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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光宝气by月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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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远落轿正赶上咚儿买米回来,正给个扛米的汉子算钱,见了固远忙去里面通报了,有女孩子声道:「不当事,我已把帘子布置好了。」

  咚儿就请固远进来,让坐,收拾了几个钱去现买一些茶。

  固远见帘子後面隐约显个娇小的身影,便猜说:「不知朱家逢此变故,今日才得了清息来拜见,如今可都还好吗?」

  「大人不来,我们却早就去拜见过,哥哥不知和您结了什么仇,大人不记得当年朱家的好也就罢了,却怎么使人打他?」

  原来这人却是朱心梅,朱家因绣龙袍惹下大祸,全家受牵下狱,却只几个当事的拉到京里,心梅病得严重,狱卒怕她染了瘟疫,扔著不知怎么办,心宝托人把她赎了回来,医好之後,和回家没赶上事发的咚儿一起带到京里,心梅虽小,却是大家闺秀,懂得分寸礼仪,因此这个家竟是她在当。

  固远听了诧异,谁这么大胆瞒了心宝来找自己的事情?微眯了一下眼,他已经想明白了,激愤道:「是狗奴才们仗了人势,固远多蒙朱老爷照顾接济,怎么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

  心梅听了欢喜,在帘子内盈盈拜道:「大人既然愿意帮忙,小女子先代朱家百口谢过。」

  见她口气松下来,固远便如此这般的把自己正在查这个案子说出来,心梅更是放心,固远这才把话引到心宝身上问:「我已见过令兄,要他来抬这案子,他却说要完婚了,不知道是谁做的主,娶得是哪家的姑娘?」

  「本是我爹做的主,说就当是冲喜也好,如今朱家已是如此地步,幸好有咚儿姐不离不弃,这个月十八是好日子,并不耽搁什么,大人不嫌弃,就来暍一杯。」

  固远一笑。「高堂身陷囵圄,恐是有些不妥吧?」

  说著话固远随便向窗外一望,见咚儿提了个小包回来,刚才抬米那壮汉帮她提了一大壶热水,咚儿抽出一条手帕递给他擦汗,固远见心梅凝语不动,知道她必也是看见了,又说:「何况朱家终是大户,婚姻大事,怎可如此草率呢。」

  心梅突然笑了两声,大家闺秀讲究笑不露齿,她这两声却笑得非常刺耳,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大人和兄长师徒情长,顾虑到这些,只是如今比不得当初了,他原是这个家最受宠的,今也就必须担起这些来,如他撒手离去修什么仙,朱家好歹也有後。」

  固远被她这些酸酸的话说得一片冰凉,这最小的小姐,对心宝怕是有些计较的,心宝在朱家如何受宠他是知道的,怕是早惹到了她。

  固远再无话说,告辞离去。

  起身送完客,心梅拿起旁边的绣花摆件,一针一针的扎起来,绣一对鸳鸯卧在的大红喜巾,一针重了刺了手。

  京官不如地方官,天高皇帝远,地方宫不但可以为所欲为,好命又可以不用早朝,诗人王维有诗云:

  绛椟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阎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虽是描写鼎盛,也窥出上早朝是件既要辛苦起,又要辛苦等和跪的差事。

  睡眼惺忪的下朝来,固远的桥子被拦在官道上大骂,骂人的是丞相的侄子,副三品的武官教场头目石踝,丞相那日里被撞後,一直告病在家,石丞相无子无女,只这侄子是个莽将军,被门里的人一挑唆,就来寻固远的晦气,足足把固远骂了两个时辰。

  固远任凭他骂,他的轿子大,对坐著正好和丫鬟玩棋,石踝在外面正骂得口乾舌燥,突然那轿子帘一掀,露出一双丰润的美手,指甲涂沁的是来自西域的妃红丹,尾指上戴著只小金花镶猫眼的戒指,手腕上戴著一对雪银掐双福莲花镯子,那手里捧著一只镶蓝铜的小钵,有小厮过来,把手的主人遮住,点头听她吩咐,接过那钵递给石踝说:「我们姑娘说了,大人辛苦口渴,这个正好孝敬您。」揭开那蓝盖,里面是晶莹的冰块,乃是雪山藏冰,不是硝石做出来的,晶莹的块块透明,中间枢了一牙青色西域瓜瓢。

