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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拉开衣柜，看著柜子里头寥寥无几的衣服，又大力的打开抽屉，里头只摆了几件泛白的牛仔裤，其他甚麽都没有，他有的衣服就这些而已，没甚麽好可以打扮的。
最後他又重重的关上衣柜，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非常愚蠢。
根本不用去刻意打扮，一来平时上冯瑞的课也是按照自己平日的穿著，况且现在手头上也没多的钱去添置新衣，二来他觉得自己以後可能会和冯瑞时常出去，若是打扮得太过花俏似乎又做作过了头，当然若是能够常出去那是最好的。
晚上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睡去时，已是一两点的时後。
昏暗的房间里头照进微弱的月光，狭窄的室内里只听得见楚宁均匀的呼吸声，不知怎麽的他忽然拉紧自己的被子，皱起眉头，挂在墙上明日准备穿著的衣服微微晃动起来，然窗户分明是紧闭著。
刹那间，四面八方出现了黑影，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聚集在楚宁的床边，伴随著微微的冷风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动作缓慢却充满压迫感的袭上了楚宁的床，压在他的身上。
楚宁原本沉著的呼吸忽然开始急促起来，不安的翻动身体，他觉得浑身燥热，似梦似醒。
他身上的棉被被人一把扯开，露出纤细的身体，那道漆黑的人影伸出形状模糊的手，轻轻掀开了他的衣服，手指头带著情色的气息抚上了他的乳尖，楚宁嘤咛一声，昏暗中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红晕，黑影发出一声冷笑，诡异无比。
「嗯」
他下意识的发出呻吟，浑身热烫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黑影冰冷的双手挺去，竟有些献身的样子，黑影将他的裤子退到膝盖，忽然间他急切的发出喘息声，黑影的另一只手已然覆上他昂挺的性器，轻手套弄。
「嗯啊」他只觉得自己敏感的地方忽然被冰冷的气息覆盖，一阵哆嗦。
「春儿」黑影莫名的发出感叹声，将形似头颅的地方往他下身靠去，瞬间楚宁高昂的部位已经被一团黑影给吞没。
明明是冰冷的触碰，楚宁却浑身冒汗，汗水沿著他的脸庞低落，没入枕头，消逝无踪。
他急切的挺起自己的腰身，下意识的顺从著自己的欲望，身下敏感的地方被舌尖舔过，让他舒服的颤抖，他弓起自己的腰，黑影双手托住他的臀部，刹那间将性器含入的更深，楚宁发出高昂的呻吟声，下一秒白浊的液体全数喷入那团黑影当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楚宁的身体软了下来，瘫在床上急促的喘息著，他微睁著眼，只看见眼前那团黑影忽然变得更为真切，出现了明显的四肢，然後下一刻便在空气中消失不见，楚宁疲倦的闭上眼睛，空气中彷佛有一双手，拉起了被子无声的盖回他的身上。
春梦了无痕。
4。春城飞花
楚宁蓦然睁开双眼，莫名其妙的看著四周，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他看看自己的脚底，发现踩著青绿的草地，放眼望去，一片青翠，他往前走了几步，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芬芳艳丽，随风摇摆。
他再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景致忽然开始改变。
地上出现了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路，路边立满大树，他轻踩上去，不知怎麽的觉得有些熟悉，便顺著这条小路往前走，他抬眼看过去，小路在尽头就断掉了。
但他还是不断的往前走，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前方还有路，他走到尽头之後，果然发现碎石路拐了一个大弯，另一条小路隐藏在树的後头，难怪刚才没看见。
眼前赫然出现一幢房子，外头清幽高雅，简单而明了，他不自觉的房子走去，里头传来了说话声。
「冬城君不必如此客气。」一个男子背对著他，看不出面貌，身著淡紫色的长衣，衣摆长至脚踝，细软的头发垂到腰部，背影单薄，却透出脱俗的气质。
「春城君，你我相识许久，何必对我如此生疏？」另一个男子比背对楚宁的男子高出一个头来，他的面目英俊，头发用深色发带高高束起，身著白衣，潇洒倜傥。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
