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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一声轻响,宽大的袖袍映入眼帘。那英挺剑眉才缓缓松开。脸上浮起着一抹淡淡的携着放松的笑。
清秋缓步而入,对着银冠女子稍稍矮身,“阁主,这件事的主使之人可已抓获?”
司蓝阁阁主初颜极其讽刺一笑:“主使之人?我们区区一个司蓝阁还能与朝廷争斗不成?”
清秋将手抚上初颜的头,轻声道:“不要恼,啊颜,这只是她们的障眼法,我们与他们斗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那人是什么样的人吗?杀人不见血,千里不留行。只要静静等,总会等到机会的。”
“不告诉苍蓝好吗?她太过良善。”
清秋无奈一笑:“终究该来的,【醉生梦死】会是她一辈子的负累。她不愿正视,那只能让我们来帮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番外的前言03
皇宫,某一偏殿处——
南武皇帝正坐在龙椅之上,手上一张薄薄纸张。他将纸张放进香炉中焚烧,微眯了眼,问:“小七那边可顺利?”
恭身在一侧的乌鬼阴**:“那巫女已经上钩。”
“嗯。”南武皇帝微敛了眉,“还有,那个叫苍蓝的,如何?”
乌鬼一愣,俯身道:“并不十分惊艳,似乎,极其爱笑。”
南武皇帝轻挥左手,“你下去吧。”
乌鬼隐去。
久久,偏殿内低低响道:“若是爱笑,小七,你可会……欢喜。”
无花树开得正艳,树下苍蓝歪坐,透过树梢,便能看见一袭青杉。
苍蓝问:“无名,你生辰是在何时?”
沉默。
“不记得了。”
“阿?”苍蓝拉着长长的尾音,有些懒懒道:“那,你以后就当作和我同一日生辰好了。”语调却是上扬了。
“我生辰就在后日哦。”
茅草屋。
苍蓝轻手轻脚的向七鸦的房间走去,一身的金铃轻轻地响成一片。她的手还没碰到门,就被七鸦打开了门。
苍蓝背着手“嘻嘻”笑着,眉眼弯弯:“这么早就醒了吗?昨晚睡得好吗?”
七鸦默然,一缕头发划过眉间。他微启双唇:“要过生辰?”
苍蓝一愣,“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这些。”她将背后的手伸出,轻轻一抖,一条黑色丝带飘出。
“那你也记得我说过以后我的生辰便是你的生辰吧,我想送你一件礼物,不过,”她扬起嘴角,“在那之前,你要先遮住眼睛。”
七鸦略微弯下身子,靠近苍蓝,双眼直视苍蓝的,而后闭上。
苍蓝双手一颤,颇艰难地把丝带蒙上七鸦的眼睛。
“跟我走。”
七鸦的手搭着苍蓝的手腕,摸黑前行。待解下丝带,映入七鸦眼帘的,竟是满天纷飞的萤火。
七鸦灰暗的眼中也映着莹泽,他伸出手去触碰,“它们,好看。”
手指穿过虚空,没有实感。
苍蓝甚是自豪,“这并不是真的萤火,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巫术。为这个我可花了好长时间。”她双掌一错,变换出一个怪异的手势。漫天的萤火缓缓旋转,慢慢地变成纷飞的彩蝶,缤纷花海。“很美吧。”
七鸦目不转睛,点了点头,灰败的脸上竟浮现了一抹生机般,眉目生动起来。
无名……他竟是在笑?
苍蓝的心脏被针扎了一样细密地疼。
“现在,是该你送我礼物的时候了。”苍蓝低眉浅笑,“如果你送我礼物,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不论什么要求。好不好?”她的眼中带着浅浅水光,是七鸦看不懂的疼。
他不知她在伤心什么。
七鸦伸出手,凭着直觉将苍蓝拥入怀里,“不要……哭。”
苍蓝颤着手,小心的攀着他的腰。
虽然他仍是不懂,但已经学会不舍。
七鸦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条手链,上面只有一颗极其普通的石子,但很是光滑。串着石子的也仅仅是一条普通绳索。
看得出来主人极其爱惜。
七鸦将手链给苍蓝戴上。
那一丝浅浅的水珠从苍蓝的眼角落下,她却仍扬着笑:“说吧,你的要求。”
七鸦眼中复又升起浓浓的茫然。
——你的最终目的是拿到醉生梦死。
“我想要……醉生梦死。”
“叮叮”,苍蓝垂下眼帘,轻启双唇:“如此,也好。我需要时间准备,明日给你。”说罢转身欲走。
七鸦拉住她的衣角,眼睫微颤:”为什么……伤心?究竟醉生梦死有什么问题?”
