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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云深把顾晓语带来的那一刻起,许穆就没怎么把这小姑娘当回事儿,只是她曾欠过林云深恩情,只当是报恩了。再来她还不曾见过林家小子为哪个女子动过心思的,只当是替人家看着媳妇。却没想到这小姑娘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还是贺兰笙的儿子,鬼雾子的徒弟。
乌鬼?倒是听说过,上了战场的勾魂鬼,见人索命,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主。
突兀的,许穆心思就酸楚起来,她道:“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害臊。这婚姻大事,自然是要父母做主的。”
顾晓语摇摇头:“我没有父母。我可以自己做主。”
许穆闻言,不由得仔细的看了看顾晓语,半晌才语重心长道:“既然如此,我也算是你的长辈,既然你愿意嫁,我就替你答应了。”
许穆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年轻的时候也做过不少荒唐的事情。若是别人一听贺兰笙,肯定说什么也不同意。但她却觉得既然两情相悦,那就应当在一起。其它的,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便选个吉日。不知道贺兰公子现在在哪里?”
顾晓语竖起耳朵。
“就在这里。”
黑布落下,赫然便是乌鬼。
黑衣长衫,阴气森然。
顾晓语虽然已经有所怀疑,但依旧是激动不已。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里波澜万丈。几乎是马上就跑了过去,跑到他的身边。想伸手触碰,终是不敢。
许穆的神色很复杂,她跟在白轻烟身边许多年,自然是知晓那脸上红纹代表什么,那顾晓语知道吗?
迎着许穆的眼神,顾晓语只是一笑。
她问:“他还好吗?”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能动作?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都想知道,可是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想要说,也只能是问一句:“他还好吗?”
贺兰笙没有回答。
鬼雾子道:“还死不了。”
顾晓语心里酸楚,那一瞬间的喜悦过后,她是立刻就想起了他身体的沉疴,不堪重负。鼓足了勇气一般的,她去牵他的手,眼睛也是直直的看着他。手心传来的冰凉的温度无不在提醒她,这个真的是他,不是梦。
乌鬼双眼无神,眼眸一动不动。
“为什么他不动,不说话?”那口吻像是积了满满的疼痛。
鬼雾子叹气:“为了让他不打我,给他吃了点东西。不过,现在有你了。”
顾晓语握紧那冰凉的手。
鬼雾子眼里带了点柔意:“我也不骗你。现在这能控制乌鬼的只有你了。可是这势必要你长期呆在他身边,总不能没名没分,便想让你嫁给他,算是一点补偿。”
顾晓语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早就愿意了。这不是补偿,这是我的幸福。”
我欲披上红嫁衣,与你携手,就算不能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要完结了吗??要完结吗?完结?结?
☆、成亲
贺兰笙突然消失了。据鬼雾子的说法是说他有件私事需要处理,等一天就好了。顾晓语本想马上就将自己的血给乌鬼治伤,但鬼雾子又说了因为乌鬼体内的药效还没消去,需要等他清醒才可以。
顾晓语想反正也不差这两天,就等等吧。
夜深。
关的紧闭的门忽然被推开,月光下照耀下的人影看不清面容。顾晓语正睡得沉,没有醒来。那人走到床边,仔细凝视着,许久。
“十三……十三……”
那人轻轻呼唤着,还轻轻摇动顾晓语的肩膀。
顾晓语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见到床边站了一个人也是吓了一跳。正要失声惊呼,被来人捂住嘴巴。
那人苦笑:“见到自己的兄长该是这种见到鬼的模样吗?”
顾晓语瞪眼,眼神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谁让你大半夜的出来吓人这样的意思。
顾长歌确定顾晓语不会叫唤了以后,放下了手,点起烛火。灯火下,只见他脸上的暴躁之色非常明显。
“怎么这个时辰来?”今天不是才见过吗?顾晓语疑惑地从床上坐起。
闻言顾长歌越发暴躁了,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你要成亲怎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终于他停下来问了这么一句。
顾晓语窒了窒,脸上先是一片红,幸而夜色黑,看不清,然后是一片白,她说:“我不是顾家人。”
这下轮到顾长歌瞪眼了,“你明明知道当年是迫不得已的。爷爷他从来没有抛弃过你,顾家从来没有抛弃过你!”