  石踝看自己左右,只两个小童歪歪的在避日头,那个提壶的,早偷懒把壶抱在怀里,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气死人。他冷笑道:「爷缺你们这点孝心吗?快给我滚了吧!」错开马位,也不骂了,打马回去,行了几步,一口唾沫吐到地上骂:「真是越穷的人福起来越懂得门面,当初的穷酸真是飞上枝头了——赶明儿非把你们一窝踹了!」

  百草霜将小桌上的棋子抹回盒内,哼道:「这些个粗鄙的人,登鼻子就要上脸了。」

  固远懒沣洋靠著竹垫子说:「你猜他刚才回头骂我些什么?」

  「都是些市井话,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他一定骂我忘本。」

  「」

  「朱家对我也算不薄,他们家出了事情我装做听不见也算了,怎么人求到门上却还要赶出去了呢?」

  百草霜听了这话,『噗通』跪下道:「这都是奴婢干的事,奴婢不想再提朱家,才吩咐管家」

  「水润啊。」固远连指头也没动,仍旧躺著说:「朱心宝待你尚好,你何苦恨他?」

  百草霜听到他叫自己旧名,更是泪如雨下说:「大人一定想我心毒,只不知道大家齐下大狱,姐妹们都哀求著求他赎回我们,他得了夫人那一大笔钱财,早在抄家之前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少爷却不肯出这个钱。这也就罢了,他又说,我们分开,就是无缘,就是死了,也是命定,如此绝情,让人心寒到底,若不是大人赎我,我是要去阴曹地府含恨的。」

  固远笑,以前平时里他这么说,你们也只当玩笑,还不是跟定他?况且他说的死,却不一定指的是你们,心宝不会讲话,直肚肠,他值钱的东西早都给了我,换了我今天的富贵,你不是一般在享受著?

  他不发声,百草霜只好跪著,到停了轿,固远才说:「草霜,你来了府上一年多,是个管家娘子了,须有些气量。」

  百草霜忙磕头答应了,固远迈了步子下去,草霜见他没叫跟,只好撩开外帘子向里看,张望著心慌。

  落座後,固远左右没看见心宝,唤掌柜的来问,掌柜的说:「原来我们心宝也有些运道,今日里尹大人碰见心宝,看了一会子,突然说那是他一个亲戚,拉著心宝就说要赎身,可把小的笑坏了,我们这里来去自如,又不是那等下贱地方,尹大人抱起心宝就走了,真跟掳人一样」

  看著荷花都败了,几条鱼围在一片叶子下吐气泡,固远夹了块点心,扔进池塘里说:「吃食怎么做得这么不乾净?」

  掌柜的被唬了一跳,只垂手立著。

  固远又说:「可是尹之令尹大人?」

  掌柜的答应了,固远轻轻一笑。

  心宝惶恐的缩在椅子里,两只手扶著椅子,瞪著圆溜溜的眼睛看,丫鬟递点心茶给他,他只飞快的握一块塞嘴里,又戒备的看过去。

  尹之令见他这样,只好远远的问:「心宝,你竟然真忘记我?」他可是见了一会儿就想起来了,那噘著的嘴唇,粉红的小唇珠。

  吃得噎到,心宝更加凶恶地看他。

  「那一年你固远兄在杭州与我同坐画舫,我们一见投缘,相谈甚欢」

  「柳大哥」心宝这才记得,似乎是遇到过这么个路人。

  「心宝,我听说宋家变故,当即派人去寻你,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心宝你就留在府里,若让柳固远捉到可不是玩笑。」

  「柳大哥?」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如今哪有当初名士风采,为了头上宫帽,就是恩师石丞相也不放在心里,你更需小心,他早就看你不顺眼」

  「」心宝沈默,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门口,蓦地身子一伏,低头吐了起来,他长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这样浪费食物,深觉痛心。

  尹之令见他吃顶了,忙过去扶住他,帮他擦嘴说:「心宝,你不要害怕,就算赔了身家性命,我也绝不叫人害你。」

  心宝在他脸上瞄来瞄去,神情瞬间又戒备起来,蹬开他道:「不要靠太近。」心宝觉得他看自己像看块猪肉。

  「心宝。」尹之令泫然欲泣,他怎么这么无情。「我我」

  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眼神恶心,更加觉得自己是块猪肉,拍掉身上滚的灰,心宝站起来退了一步,猛撒开蹄子就跑,一路上撞翻障碍无数,也没觉得。

  直回到小风塘,心宝才喘气擦汗,老板见他回来喜上层梢,忙把他拉到贵客的包间外说:「柳大人等你好久了,现正午睡,你在这边伺候著不用管外面,这位大人现在可是京里最有权势的爷。」

