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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碧雪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想早日逃出邪教的势力范围回到京城,拿出碧雪剑耀武扬威一番。
天色一黑,两人开始觉得周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
两人愈走愈觉身后有股寒意愈来愈凛冽。
“怪了,现今又非冬夜,怎么天气突然变得这么冷?”
另一人转头回应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奇……”
但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像是被什么极惊骇的景象吓住了似的,双眼暴睁,嘴巴大张,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
那人不解地朝着同伴的视线看去,也同样吓得大惊失色。
只见一个身着雪衣的长发女子,眼瞳和秀发皆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银光。
她的眼中射出一道冷若寒冰的目光,怒视着他们二人,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强烈寒意与杀气。
“鬼……鬼……鬼啊!”
两人一看,立刻吓得拔腿就跑。
雪衣女子竟像是根轻飘飘的羽毛似的,轻盈地飘到了他们面前,冷冷地说道;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都该死。”
那两人一见到她幽灵鬼魅似的苍白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立刻吓得肝胆俱裂。
“啊——”
茫凉的树林里,凄清的月色下,蓦然响起一阵声嘶力竭的哀号,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解决了那两名忘恩负义的宵小,晨曦回到洞中,只见空旷的洞内横卧着重伤昏迷的独孤寒。
“他们竟将你伤成这样。”
她悲伤地伸出纤手轻抚他苍白俊俏的容颜。
“可惜在我完全修成人身之前,无法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地陪在你的身边守护你,否则我又怎么可能任由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此恩将仇报。”
她轻抚过他的脸庞,发觉他只剩下极微弱的呼吸,焦急地诊视他的脉象,只是更加确定他已命在旦夕。
唯今之计,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牺牲掉她的百年修行,将修炼百年的灵气,经由他全身的孔窍渡入他体内。
让她的百年灵气,护住他已被强烈震伤的五脏六腑,这样他才有活命的希望。
可是她修行近千年,好不容易才快修成了人身,一旦自舍百年的修行,若想修成人身,便更加的遥不可期。
但现在为了救她最重要的主人,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救独孤寒一命,要她牺牲百年修行又算得了什么?
在遇到他以前,她一直都在漫长的孤寂与等待中度过。直到独孤寒成为她的主人,她才真正有了生命,灵魂不再孤独。
独孤寒不但万般地爱护她、照料她,还时时与她分享许多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他会吹箫给她听,也会将满腔的心事向她诉说。
如今她的元灵能脱离碧雪剑,也是因他的一滴纯阳之血,才给了她可贵的自由与半修成的人身。
她的一切都是独孤寒所给与的,没有了他,她的生命也不再有意义。
为了抢救一息尚存的独孤寒,晨曦柔荑一挥,立刻褪尽了身上的云纱雪衣,她轻飘飘地来到了独孤寒的身边,纤纤素手迅速地褪尽他身上的衣物。然后轻伏在他健硕的男性躯体之上,四肢与他紧紧相贴,重重交叠。
嫣红的菱瓣轻轻吻上他优美的薄唇,不带一丝杂念地开始将她的百年灵气,源源不绝地自全身的孔窍,灌入了独孤寒的体内。
一对赤裸交缠的男女,在黯淡微弱的月光下,把对方紧紧地牵入了自己的生命当中。纵使人“剑”殊途,他们之间紧密相系的命运却再也无法抗拒。
翌日,朦胧的晨间曙光穿透云端,照耀人间。
自深沉的疲惫中觉醒的独孤寒,睁开沉重的双眼,却见晨曦靠在他怀里,那安详的睡姿令人不忍吵醒她未完的美梦。
但是……
当他发觉此刻相拥而眠的两人竟都未着寸缕、赤身以对时,那一刹那的震惊,简直令他不知所措。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晨曦怎么会……
“唔……”
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的晨曦翻了个身,她浓浓的黛眉微皱,隐约显示出她此刻有些身体不适。
独孤寒伸出手想轻声唤醒她,却在触及她冰肌玉肤的那一瞬间,感觉到她窈窕的娇躯似乎变成诡异的半透明状态。
但一眨眼间,一切又恢复如常。
在他怀中如同软玉一般略显冰凉的胴体,仍旧实实在在地横卧在他的臂弯之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晨曦仿佛在一刹那间变得透明,好像是……好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寒冰一般。
“你醒了?”
