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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种田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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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有先帝的传位遗诏,也没有传国玺印,如此鲁莽登基,恐怕不足以服人心。”一位老者坐在侧边的太师椅中,佝偻着腰背,满脸褶子,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闪动着光。
  “彭王拒不臣服,已经在容城自立为王了。”另一边的椅子上,一个腮帮子突出的壮年男子接着说道。
  “我这位皇叔,还是这么心急呐,”诚王听了这话,一笑而过,站起来对身边的这两人说道,“南方的事情暂先撤出,由他们二人去斗。两位先生此行辛苦了,我已命人备好了毡包,明日我们再详议。”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直都还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突如其来的洪灾为他添了一些麻烦,果然是上苍要磨练他么。为此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只能先把老师从南方调回来了。
  何况已经过了一年,他们父女二人,也是时候相认了。
  晚间,当苏然听说自己的父亲还没死的消息时,先是震惊,继而欣喜,最后恐惧。
  苏济铭可是最了解他女儿的一个人,可她对苏然的过去一无所知。凭她的这点道行,在他面前说不上两句话就被打回原形了吧。到时候露馅儿了怎么办?以苏济铭的手段,会让她不得好死吧。
  凌迟?沉塘?火炙?五马分尸?
  躺在床上的苏然越想越害怕,脸色一片乌青,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她无声的哀嚎着,难道真的要装失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苏老爹归来

  苏然拿着诚王妃的嫁妆单子研究了许久,发现其中一处庄子离奎狼营不远,做骡车的话大约一天的功夫就到了。
  她请诚王派人去摸了摸底,一共只有两百多亩地,算是所有陪嫁庄子中的边角料了。以前也是租给佃农种的,但那边地势较低,这次受灾最为严重,几乎成了荒地,佃户都跑了大半。
  苏然这次招了一百号壮劳力,打算近期就把他们送过去。她先派小陈管事去修葺屋舍、采买牲口和农具,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出发当天,苏然把二十石麦种装上了车,细细嘱咐道:“如今形势不大好,你们一路小心,若是遇上抢粮的,还是保命要紧。”
  又交给陈鹏一百两银子,接着说:“添几头水牛和驴子,剩下的钱你看着办吧,别委屈了自己。”
  陈鹏一一应了下来,骑上了骡子,先领着十多个会修屋子、会打家具的长工走了。
  忙完了这件事,苏然就暂时丢开手了。眼下还有另一件更严峻的事情盘桓在她的心头,简直让她如临大敌。
  探子来报,苏济铭已经启程前往俞州了。
  苏然思前想后想破了脑袋,也只想到了一个办法来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这两天,她对着诚王使劲儿撒娇,说自己太思念晴枝了,呆在军营里太无聊,想跟她唠唠嗑。诚王禁不住她磨,只好同意了。
  有了诚王的许可,她就抓紧一切时间,从晴枝那里恶补以前在苏宅的事迹。可是她也不敢问的太露骨,只能在聊天的时候尽量套一些话出来。
  “晴枝,你的家人呢?”
  “我也不记得了,打小我就被人伢子卖了进来。这次大灾,我看到处都有卖儿卖女的人,想来当年我也是这么被卖掉的吧。”说起这个,晴枝并没有特别的情绪,从始至终都很平静,苏然便继续套话。
  “那你跟着我有不少年了吧。”
  “可不是呢,姑娘穿开裆裤的样子我都见过呢。”
  “去去去,没个正经,”苏然佯装锤了她一拳,喝了一口清茶,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那你觉得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倒奇了,姑娘怎么反倒来问我?”晴枝把针线箩里的碎布码成卷儿,用丝线一只只捆好,抬起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接着苏然的问题答道,“老爷,自从没了夫人以后就不大笑了。嗨,这些话也不是我这个做下人的该议论呢。”
  苏然被她这样高的职业素质急得冒汗,什么都不肯说,她还怎么打探消息呐。
  她只好没话找话,随口问了一句:“咦,你见过我娘吗?”
