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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无理不念旧日情谊,气得尹之令挥袖道:「你怎么懂得万花看尽,也有留步不前的时候,我对心宝只有纯净向往之心,若是永远见他满足笑睑也就瞑目了,不似你这般这般」
固远搭著他的肩膀笑:「难道你不想尝尝他吗?等我玩得腻了,若不送他去砍头,倒也可借你玩玩。」遂一推他道:「送客。」
前脚送走尹之令,又有家人通报说符鸣要见,固远说叫他等著,便走到後面去看心宝,问他道:「刚才尹大人来,和你说了些什么?」
心宝老实的回答了,固远摸摸他的头,用绢子擦掉他手上沾染的红色,正要走,心宝却拉住他问:「柳大哥,你画儿画得这么好,各位姑娘也都以颜色命名,百草霜姐姐是玄,花青姑娘是青,辰砂是红,柳大哥你爱画之心由此可见,为什么要做官不画画呢?」
固远笑,捏捏他的脸,轻吻在发侧:「画画哪来的身上绫罗桌上佳肴?」
「那柳大哥是喜欢画画呢,还是喜欢读书做官呢。」
「有时候人总要为了些东西而放弃喜欢,心宝,你慢慢会明白。」
固远松了他的手去会客。
符鸣见他来了,随便一拱手道:「大人真是繁忙,莫不是藏了什么美人?」
笑著坐到席上,固远道:「什么能躲了相爷的眼,只是不是美人,是头好猪,养好了,正给相爷下酒。」
符鸣一听,神色立刻恭敬了。「大人真是体谅相爷,只是相爷说,他老了,猜不明白後辈的心了,有什么事多通报著,若让别人先来嚼舌头,反而显得师徒没那么亲近了。」
「哈哈。」固远笑出了声,实则内心发寒。「真是慢一步都不成,老师他可好吗?」
「相爷一切都好,那一撞可真吓了他一跳,相爷说,你既不想让他插手这案子,必是有什么後招,他索性多歇息些日子。」
「相爷老当益壮,这点吓不外是虾米碰了海龙王,相爷可不能歇太久了,局已经摆好了,最後的棋子可是要交给相爷摆布发落的。」
「大人有把握吗?」
唇微微上撩,固远生得清秀俊朗,这么一笑却带著股萧杀之气,冷飕飕刮得人面皮都疼了。固远拿起一坠子玩,这件物品也有意思,乃是个拍马的大家送的,自上而下分别是白玉珠、青玉小佩、黄玉雕的花生,乃取其意是三生清白」。
今天心宝一开始就问错了,读书做官是两回事情,会读书的人多,譬如他科考七次落第的父亲;会做官的却凤毛麟角,礼要会送,话要捡时候说,他咳了一声面带不悦道:「这相爷的话还是师爷的话?」
知自己逾越了,符鸣连忙告了个罪,又讨好说:「相爷疼大人就是他亲侄儿也撵不上。」
固远只笑,打了个哈欠说:「自然不叫相爷白疼,两月後便有分晓。」
不敢催促他,符鸣只好垂手告退,心宝正一头扎进来,险些撞到他,符鸣一打量,暗赞,好透亮的孩子,模样可爱,眼内有神,只可惜听说是有些呆傻的。
心宝扑到固远怀里说:「柳大哥,你去帮我摘个柿子吧,我构不到。」
固远便携手带他出去,来到柿子树下,那是一棵老树,高枝大干,果实累累压弯枝头,固远也抓不到,他蒙住心宝眼睛道:「我来念咒,那柿子就会自己飞下来。」
他对他百般相信,心宝等著柿子下来。固远说不许看了,念念有词,边向旁边一个护院歪下嘴巴,护院领会,一翻身上了树,摘下几个带霜的大柿子递给固远,固远放开心宝眼睛说:「你看这不是?」
毫不疑惑,心宝捧著柿子乐呵呵的跳走了,固远见符鸣面带怜色,不耐烦想,这老头多嘴,又爱多看,总有一日,给他好瞧。
第七章
这几日天气舒爽,固远看心宝闲得又不停睡,就准明矾带几个小子和他上街去玩,明矾虽不说话又比心宝小得多,却处事周全,心宝也不是傻子,拿吃的就能逗弄走,他多半吃了东西也能找回家来。
固远在朝上议事回来正换衣服,心宝这厢也回来了,眯着眼睛看他笑,固远知他有事要说,叫其它人下去,把他搂在怀里梳头问:「可玩得痛快吗?」
心宝连连点头,挣开他从腰包里掏出一只大拇指甲长的圆珠子,献宝一样的给他:「今儿回小风塘了,掌柜的请我吃糕,锦绣又肯和我说话了,把这珠子给我,叫我转送你。」
将那珠子置于掌上,流光溢彩,乃是一颗上好的湖珠,这样巨大圆润,也倒稀少,是镶冠的好物。固远在手里把玩这珠子,领悟到锦绣的心思,她八成是要说,他待心宝好自然有他的好处,若是差池了心宝一分,估计还有那板斧伺候。他又细看心宝,纳罕着:梦里的鱼精竟真有其事,难道眼前这只真是一头猪吗?