一声慵懒诱人的语调,突然自晨曦的口中逸出。
他低头,见晨曦那媚态撩人的慵懒神情,原本激荡的情海狂涛更加汹涌澎湃、难以压抑,他凝视她的眼神更形灼热。
但碍于男女之间的礼教,独孤寒仍理智地迅速起身着衣。
“晨曦姑娘,昨夜寒某究竟……”
他忐忑不安地想问出,今晨为何他一觉醒来竟会和她坦胸露体地相拥而眠,究竟他是否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晨曦一派天真地站了起来,毫不避讳她一丝不挂的诱人玉体正赤裸裸地呈现在另一名男子面前。
“你不记得了吗?昨夜你被两名忘恩负义的小人打成重伤,若非我及时赶回相救,只怕你早已……”
独孤寒君子地穿戴整齐后方才转身,一见晨曦,俊脸立刻通红地又转回身去,以颤抖的语气说道:
“晨曦姑娘,清晨风凉,请快些穿妥衣服,以免受寒。”
“我不怕冷啊!这样反而很舒服呢!”
“男女有别,请姑娘还是立刻将衣服穿上吧。”
初修成人身未久,又未尝和独孤寒以外之人接近,故晨曦尚不解男女之别,只是天真地想,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她照做就是了。
穿好了衣服之后,晨曦得意洋洋地说:
“不过你放心,那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了。从今以后我绝不许任何人再来伤害你。”
独孤寒闻言疑惑地问:
“昨天天一亮你就不告而别了,而趁我疗伤之际从背后偷袭我,夺走碧雪剑的那两人是在你离开以后,怎么你竟会知道那两人伤我夺剑之事?”
晨曦一听,大吃一惊地暗道:
“也对!还有一事也另有蹊跷,平常自己只能在黑夜现形,一旦天明便须回到剑中修炼化成人身时所耗掉的灵气,为何今日天明我仍以人形出现在主人面前,不像往常须回碧雪剑中补充耗损的灵气?难道说,昨夜我与主人身躯交贴,将百年灵气渡人他体内时,无意中也吸入了他身上的纯阳之气,所以才……”
见她若有所思,却不回应,独孤寒轻道:
“晨曦姑娘,你在想些什么?”
“嗄?没什么!其实是因我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才又回头来找你,没想到却见你被人打成重伤,而碧雪剑也消失无踪。我救了你,又一路追踪那两名盗剑者,这才替你夺回了碧雪剑。”
独孤寒看着失而复得的碧雪剑,开心地将剑揽在胸前,笑着对晨曦道:
“晨曦姑娘,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这不算……什么……”
她清澈的眼眸漾着欣慰的光彩,但昨夜消耗过多灵气的身躯,似有些支持不住地微往后仰。
“晨曦姑娘,你没事吧?”
他立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看她明眸半合、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十分担忧。
看着他那比往常更温柔多情的眼神,晨曦那澄澈如冰、清冷若水的双瞳一触及他清灿晶亮的目光,竟感到一阵莫名的脸红心跳。
好奇怪的感觉!
她修行了近千年,从来就没有碰到这种奇妙的情绪波动。
望着他有些憔悴的俊颜,她忍不住说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见她语气虽冷,却十分温柔地关心着他,独孤寒俊美的脸上漾开了足以暖化冰雪、灿如朝阳的微笑。
“虽然我暂时能保住你一命,但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近期莫说碰上天女宫那群武功奇高的妖妇,就连碰上几个为了夺剑而来的小喽啰,奇…'书'…网只怕你也难以应付。唉……可惜我却没有办法运功助你早日恢复功力。”
“不要紧,我可以自己疗伤,慢慢恢复散乱的真气。先前我听闻他们提起被玉罗刹追杀一事,再加上目前这座森林应该也还在邪教的势力范围之内,你还是避免过度损耗真元,免得到时遇上强敌无法自保。”
晨曦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怒道: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遇到任何事永远优先替别人着想,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死活!像你这种人能活到现在,根本是个奇迹!”