「打住，春城君说话可得注意一些，按照你这麽说法，夏城君和你甜如蜜，难道你们就是小人之交了？」
春城君身体一僵，微微转过身来，从楚宁的方向可以看见他的侧脸，白皙无瑕，却似乎有些眼熟。
「我和夏城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名为冬城君的男子发出笑声，「春夏秋冬四城之君感情最好的就属你们两人，谁也插不上一脚。」他意有所指，春城君却听不出话中话。
「冬城君，你虽为四城主之一，但身分却不同一般，只是暂管冬城罢了，等到冬城找到合适的人选，你依然会回到神殿去，神和仙，本来就不能相提并论，我和你如此交情，怕是早已招人閒言閒语，恐有损你四神形象。」
他说的头头是道，冬城君的脸已然沉了下去，但春城君却在此时转过身，没有注意，楚宁看见他的面貌大吃一惊。
春城君竟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他吓的往後退了几步，却忽然踩空，眼前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又是新的一天。
「唔」他觉得浑身无力，疲倦的揉揉双眼，一把扯开棉被，忽然想起昨晚似乎又梦见那个黑影，下意识的往胯部看去，却是一片乾燥，什麽都没有。
什麽都没有？
那为什麽还是那麽累？
他疲惫的起身打理自己，歪头再想想似乎还做了其他的梦，却什麽都想不起了。
他站起身来，两腿却酸软无力，不得不怀疑昨夜是不是又梦见了那个黑影，可腿间却什麽都没又，不像之前那样湿濡一片，他白皙的脸上满是困惑，浮上了一点点红晕。
两脚套进裤管，他随手拨拨头发便急急的出门去了，即使脸上有著倦容，依然不能掩盖住他脱俗的气质，随性却说不出的清雅。
当他走入巷子的时候，街头熟悉的人影已经在等他了，陈凛看见他走过来，高兴的打了招呼。
「怎麽？昨天又没睡好？」他看见楚宁两眼下的黑眼圈，不禁有些诧异。
「嗯，作恶梦了。」
「作恶梦？什麽恶梦？」
楚宁耸肩，「想不起来了。」
这一个月来他浑浑噩噩，精神不济，晚上不断的梦见黑影，却又醒不过来，他烦躁的踩踩脚步，神色满是不耐烦。
陈凛看出他的心烦，便说道∶「上完课去庙里拜拜吧！我看你这个样子，去收收心也好。」
「你知道我」
陈凛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不信这些，求个心安而已，没有必要这麽固执吧！」
楚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点点头。
然而当他看见庙前拥挤的信徒时，当下他就後悔了。
他有些头痛的看著手中的香，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一座神开始拜起，最後还是陈凛拉著他一座一座拜，等到手中的香都没了的时候，已经全身充满了香柱的味道。
他反手拉住林凛，快步走出庙口，却被林凛给拉住。
「不是这边，要从另一个出口。」
楚宁有些困惑，「这有什麽差别吗？」
「出入口有分的，你别走错了。」
两个人折腾完之後，陈凛又带著他去市中心的蛋糕店吃蛋糕，服务生递给他们一份目录，里头大部分都是巧克力口味的蛋糕。
「都是巧克力。」
「你不是喜欢吗？」
楚宁朝他一笑，点点头又招来服务生点餐，服务生穿著正式，黑色背心里头是白色衬衣，那个服务生看见两人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们」
「李鸣舒？」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笑出声来。
5。春城飞花
李鸣舒是他们在冯瑞班上认识的学生，长的特别清秀，带了一点抚媚的感觉，关於他的传闻有很多，是同性恋，被包养，作一些性交易，但现在看来这些应该都是恶意中伤了。
「算朋友的话可以打折的，你们想点什麽，我去柜台给你们打八折。」
「那，黑森林和蓝莓蛋糕，我要冰咖啡，楚宁的话就温牛奶。」
李鸣舒点完餐就离开了，楚宁一脸诧异的看著陈凛，刚才他什麽话都没说，陈凛却像是知道他要吃什麽一样，连饮料都替他点好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黑森林和温牛奶？」
陈凛瞥了他一眼，「每次来你都这样点，上次你不是还说，巧克力配牛奶特别好吃？」
楚宁傻傻的看著他，说不出话来，心里头却暖暖的。
「你别太感动，我气还没消呢！」陈凛忽然吐出这麽一段话，眉头紧蹙著，好看的脸庞出现了不悦的神情。
楚宁被他讲的一愣一愣，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麽事情惹他生气。
