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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冷千山 / 作者:河马凉
第一回
第一回
不是吧。我无力的抬头望了望天,不就是一韩国小白脸么,至于嘛?
下午六点钟汽车就不让进城了,从朝阳门到玉祥门,从明德门到尚勤门,全部“戒严”。我抬头看了看台子上撒的正欢的小白脸儿,暗暗叫苦。为博得女友一笑,吃了三个月泡面不说,还排了三天的队买票,今天又提前了俩小时占位子。老天呵,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喂喂喂,我左边的这位小姐,可不可以注意一下您的形象,您举着牌子在我旁边乱跳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次次都踩在我的脚上,台上的那位也只是抱了个钢管而已。更何况以您的体形,您的跳跃方式,我的脚不会筋脉尽断也得是个半残啊。
喂喂喂,我右边的这位欧巴桑,可不可以注意一下您的年龄,人家小姑娘情窦初开,您老也别跟着把持不住啊。矜持,矜持懂不懂?您就是再激动也别我我身上贴啊,您再怎么心理年轻我的年龄也可以做您儿子了。
喂喂喂,我后边的这位美女,可不可以注意一下您的音量,您摇着荧光棒在我耳边尖叫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跟着台上的小白脸一块儿唱啊,何况以您的声线,您的音色,对我的耳朵来讲,就算不聋下半辈子也得靠助听器了。
喂喂喂,说了让您别挤了,那小白脸再怎么边脱边往这边走,相信我,那也不是冲您来的。
喂喂喂,您老别这么粘在我身上啊,会让我认为您另有所图的。
人群一大片拥上来的时候,我正郁闷着今天怎么从体育场“走~”回长安县呢。很努力得想伸手护住我身边的女友,却一个趔趄就仰在了人群当中。无数的臭脚丫子就跟着踏了下来。喂喂喂,不要再踩我的脸了。大夏天的,把我摆在这小白脸跟前享受汗臭,狐臭不说,还要如此近距离得享受脚臭呐。
喂,可不可以踩轻点啊,我努力的想蜷缩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耳边的尖叫好像也变了调,成了惊恐的哭嚎
那韩国小白脸也够能闹腾的,敢情儿真当自己未成年小P孩儿呐,一晚上的废品污染,空气污染连带着噪音污染,这西安市还创不创卫了呀,这环卫工人也忒辛苦了吧,怪不得小时候家长都吓唬小孩子“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长大就扫马路吧!”敢情儿是让这事儿给闹的。这事不光苦了环卫工,火葬场的同志也得加班儿了。下次给他们加薪,我第一个站出来歌颂我们敬爱的胡主席我们伟大的歌颂共产党。
天终于亮了,我隔着马路看着体育场四周的人群,无聊的晃着自己的屁股。人群又怎么样?告诉你,爷不是怯,只不过是嫌人群里臭罢了,真的绝对不是怯。
敢情是昨儿个闹了一整夜还没闹够,今儿个接着闹。闹得警车救护车停一排排。现在想想小时候的愿望是要当“警察叔叔”,还真个是鸿鹄之志啊,你看人家做警察的就是牛B,身上的牌牌一亮,那道上面印着POLICE的小黄布条对你就根本够不上阻碍,或者钻,或者跨,想进去进去,想出来出来,旁边穿制服的搞不好还要给你说长官好呢。没有牌牌的,您再怎么哭得稀里哗啦,就是不让你进。
不断有人被抬出来送上救护车。自从毛主席带领着我们大家的爷爷奶奶打倒了帝国主义,推翻了资产阶级,我就以为这世上没有阶级差距了,可你看那些脸上没有布的和那些脸上盖了白布的就是不一样,那些脸上没有布就被送进了四院啊,交大附院啊之类,那些盖着白布的就上了 (我不说大概您也才得到。)
爷就乐了,谁不知道西安的医院只有妇科男科,敢情堕个胎,治个不孕不育也得坐救护车?
十,十一,十二,不对,又数了一遍那些个要上治不孕不育车的,怎么没有爷啊,就我江明亮这身板儿,呃 虽然有一点点偏瘦啦 但怎么也不会被人忽略吧。我看了看和我排排坐的十二个,都上了那什么不孕不育的车了,怎么单单没有爷呢?