  心宝进到房里,两个小厮见他进来都笑了,其中一个用指头比了比嘴,都退了出去,心宝静立在房里,见柳固远躺在一张美人榻上,只搭了一条自带的官制蚕丝被,睡得正酣,忍不住走了过去,痴痴的望著他,心头乱糟糟的理不明白。

  他想他反正也是笨,笨猪何必装聪明,索性摇头不去想,脑子一空出来,口水竟然流出来了,「啪」的一声滴在柳固远脸上,固远豁然惊醒,一擦脸,再看见心宝躲在一张椅子後面,顿时勃然大怒。「朱心宝!你冲我吐口水?」

  心宝筛糠一样躲在椅子後面不动,固远凑过去看,见把他吓成这样,也是惭愧,柳固远为人绝不似表面蛮横冲撞,相反的,他的深沈豁达颇有大家风范,譬如听说某人背後如何诋毁比较他,外表上不动声色,心内想,我自有我的好处,并不计较。只一碰到这冤家,就完全变了个人,急得如一火球,他自己明白,努力克制,仍不成功。

  见把心宝吓到,不由将他搂住拍说:「你何必吓成这样?」

  隔著粗布的衣衫,心宝的骨肉绵软在他手中,心中一漾。

  心宝被尹之令一席话说得生了惧意,不敢看他,又跑得急了,只蹲著,鼻子上沁出汗珠来。

  固远见地上有水珠,还以为他哭了,他从小就是个爱哭鬼,便站起身把他拖回榻边,扳过脸,却只看见他惶然的一对大眼睛,睫毛浓密护著那两丸黑白,滴溜转动,吸人进去。他不觉慢慢靠近,将心宝揉到怀里,心宝惧怕,忘了挣扎,固远将手塞到心宝衣襟内,心宝也只是惊恐的看著他,不知该如何去做,固远虽不好风月,也早有沾染,大手摸著心宝的皮肤,心宝突然觉得安心,乾脆闭上眼睛。

  固远欠身便在他唇上一点,心宝直挺挺的站著,固远摸著他的後背,将他拉倒在那美人榻上,心宝张开眼,好奇瞧他,见固远也躺过来,还以为他要一起午睡,折腾了这一天,他也确实累了,既然老板都说了不用他动,他便少歇一下吧。固远将他鞋脱了,心宝翻身说:「我只躺一下,大人睡吧,我搭个边。」

  固远一手抓著他的脚,一手抓著他的下巴,笑道:「没你陪我怎么睡得著?」

  他这句本是再轻浮不过,心宝却认真看向他说:「柳大哥,你也经常梦到我吗?」

  被他说得心思一荡,固远解开他的衣衫,心宝里面穿了件大红肚兜,绣著一朵荷苞,那还是旧时的物品,无比的精致,荷苞欲开不开,水嫩欲滴,脉络清晰,那粉红中透的粉白是半段风流,荷颈细细的,笔直挺立,翠绿上带著些黄丝毛绒,怯生生的惹人怜。最好是那掖下一角,露出一只粉红头的金翅膀豆娘,是要赶在这小荷刚露的时候,饮它上头一口露水。

  固远覆在心宝身上,两只手在他身上揉搓,他心内发狠,我这一生只恨著你,虽说不清为了什么,你也就只当倒楣认了吧!我柳固远今天做下这天打五雷轰的错事,他日就算报应了,也是不悔的,只为这一时的痛快,把其他心思都抛到脑後,手里搓著心宝的肉,直把他掐得青紫。

  叫了一声疼,心宝好奇的仰看著固远,固远吻在他脖子上。心宝怕痒,一闪,头碰到床,叫了一声坐起来,固远乾脆将他裤子就势扯了下来,心宝没著亵裤,把一条白布包在身上,见固远要拉下去,忙扯住说:「我不那么热。」

  抓住一头,固远技巧的一抽,已经将整条抽了出来,握在手中观赏。

  心宝用两只手护住下部,终於有些害羞的样子了,喃喃:「娘吩咐过,只可以给房内人看。」

  固远在他唇上又是一点,这次却加深了,在他唇上一吮,心宝全身软软的,他骨头小肉多,纵然瘦了这么多,又日日的忙,捏起来仍是一团散肉,握在手里绵绵团团。固远不由在心里赞叹,又吻在他颤巍巍的唇上,将舌头深入。

  正好似:

  一条灵蛇四处巡,数罢贝齿战红鱼,潜进珊瑚海手洞,盗得仙液销魂去。

  吻得二人面色转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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