  晴枝停下手里的活儿,奇怪地看着她:“夫人三年前才没的呀,那时候姑娘已经记事了吧。”
  “咳咳咳,”苏然喝了一口水被呛到了,她可不敢再胡乱说话了,没得什么情报都没套出来,还把自己给卖了。
  她只好改变策略,直面出击:“这不我爹快回来了,我得送点礼物表表孝心,就是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呢,你可知道我爹的喜好。”
  “姑娘这话就是玩笑了,我在姑娘屋里当差,哪里知道老爷的喜好?”说罢眨着眼睛盯着苏然望,直把心虚的苏然看得落荒而逃。
  这条路行不通,苏然只好转向攻克诚王。
  这天吃过饭,诚王难得有兴练大字,苏然见他兴致好,就做了一道炸春卷,给他作为饭后小点。诚王挺喜欢吃她弄出来的这些小花样的,他夹起一块热乎的咬了一口,嗯,是他喜欢的鸡蛋豆腐馅儿的。
  “锦鸿,我爹什么时候到呢?”
  “三日后。”
  “啊!这么快?”苏然一惊,拿在手里的春卷还没咬下,却怎么都没了胃口。
  “一路走走停停,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了。”
  “可是,我还没想好送些什么礼物呢,”苏然眼珠子一转,靠近了诚王身边,腆着脸笑道,“殿下帮我想想主意呗。”
  诚王一本正经地想了小一刻钟,才说道:“你是老师的女儿,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苏然强撑着笑脸,暗道:废话,谁要听这个。
  苏然没有气馁,再接再厉地说:“那锦鸿,你管我爹叫老师,我爹都教过你什么呀?”
  “四书五经,兵法策论。”
  “就这些?”这时候他怎么犯了说话节省的毛病,得再多说些才好呐。
  诚王却是理解错了这话的意思,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的学识浅薄,挑了挑眉,背了一段书:“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见苏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不再理她,继续在纸上练字,却写下了“愚者多贵寿,贤者独贱迍”这样的一行字。
  苏然被他突如其来的高贵冷艳的气质震慑住了,只好抱着一盘子春卷躲到角落去吃了。
  苏然上蹿下跳了几天,也没打听出和她心意的消息来。眼看形势实在是迫在眉睫了,她只好歇了心思,专心准备见面的礼物。她本想着做些鞋袜衣服,因为这些是最安全的礼物,万能乖乖牌嘛,但她不知道苏济铭的身量尺寸,只好变为发挥自己的长处——做菜。
  可是她又不知道苏济铭的口味,怕他有什么忌口的食物,所以也不敢准备大荤大腥的菜。
  这两天她就为菜单绞尽脑汁。
  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菌菇素锅,这几样虽然平常,但几乎没有人不爱吃吧。
  她刚写好这几样,又烦躁地把后面三个划去了,西红柿、辣椒和菌菇,都要用到春草园里的出产的蔬菜,苏然还不知道苏济铭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空间的存在呢。
  她揉了揉脑袋,感觉快要被逼疯了。烦躁地揉皱了纸张丢在一边,哀号一声,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这比受刑还难受啊,苏济铭果然厉害,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让她自乱阵脚了。
  即使再盼着时间走的慢些,这一天还是来了。
  一辆马车悄悄地驶进了奎狼营,诚王亲自迎接,苏然站在他的身后,紧张地嘴唇发白。同时迎接的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子,一个驼背的老头,一个大脸盘男子。这两人苏然之前没见过,看样子像是诚王的近身宠臣,但她此时也没有心情了解别人的事情了。
  车轱辘将地上的泥土压出了深深的褶印,进入营里行驶了一丈远便停了下来。
  苏然伸长了脖子张望,交握的双手一片冰凉,一个身影踏出了车门,苏然的呼吸渐渐加快。蔚蓝的天空下,一个俊逸的男子挺直了身子,朝着她微微笑着。
  苏济铭一点也不像四十几岁的人,他的发丝虽有些发白,上嘴唇蓄着一排小胡子。但五官俊秀的很,皮肤也十分紧致,看起来只比诚王大上几岁,完全符合一个帅大叔的标准。苏然感概,男人果然是时间的宠儿啊。
  他下了车后,刚准备掀开袍子给诚王行跪礼,诚王连忙上前两步扶着他的手臂,紧紧握着他的手,显得有些激动。
  苏然之前种种的担忧恐惧,在见到苏济铭的那一刹那便不翼而飞了,只觉得一阵亲切欣喜,她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
  苏济铭也见到了她,也满脸慈爱地望着她,这让苏然的心都变得更加柔软了。就好像被遗弃的孩子突然见到亲人,她的心里冒出一股酸酸的委屈感,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然儿”苏济铭的声音极有磁性,这一声叫唤她虽然第一次听到,却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