“走啦,走啦,别误了时辰。”突然出现的两人吆喝着,“都搭着前一个人的肩,别走散了。” 看他们长相,应该一个姓牛,一个姓马。我凑过去搭上最后一个人的肩,跟着他们一块飘。
一路上风景还不错,有小山有小河的。小路旁还有几片小树林儿,百草丰茂,阳光融融。要知道,这旅行可是免费的。不比以前陪女友逛街,那时候看着那山丹丹一样红艳艳的票子一张张的一去不复返,我就从上倒下从内到外没有一处儿不疼的。
不到四个小时就听见有人说“到了到了” 我当时还正纳闷小河的破桥上怎么没有老太太给大家一碗水喝。
原来是还没到呃,这的规矩是先进大殿见领导。进了大殿,我四处看了看,嗯,挺庄严,刚修起来的半边墙还没上涂料,大殿的桌子缺了半条腿儿垫了几块砖,四周柱子上盘的金龙没了头,就连殿中央挂的“明镜高悬”的牌匾也缺了个角儿。碰上人家装修呐,敢情我死的时间没选好。
我飘累了,还没来得及找个地儿蹲下,就看一小鬼打着哈欠点人数点到我跟前。嘴里还喃喃“十三,怎么会是十三 ”他看着我,眨巴两下眼睛,还没顾得上合上嘴,手里拿得的叉子一样的东西就“啪”的摔在地上
他慢慢的回过神儿,瞪大眼睛看着我,瞳孔急剧收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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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上)
第二回(上)
喂!大哥,我等着你登记呢!你跑什么呀?
我声明,严正地声明!他的行为深深的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我承认,是有千百只脚踩上了我的脸,但我现在的造型也不至于搞得这么让人天怒人怨呀。
一时间牛头踩断了马面的脚;鬼兵撞闪了判官的腰;所有人尖叫着往后跑;好一片上蹿下跳。
“怎么又这么热闹?”
我无奈的挠挠头看天,呵,阎王大人正趴在大殿的顶上,瞪着两只惊恐的铜锣眼,两腿夹着大梁,抖得像筛糠。
感情阴间今天上演的是回到侏罗纪还是疯狂大白鲨,干吗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哥斯拉~!
我想找个人问清楚,于是往前追了那么几小步。可是这一追不打紧,冥界大军没地去,全被我逼到了一崖边儿。后面推的,前面挤的,许多人竟然往下跳!哎!我说哥们,虽然这儿地形我不熟,但这下面是十八层地狱,傻X也能猜得到。本来还想向他们宣传一下“爱护环境,珍惜生命。”但看这架势还是算了。
为了避免对方人员继续伤亡,我选择了以静制动,于是我不动,所以敌不动
哎~~~一个小时过去了
噢~~~两个小时过去呐
嗯~~~三个小时过去啦
天啊!六小时五十二分三十七秒后,我终于——腿麻了!
我挺着已经僵硬的腰,拼了所有的力气冲向他们,一边冲一边声讨:“太没职业道德了!没这么玩人的!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 ~~~~~~~~~”
至于最后一声为啥拖了那么长的调,那是因为——我在往下掉。
说实话我当时也没想到,队伍在我冲过去的一瞬间“唰”地裂开,硬是给我让出一条笔直的小道,我情绪太激动,愣是没煞住。到了尽头,本来是有希望悬崖勒马的,但谁料哪冒出一只不知死活的手“十分友好的”(这是他后来给我解释得原话)推了我那么一下下,于是我就下去了。
我一边拼了命地拉高了分贝尖叫,一边惊慌的在堕落过程中观察下面到底是什么。如果您猜那是一片灼浪袭人,火舌翻滚的岩浆之海,那我只能告诉您,您太没创意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口大钟,不骗您,一口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大钟!青冥黝黑,阴沉厚重,看质地应该是青铜的吧。不知是谁费了多大人力物力和工本,用古代贵金属铸了这么老大的一口钟搁在这儿,这还不算稀奇的,希奇的是这口钟竟然是躺在那里的。就是说本应吊着的那一头儿,此时却深深的嵌入了地下,整口钟以与水平城45C的角度头朝下,上面的铭文不停地自己幻化,至于到底写得是什么,可惜我看不懂篆文呐。不过看它这造型,我估计在这儿应该算是个报废品吧。
算好这十八层地狱真够深的,使得我在下坠的过程中还把这的自然环境以及人文环境仔细了解了一下。可是在深也有底不是,我在地心引力和重力加速度的双重作用下,义无反顾的掉进了那个如同一张饥饿的大嘴的钟里面。最最让我惊恐的是,我的姿势是——脸朝下!