他俊逸的脸上依旧是一贯温柔和熙如春日微风的笑容。
“感谢晨曦姑娘的关爱,在下只是不愿意拖累晨曦姑娘罢了。”
那温柔的笑颜,让晨曦实在无法再对他发怒。
“我虽然没有办法运功帮你疗伤,但我却有别的办法可以慢慢治好你身上的伤。我知道这密林里有几味草药对你的伤势很有帮助,咱们不妨一路采药疗伤,一路隐姓埋名地离开此地。”
独孤寒以前常带着碧雪剑前往山间采药,因此晨曦早已熟记所有能有效治疗内伤、活血益气的药草。
“此计甚好,在下早已厌倦这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争权夺利,更不希望碧雪剑落入野心分子之手,成为杀人的凶器。”
“为了避免行踪泄露,咱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还是快点上路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为免节外生枝,两人迅速地上路,独孤寒还故意饶了一大圈的路,以避人耳目。
待走远了,再慢慢走向笑尘居的方向。
这一路上,他始终记挂着那夜两人之间那股莫名的暧昧。
“晨曦姑娘,不知当时在下是如何获救?为何一觉醒来,竟会……”
他不明白,依他当时伤重难治的程度,他早有可能气绝身亡了,为何他却能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而且为何醒后身体的状况除了暂时无法动武之外,还远比一般深受重创之人要舒畅多了?
“其实,那晚我是利用全身的孔窍,将一股修炼多年的真气灌入你的体内,护住你受创的五脏六腑,所以你才能复原得如此迅速。而且我为了不让真气流失,所以才会褪尽你身上的衣服。”
虽然独孤寒还是不明白,究竟她输入他体内的是何种精妙的真气,竟如同大罗仙丹一般,奇迹地令他起死回生?
但见晨曦那为难的模样,或许真有说不出的苦衷,也就不再问下去。
况且再怎么说,自己既在无意中看到她冰清玉洁的身子,便该对她负责才是。
“晨曦姑娘,不知你是否愿意……”
“你看前面人来人往的,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晨曦兴奋地指着前方熙来攘往的热闹小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似的。
这番热闹的景象,对于从未在日间化作人形,能自由地探访人间的晨曦,自是无比的新奇。
“既然来到镇上,那咱们今晚就可以找个清静的雅房好好休息,顺便叫些好菜慰劳多日来辛勤赶路的五脏庙。”
独孤寒见晨曦喜好新奇的事物,便陪她在热闹的街道上逛了好一会儿,直到日落,才找间客栈休息。
“请问两位客官要点些什么?”
晨曦好奇地打量了店里好一会儿,看了别人点菜,便依样说道:
“你们店里有什么好吃的便端上来吧!”
“是!请两位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店小二看这对璧人衣着飘逸华美、态度豪气大方,心想定是贵客,便招呼得更加殷勤。
两人惬意地吃着美食、喝着醇酒,直到客栈内的宾客散尽,仍未尽兴。正想叫壶酒来秉烛夜谈,店小二已快一步地送来两壶陈年美酒,道:
“这是敝店特地为客倌所准备的,请两位笑纳。”
“多谢小二哥。”
“哪里!这是应该的,那小的这就退下了。”
独孤寒替晨曦和自己斟了两杯酒,举杯敬道:
“在下先敬晨曦姑娘一杯,谢姑娘多次相救之恩。”
晨曦好奇地端起酒杯,凑进唇边嗅了一嗅醇酒所散发出来略为呛人的酒香,浅尝几口之后,一阵昏眩之感冲上了她的脑际。
她惊讶地站起,却力不从心地向后方的窗边靠去,撞开了紧闭的窗扉。
“小心!”
独孤寒怕她自窗户跌了下去,立刻趋前相扶。
晨曦心中暗道:
“怎么会这样?以前我就算在夜间以人形离开剑鞘活动;也从未有过如此力不从心的无助感,怎么现在却……”
迷蒙的视线不自觉地望向窗外,见到夜空高挂的银色圆月,她心中一震,思忖:
“难道是因为失去了百年灵气,已无法抵抗阴气最盛的月圆之夜,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地柔弱无助?”
独孤寒担忧地将晨曦搂在怀中,焦急地问:
“晨曦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耗损真气过多,以致身子不适?”
“哈哈哈!想不到这位美如天仙的姑娘,身子竟如此不济。一般人就算喝了我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