“我不知道。”顾晓语咬唇,眼中晶然,“我知道的是我的娘想要我死,而我的父亲害死了我娘。然后所有的人都惧怕我,都说是我的错。”
她不过是一个七岁孩童,却被迫懂得了成人世界的残忍。
每年的中秋,她一边渴望一边害怕。每当家里来人的时候,她都装作一副不喜的样子,没人知道她内心深处是多么的开心。可就是如此,更让她自己觉得悲哀。
顾长歌泄气,每当提起当年,他都说不过她,最后总是败下阵来。他揉眉:“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成亲的吗?”
顾晓语转过头:“我是讨厌被安排成亲。”
身边一陷,顾晓语脑袋上一沉。
顾长歌揉揉她的发,语气沉重:“十三啊——”
该从何说起才好,他并不像父亲他们那样让十三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不行,只有那个人不行。他本来并不打算告诉她的……
顾晓语眼里开始发红,以前只要她一不开心几个哥哥都会这样揉她的头发,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越发疏离他们,这样的亲昵很久没有了。
她想三哥是不喜欢乌鬼的吧。因为乌鬼在他们眼中是一个凶恶之人,虽然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可能事实也是如此……
“三哥。”
顾长歌心里一暖,十三已经有好多年没这么叫他了。
“在我消失的那一个月里,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啊?”顾晓语突然问。
想起两年前,顾长歌点点头:“怎么会不担心,不仅我,全家的人都很担心你的。”那时候是真的以为没有希望了,当南武帝写信来说顾晓语没事的时候,他们都是那样的庆幸。
“虽然这样说很没心没肺,可那一个月是我这二十年来最开心的一个月。”顾晓语的嘴角勾了起来,语气里是满满的温柔,“三哥,那一个月我是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我要嫁的人。”
“可是那个人,”顾长歌的手垂了下来,“那个人你不能嫁。”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他,可是我喜欢他!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而且他不会伤害我的!真的!”
顾晓语很确凿的点头,希望顾长歌能够相信她。
“十三,你打算嫁的那个人,是杀死七弟的那个凶手的儿子。”
顾长歌暗沉着脸,一丝一丝的冷气从他身上冒出。
顾晓语僵住,无法呼吸。
哥冰冷的体温仿佛还残留着,那天的雨也一样的冰冷。那不知从哪里射出的箭,原来是他吗?
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她却退缩了……
不是没有怀疑过,怎么会得到幸福呢?果然,不幸马上就来了,在幸福到达之前,就来了。
“在知道七弟死了的消息时,父亲曾去过卉京。顾家需要一个交代。王上告诉了一切,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卉京,为什么会有那场婚礼,还有是谁杀了七弟……十三,如果你嫁给了他,知道真相以后,我怕你会受不住……”
长痛不如短痛。
是啊,如果为了自己的幸福,那么自私的自己如何对得起七哥?他说对不起,真正对不起哥的人是她啊……
滚烫的热泪浸湿了枕边,顾晓语狠狠闭眼,无语哽咽。
篱笆前,白先生静静站着。她说:“你不该来。”
顾长歌:“她是我的妹妹,我知道什么才是对她好。弑弟之仇,不共戴天。”
“这与乌鬼无关,与小语无关。”
“他是那个人的儿子,这便不行。”
许久。
白先生望着顾长歌的背影,叹气:“冤冤相报何时了……”
“笃笃。”
鬼雾子打开门。
“能和您谈谈吗?”顾晓语站在门外。
“进来吧。”鬼雾子把她让进屋内,自己蹲在椅子上,招呼道:“坐着吧,我看你有很多的疑问。”
顾晓语斟酌着用词,然后坐下,双手交叉,“乌鬼他……会变回来吗?”