“咣!”一声巨响过后,浑身剧痛。我呲牙咧嘴地一边揉着本应俊美的脸一边睁开眼睛,正准备对着上面破口大骂,可谁知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变成了哑巴。
惊恐的人群从我的身边挤过,破碎的头颅在空中如瓦片一样纷纷掉落,鲜血如阳光般四射。一群穿着像古代士兵模样的人正在这小小的村落,在这哭嚎的百姓的肉体上呈现他们的凶恶!一个女人哭喊着,在人群中无处躲藏的颤抖着。一把白得耀眼的大刀飞快的砍进了她的腰,她的上半身就如同一段被折断的空树桩,滚落在地,沉重的翻动起来,内脏流了一地。而她的双手却还在疯狂的乱舞,仿佛想死死的扣住大地,拖着自己向前爬,逃出这人间的地狱,哪怕逃出的只有上半身而已。
一只巨大的油锅翻滚沸腾着,那些尚是完整的身体被下饺子般投了下去,油锅里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一些人被炸得像跃出水面的鱼,通体金黄,口目大张,而后又纷纷掉落下去。胃中突然翻江倒海,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鱼!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已不是地狱,但景象比地狱还要地狱!自己被那口大钟送到了何朝何代何地?但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只有一个想法,赶快离开这里,但很明显,已经来不及。
我站在人群的中央,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刺入了我的颈项。在它还没来得及抽出时,一只带着倒刺的钢枪又迫不及待地穿透了我的胸膛。我清晰地感到,富有韧性的主动脉被冰冷的利器切开,动脉里的血“哗”的一片涌了出来,欢腾的红色像是在争先恐后的庆祝着什么。长枪刺透了肺叶后又刺入了心脏,那满脸狞笑的士兵一用手劲,长枪又被拔了出去,我肺里的空气仿佛也随着倒刺被挑出了胸膛。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但永远也吸不到我渴求氧气的肺里。渐渐的随着身体的抽搐,自己的体温已趋于身下的大地。我痛苦的勾着身体,望着自己。视线模糊的同时,我看见自己的身体竟然在消失!
我知道,我这是在今天的第二次里——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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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下)
第二回(下)
突然之间感觉到身边的风好大,两只手攀着什么两只脚却是悬空的。睁开眼,原来又回到了地狱的崖边儿,我正挂在那儿。忽然感觉这虽是地府,景象却比人间温馨得多了。很明显因为刚才去人间的那一遭死得太快,冥界大军挤在崖边还没来得及散呢,我又回来了。场中央站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年轻小鬼差,阎王大人不知什么时候从大梁上下来了,此时正很领导的拍着小鬼差的肩,其他人也正全都用崇敬的眼光看着这位有点害羞的小英雄。阎王大人说:“小鬼,干得不错!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卫了!”小家伙小白脸一红,支支吾吾小声说:“我刚才也没多想,就把他推了一下”话还没说完,人群就开始欢呼了。
我不太好意思打断人家,但刚才受了惊吓,失血过多,手脚发软,实在是没有劲一直挂在这儿,或自己爬上去。所以我嚷嚷:“对不起,打扰一下,有人可以拉我一把吗?”刚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沸腾的人群听到了我的呼救声,温度立马降到了零度以下。所有人望向我——全部石化。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为了打破这难堪的场面,我开始说话:“这个,我没有恶意,真的一点都没有恶意,哪位好心人能帮我一把吗?顺便再给我解释一下,我江某人保证,绝对不打击报复大家,我在这儿先谢谢各位啦