“现在,是该你送我礼物的时候了。”苍蓝低眉浅笑,“如果你送我礼物,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不论什么要求。好不好?”她的眼中带着浅浅水光,是七鸦看不懂的疼。
他不知她在伤心什么。
七鸦伸出手,凭着直觉将苍蓝拥入怀里,“不要……哭。”
苍蓝颤着手,小心的攀着他的腰。
虽然他仍是不懂,但已经学会不舍。
这笨蛋,果然是不知的。
“不过是要昏睡几天而已没什么的。”苍蓝这么回答道。
“你明日午时到我房间来。”
七鸦默然。
回到房间,苍蓝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答应无名任何事情。她把纸条紧紧攥着,无奈一笑,她终究是做不到拒绝。明明那么想活着的自己为什么……
她阻止自己再想,有些事情明知没有结局就莫要去想。只是……这次又会从她身上夺取什么?
逆天而行,失去的又岂止寿命。
但她还是……无悔。
翌日——
七鸦换回了一身黑衣,缓缓行至苍蓝门前。略一低首便发现了门缝里夹着一张纸条。他打开,上面是娟细的字迹:门口放着两瓶白玉瓶,有红丝系着的是毒,另外一瓶便是药。
笔锋一顿。
既然你伤势已好,这个山谷你也不便再呆。拿到白玉瓶就离开吧。我身体不适,恕不远送。
七鸦微顿,蹙起眉头。身体不适,很严重吗?他欲敲门,但还是放下了手。
“苍蓝……”是低低的,有些委屈的呼唤。
房内没有任何声响。
“苍蓝……”七鸦又叫了一句。仍然没有回应。
——还有,把那个巫族之女带回来。
七鸦手指微颤,垂下眼帘:“我走了。”说罢,转身,不再回头。
房内,苍蓝跌坐在地上,咬着唇。无名是走了吧?她捂上耳朵,很难过。这次被上天拿走的竟是耳朵,本想和他告别的,现在却不能了。要是再能看看他也是好的,只要一眼,哪怕一眼……猛的,苍蓝拉开门。
但,院子里只有无花开得正艳,再无其他了。
终究是……走了。
苍蓝呆呆站立,有些发冷。
【不负相知深几许,怎堪思量?】
初颜带人匆忙而至时,苍蓝跌坐在地,呆呆的环抱着自己。而七鸦已经不在了。
初颜又惊又怒,“还是来晚一步!”边说边冲上前去欲将苍蓝扶起,心疼道:“是我的错,终究没保护好你。你,可还好?”
苍蓝虚弱一笑:“初颜,对不起,现在我已经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了。”说完,软倒在初颜怀里。
初颜疾喊:“快去把清秋叫来。”
皇宫,御书房——
南武帝正襟危坐,手上一盏琉璃杯,杯内紫光盈盈。七鸦一身黑衣,怅然若失的望着地面。
南武帝脸上不动声色道:“东西和人都带回来了?”
七鸦抬头看着他,微抿了唇,没有回答。
南武帝摇晃手中杯,眯了眼:“怎么了?”
“哥。”七鸦低低地叫了声。
南武帝手一颤,黄袍上洒上点点酒渍。
“我……能看见了。”
七鸦不曾后悔过十年前的选择,那时候他的世界就只有他哥,所以即使在他的世界里从此只剩下黑白色,即使他变得越来越麻木,甚至连怎么笑都忘记了。他也没有后悔过。
从来不问,不说,不抱希望但原来……他还是有所希冀的。那萤火,蝴蝶,花海,蓝天,真的很美很美,还有苍蓝也是……因为有时候他会连自己是否活着也忘记了,只是不断的杀人。所以啊……所以啊不能把她带来,绝对不能。
这里是无尽地狱。
再处变不惊的帝王也动容,他仔细地看着七鸦的眼瞳,依旧是漆黑无光,那么便是没好,有些失望的垂了手,“是如何看到的?”
七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道:“她……不理我了。哥,我不愿她来。”
闻言,南武帝有些吃惊,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小七已经有了情绪,而他却是不知。
那个苍蓝倒是有些本事。
“哥,”七鸦再问,“醉生梦死究竟有什么副作用?”