“当然。”
“那需要多久?我的意思是我很希望他能恢复,越快越好。”
鬼雾子耸肩:“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一年,但在贺兰笙回来之前不行。”
“贺兰笙”三个字让顾晓语越发握紧双手,她颤着牙:“我不能嫁给……乌鬼,现在我不能……倘若如此,对乌鬼有什么影响……”
鬼雾子不解:“顾小姑娘,你若不嫁给他,对乌鬼是没有什么影响了,只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呆在一个单身男子身边是会惹闲话的,当然,我是不介意啦!”
顾晓语说话更加艰难起来:“您来找我,是因为我的血对吧?我的血液对乌鬼有镇定的作用。可为何只有我的血可行?别人,别人不行吗?”
鬼雾子奇怪的看着顾晓语,摸摸下巴:“你这难道是婚前恐惧吗?既然你知道你对乌鬼的意义,也喜欢那个小子,难道希望再找一个人,唔……倒是可行,只是如今没有时间了。所以现在可以控制他的只剩下你了。”
“是是吗?”顾晓语低下头,“鬼雾子先生,我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够成亲,这件事能否……”
“等等!嘿嘿——”
鬼雾子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臭小子是迫不及待了。”
他一跃从椅子上跳下,抓住顾晓语,“咻”的就消失在房间里。
月色融融,给整个庭院披上一层纱,四处静悄悄,月光下的红色羊蹄甲和花烟草笼着淡光,睡的正香。
花旁的黑影高大且削瘦,面庞上的红纹诡异闪光。他的瞳孔黑暗,没有光亮,从前那一片深蓝早已消失。
站在他面前的是鬼雾子,还有顾晓语。
鬼雾子瞄准时机,迅速出手,他抻直顾晓语的手腕,指尖一滑,丝丝鲜红的血滴淌而下,顾晓语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她眼睛瞪的很大,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比她的意识先觉醒的是生理,彼时那针扎般的疼痛才袭来,而她已经被扣在一个冰凉的怀抱里,几近窒息。
雪白的手腕被安置在一张薄唇里,还在往外溢出的血被舌头勾的干净,那舌头顺着伤口勾画,时不时的舔舐一番,直到那血不再流出,一截黑袖将那只雪腕包住,深深扣住。
顾晓语颤着嗓子,那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几不可闻,她叫他:“乌鬼……”
乌鬼还舔着嘴边的血渍,脸庞白净,只剩下左边眼角处的一点红斑,犹如血滴,他的眼中闪着幽幽蓝光,怀里的人柔弱无骨,柔弱到只要他轻轻一掐便会死去,这样让他兴奋不已。乌鬼收紧双手,埋首在那雪颈中,深吸一口气,幽幽呢喃:“我回来了……”
那震耳欲聋的心脏跳动声让顾晓语绝望的知道她根本不能离开他,不管他的父亲做了什么,那也无法阻止她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她只能不停的叫他:“乌鬼,乌鬼,乌鬼……”
声声泣泪。
乌鬼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细细研磨,轻轻撕咬。
至于鬼雾子,在乌鬼清醒的那一刻,他就离开了。
淮胤谷,禁地。
贺兰笙靠着石壁站着,这里是他当初被关住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和她的最后一次相聚。
【贺兰大哥,我来救你。】
【你走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空荡荡的洞窟内回响着她绝望的声音,然后破碎。可那时候的他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她的绝望。
贺兰笙挡住眼睛,喉咙里发出低响,类似猛兽痛苦的嘶鸣。
“小七……”
【贺兰笙!贺兰笙!贺兰笙!我喜欢你!】
少林寺,藏经阁。
现任主持着急的攒动这佛珠,脸上一片悲色。
一个小沙弥踉跄的走了进来,高声喊道:“方丈,了因师叔来了。”
了因捧着前襟,唱了一个佛号,双手合十道:“方丈,我已给武当、峨眉发了信函,想必他们会尽快赶到。”
主持深深叹气:“能杀死聊空的人,这世上也只剩一个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欲与君相知
顾晓语顺从的坐在乌鬼腿上,把玩着乌鬼的手指。乌鬼下巴抵着顾晓语的头,没有说话。
许久,顾晓语才说了一句:“现在身体没事了吗?”
“嗯。”
手被包住,顾晓语又问:“你到卉京的时候,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乌鬼顿了顿:“我去了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