看着固远不经心,心宝给他解释说:「这不是一般的珠子,乃是辟水珠,人含了,就是在水里也一样呼吸。」
看他样子难得认真,固远笑笑说:「改日当去专程拜谢锦绣姑娘,还有些事托她。」想了一下,又说:「心宝,你可后悔当初给我那一包金银吗?」
若是别人总也或嗔或做态含糊过去,心宝是个呆子,爽快就说:「很是后悔。」
固远一摸他的头想,这孩子忒诚实了。
「若有那么多钱,就可以多些打点官差,先把些人救出来。」心宝在他怀里蹭。「柳大哥,我哥哥不会做那等糊涂事,他多半是为了救爹爹顶了这罪,老爷收养了哥哥,虽说对哥哥牛马一样使,哥哥却对朱家心怀感激,原本哥哥就讲了个人参报恩的事情。」把听来的故事讲了一遍。
要试探他的意思,固远唇角带笑说:「我见也多半如此,心宝,如叫你去换你哥哥,你可愿意?」
心宝答:「这是应当的。」
掐着他脸上的肉,固远笑道:「我却舍不得。」又说:「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如今我也有些玩意,你去挑些,选中了也不消说,拿去玩。」
他都这么说了,心宝也不推辞,下午就催人带他去拿,百草霜是内府的管家娘子,这事情自然落到她头上,就唤辰砂、花青一起和他去看。
辰砂却看不顺眼心宝,得机会就要跺他的脚,百草霜拉着她说:「姑娘这是做什么,原那床也是你挨不着的,让他占了是他的本事,你若看不惯他拿金拿银,就该寻个和他一样的道。」
听了她这夹枪带棍的话,羞得脸通红,辰砂唾道:「别以为我不知,谁有那心思谁自己只管去,可别说旁人,你们自己奴才主子的全投我们府里来,当权的当权,枕边的枕边,哪个敢惹你们,不过是打了一个踉舱,就让你这么编排了。」
花青蹲下身去给心宝揉脚,说:「都少说些吧,又不见得有些什么,他还小,大人赏给他些玩的,也不过是疼爱。」
猪皮厚实,这番话心宝只听明白一半,再看百草霜,有些面善,旧日里,他房里丫鬟多,二十多个,百草霜虽然是个拔尖的,心宝却只记得和自己最好的咚儿,认了半天才看明白,倒是为她高兴,想到她原来到了这里,有了新顾主不认自己也是应该的,还是缘分修得不到。
柳府里珍宝众多,固远不稀罕这些,一多了就叫人折卖了交个牢靠的人去投资,那些他宝贝的字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放在哪里了。他明白自己正得势,这时候若是收得多又收得猖狂,收了不办事也照样有人往火里跳,到自己落单的时候,这些人还不连奉带利收回来?因此府里虽珍稀的有些样子,却也不出格,不到金银遍地的地步。
心宝原本是抱着好玩的心思,他若缺钱,也知道直接管固远要就好,不可以卖府里的东西:心宝就是忽而明白忽有糊涂,让柳固远急得快发心绞疼。看了几样玩意,心宝见一样东西用黄帕子托着,盖个鳖托山河罩子,与众不同。
百草霜既被辰砂揭了底,索性放开了,把那罩子取下来说:「这样东西只能给你开开眼,这是圣上颁赐给状元的药玉,朱家虽说是大家,这等东西却不曾有。」
心宝见那东西,色呈五彩,斑斓夺目,形似一珠,琢磨着:莫不是女娲娘娘补天
的五彩石,若是得了就可成仙入佛,我若是有神通,只需召唤风雨毁损牢房,不就可以救出家人了?