  当然,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苏然了,可她依旧是他的女儿。
  苏然跪了下来,给他磕了一个头,泪眼汪汪的说:“父亲,女儿能有今日,全靠父亲的爱护成全。如今女儿重活一回,过去的纷纷扰扰,就随它去吧。从今往后,女儿一定好好孝顺您,陪伴您,照顾您。把您当作女儿一生中,最敬重的人。”
  一只温暖的手掌扶起了她的胳膊,将她托了起来,苏济铭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笑道:“你说的这些话,倒叫为父以为你犯了什么错儿,”他把苏然额前细碎的刘海拨弄顺,从近处打量着她的脸。瞧着一年未见的女儿养的水灵灵的,满意的笑了,“你如今这样很好,之前你吃了不少苦,为父今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父女情深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两人才上前来拜见,他们在苏济铭面前都自称下官,看来是以前的同僚。苏然从他们的零星几句对话中了解到,驼背老者姓李,大腮帮子姓郑。几人寒暄了一阵,就各自回了。
  苏济铭站在原地,指挥着十几个小兵,卸下马车上的行李。从车上搬下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看起来都很重的样子,最小的一只匣子只有一尺长宽,也要两个人才抬得动。
  苏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最初的激动和愉快过后,她又陷入了巨大的压力之中,眼下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早在几天前,她就从诚王的大帐中搬出来,住进了一个单独的毡包。苏济铭来了以后,她自然是要跟父亲生活在一起。这也是最让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沉重的行李花了大半天的功夫,终于全部搬入帐内,苏济铭点了点数目,确认无误后,向苏然招了招手。
  苏然听话地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轻轻掀开其中一只箱子的盖子。
  一片金灿灿的强光闪瞎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交易

  
  刻着牡丹吐艳的木箱盖大敞着,苏然瞪大了眼睛,望着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过的一整箱金条,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一箱给你做嫁妆,如何?”苏济铭拿起一条金块,放在她的手心,笑道。
  苏然以为他在开玩笑,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放了回去。末了还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手心里已经汗湿了一片。
  苏然伸出手指一挥,指着面前全部摞起来的箱子,悄声问道:“这么些,全都是金子吗?”
  苏济铭笑着点点头。
  苏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说:“这么多金子,就这么,随马车运来的?额,女儿的意思是,没有镖行护镖之类的吗?”
  苏济铭见她一脸憨相,情不自禁地笑了:“这一年你长了不少见识,连镖行走镖都摸清楚了。”
  苏然听他这么一说,怕引起他更多的怀疑,立即闭了嘴。苏济铭将匣子合上,吹了吹盖子上落下的灰尘,继续说:“谁能想到一个已死之人的车里会有金子呢?”
  这么多金子加起来恐怕有上万两,苏然当然好奇它们的来路,但这些问题不是她能问的,她只有缄默地站在一边,低头装乖巧。
  苏济铭检查完金子,就不再搭理这茬了,好似箱子里面装得都是石头,一点也不上心。
  他坐在软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苏然也过来坐下。苏然踩着小碎步,尽量走得像个大家闺秀般优雅端庄。
  “在爹爹面前还这么拘谨吗,你以前可是匹小野马呢,”苏济铭抹了抹她脖颈边皱起的交领,轻轻叹了一口气,“殿下的信里已经跟我交代了,你母亲的春草园,果然由你继承了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苏然的冷汗刷地一下渗了出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苏济铭不在意地笑笑,眼神透过了她像在看另一个人,说话声也变得轻飘飘的了:“阿玲若是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吧。”
  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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