”就离开呢?“宇雪,你知道吗?只有一件事,我觉得满足,那就是,九天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而你,却不是。”我脱口而出,心里却是死寂一片。
段奕说,“索释已经被捕,还未行刑,如何处置,但凭妖娆姑娘。”
我摇摇头,“该怎样就怎样。”
段奕又说,“可是,他想见妖娆姑娘一面。”
我微微苦笑,“不必,你告诉他,妖娆已死。”
段奕犹豫道,“妖娆姑娘不必如此,皇上生前有令,若妖娆姑娘愿意,我、我可以放索释离开,妖娆姑娘可以和他”
我打断段奕,“我的夫君,是九天!段将军不要忘记。”
段奕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我走出皇宫,走向狩猎场。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和尚蹲在猎场中央,一动不动,待走近,发现这个和尚便是上次见过的那个,清秀如书生,就是他,告诉我武力反噬将如何对九天造成伤害。
他凝神看着被埋在雪里的两人。
那两人,是九天和宇雪。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释然了,洁白的雪地里,九天和宇雪不像是死了,而像是睡着了,做着甜美的梦。
我抚摸过九天英俊的面庞,那么绝世的风采,依然清晰。
宇雪的唇边含笑,倾国的惊世风采毫无保留的显示在眼角眉梢,她只穿着一件素白的衣裙,早已与雪融为一体,胸口的短剑下染着朵朵血红的梅花。
和尚看着宇雪,说,“这样的女子,也只得这样的君王才配得上。”
我问,“大师认识这个女子?”
他摇摇头,“前生的梦里有这么个女子。”
我说,“大师可是因为这个女子才出家为僧?”
他沉默不语。
良久,他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菩提本无根,明镜本无台。”
我说,“大师既知,为何久伫此女面前不舍离去?”
他又是沉默。
我说,“大师可否为我剃度?我愿随大师四处云游。”
他说,“我尚救不得我自己,如何救得姑娘?”
我到了一处很小的尼姑庵,我的法号是阿九,诵经时,偶尔听到一个名为“杜文”的僧人写的经文,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与我有过两面之缘的云游和尚,世人都说,他写的经文能普渡苦难,在我读来,却只是一片寂寞如雪得哀凉。
暮鼓晨钟中,师傅会用“尘归尘,土归土”的佛语劝解世人。
158。番外…南(本书完结)
我生来便被父王立为南藩国的储君,人言,因为父王爱我的母亲,人又言,母亲是一个有着倾城之容的绝色女子。
我从未见过母亲,她在我一周岁时自杀殉国,保得南藩国没有生灵涂炭,母亲名为凤凰,她留给了我一块儿有着“凤凰图腾”图案的墨色玉佩和一张字条,她让我为“凤凰图腾”寻求一个好的女子,终生爱这个女子。
我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遗命,南藩国人却口口相传,母亲是南藩国的真凤凰,是南藩国的救星,她的遗命,必须遵守,南藩才得国泰民安。
可是,直到我二十岁,为王十年,我都没有遇到那样的女子,南藩国与天宇国的战争却一次次剧烈,南藩国无人能抵抗平夷王的进攻,我担忧南藩国会毁在我的手里,整日寝食难安,竟一病不起,所以,我遇到了他——九天——他为我诊脉,说,“我王是忧虑南藩与天宇的战事,本无大碍,臣请我往给我贰佰士兵,我定能驱敌三百里。”
真是一个狂妄之徒,我心里想,可是,他说的那么坚定自信,我无法拒绝。
我给了他贰佰兵士,一夜之间,他果然将平夷王军队驱逐出南藩三百里,解了我南藩的燃眉之急。
我说,“只要本王能办到,任何请求都答应你。”
他跪在地上,说,他只想‘天下大同’,当时,他还身着战场的铁铠白袍,全身透着一股坚定的信念。
我看向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是天生王者的霸气和笃定,那一刻,我彻底被他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