辰砂听说心宝有些宝气,就说:「你可听说药玉了,这是四品以上大员才有的玩意,若是吃了,就可以腾云驾雾哩。」
「哼。」了一声,百草霜盖上盖子道:「你可别逗他,这祖宗会当真,他若出了什么毛病,看大人怎么收拾你,前些日子,府里说出了什么耳目,大人正疑心着。」
清点完东西,百草霜见心宝嘴巴鼓着也没在意,走两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响,急忙回身,差点让趴在地上的心宝绊倒,知道不妙,抱着翻了白眼的心宝大哭道:「都怪你们多嘴,他一定是把药玉吞了,这可怎么好,死人了!」
花青跑回去看,揭开盖子拍胸口说:「还在还在。」
话音没落,突然那药玉没了光泽,变成块平常石头,辰砂吓了一跳,喊:「这什么戏法啊!」
「还看什么,还不快去叫大人和请大夫?」百草霜且害怕且急,万一心宝死了,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顾不得找御医,先把府里一个大夫请来了,那大夫急智,开了通肠的泻药,一剂灌下去,心宝肚内雷声一样响,不一会人扶着坐着夜壶,把那药玉便了出来,清洗了一番。
心宝修仙不成又遭了罪,喉咙疼肚子难受,屁股也破了,又疼又羞愧,蒙着头趴在床上呜呜哭。
过了一刻,御医来看,留了些膏药给固远,固远笑着抚着心宝的背道:「这有什么哭的?若事情被圣上知道了,砍脑袋的可是我。」
躺在垂丝山水画帐内,蒙着张薄被,心宝更加伤心,哭得连不上气,固远揭开被子,叉着他掖下将他转了过来,见他眼睛红得肿起来,心疼说:「快别哭了,那也是小玩意,又叫做琉璃,乃是在晶石里面注上东西,高温烧成的,只是难做罢了,这当中还有个典故,你若不哭,我就讲给你听。」
心宝见他不生气,才好受些,小声说:「我疼。」
固远笑着解开他的裤带,吻他脑门说:「谁让你贪吃?太医留了些珍奇的药膏,我给你揉一些吧。」
翻来覆去被人弄得乱七八糟,也不在意那些了,心宝自己够不着,抽泣着翻身让他弄,还说:「故事呢?」
抬手拂落彩纱,固远手指在他臀部揉了两下,掐了一把雪白的屁股,知他喜欢通俗,也不拘史,随便讲道:「原来有两个国家打架,其中一个国家败了,有个臣子给国王出主意假装臣服,让赢的人放松警惕。他们卧薪尝胆放下不说,那臣子另有一计,选些美女去迷惑赢的,他看上的美女,就是鼎鼎大名的浣纱西施,既是他选,自然入了他眼,将这美女送给吴王换回主公后,心里疼啊。待到二十余年后,打败吴王,与美女挂帆而去失了爱卿,这下疼的是越王勾践了,皇帝毕竟是皇帝,不似我们心宝一样吃过就忘,他研究一番,鼓捣两下,发明了烧制『蠡』器,十年才成,就是这最早的药玉。」
初时徘徊在臀口不敢或进,几次试探,见心宝没有推拒,固远沾着那绿色透明的药膏,小心的把指头向里一推,心宝疼了,要挣扎,固远忙趴在他身上压住他说:「你就忍一下吧,听说你都流血了,可别牵连成大病。」说着把指头更推进一点。
要说固远开始不存绮念,也高估他了,只是他真为心宝好。偏生这么一个肉团在下面乱动,哪还当得柳下惠?那热穴紧紧里着他的手,吞一样的折腾人,就和它主子一般娇气,吐着个血红小珠,要开不开,呼扇不止,碰得重了就是紧张一缩,怕了他似地;一会又裹回来,重重咬住,仿佛不舍。
固远仿佛进了一个未知无底的锦囊,四面部是阻挡,又是无垠的贴合,搂着心宝颤抖的身子,不由情动的啃着他的耳朵,叼着他的头发。
心宝的脖子嫩,肉一层,固远一吻上去,心宝就不住打颤的笑,一笑,下面就微微放松,固远得了这个秘密,故意一手在他肘窝下摆弄,心宝笑得不成,竟然让他三根指头开阔到底,谷道被药膏滋润的顺滑凉爽,又生出麻痒别样滋味来。
心宝扭头求他放了自己,固远哪里肯放,就着吻了他的嘴说:「今还没罚你,你就忍着些吧,也只是疼一刻,让我把这心愿了了吧。」
说着,却把手指缓缓抽回来,起身走到窗口,将窗户关上,净手,打开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