「你你生什麽气？」他问的小心翼翼，连声调都轻轻柔柔的。
陈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你昨天见色忘友，看见冯瑞就什麽都忘了？」
楚宁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与冯瑞的约会，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眉眼都带上了笑意，粉色的嘴唇轻轻的往上勾起，喜悦的表情毫不掩饰，晕黄的灯光下他清秀的脸庞有些媚惑人心，陈凛一震，脸上覆上一层寒冰。
「你别告诉我，你和他勾搭上了。」他低沉的声音让楚宁一怔。
「什麽勾搭，别说的这麽难听，我们只是约好明天下午去花非花吃火锅。」
「花非花？」陈凛眯起眼睛。
花非花是他带楚宁去的，他现在却要带另一个男人去花非花？
他抿紧嘴唇不说话，脸上面无表情，楚宁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只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餐点送了上来，他试著和陈凛谈话，但陈凛却爱理不理的，最後这一餐下午茶就在沉闷的气氛当中结束了，两人都没说到什麽话。
楚宁惴惴不安的走在陈凛身边，他知道陈凛不高兴，可是却不知道为什麽他会忽然不理他，在巷子口两人要分开的时候，楚宁轻声的向他说再见，陈凛只是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
楚宁呆愣在原地，看著陈凛走远的身影，夕阳昏黄的光线扑洒在他的身上，陈凛的背影有些孤寂，他有一种陈凛走了就不会再回头的错觉，心里顿时一阵说不出的恐惧。
他害怕陈凛真的不理他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奔上前去扯住陈凛的衣角。
「怎麽了？」陈凛困惑的转过头来，天边的夕阳已经斜斜落入另一头，天色渐暗，楚宁的脸上有著说不清的害怕，他不自觉的揽过楚宁的肩膀，轻轻的将他拥入自己的怀里。
「陈凛，你生气吗？」楚宁可怜兮兮的望著他，眼角泛著泪光。
冷风吹来，他下意识的往陈凛的怀里靠近，温暖的感觉包围著他，陈凛的心跳有力的跳动，在他的耳边咚咚响著，他手里抓著陈凛的衣角，不肯放开。
陈凛无奈的看著怀中的人，摇了摇头，「我没有。」
「你骗人。」楚宁惊慌的抬起头来。
他最怕陈凛这样，如果大骂他一顿也就罢了，偏偏陈凛总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冷战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相处模式。
楚宁不知为什麽心里十分恐惧，每次陈凛这样对他的时候他都会一阵不安，他的声音哽咽，眼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要掉下泪来。
陈凛将额头抵在楚宁的肩上，楚宁越过他的肩膀看见最後一丝光线完全消失，天色全暗了下来，陈凛温热的手掌握住他冰冷的掌心，他靠著陈凛不想移动，眼泪却不自觉的簌簌往下掉。
「别哭了，」陈凛安慰著他，低沉的音调在他的耳边回旋著，灼热的气息吐在他的颈间，楚宁一阵颤抖，「我不生气，你别哭了。」
「陈凛，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楚宁看著他，「没有你我该怎麽办」
「傻楚宁，我怎麽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陈凛轻拍他的背，温柔的安慰。
楚宁紧紧抱住他，低泣起来，细软的声音在巷子回盪，其中还夹杂著陈凛的叹息。
陈凛看著床上侧头睡著的人，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他轻轻擦去楚宁的泪水，一手覆盖住他的脸庞，大拇指轻轻磨蹭著，在他白皙的脸上摩出粉红的痕迹，楚宁嘤咛一声，裹紧被子，像个孩子一样熟睡著。
楚宁哭的可怜，他无可奈何只好半哄著他，跟著他一起回来。
「我该拿你怎麽办？」陈凛低下头来，将柔软的唇瓣在楚宁的脸上轻碰，他站起身来，却发现似乎有些阻力，转过头去，看见自己的衣角又被楚宁跩在手里，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却满是宠溺的意味，许久才轻轻抽出了自己的衣服。
楚宁，你这麽依赖我，却又不爱我，对你来说，我的定位究竟在哪？
关门的声音在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