南武帝沉下了脸。
司蓝阁,白玉池内。
苍蓝一袭白衣,额上,肩上等全身各处大穴皆以银针封之,双眼紧闭,脸色发青,似是痛苦不已。
清秋跪坐在她身后,白袍已湿,手上又捻起一根银针,熟练地刺入金坛穴。
猛地,一向淡然的清秋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番外的前言04
司蓝阁,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上至皇宫,下至红楼闹市,没有她们打探不到的消息。
只要你付的起价。
西街某小院处,站着一黑衣人,此人头戴兜帽,右手握着把刀。他轻敲柴门,声音三长两短,一下一下极具韵律。不稍片刻,柴门启,那黑衣人进入门内。
院子亦是极平常的院子,甚至有些荒废之感,唯有一棵开着红花的树生机盎然。
黑衣人脚下一顿,慢慢渡步至树前,伸手向树干某处一按,树旁不过一尺之地处缓缓裂开,张至容一人进入的洞口。
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洞口处。
也不过一刻,洞口缓缓合起,似一般地面无异,而那开得红艳的花竟全合上了花瓣。
黑衣人在地下通道里走着,渐渐地,有光泄入,四处亮堂起来,原来是到出口了。
出口处站着一名不过豆蔻的蓝裙女子,脸戴白色面具,面具上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女子向黑衣人行了一礼,温和道:“请随我来。”
黑衣人随着蓝裙女子穿过一条小径,一片竹林,最后,来到了一间亭榭前。
蓝裙女子道:“请解下武器。”
黑衣人放下手中的刀,蓝裙女子接过。
“请入。”
黑衣人抬头,亭榭两旁的青稠随风舞动。
——这里便是司蓝阁。
亭榭内,横着一扇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婀娜身姿。
“不知贵客想问什么?”声音犹如黄莺初啼,清脆悦耳。
黑衣人低沉开口:“巫族,苍蓝,醉生梦死。”这声音仿佛带着死气。
闻言,屏风后的女子一时半会没有说话。
半刻钟有余,她才缓缓道:“想必阁下知道司蓝阁的规矩。”
黑衣人手一扬,也不见他如何用力,一把折扇便越过屏风,女子顺手便接过,打开,扇上竟画着一副精致地图。女子双目微睁,迅速反手,扇的背面果然写着三个大字——千金图。女子嘴角一扬,道:“倒是值这个价。”简直物超所值。
女子略一沉吟,开口道:“巫族向来神秘,被人奉为神明之徒,唯一能与神明沟通的人。巫族分为七首八座,各通音律,骑射,诗书棋画,追击,隐踪,巫术。而苍蓝,是现任巫族首领与秋水剑白秋水之女,十年前,被逐出巫族,其母死。由于她是罕见的半血统,故从小就被授与【醉生梦死】醅酿之法,成功一次自损寿命三年。至此,因巫族之人皆可活六十载,而她只能活到四十五了,不出意外的话。”说到最后,女子的语气也渐渐低落了。
黑衣人浑身一颤,似是不信,似是惊疑。
“花晚,送客。”女子淡淡道。
那蓝裙女子再次出现,对着黑衣人道:“请随我离开吧。”
黑衣人哑着嗓子问:“她在哪里?”
“告诉你也无妨,苍蓝姑娘就在我们司蓝阁。”
黑衣人默然解下兜帽,露出一张眉眼如画的脸,眉睫一颤,“带我去见她。”
赫然便是七鸦。
她就那样坐着,仍是一身的金铃,往日总带着笑的脸上却是寂然,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苍白如纸,单薄得让人心疼。
清秋走到她面前,蹲下,淡淡地笑,拉过她的手。
苍蓝回过神来,亦回以璨然一笑,一如往夕。
清秋摊开苍蓝的手掌,用手指慢慢划写道:“青崖带来了一个人,想叫你。”
苍蓝手指一颤,微微咬着唇,神色满是挣扎,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七鸦就站在窗外,眼中盛满淡薄的黑色雾气一样,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好字话音刚落,他便翻窗而入。
似有所觉,苍蓝转过身去,就这般,再次看见那熟悉的面容与黑衣,泪水簌簌而落。
——若这就是命定的劫,我也心甘情愿。
轻轻一叹,清秋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